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氓

2024-09-14 03:13:27 作者: 酒正濃

  流氓

  周六上午,終風晴家。

  「這個語法有點難懂,但題目中會經常出現,運用的情況占比也很大……」

  終風晴和林時坐在書桌前,林時左手撐著腦袋,歪頭聽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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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終風晴用筆在資料上勾畫,又在草稿紙上寫了幾句英文。

  「所以……再遇到這種類型的題,你應該清楚了吧?」

  林時點點頭:「我好像懂了,這樣講,其實這個語法也不難。」

  「給,這幾道語法題做一下。」終風晴遞給林時一本英語習題冊,上面翻著的一頁用紅筆勾畫了幾道題。

  「哦。」

  林時接過去寫了起來。

  今天依然下著小雪,不過沒颳風,顯得很平靜。

  房子裡有取暖器,房間窗外是那個大堂,此時房頂已經被細小雪花覆蓋。

  竟少了幾分蒼涼。

  從房間裡往外看,窗框勾畫出的這點範圍,很像一幅雪景圖。很美。

  「給!我寫完了!」林時自信地把習題冊遞給終風晴。

  終風晴接過去,用紅筆在上面勾畫。

  林時也探頭去看,畢竟他很少對寫的英語題有信心。

  一頁下來大部分都是紅勾,不過還是有幾個紅叉。

  「很不錯了,繼續加油。」終風晴教科書式地鼓勵了一下。

  「感覺你像機器人。」林時無語道。

  「那……」

  「什麼?」林時又有點興奮地靠了過去,眼睛盯著終風晴的嘴唇。

  心道這暗示夠明顯了吧。

  「還要再練。」

  ……

  林時的笑容僵在了臉上。

  好想變成一個石像。

  林時卻不買帳,用挑逗的眼神看著終風晴,右手食指去勾終風晴的下巴。

  「終風晴,你真不懂還是假不懂?我相信終大學霸沒這麼單純吧?」

  終風晴偏過頭去,伸手把林時的手握住,然後放到桌子上。

  「先做題。」

  林時瞬間癱倒在桌子上:「都寫了好幾張卷子了,我要焉了。」

  終風晴把筆放到林時攤開的手裡,又遞了一張卷子過去:「最後一張。」

  「這可是你說的。」

  「嗯。」

  「最後一筆!」林時收尾的時候還重重在卷子上點了一點。

  放下筆背就靠在了椅子上。

  終風晴笑了笑把試卷拿過去,一番檢查。林時的理科確實很好,幾乎沒錯。

  林時又伸直身子,靠向終風晴:「你說了,這是最後一張。」

  說話時手指還在那張試卷上點了點。

  說完林時就跟做賊似的在終風晴臉上啃了一口。

  終風晴放下筆,左手抓緊林時的右手腕,右手環住林時的腰。

  林時整個人就這麼被治住了。

  靠!終風晴力氣怎麼這麼大。

  「這麼愛挑逗?」

  「什麼——唔——」

  舌尖纏繞的聲音在林時耳邊響起,外面的什麼聲音都聽不到了,只能感受到裡面在翻攪吮吸。

  呼吸不過來了……終風晴……

  林時另一隻手拍打著終風晴的胸膛,終風晴才把林時放開。

  著急地吸入新鮮空氣。

  終風晴的呼吸也有些紊亂。臉頰泛紅,眼裡有水光。

  終風晴放開握緊林時手腕的手,摸了摸林時的臉頰。

  林時稍微調整好呼吸,任由終風晴撫摸。

  像只乖巧小狗一般。

  「終風晴……」

  「怎麼了?」

  「我幫你。」

  說完林時壞笑著伸手去探終風晴的褲子。

  終風晴下意識一躬身,伸手抓住林時的魔爪。

  「幹什麼?」

  「你說我幹什麼?」林時壞笑得更加明顯了。

  是只假裝乖巧的色狗!

