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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洞房花燭(3)

2024-09-14 02:38:40 作者: 沉塵花淵

  第56章 洞房花燭(3)

  殷故在他耳邊輕笑,然後微仰起頭,看著他瀲灩雙眸,心動極了。

  殷故:「小郎君這樣,也是在上面。」

  寧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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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殷故又一笑:「小郎君,我今晚吃了酒,腦袋還有些昏呢,下手沒輕沒重的會弄疼你,要不你就將意念進行到底,自己努力一下?」

  寧洛聽得面頰充血——這簡直是!太!羞!恥!了!

  可殷故說的也在理。

  雖然殷故看著不顯醉意,但酒這東西誰說得准呢?……

  但殷故這東西誰又說得准呢??

  萬一他就是故意借著吃醉酒的藉口,故意使勁呢???

  這麼一想,還是自己動的安全係數高一些……

  無奈,寧洛微微別過頭,輕咬唇瓣道:「知道了……」

  殷故輕笑,一雙眸里多多少少透出些得逞的暗喜。他扯下紅色床簾,將兩人疊成一道重影。……

  寧洛只是一介書生,哪有什麼力氣,半炷香都不到就累得不行,整個人癱在殷故身上。

  殷故不由眯眼一笑,耳根微燒,稍送著氣道:「小郎君沒力氣了嗎?」

  寧洛將半張紅臉遮住,嘴硬道:「我就是休息一下……」

  殷故輕笑一聲,環著他腰翻過身來。

  經這麼一折騰,寧洛學乖了,手不掙腿不蹬,乖乖就範了。

  殷故是個壞傢伙,得了便宜還賣乖,故意問道:「小郎君怎的突然變這麼乖?」

  寧洛默默曲手擋住半張臉,微微側過頭,目光游離,悄聲道:「再得寸進尺,我可就睡了……」

  殷故眯了眯眼,俯下身,在他耳邊沉聲低語,撩得寧洛面紅耳赤。

  一夜旖旎,纏綿悱惻。…………

  今時不同往日,以往寧洛都是累得沉沉睡去,今日卻是淌著眼淚,求饒多次無果,最後意識全無「撞烈犧牲」的。…………

  未完,半夜寧洛又醒過一次,頭昏腦脹,天旋地轉,生生被撞醒的。不過只短暫的醒了一小會兒,又昏沉過去了。…………

  睡不得一個安穩覺,後半夜又被啄醒,寧洛甚至開始贊同仙君當初對他說過的話:「他接近你,定是有所圖謀,說不定就等著哪天良辰吉日將你生吞活剝了!」

  寧洛已經完全屬於無法動彈,任鬼宰割的狀態。

  鬼真的不需要睡覺…………

  第二日午時,寧洛才緩緩睜開眼。

  睜眼第一件事想的不是「殷郎在哪」,而是「我還活著嗎」。

  他試圖起身,卻動不了一點,動一下而痛全身,腰酸背痛,又面紅耳赤。

  他側著身坐起,一手撐著腰,嘀咕著:「殷郎這人,怎麼次次都不在……」

  才嘀咕完,便有一陣涼風撫過他雙肩,緊接著成一雙熱手環腰輕抱,耳邊響起低聲呢喃:「小郎君怨我什麼?」

  寧洛渾身一顫,嚇了一跳。

  這人,真真愛神出鬼沒。

  寧洛嘆了聲氣,柔聲責備道:「怨你不知節制,怨你次次都不在我身邊。」

  殷故抱他的手輕輕顫了一顫,眸光閃動,隨即又將他抱得緊了緊,一臉滿足的柔聲道:「那我以後,時時刻刻都在你身邊。」

  寧洛突然感覺自己好像說錯了什麼話,聽殷故這麼許諾,反而有些後怕。

  畢竟就昨晚殷故的表現來看,這人很危險。極其危險!

  於是寧洛連忙搖手補充道:「也沒必要時時刻刻都得在的……」

  殷郎卻得寸進尺,將他的腰摟得緊了緊:「我不,說了時時刻刻在,就得時時刻刻在,少一秒都不行。」

  寧洛一時有了種羊入虎口的感覺。

  緊接著,殷故直接將他抱起,微笑著道:「小郎君身上都是汗液,我帶小郎君去沐浴更衣。」

  寧洛瞬間紅了臉,想掙扎一下,卻渾身使不上勁兒,只能揪著殷故衣襟,咬著牙吃痛道:「不、不必了!這個我可以自己來的!」

  殷故箭步流星,笑盈盈道:「說好時時刻刻,就得時時刻刻。」

  寧洛這下是完了,徹底完蛋了。

  浴室內,早放好了一盆溫水,上面還撒著幾片花瓣。

  寧洛看著,竟感覺有些受寵若驚:活了這麼多年,哪裡沐過這麼精緻的浴。

  浴盆旁還擺著張木椅,殷故小心翼翼將他放在上面,然後蹲下身為他解衣帶。

  寧洛見狀,還是試探性的語言掙扎了一下:「那個……殷郎,我可以自己來的。」

  殷郎沒有說話,只停了停手上的動作,擡頭沖他笑了笑,然後繼續低頭解他腰帶。

  他手法嫻熟,比昨晚的寧洛嫻熟多了。

  寧洛見這話不好使,於是無奈笑笑,又試探性說道:「夫……夫君?我可以自己來的。」

  本只是抱著試一試的心態,不料那人手上的動作竟真的停住了!

