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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入通靈,會神官

2024-09-14 02:38:59 作者: 沉塵花淵

  第69章 入通靈,會神官

  陳仙君聽罷,面露難色,解釋道:「神官都是吃香火的,若是多年來墨城有一個神廟供神官也就罷了。但是千百年來,墨城就無一尊神仙,無人去拜,更別說香火了。現在有難才想到請神官,一般情況下也不會有神官願意來幫忙的。」

  陳仙君嘆了聲氣,隨口道:「還是說寧洛你比較神通廣大,在天界也有關係戶?」

  你別說,你還真別說……

  不過現在三揚也應該算不上是關係戶了,上次被殷故斬斷一隻手臂後就再也沒見過面。

  這時殷故抱起手臂,不屑的說道:「神官來了有什麼用?不經打,來了也是送死。」

  仙君立即道:「嚯~鬼兄,你口氣好大啊!說得好像你跟神官打過架似的。」

  還真打過,還是和八大主神之一的三揚武神交的手……寧洛笑而不語,心裡尷尬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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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殷故則抱起手臂,只微微皺了一下眉頭,駁的話一句沒說。

  寧洛莫名覺得,殷故好像是在給他面子,不叫他夾在中間為難。

  無論是不是,反正寧洛是被自己這一想法給甜到了,自己把自己整得面紅心跳的。

  寧洛擺了擺手,道:「好了,言歸正傳。仙君,其實我還是有些疑惑。你是如何斷定,沽鶴觀道士命短,是因為受底下的邪祟影響,而不是因為在供奉倻儺王?」

  仙君無奈嘆了口氣,道:「無論是何種,結論都一樣。除去底下邪祟,摧毀倻儺王銅像,重新供奉神明,才是我想要做的事情。」

  寧洛眉頭輕顫,想想確實如此。

  不過……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仙君為了救道士而把倻儺王銅像給砸了,算不算是……大義滅親?

  沉思片刻,忽然一小道士急匆匆的跑了過來,扶著門檻喘著氣,面色慘白,語氣焦灼:「住、住持,師傅,師傅他……!」

  仙君聞言,未等那小道士把話說完,便立即揚袖沖了出去,寧洛見狀也立馬跟上,同仙君一起到老道士的禪房中。

  只見老道士面色蒼白,張著大嘴瞪著眼,好似一口氣堵在胸口上不來。

  仙君見狀,立即食指並中指,運氣出一道金圈來,摁住老道士的胸口,往上一滑,老道士瞬間就通了氣。

  老道士喘息著,緩緩眯上眼,仙君鬆了口氣,不知不覺已大汗淋漓。

  那小道士突然痛哭起來:「住持……住持!這個月師傅已經這般四次了!我真的、我真的很慌!住持,求求您把順氣咒教給我吧!我怕、我怕哪日你不在,我、我……!」

  陳仙君擡手輕撫小道士的頭,垂眸看著他。他分明已額頭冒汗,方才也緊張得要死,現在卻語氣沉穩、溫和的安撫亂了陣腳的小道士。

  「莫急,莫怕,有我在。你修為尚淺,還習不得此咒,萬事有我頂著,天塌不了。你平日專心讀書,安心修煉,待你修為到時,我定會教你。」

  小道士邊抹眼淚,邊哽咽著:「可是、可是,可是到那時,師傅、師傅……師傅恐怕就不在了!」

  此言一出,陳仙君眉頭輕輕一蹙,眼底朦朧的哀愁瞬間浮了上來,可他又速速閉眼含去,扯起一絲僵硬的笑,安撫道:「連生,生老病死乃人生常事,傷心可以,莫要傷了身。否則,無論生者,死者,都會為你心傷。」

