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殷郎裝睡縱他小動作
2024-09-14 02:39:23
作者: 沉塵花淵
第85章 殷郎裝睡縱他小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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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騰到大半夜,明宇終於肯回去睡覺,鬧劇也就此散了。書閣內。
睡覺的時辰一過,寧洛就尤其的亢奮,他抱著被褥背對殷故,眼睛閉上一會兒又睜開,睜開一會兒又閉上,腦子清醒根本無法入睡。殷郎睡了嗎?
寧洛小心翼翼的扭頭轉身,見殷郎正枕著手面對著他熟睡,於是,寧洛又默默轉回頭去。
夜深人靜睡不著覺,人就愛開始想各種事情。
譬如:「鬼不是不需要睡覺的嗎?殷郎怎麼睡得這麼香?」「莫不是裝睡的吧?」「明天得找個時間跟仙君說一聲,不過仙君什麼時候才得空,我是不是得早起?」「現在姐姐姐夫都在鬼域嗎?不知道他們吃不吃得慣,睡不睡得香。」「怎麼會有小孩蓄意縱火呢?那以後永和城該怎麼辦?皇帝會叫人來重建嗎?」
想得倦了,又想不出個所以然來,寧洛愈發覺得難挨。
這睡又睡不著,想東西又想不明白,漫漫長夜該怎麼熬?
於是,寧洛再次將目光轉向殷郎。
寧洛小心翼翼的朝他轉身,學著殷郎的睡姿,也將手枕在頭下,另一隻手跟著他放在胸前。
寧洛盯他許久,才發現這般安靜老實的殷郎尤為罕見,細想來,以往都是寧洛先睡,殷郎先醒,極少見過殷郎睡覺的模樣。
於是他看得入了神,一雙熾熱的目光不自覺從殷郎的睫毛緩緩移落到鼻子,又從鼻子落到嘴唇、喉結、鎖骨……
殷郎的衣襟大敞著,胸口的傷痕若隱若現,雖然迷人,但寧洛還是沒法多留戀一眼。
以前在墨城第一次摸殷郎頭髮時,只覺得比尋常人要柔軟絲滑。
現在他又不由好奇:那肌膚呢?會不會也要比尋常人的手感要好?
說起來,以前都沒怎麼注意過……
寧洛心中忽然生出了個危險的想法。
他慢悠悠伸出手……
指尖試探性的輕落在殷故的眼瞼上。
他目光緊緊察覺著殷故的動態,一旦有點風吹草動就立馬收手!
但殷故像個死人一樣,根本沒有動靜。
於是,寧洛就這般提心弔膽,又小心翼翼的繼續著自己的動作。
他指尖輕輕下滑,指腹在殷郎臉上小心翼翼的摩挲著。
落到鼻尖,落到唇邊,滑過嘴角,停在唇邊。
他心中愈發好奇:「還從來沒有用手感受過殷郎的嘴唇……」
從眼到唇,殷郎還沒有甦醒的徵兆,寧洛漸漸大膽起來,食指指腹在他唇瓣上遊走,不知不覺胸口心跳加速。
他垂眸,手指便隨之落下,他反手用手背輕撫殷故的脖頸和喉結。
月光下的殷故,肌膚看著比以往還要白上一些。
寧洛不禁心道:「他的脖子看起來明明很結實,摸起來卻軟軟的……」
寧洛目光向邊上一瞥,手指也跟著滑去。
他小心翼翼的用手指感受著殷故手臂上的肌肉,心跳更是加快,心道:「這裡也是……軟乎乎的……」那腰腹呢?
