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是我親妹妹
2024-09-14 02:41:39
作者: 迎男而上
那可是我親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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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元熵一路跑回去,回到蘭軒閣時後背已經被汗水浸濕。她一抹臉頰,濕噠噠的。
「元熵,你總算回來了。」華春聽了許元熵的話好好待著,這一等就是一天,好幾次華春都想去找她。
在許元熵被月衣帶走後,華春捏著那塊相爺給的翡翠想了很久,方才實在是太天真了。若是因為這塊翡翠惹惱了夫人,只怕元熵會更難辦。
「元熵你……」
「華春,我給你買了蝦餃,你還愛吃吧。」許元熵提起吃食,她笑著眼裡全是真誠。
「小姐,快去洗洗。」華春原本想說的話暫時咽回去,接過許元熵手裡的東西。
許元熵跟著回屋,說著二哥哥來了,帶她出去吃喝玩樂,還說在路上看見的新鮮物,「華春,改日我帶你出去。」
「小姐,你別只想著玩,還得學些東西才是。」華春輕輕嘆了口氣,來京城沒想著可以大富大貴,只是希望許元熵多見見世面多見見其他人,老夫人年紀大身子還不好——總有一天許元熵要一個人。
還以為相府這些人會好好待許元熵這個親人,現在看來,別弄死就不錯了。
「你怎麼唉聲嘆氣的。」許元熵已經換了乾淨衣裳,坐在屋子門口的矮桌旁拆開荷葉。
「華春,快來吃,這間酒樓做的可好吃了。」許元熵睜著圓眼睛,期待華春能夠喜歡。
「小姐吃了嗎。」華春坐在蒲團上。
「吃了吃了,華春你快吃吧,剩下的事情我去做就好。」許元熵擼起袖子,等華春吃下一個並誇讚味道不錯後,許元熵才樂呵呵地去把瑣事處理。
月灑清輝,合眼入睡一片漆黑。
國子監
西園書房裡,吳嚴忠和兩個同窗在偷喝酒,你一杯我一杯,醉眼迷離好不快活。
其中一人笑了幾聲,拿起酒杯對吳嚴忠說道,「你說那日看見的小娘子可是許二郎的四妹。」
「或許吧。」吳嚴忠醉的厲害,靠在柱子上隨口應答。
另一人已經醉的不省人事,看見酒杯空了就給滿上。
「三郎,你不是要給你姐姐出氣嗎。」同窗好友微微眯眼,笑笑道。
吳嚴忠拿著空酒杯,眨眨眼,「但許二郎不鬆口。」
聞言爆笑聲傳來,「哈哈哈——你莫不是忘了許慎寧一直惦記著你能幫他把那單生意簽了,我看啊……他們就是故意的。」
吳嚴忠盯著酒杯里不知何時又滿的酒水,呵呵笑了兩聲,「我也覺得他是故意的。」眼前浮現出許四姑娘那張驚慌失措的小臉,吳嚴忠是真的喜歡,方才醉了在恍惚間還看見她了。
「你說的不錯,我該給姐姐出口惡氣。」吳嚴忠將酒杯和他的碰了碰,隨後一飲而盡。
「誒,沒酒了。」倒酒的同窗手裡拿著酒罈,睜著一隻眼睛往裡頭看,黑漆漆的什麼也看不清楚。
「既然沒酒了,我也該回去了。」吳嚴忠起身有點站不穩險些摔倒,好在手扶住了柱子,搖晃幾下才勉強站住。
叩叩——
「誰啊。」許慎寧不耐煩從床上起來,一開門就被一股酒氣熏到他用胳膊擋住口鼻。
吳嚴忠撞開他,進到裡邊徑直走到床邊坐下,「你小子準備怎麼做。」
許慎寧皺眉,「發酒瘋到別處去,小心我叫夫子。」
「你們書香門第出來的都愛裝模作樣嗎。」吳嚴忠在來的路上吹了吹風,神智回籠幾分,但還是醉醺醺的,眼皮耷拉著。
見許慎寧不說話,吳嚴忠接著道,「你四妹惹我姐姐不快,這事是不是該給我個交代。」
「這件事到底錯在誰明眼人可都看得出。」許慎寧離吳嚴忠遠遠的,那身酒氣實在難聞。
「你的意思是錯在我姐姐?」吳嚴忠眼眸深邃,噗嗤笑了一聲,「你難道忘了你前些日子欠的錢還沒還上,也不知道令尊知不知道這件事。」
許慎寧臉色黑了許多,那個窟窿還不是眼前這個該死的人捅的,「你到底要做什麼。」
吳嚴忠雙手往後撐著床,微微擡起下巴,一副輕鬆自在的模樣。
「不如把你四妹妹給我。」吳嚴忠忽的低頭看向許慎寧,兩個眼睛裡好似有興奮的火光。
許慎寧一聽就怒了,衝上去揪住吳嚴忠的衣領子,沖他低吼,「那可是我親妹妹。」
吳嚴忠冷笑一聲,慢慢吐出四個字,「裝,模,作,樣。」
他笑了好一會兒,才又說道,「不如那份單子我幫你簽下來,這樣你也好還了賭債不被你父親責罰。」