  寧洛眉頭輕顫,心口悶得難受,默默的退了出去。

  才出門,便見殷郎在門前等他,寧洛繃緊的心立馬軟了下來,走到殷郎面前,身子一傾,頭倒靠在他的肩上,嘆道:「殷郎啊……早知我便同你一樣,不進去了……」

  殷郎輕聲一笑,安撫性的拍了拍寧洛的背,應道:「原來小郎君看不得這生離死別,傷春悲秋的場景。」

  寧洛微微轉動了一下腦袋,呢喃細語著:「我打小就看不得,無論是現實還是小說……唉,是我太多愁傷感了。」

  殷郎眯眼笑笑,道:「那我去把底下的邪祟除了,回來再把倻儺的銅像給砸了如何?這樣小郎君就能少看這樣的場景了。」

  寧洛緊皺起眉,小小上前一步,環手緊摟住殷故窄腰,低聲回回絕:「我不要。」

  殷故眼底暗暗生出情意,卻抑著,勾起嘴角故意問道:「為何不要?此乃善舉,能救眾生,能拯蒼生。」

  能救眾生不假,拯蒼生何止這般。

  不過只能解小小墨城,小小沽鶴觀之困罷了。

  「……他人之苦,我見不得,失君之苦,我嘗不得。」

  寧洛說著,又把那人抱得緊了緊。

  寧洛的心臟跳動著,一下接一下,愈發的快,愈發的痛,他好想聽一聽那個人的心跳,好想好想……

  否則,總叫他以為眼前的人已經死去。

  於是他一邊抱著,一邊又往他胸膛里鑽,好像想把整個腦袋全部塞進愛人的胸腔,從此他便作愛人的心臟,作愛人鮮活的血液,作永不分離的骨血。

  他的呼吸熱了,眼淚才出便被他拭在了那人衣襟上,試圖掩飾著自己發紅的眼眶。

  可殷郎敏銳,擡起了他的下巴,望那雙發紅的眼眶,心疼極了,指尖替他拭去眼角的淚,溫柔的告訴他:「你不允我去,我定半步不離你。」

  寧洛流著淚,卻嗤的一下笑出聲來,喑啞著聲音念道:「我們真是蒼生的罪人。」

  殷郎輕笑:「是我迷了你的心竅,蒼生不會怪你。」

  寧洛微微垂下頭,又靠在殷郎懷中。

  為一人,棄眾生於不顧……這真是寧洛想要的嗎?

  寧洛心裡有些難過。

  雖然天下興亡匹夫有責,可退一萬步講,這除邪祟鎮妖魔之事,怎的就能落到一個書生的頭上?

  寧洛緊緊皺起眉,突然又說道:「天下興亡匹夫有責,神官豈能袖手旁觀,需要你我在此糾結生死?」

  殷故愣了一愣,隨即又笑道:「小郎君主意改得可真快。」

  寧洛擡眸,質問道:「難道不是嗎?」

  殷故笑道:「正是呢,可天上的神官多是貪生怕死之徒,這底下鎮的可都是上千年的邪祟,小郎君覺得,有神仙敢來嗎?」

  寧洛卻反問道:「何以見得,神官都是貪生怕死之徒?」

  殷故笑答:「三揚武神威震一方,掛念你百年,卻被我斬下一隻手臂後再也不敢來找你。不是貪生怕死是什麼?」

  寧洛還來不及深思,仙君便從房中走了出來,像是下了某種決心,毅然決然道:「寧洛,我要召通靈陣。」

  寧洛愣了愣,問道:「通靈陣是做什麼用的?」

  仙君道:「向天庭通靈,求神官降世。」

  此等通靈陣,凡人一般修不得,仙君兒時曾試過一次,成功後還未能跟神仙說上幾句話呢就給嚇跑了,而後再也沒試過,也不曾向旁人提起過。

  也正是因為這樣,他才對自己是個「天才」而深信不疑。

  實際上,通靈術不過是三界交流的普通術法罷了,仙君乃倻儺之子,會通靈術自然是不稀奇的。

  但在人間,會此等法術的都是修為極高的老道士,示人後一般都會被召去京城做國師的。陳仙君不想去,自然也就得尋個沒人的地方施法。

  仙君領兩人到書房,又剝開書本打開條密道,燈火一照,露出條直通地下的長階梯來。

  寧洛心中一驚:來了書閣多次,竟從未發覺!

  仙君步履沉重,領著兩人走到最底下。

  這下面沒有什麼稀奇玩意,只是一個暗室而已,應是必要時候拿來避難用的。

  寧洛環顧四周,環境陰森清冷得有些可怕。

  仙君放下燭台,咬破手指,在另一邊小臂上快速畫下一道符,隨即念道:「通靈陣,起!」

  驟然間那血色符文金光四射,瞬間將陰暗的暗室照得透亮,緊接著四周布滿經文,再下一秒,寧洛眼前一片金光閃過,寧洛立即擡袖遮蔽,手再放下時,自己已身處天庭之上!

  寧洛望著四面金碧輝煌,雕龍舞鳳,群仙神齊聚的壯觀景象,直接愣住。

  緊接著,高堂之上傳來一聲渾厚的帝王之音:「何方道士?」

  寧洛循聲望去,只見一約高八丈的巨大神仙高坐上位,眉慈目善,卻不怒自威。

  一旁仙君俯首作揖道:「天帝!鄙人乃東樂國墨城沽鶴觀住持,陳仙君。此番通靈來見諸位天神,是有一事相求,此事關乎墨城百姓,關乎天下蒼生,望天帝准我一言!」

  寧洛看著仙君,莫瞬間心生佩服。

  年紀輕輕,就敢言蒼生,在眾仙神面前更是半點畏懼不曾露,真是……年輕有為,氣度不凡,叫寧洛自愧不如。

  忽的寧洛心一懸,立即轉頭看向周圍,沒瞧見殷故身影,他才暗暗鬆口氣。

  殷郎身份尷尬,若是被仙君一同送上通靈陣,見了諸位神官,指不定會有什麼麻煩。

  天帝:「噢?東樂國?可乃袖清真神下凡歷劫之國?」

  神官甲道:「正是呢。」

  天帝:「即是袖清真神的國土,又逢袖清歷劫之時,神官便不好插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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