寧洛的腦子快燒昏了,得寸進尺的將殷故敞開的衣襟挑起,手指小心翼翼的戳了戳他的腹肌。
一抹粉紅慢慢爬上寧洛的脖頸與耳根。
心臟……緊張得快要跳出來了。
寧洛目光隨指尖一同落在殷故的身上,胸前那兩道傷疤終究還是太過惹眼。
寧洛不由眉頭輕顫,手指緩緩上滑,指腹輕撫那兩道傷疤。
傷疤突出的血肉好似刀一樣割動他的心臟,以至於他不由覺得有些胸悶。
他警惕的擡眸看了眼殷故的眼睛,確保殷故還沒有甦醒的徵兆後,小心緩慢的將身子往殷郎身上靠近。
他將腦袋貼上殷郎的脖頸,手輕輕環抱。
就這樣安靜抱了片刻後,寧洛眼前又閃過一道藍光。
他蒙然,擡頭尋光源,只見那團藍色鬼火又在空中左右蹦跳。
寧洛感到有些意外和新奇,遂鬆手坐了起來。
他伸出手,那團鬼火又落到寧洛手心,乖巧得像只寵物。
寧洛輕聲笑道:「你怎麼來了?」
那鬼火左右搖擺,圍著寧洛飛一圈後又回到手心,變成一顆愛心的形狀。
這令寧洛感到有些摸不著頭腦。
之前的鬼火都是亡魂所化,那這團鬼火又會是誰呢?
忽然那火撲了上來,貼著寧洛的臉一頓蹭。
寧洛有些受寵若驚,沒忍住輕笑出聲來:「好癢,好癢……」
才沒和鬼火玩多久,寧洛就被殷故生生拽著躺了回去。
那鬼火瞬間消失,周圍又暗得只剩些許月光。
寧洛蒙然,心想難道是自己方才笑得太大聲把殷郎給吵醒了嗎?但方才明明已經很努力克制聲音了。
忽然寧洛的手被殷故抓了去,緊接著手心一軟,寧洛側頭看去,只見自己的手被抓著摁在殷郎柔軟的胸膛上!
寧洛頓時面紅耳赤,一臉驚恐的看著殷故,道:「殷、殷郎這是在做什麼!」
殷故枕著手,沖他眯眼笑著,低沉著嗓道:「小郎君怎麼摸到一半就轉頭跟鬼火玩去了?當真這麼風流無情嗎?」
「殷、殷、殷……!」寧洛羞恥得臉瞬間爆紅,試圖抽回手卻被殷故死死摁住。
「你又裝睡!!」
殷故體貼的笑道:「小郎君既然不敢正大光明的摸,那我只能裝睡了。」
寧洛猛地將被褥扯起遮住臉。
寧洛內心吶喊:「太丟人了太丟人了,殺了我吧!」
可人的悲喜往往跟鬼是不相通的……
寧洛越是覺著害臊,殷故就笑得越是厲害。
殷故伸手扯下寧洛的被子,貼近臉低聲道:「小郎君半夜不睡覺,來騷擾你夫君,是想求為夫給你助眠嗎?」
殷故的助眠手段單一且粗暴,一旦實施助眠行動,寧洛最早也得睡到第二日下午才能醒。
於是寧洛毅然決然的拒絕了:「不,你夫君我很顯然沒有這個意思。」
「噢?」
第一次聽寧洛自稱「夫君」,殷故瞬間來了興致,眉毛一挑大手一攬,直接將寧洛壓到身下。
「那可糟了。夫君將我弄醒,可得為我助眠才行。」
「你、你是鬼,又不需要睡覺的!」
殷故沉沉的笑了笑,俯身道:「小郎君可得想想清楚,為夫究竟是想睡覺,還是想睡你。」
寧洛氣息變急促了,他望著殷故那雙鋪滿情慾的黑色眼眸,腦袋瞬間一片空白。
然後殷故的臉近了,接著脖頸一癢,像有條泥鰍在脖子上扭動一般。
寧洛心漸燥熱,他將殷故推了起來,掙扎性的說道:「明日我還得早起去同仙君說明宇同行之事,今晚不能……」
殷故勾起嘴角,一手蓋住寧洛雙眼,繼續俯身親吻,含糊不清道:「放心,明日我會把所有事情都處理好的。夫人現在只想著我就好。」要了命了……
眼前一黑,寧洛瞬間連掙扎的動作都徹底棄了,雙手無力的落在床榻上,四肢感官被無限放大,他張著嘴,微微揚起了下巴。
幾番輾轉,耳鬢廝磨,寧洛又淪陷,纏綿床褥,一夜旖旎。……
第二日下午,寧洛緩緩睜眼,口乾舌燥,頭暈目眩。