  另一隻手趁這時間伸了進去。

  「嗯……」終風晴也不由發出悶哼。

  「終風晴,我還是第一次見你有這樣的表情,真稀奇。」

  終風晴臉頰泛紅,耳朵也通紅一片,表情隱忍又克制著什麼。

  止不住吸氣。

  「別弄了……」

  抓緊林時來回移動的手,終風晴又吸了一口氣。

  「那怎麼行,哪有弄一半不弄了的道理。」

  林時繼續揮動他的魔爪。

  終風晴忍不住把頭埋在林時肩窩裡,林時看不到終風晴的表情,甚感遺憾。

  「終風晴,原來你的弱點是這個?」

  「別說了……」

  良久,終風晴無力地靠在林時身上。林時伸手去拿紙巾。

  「怎麼樣?我手法可還行。」

  「流氓。」

  林時滿臉壞笑地看著終風晴。

  沒想到終風晴平時一張冷冰冰的臉,也會有這麼騷的表情。

  林時忍不住俯身去吻終風晴。

  「呃——」林時忙把終風晴推開,卻根本沒用。

  終風晴像是恢復精力了一般,緊緊治住林時。

  終風晴一隻大手正慢慢掀起林時的衣角,往上探了探,下一秒又往下移去。

  「終風晴!」

  終風晴一臉壞笑,和林時剛剛得意的模樣大差不差。

  林時的臉一下子紅了。

  「小流氓,我也來幫你。」

  –

  「這條褲子我沒穿過。」終風晴在衣櫃裡拿出一條長褲。

  「知道了。」林時一下把褲子拽過去,跑到了廁所。

  終風晴忍不住笑了起來。

  終風晴走到廁所門口,笑道:「小流氓害羞了?」

  「終、風、晴!」

  快到中午時,林時無力地坐在沙發上。終風晴看了看林時,走過去伸手揉了揉林時的頭髮。

  在林時嘴上輕輕地吻了一下。

  「家裡沒什麼菜了,我去買菜。」

  林時聽後卻又有精力了。

  「我們一起。」

  「不用了,我很快就回來。你現在有力氣了?」

  林時的臉又要變紅:「終風晴,別說了……」

  「好了,我不說啦。其實呢,買菜要經過那個大堂。」

  「你不是害怕嗎?而且我很快就會回來的。十多分鐘。」

  終風晴安慰道。

  「哦……」

  林時點點頭。

  「我送你下樓吧!」林時站起身,推著終風晴往門口走。

  「帶傘了嗎?外面在下雪。」林時道。

  「帶了。」

  兩人一起走到樓下,終風晴打開傘走了出去,回頭和林時揮手。

  林時也揮了揮手。

  看著終風晴的背影走遠,林時這才準備上樓。

  這個小區裡的房子裡,都飄出了一陣陣炒菜的香味。

  幾個鄰居樓道間還會傳來聊家常的聲音,搭配著小雪,一切都顯得那麼歲月靜好。

  一二樓也有幾戶人家正在炒菜,香味撲鼻。

  「這種感覺真的好有生活氣息!」

  林時笑著往樓上走。

  在三樓時,剛準備上四樓,身後卻傳來一個聲音:「小伙子。」

  林時不確定是不是在叫自己,但還是轉過了頭。

  一個年紀看起來有些大的奶奶正坐在一個房門口的椅子上。

  滿臉慈祥地看著林時。

  見林時回過了頭,溫柔地笑了笑:「小伙子,來,過來。」

  伸出手示意林時過去。

  林時不知道為什麼,但周圍也好像沒有其他人,於是走了過去。

  「看樣子應該不是認錯人,那是為什麼?」

  林時走了過去,蹲在那個奶奶身邊,笑道:「奶奶,您是在叫我嗎?」

  那個奶奶笑著點了點頭:「小伙子,你叫什麼名字呀?」

  林時看了看周圍,沒有什麼人,以為這奶奶的兒女出去打工了,家裡沒人,因為思念所以才這樣的。

  林時露出笑容:「奶奶,我叫林時。」

  那個奶奶笑著看看林時:「這個名字很好聽。林時,我是代奶奶。你和小終是好朋友吧?」

  「小終?難道是……終風晴?」

  代奶奶點了點頭。

  「代奶奶是終風晴的什麼人?奶奶嗎?還是什麼親人?」

  林時心裡想著。

  代奶奶看出了林時的心思,笑道:「你別害怕,我只是代替照顧了一下小終一段時間,和他……也算半個親人吧。」