許慎寧攥緊他衣領的手鬆了松,力氣儼然不如方才,「那是我親妹。」他看上去很糾結,眉頭緊鎖,眼睛飄忽不定,仿佛大難臨頭。
吳嚴忠推開他,起身活動筋骨,伴隨骨頭咔咔響的聲音,他慵懶說道,「別太貪心,就是和我的眼她也沒多值錢。」
腳步聲漸遠,許慎寧看看手掌又看看打開的大門,許元熵是妹妹啊,是會笑著叫二哥哥跟在後邊甩不掉的尾巴……是個徹頭徹尾的傻子。
許慎寧的拳頭又攥緊起來,明日月底了恰好到了朽休沐回家的日子。
這個日子許元熵自然不會忘記,特地打扮一番提前去許慎寧回來必經的斷橋等他。
許慎寧獨自一人,許元熵於人群中一眼瞧見,提起裙裾朝他奔去,「二哥哥!」
「……四妹妹。」許慎寧眼裡閃過一抹意外,「你怎麼在這。」
「二哥哥,我想來接你。」許元熵笑道。
許慎寧輕笑一聲,「我一個人又不是不知道怎麼回去。」
華春跟在兄妹二人身後,見他們相談甚歡由衷地勾起嘴角。
嘶……好像有人跟著,華春扭頭看了看,人來人往沒什麼奇怪的。
躲到巷子裡去的魁梧大漢屏氣凝神一口氣憋在肺里,確定沒被發現才慢慢呼出來。
「四妹妹,上次沒帶你去聽曲,現在正好天色早,我也沒什麼要緊事。」許慎寧彎起眼角,眼神回到第一次見面在飯桌上的神色,「我帶你去聽曲如何,正巧今日是倚春樓的老師傅作角。」
「好啊,唱的可是恨歸別。」許元熵從小跟著許老夫人,府里有個戲班子專門唱給老夫人聽。許元熵沾了祖母的福聽戲,對戲曲頗有研究。
「你愛聽戲?」許慎寧意外地挑了挑眉,垂眸看向只到自己肩膀的妹妹。
許元熵認真點頭,「祖母常常帶我聽戲,時間久了也就喜歡上了。」
許慎寧收回目光,好像沒了方向,低聲說,「……這樣啊。」
噔噔噔嗆——
[怨他提起長槍離家園]
[恨他拋妻棄子心,不,念~~]
[世道惡,人情無……]
台上的角痛心入骨,唱詞延綿不絕,鑼鼓聲如疾風驟雨,咚咚咚——
台下聽課多有潸然淚下者,許元熵便是其中之一。
許慎寧的心思根本不在聽戲上,通過餘光一直留意許元熵和她那個侍女。
「你過來。」許慎寧對華春招了手,低聲道。
「二公子有何吩咐。」華春微微低頭。
「四妹妹看得入迷,你去方才路過的糖鋪買些糕點來。」許慎寧拿出一小袋銀兩,吩咐下去。
華春面露為難,那糖鋪隔了兩條街,這一去一回只怕是要話花費不少時間。
許慎寧看出華春在為難什麼,於是又說道,「這齣戲要唱一個時辰。」
華春這次才拿過桌上的銀兩齣去,臨走前還拍拍許元熵的肩膀,「小姐,我去去就回。」
許元熵忙裡抽空,眼睛望向戲台,手拿著帕子擦眼淚,對華春敷衍的點點頭。
華春不過轉身,許慎寧偷瞄一眼,似試探地對許元熵問,「四妹妹,二哥去給你提壺熱茶來。」
許元熵點點頭,沒有細想許慎寧為什麼要自己去,「二哥你快去快回。」
熱茶在茶壺裡,茶葉被堵在出水口,茶水滴滴答答從茶壺尖嘴流出來。
許元熵哭也哭累了,「多謝二哥哥。」拿起茶杯慢慢喝起來。
才入口,又澀又苦的味道在嘴裡迅速蔓延,惹得許元熵眉頭一皺。
「二哥哥,這什麼茶?」許元熵皺著小臉,移目看向本應該坐在身旁的許慎寧。定睛一看,卻是吳嚴忠那張不懷好意的笑臉。吳嚴忠這句話算是狠狠扎了許元熵的心,她其實大概猜到了許慎寧做了什麼,為什麼這個人會在這。
若不是許慎寧默許,怕是怎麼也說不過去,有可能許慎寧還與他串通一氣狼狽為奸呢!
許元熵眼裡漸漸從憤怒變成淡淡的死意,前世姐姐騙她,今生哥哥騙她。
到底什麼是真的呢?
「這戲真是無聊透頂……好妹妹,我帶你去樓上廂房歇息如何。」吳嚴忠抱著癱|軟如泥的許元熵,露出淫|笑。
許元熵含淚的眼眶怒瞪了吳嚴忠一眼,用盡為數不多的力氣咬牙切齒吐出一個滾字。
藥效上來,許元熵就是用盡渾身解數怒說「滾」,也毫無威懾力,反倒別有感覺,恰好符合這個登徒子的喜好。
吳嚴忠心情很好,呵呵笑了笑,隨即湊近許元熵耳邊低聲道,「別鬧,或許你把我伺候好了你就是吳夫人了。」
許元熵也不知道是被吳嚴忠氣的還是許慎寧氣的,一口氣堵在胸口呼出呼進越來越重,「你,你個狗*養的!」
吳嚴忠原以為一口迷魂藥足以撂倒一個柔弱姑娘,不曾想許元熵還有餘力狠狠咬了他的耳朵。
此時吳嚴忠已經將許元熵抱到二的長廊拐角處,被突然這麼一咬,吳嚴忠眉毛眼睛擠在一起,疼的彎了身子被迫放下許元熵。
許元熵一著地就朝著拐角那邊爬去,雙腿尚未有力氣只能用上半身的力氣拖著。
緩過來的吳嚴忠周身散發著吃人的寒意,兩步上前去拉住許元熵的右腳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