他扭頭去尋昨日被解開不知扔到哪去了的愈心綾,摸了幾番沒摸著,無奈坐起身,疲乏的掃了眼床榻。
發現褪下的外衣被整齊疊放在床腳,被褥也工工整整的蓋在身上。
殷郎不知去了哪裡,雖然寧洛知道他應是處理明宇和明府的事情了,但心底忍不住還是有些落寞。
他沉沉嘆了聲氣,將身上半敞的衣裳整理一番後,起身下床。
他將被褥疊好,枕頭放好,才找見被壓在枕頭底下的愈心綾。
他坐鏡前,徒手梳弄頭髮,目光檢查著鏡中的自己有沒有被留下什麼明顯的痕跡。
好在,殷郎昨夜並沒有下狠手,一覺醒來還讓寧洛身上掛著衣裳,也是難得的溫柔了一回。
寧洛正在束髮,忽然那團鬼火又憑空冒了出來。
寧洛透著鏡子看它,瞬間面露欣喜:「你又來啦。」
這團鬼火雀躍的又繞著寧洛轉了幾圈,寧洛伸手,它又乖巧落在他手心。
寧洛輕笑,道:「你好黏人,我們以前是見過嗎?」
那鬼火聽罷,又蹦又跳,又往寧洛臉上蹭。
冰冰涼涼的,好生舒服。
寧洛想著:「這鬼火看起來雖然有些怕殷郎,但殷郎對它好像並不忌憚,也不排斥。它到底是誰?怎麼看著這麼喜歡我?是我兒時的夥伴?不對,我兒時並沒有夥伴……」
忽然書閣的門被敲響,緊接著傳來仙君的聲音:「寧洛,你醒了嗎?」
寧洛蒙然,道:「啊,仙君?我醒了的,你進來吧!」
仙君推開門,露出半截身子,見寧洛手中鬼火,不由蹙蹙眉頭,語氣滿是無奈:「寧洛,你真喜歡跟鬼怪打交道啊。這又是什麼?鬼兄送你的寵物嗎?」
寧洛笑笑:「不是,是昨晚出去找明宇時偶然遇見的,後來就被纏上了……」
仙君嘆氣,又將門推開得大了些,邁步跨入,言道:「抱歉,我和大小姐吵架,給你添了不少麻煩。」
寧洛笑道:「無妨,朋友間鬧矛盾是尋常事。我也只是擔心明宇一個人深夜外出有危險,才追出去的。」
仙君坐到他一旁,無奈道:「他牛高馬大的,在墨城裡能遇著什麼危險?倒是你,一出門就容易撞鬼,還操心別人呢……」
仙君說的是實話,他昨晚確實是一出門就撞鬼。
寧洛無言以駁,苦笑著摳了摳臉。
陳仙君又道:「彌河山的事情我聽說了,明宇脾氣也同只犟驢似的,就叫他同我們一起去好了。不過寧洛,你要不要也乾脆同我們一起去好了?」
寧洛蒙然,疑惑道:「仙君不是說,此程並非遊山玩水嗎?我若同去,會不會顯得……太過悠哉了?」
陳仙君嘆道:「無妨,我想開了。這兩天是我不好,使用太乙超度血咒後,身體一直不大舒服,又剛好碰上師父離世,整個人的情緒都有些失控。我昨夜脾氣上來,就急躁了些,抱歉……」
寧洛完全理解陳仙君的心情,這幾日確實是什麼破事都堆在了一起。
陳仙君一上位,觀中神像消失,老住持病逝,儘管大多數人還是尊敬崇拜他,但人多口雜,肯定會有非議。
陳仙君雖不說,但他斂去的笑容,驟減的話語,已經能叫寧洛看出他心中的壓力了。
陳仙君又道:「既然明宇一直鬧著要一起去,此程也沒有什麼風險,我也就不想把事情氛圍攪得太過沉重了。寧洛,你若是同我們去,大家應該都會輕鬆許多。」
聽到這話,寧洛覺著有些受寵若驚,同時也覺著自己難擔大任,難為情道:「我嗎?我就是一個文弱書生,還沒明宇能說會道,我去不去……也沒多大作用吧?」
寧洛不由心想:「難道是要我在路上給他們念書聽?那豈不是顯得更枯燥嗎?」
陳仙君抱起手臂,搖頭道:「不,我想了想,若是有個萬一,我跟大小姐在路上吵起來了,鬼兄覺著吵直接把我們送土裡了怎麼辦?所以,你還是得跟我們去才行,必要時候拉住鬼兄,護我們周全!」
這個理由……倒也說得過去。