  寧洛心中一喜:奏效了?!

  結果還未喜過一秒,那人就「蹭」的一下支起了身子,摁著身後靠椅,猛然湊近。

  寧洛一驚,嘴角微微抽動,是半句話都不敢再講了。

  那人微蹙著眉,似忍著某種強烈的情緒,認真道:「你是故意的嗎?小郎君。」

  寧洛一時竟覺著有些呼吸困難,顫抖著聲音答道:「應、應該不是吧……」

  寧洛雙眸清澈,真真是一副單純純情模樣。

  殷故微微側目,見寧洛身上紅痕斑斕,又眉頭緊蹙了一下,似生生咽下一口氣,將寧洛抱起放入浴桶中。

  寧洛見他神情不對,於是稍稍拉了一下他的手,擔憂道:「殷郎,你沒事吧?」

  殷故眼底閃過一絲暗芒,繼而又攀上一絲戲謔。見寧洛攔他,他便雙手搭在浴桶邊緣,笑盈盈道:「小郎君是擔心我,還是想留我?」

  寧洛眉頭一挑,顯然他對這樣的殷故已經習以為常了,笑道:「當然是擔心你了。」

  殷故道:「有事,可有事了。我也覺著黏糊糊的,不如一同沐浴吧?」

  寧洛早想到他會來這麼一出,於是推了推他,道:「這水我都洗髒了,過會兒我再盛一盆乾淨的水給你吧。」

  殷故輕輕笑出了聲,隨即站起身,眼中溺著溫柔:「不用了小郎君,逗你玩的。我去給你準備午膳,乾淨的衣服我給你掛屏風上了,等會兒直接來膳堂找我就好。」

  寧洛應了聲「好」,目送殷故離開後卻獨自犯難——明府的膳堂在哪,寧洛其實到現在還沒弄清楚。

  寧洛暗暗嘆一聲:罷了,到時候在路上如果有遇到小廝,就問問路吧。只是又要少不得被人笑話,來明府這麼長時間,連用膳的地方都找不到……

  沐浴後更衣,那白色衣裳輕飄飄不顯重,且布料輕盈飄逸,若遇起風,格外仙氣。

  寧洛第一次穿這般屬實的料子,竟還感到有些不習慣。

  他忍不住用手指多揉搓了幾番袖口,心中不禁感嘆道:是從未見過的布料,好生厲害,穿在身上軟綿綿的……是殷郎特意為我做的嗎?

  這麼想著,寧洛不由得輕輕勾唇笑了一下。

  推門而出,寧洛走了快半炷香的時間,不曾見到過一個灑掃小廝,也硬是從一個熟悉的環境走到了一個完全陌生的環境。

  要不是還能摸到明府的圍牆,寧洛真真要以為自己已經走到別的城去了。

  寧洛扶牆嘆息:「唉,殷郎啊殷郎,你怎麼又丟下我一個人走了,你明知道我不認路的。」

  突然,牆的另一頭傳來一個少女的呢喃:「姐姐?」

  寧洛愣了愣,以為是幻聽,於是靜止住動作仔細聽了聽。沒見動靜了。

  但那聲音聽著年幼,寧洛又有些不放心,於是出聲問道:「是有誰在牆那一邊嗎?」

  那頭的少女靜了一會兒,又道:「你是姐姐的弟弟。你回來了嗎?」

  寧洛一怔,恍然想起曾經姐姐對他提起過的,書院後牆給一個小乞丐投餵過饅頭,那個小乞丐嘴很甜,一直「姐姐姐姐」的喚他。

  寧洛輕輕一笑:原來如此。

  寧洛溫柔的輕輕笑道:「嗯,我回來了。姐姐跟你提起過我嗎?」

  無名少女:「……是的,她總說她很想你,說你又不知道偷偷跑哪裡去了。有一次,她哭著說她可能再也見不到你了。」

  寧洛尷尬的笑了笑,心道:應該是上次偷偷溜去尋殷郎的那次吧。

  無名少女:「你為什麼現在才回來?」

  寧洛苦笑道:「抱歉啊……」

  雖然也不知道為什麼要對她道歉,但寧洛就是覺得,話說到這個份上了,就是該道歉的。

  接著,那少女不說話了,牆後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隱約聽到些足音,想來是離開了。

  寧洛還有些納悶,忽然一陣微風拂過,將他那身衣裳吹得靈動,寧洛下意識擡手擋了擋風,那薄薄的白色拂過面頰,隱約瞧見一個人影。

  寧洛將手放下,見一玄衣少年徐徐走來。

  寧洛雙眸驟然一亮,笑著喚了一聲:「殷郎!」

  那人朝他敞開雙臂,微笑著將他接住。寧洛笑道:「殷郎可讓我好找。」

  殷故眯眼笑笑:「我故意的。」

  寧洛疑惑:「為何故意?」

  殷故笑道:「想討小郎君的罵。」

  寧洛愣了一愣,嘆了聲氣:「殷郎,你這都是什麼奇奇怪怪的癖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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