九

  九

  「讓我跟你一起吧。」向新說，「你需要信息素的，不是嗎？」

  「這裡很危險。」

  向新：「我不去危險的地方，我在安全的地方等你。」

  「為什麼？」

  

  「因為我們是家人，喻懷，喜歡二字我不懂，我給不了你答案，至少，現在不行，但只要你沒意見，我只會有你一個伴侶，這算不算一種答案？讓我陪你吧，喻懷。」

  向新說完，對面過來許久才傳來答案，喻懷答應了，只不過向新必須待在基地，當然，毫無作戰經驗的向新也不會跑到前線添亂。

  那一天，向新駕駛著飛船啟航，駛向獨屬於他的未來。

  那一天，向新看見喻懷向他伸出手，好像硬生生地要把自己拉進他的世界。

  「還不摘到手鍊嗎？」向新問。

  喻懷把向新的手放在自己臉上：「親愛的，這些都不是我想要隱藏的秘密。」

  「那我可以知道你的秘密嗎？」

  「當然，不過，得做個交換。」

  「好。」

  向新拉住喻懷，把手鍊解開，他擡眸看去，卻被捂住了眼睛：「阿新，你真的做好準備了嗎？」

  「喻懷，我不會在意你的容貌。」向新拉住喻懷的手，「鬆開吧。」

  向新從來不說看臉的，上輩子她見慣了形形色色的人，可不管那人高矮胖瘦，都不影響那個人為國捐軀，也不影響那人賣國求榮。所以，容貌從來不在向新判斷對方如何的依據上。

  「你應該知道的，我只看對方是否和我三觀一致。」

  五官完全可以忽略，但你總不能和一個，和你喜好完全不同的人結合，比如你想聊風花雪月，可對方只知道幾何高數。再比如，你想為平權出一份力，對方卻認為封建才好。

  很不幸，這些人向新都遇到過。

  她遇到一個相親對象對她說：「你一個女人，為什麼不在家相夫教子，而是出來拋頭露面？」

  而後就憑這些，進行一些無端的猜想，並對她指指點點。

  還有一位先生，倒是同意平權，但他崇洋媚外，可笑的認為只有洋人的東西才是好東西。

  對於這些人，向新直接道歉走人，比較這些人總是在浪費他的時間。

  「所以你覺得我們三觀合得來嗎？」喻懷問。

  「當然。」向新不假思索地回答。

  那一天相親，他們就細細聊了三觀。

  喻懷問他：「你一個雄蟲，為什麼平權？」

  向新說：「雄沖沒有權力，只不過是雌蟲的金絲雀，對他態度如何，全看上位者。」

  「那你是想讓那些草包掌權？」

  「不，我想，第一步應該是恢復雌蟲的蟲權。」

  畢竟，如果一隻A級雄蟲「意外」犯了殺孽，也只不過交點罰款，就好像你在菜市場，用一些錢，買走了那些魚的性命，甚至，那些命，根本不值幾個錢。

  「有意思。」

  「好，那你看吧。」喻懷慢慢移開手，向新看著對方，卻是金髮金眸——那是皇家特有的長相。

  「怎麼樣，害怕嗎？」喻懷問道。

  向新搖頭：「為什麼怕？我們的野心是一樣的。」

  總不能因為向新平時不表露什麼，你就覺得他淡泊名利，拜託，上輩子驅使他奪權的從來不只是平權運動，那最多算一個，助燃劑。真正驅使他這麼做的，從來是他的欲望。

  只不過得到這些，他想要的更多，譬如平權，譬如和平。哪怕重生，這些依然不變。他一直野心勃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