也罷,寧洛想著,也該好好陪陪仙君。
寧洛正想答應,陳仙君又開口道:「再說了……彌河山是鬼兄的地盤,常年設陣不讓外人進,進去之後出不來,何故?你就不想進去看看,鬼兄有沒有金屋藏嬌?」
寧洛頓時瞪圓眼,急道:「怎會!仙君你莫要開這種玩笑!殷郎不是那樣的人。」
仙君見他著急,嘿嘿笑笑,抱起手臂,故意說道:「急什麼,我就隨口說說。你看,他都允許明大小姐去了,怎麼沒主動捎上你?肯定是心裡有鬼~在那山上藏了見不得人的東西~」
突然鬼火燒得旺盛起來,氣勢洶洶往陳仙君身上撲,陳仙君見狀,眯眼一笑,拂塵輕彈又把它給彈回到寧洛懷裡。
陳仙君看熱鬧不嫌事大,又道:「你看你看,鬼火都急眼了,肯定是被我說中了~」
寧洛垂眸看著懷裡那團鬼火不語,心想著:殷郎肯定不會這樣做……
鬼火不知,還以為寧洛聽信了陳仙君的讒言,急的左右晃動,最後直接「砰」一聲炸成一簇小煙花消散了。
寧洛蒙然,呢喃道:「怎的突然消失了?」
陳仙君嘻嘻笑道:「肯定是去找它老大告狀了唄,這小東西真不經逗。」
寧洛微微垂眸,低聲道:「仙君,殷郎不是那樣的人……」
仙君聞言一怔,然後面露苦澀,連忙哄道:「哎喲,寧洛,寧公子,我說著玩的呢,你也不用這麼認真吧?行,我算是知道了,有關鬼兄的玩笑都跟你開不得。哎呀方才都是我胡說的啦,就是想哄騙你同去。鬼兄對你情深義重,肯定不會背著你藏人的啊,不過呢……」
寧洛擡眸,問道:「不過什麼?」
仙君眯眼笑道:「不過我覺著,鬼兄設陣法不讓人進出,肯定是有隱情。要麼,是藏人,要麼是藏寶貝,要麼……就是在護著什麼不想被人發現,不想被人破壞的東西。寧洛,你就一點都不好奇嗎?」
寧洛不得不承認,他有點被仙君說動了。
但殷郎如果真在山中藏了什麼不想被人知道的東西,這般抱著打探殷郎隱私的想法去彌河山,實在是……有點不義。
於是寧洛隱忍心中悸動,回答道:「好奇歸好奇,但那是殷郎的私密之事,我們還是不要打聽的好。」
仙君怔楞的眨眨眼睛,然後長嘆道:「啊——寧洛——你也太無趣了吧,又不是打聽別人的,那可是你夫君,是你夫君啊!」
寧洛強顏歡笑著,撓了撓臉:「夫君……也會有不想被知道的秘密吧……?」
仙君又道:「可你們都成親了啊!不該坦誠相對嗎?你自己好好想想,他對你知根知底,你對他呢?除了知道他是鬼王之外還知道什麼?你甚至都不知道游存世間的鬼哪些歸他管哪些不歸他管。你夫君的那點小秘密,我們知不知道無所謂,但你不能不知道吧!」
寧洛:「可是……」
仙君急道:「別可是了。你自己看看,就算是大戶人家的尋常夫妻,丈夫掌權,妻子管事,家中幾畝田幾戶人幾頭牛,妻子都知道得清清楚楚。寧洛啊,你夫君可是鬼王!說不定你以後還得幫著他管理鬼域呢,對他一無所知怎麼行!」
仙君又道:「那些在史書、小說上對鬼兄的記載,都是尋常讀書人能知道的事情,你怎能與他們一樣!」
寧洛弱弱的狡辯道:「其實……也不是一無所知……殷郎他……若是我想知道什麼,直接問他他都會如實告訴我的。」
仙君放棄了,垂頭喪氣道:「行吧,我今日就多餘說這些。你們情比金堅,堅不可摧好吧。觀中還有事物要忙,我走了……」
寧洛見狀,連忙扯住仙君衣袖。
仙君以為他突然改變主意,於是滿懷期待的回頭:「改變主意了?」
寧洛假笑道:「不是……那個……你有見著殷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