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看病

  這是個重大發現。

  通過莫小西的分析總結，這傷口估計是久久給弄的。

  因為葉臻再變.態，也不會拿著玻璃割自己的肉。

  沒來由的，對久久的敬畏更加深了一層。

  由此可見，她身邊的這些人，真正稱得上變.態的既不是藍似景，也不是葉臻，而是一臉無害的久久。做人能做到這樣驚世駭俗，真是一種勇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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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眼下，她似乎沒有心情再去感嘆久久的陰損和葉臻的咎由自取。葉臻為了去火，竟然將水溫調製最低！

  她咬著牙，不說話，粉嫩的紅唇顏色漸漸褪去，變成青紫色。四肢凍得有些抽筋，奇痛難忍，更痛苦的小下腹傳來的陣陣劇痛，讓她有些眩暈。

  葉臻感到一雙冰涼的小手爬上他的後背，很滿意的閉了眼睛，可這小手動作卻越來越輕，他扭頭看到她白的有些發青的臉，有點慌了。

  「你怎麼了？這就凍壞了？真嬌氣！」他冰著臉，心裡卻在微微顫抖。

  他真的是想懲罰她的，畢竟他這副慘樣子跟她密不可分。

  可是看到她痛苦糾結的表情，他的心還是軟了，只是不願承認。

  那天，她縮在院子的長椅上熟睡，像一隻受傷的小貓，獨自蜷縮成一團，緊蹙的眉，緊抿的唇，無辜又無害。月光下他的臉很好看，比他見過的任何一個女人都好看。

  心跟著顫抖了一下，他俯身想將她抱起來，可雙臂在碰觸她的一瞬間收了回來。

  他要懲罰她，他這麼告訴自己，於是溫柔的雙臂換成了暴戾的雙腳，她使勁踹在長椅上。

  在醫院裡，看著昏迷中她狼狽又可憐，他的心再次痛了。他拼命的將她抱在懷裡，那一刻他是真的心疼了，想要對她好。

  不論他怎麼樣的呼喚，她都沒有回應。

  他終於覺得自己其實不想失去她，可她終於有了意識，喃喃喚出口的卻是別人的名字。

  他再次憤怒了。

  ……

  很多次，很多次，都是這樣。

  她可以對著一個心裡完全沒有她的人佯裝歡樂，全身心的付出，掏心掏肝都不覺得夠，可是對他卻始終冰冷和仇視。

  他，葉臻，非常的不爽！

  僵持了一會兒，葉臻皺著眉：「你回去吧！」

  莫小西不說話，牙齒卻顫的厲害。

  「你到底怎麼了？」葉臻真的有點慌了，「不就是沖個涼水澡嘛！」

  見莫小西依然沒有反應，葉臻從水中嗖一下站起身，眸子裡閃過一絲不安，雙手握住莫小西的肩：「小西，你到底怎麼了？」

  話音還沒落，只見莫小西竟緩緩倒了下去，水中氤氳了一片淡淡的紅。

  葉臻傻眼了，橫抱起莫小西從水中跳出來，脫去她的衣物用厚浴巾將她裹起來，抱著朝樓上匆匆跑去，邊跑邊喊：「快叫醫生！」

  將莫小西放回床上，開了暖氣。

  他眉頭緊皺，雙眸赤紅，看著昏迷中她眉頭緊鎖，氣的他衝著床狠狠踹了一腳。

  「混蛋！你是不是人？」他吼。

  看著昔日活躍在銀幕上的不良記者莫小西，此刻變得如此蒼白無力，他第一次感到自己的罪孽。可心裡的魔鬼還是不停的為他的所作所為找藉口：是她主動送上門的，是她先招惹他的，是她沒有將事情講清楚的。

  如果，他知道她現在是生理期，他鐵定不會叫她下水的。

  她有過不樂意，可他還是讓她下水了。他終於認清了這麼一個事實。

  他無力的蹲在地上，使勁的揪扯著頭髮。

  醫生很快便趕到了，可葉臻還是嫌慢，抬腿就衝著醫生踹去，醫生輕閃，躲了過去。

  靠！醫院裡沒人了嗎？冤家路窄嗎？這不是剛剛給他組裝胳膊腿的那個變.態醫生嗎？

  葉臻這才想起，竟然沒有仔細看過這人的容顏，記得他完全是因為這人不倫不類的打扮。

  他帶著寬大的眼鏡，白色的兜帽遮住腦袋，裹著大大的口罩，面無表情。

  他淡淡看了葉臻一眼，嫌棄的將視線自動移到別的地方，自動屏蔽了少兒不宜的畫面：「請葉家先生把衣服穿上，污染了鄙人的視線。」

  葉臻這才發現，立馬感到有些不好意思。但唯恐失了氣場，只好裝作毫不在意的雙手叉腰：「非禮勿視！」

  醫生不再理會葉臻，走到莫小西跟前，欲掀開被子給她診治，卻被葉臻搶先一步攔住了。

  「你想做什麼？」葉臻問。

  「看病。」

  「那你掀被子做什麼？」他不能理解。聽說醫生看病講究望聞問切，裡面似乎不需要掀被子這一程序。

  「我需要了解下病人的情況。」

  「就是生理期泡涼水了。」葉臻皺眉，「把脈不行嗎？你不會把脈嗎？」

  醫生似乎囧了，許久沒有說話。

  葉臻很生氣，正要發火，只聽得醫生悠悠開口：「把脈，我學藝不精，師傅還沒教我。」

  「靠！你是不是醫生啊？把脈不會當什麼狗屁醫生啊？誰把你請來的？你不會某個變.態派來的特務吧，看你這德性就不對勁！」葉臻炮轟著，不等醫生反應過來已經將他的口罩給扯了下來。

  然後，就是空氣長時間的靜默和凝滯。

  葉臻的臉色鐵青，醫生的臉淡漠。

  良久，醫生從呆滯的葉臻手中將口罩拿回來，戴在臉上，走上前將手放在莫小西的額上，試了試體溫。

  還沒等醫生做下一步的動作，葉臻突然回過神來，將醫生推開，老母雞一樣的護在莫小西的床前。

  「秋煦？你來這裡做什麼？」他問。

  被喊出名字，秋煦淡漠的看了葉臻一眼：「是你將我請來的，不是我要來的。」

  「我請的是醫生，不是你！」葉臻怒了。

  「我兼職醫生。」秋煦不卑不亢，「請你讓開，耽誤了治療，病人有可能會不孕。」

  「滾你媽的！」葉臻推開秋煦，「你他媽才不孕，老子要的是醫生，不是你，你趕快滾你的晴央做你的總裁去吧，瞎搗亂個什麼勁！」

  「請你讓開！」秋煦挺直了身子，只覺得自己是秀才遇到了兵，「我是醫生，不要忘了是誰救了你。」

  可葉臻這不講理的兵還就是跟秋煦這秀才給槓上了。

  葉臻完全不相信秋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