  「代替照顧?」

  代奶奶點了點頭:「以前剛照顧小終的時候,小終一直都是一個人獨來獨往,和小區裡的其他孩子也聊不上話。他總是一個人把自己關在屋子裡。」

  「有時是一個小時,有時是一上午,有時……是一整天。」

  「我當時很擔心他會因此患上自閉症,常勸他出去走走,交朋友。他說,他沒有時間。我還以為他是傲氣,但每次偷偷觀察他,他的小書桌上都擺滿了一大堆習題冊和卷子。」

  「他當時剛上初中,課業也不是很繁重,我就問他,為什麼會有這麼多作業,他說他在學初二初三的內容。」

  說著說著代奶奶就笑了起來,眼神里儘是和藹。

  「我終於知道他為什麼說自己沒時間了,小終這個孩子很優秀,很乖,也很懂事聽話。」

  「他什麼都好,就是……不太愛說話,在我的印象中,他常年都是一個人。」

  代奶奶看看林時,又道:「這麼多年,我是第一次見到他身旁多出了一個人,而那個人,是你,林時。」

  林時的心一下收緊,像是被一雙大手給緊緊鎖住。

  「我……」

  「小時,我可以這麼叫你嗎?」代奶奶笑道。

  林時點了點頭:「奶奶怎樣叫我都行。」

  「我相信,你一定是他最好的朋友吧?」

  「我……」

  林時和終風晴,不僅僅是朋友,可林時不敢說,這層關係好像根本見不得光。

  林時有點慌張又有點憂慮,只能撒謊道:「是……」

  那層關係只能蒙在陽光之下,陰溝之里。

  代奶奶聽後笑了起來:「好,好,哈哈哈哈。」

  隨後代奶奶起身站了起來:「小時,你過來,我給你看一樣東西。」

  林時站起身,跟著代奶奶進了屋。

  屋子裡都是陳舊的擺件柜子,但乾淨整潔。

  柜子是紅棕色的,沙發也是,茶几看起來有年頭了。

  代奶奶帶著林時走到一個房間門前,伸手推開了門。

  「小時啊,這個房間,是小終以前住的房間。」

  「他現在為什麼不住這了?」林時忍不住問。

  房間裡很整潔,一張床,一個小書桌,一個紅棕色大衣櫃。

  「孩子長大了。」

  代奶奶走到小書桌的面前,林時也跟了過去。

  這個房間應該挺久沒住人了。雖然地板有打掃的痕跡。

  但書桌上已經堆積了一層厚厚的灰塵。

  代奶奶坐在椅子上,打開一個抽屜。

  裡面呈現出一疊紅色的獎狀,大大小小。

  還有證書獎牌。

  不過邊角已經有些泛黃了,應該很久了。

  代奶奶笑著把那些獎狀拿出來,慢慢翻閱:「小終真的是一個很優秀的孩子,你看,有這麼多獎狀。」

  「他每次得了獎狀,就塞進這個抽屜,我有時看到了,會幫他整理一下。」

  說著代奶奶遞了幾張獎狀給林時看。

  「終風晴同學:你在2014學年下期末質量監測中,成績優秀,榮獲年級組:」

  「第一名」

  「安城華光初級中學」

  「終風晴同學:你在2015學年上期末質量監測中,成績優秀,榮獲年級組:」

  「第一名」

  「安城華光初級中學」

  「終……」

  一直到2016年學年下,連續著的獎狀,都是。

  第一名。

  還有很多競賽的獎狀。

  終風晴,真的好厲害。他這麼拼命地學習,是為了……

  「小時呀,小終這個孩子,他不在意這些獎狀,參加的競賽都是有獎金的才參加。他不想浪費多餘的時間。」

  「他這麼拼命地學習,是為了……讓我少點負擔……」

  說著說著代奶奶的眼眶紅了:「你說他這么小個孩子,就這麼懂事,他爸是怎麼忍心的啊。」

  「他爸?」

  林時記得終風晴的爸爸在他七歲的時候就走了。

  具體發生了什麼林時也不知道。

  終風晴的爸爸究竟幹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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