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男巫6

2024-09-13 23:45:00 作者: 小白梨梨

  第40章 男巫6

  陸望宅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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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裡是浴室, 衣服你就穿我的吧,不好意思,我獨居, 床只有一張, 委屈你晚上和我睡一起了。」

  「沒事沒事!」

  殷白接過陸望遞給他的衣物,是一件白色的短t, 和一條睡褲,一股淡淡的香味撲面而來,挺好聞的。

  「不打擾你了。」

  陸望微微一笑, 隨即轉身離開了屋子,殷白關上門,打量起周圍環境。

  陸望在他之前洗過澡,整個浴室霧氣氤氳, 悶熱極了。

  殷白長吁一口氣,脫下衣物, 進入浴室, 片刻, 窸窸窣窣的流水聲傳來。

  暖光映襯著殷白白皙的皮膚, 仿佛為他的皮膚鍍上了一層暖光, 殷白看著很瘦, 但其實也有腹肌, 水流順著他的腰線往下蔓延,最後匯入流水之中。

  殷白仰著頭,喉結上下滑動。

  「嗒——」

  殷白耳尖動了動, 立即警惕的關上水龍頭, 他悄悄打開浴室的門,環視四周, 並未發現有什麼異常,房門緊閉,不像是有人進來過的樣子。

  應該是他聽錯了吧,這可是陸望家。

  殷白這樣想著,懸起的心沉了下去,他關上浴室門繼續沖涼。

  只是進入浴室的他並沒有發現,原本緊閉的房門在他進入浴室的那一刻竟然悄悄被打開。

  黑暗之中,一雙眼悄悄打量著室內的一切,他的黑眸在漆黑的環境中閃爍著詭譎的光芒。

  陸望攀在門框一側,凌亂的黑髮披散在肩頭,他輕咬著指尖,蒼白的臉頰兩側浮起淡淡的紅暈,一雙黑眸透過浴室的玻璃門將殷白的身體看的一清二楚。

  窸窸窣窣的聲音傳來,他面色更紅,雙眼緊閉,皺著眉頭咬著唇低下了頭。

  他的身體微微顫抖著,不斷發出低低的嗚咽聲,甚至喚著殷白的名字。

  突然,浴室的水聲戛然而止,視線之內,殷白拿著浴巾離開,陸望呼吸愈發急促,終於在看到殷白溫和的眉眼時,他沒有忍住,無聲的爆發了。

  「哈…」

  他喘著粗氣,面上紅暈未消散,他喘著粗氣,迅速整理好狼狽不堪的自己,然後在殷白髮現之前,悄悄的關上了門,回到了臥室。

  陸望的心情並未平復,他窩在被褥里,想像著剛才看到的一切,他的臉色更紅,一顆心臟幾乎要從胸腔里跳出來。

  怎麼辦怎麼辦…真的快要忍不住了。

  他全心全意扮演著心上人喜歡的儒雅模樣,壓抑著自己內心深處那骯髒的欲望,這種感覺幾乎要讓他瘋了。

  過度壓抑只會讓他的欲望更甚,每天…不,每時每刻,他都在幻想著該如何能與心上人共赴極樂。

  ……

  殷白對此事毫不知情,他在浴室內穿上了陸望的衣服,淡淡的香味,就如同陸望此人一樣,讓人覺得心安。

  想到要與陸望同塌而眠,殷白有些不好意思,他在門口躊躇了片刻,悄悄推門而入。

  臥室的空調溫度打的很低,殷白打了個冷顫,他看見陸望此時此刻正便是縮在被褥中。

  可奇怪的是,他雙眼緊閉,眉頭微蹙,面色泛紅,就像是發燒了一樣。

  「陸望?你…沒事吧?生病了嗎?」

  殷白的聲音讓陸望整個人身子一顫,他猛地睜開雙眼,恰好與殷白目光相對,這使得他面色更紅,輕輕搖了搖頭,有些羞赧的側過了頭。

  下一秒,陸望感覺自己額頭傳來溫熱的觸感,是殷白將手貼在了他的額頭。

  「奇怪,沒發燒呀,臉怎麼這麼紅。」

  …他當然沒有生病,他也不會生病。

  畢竟…一個死了那麼久的人,怎麼還會生病。

  「我沒事,有點熱而已。」

  聽到陸望這樣說,殷白便放下心來,將手從陸望額頭上抽離,然後坐在了床沿邊,他輕咳一聲:

  「要不你往裡挪挪?」

  陸望立即反應過來,為殷白騰出了位置,殷白有些不好意思,順勢關上了燈,然後躺在了陸望身側。

  莫名其妙的,殷白覺得現在有點像小夫妻晚上要辦事前的情景…

  「殷白,我能問你個問題嗎?」

  陸望突然開口,殷白側過頭,黑暗之中,看不清他的神情,殷白「嗯」了一聲。

  「你有沒有…喜歡的人?」

  喜歡的人?

  殷白皺了皺眉,一瞬間,腦中仿佛有什麼一閃而過,他閉上眼,眼前出現了一個男人的身影,可他的臉好像被霧籠罩了一樣,他看不清。

  但他知道,這個男人是他無數次午夜夢回中的主角,對方聲聲控訴仿佛還在他耳邊迴蕩,只要想起他,殷白便覺得自己心頭傳來絲絲的刺痛。

  「我不知道。」

  「不知道?」陸望似乎很激動,他撐起了身子,繼續追問:「怎麼會不知道呢?」

  殷白思忖了片刻,答道:「嗯…也算有吧。」

  他也不確定自己對那人的感情是否能稱作為「喜歡」,不過目前來看的話,自己只對他一人有那種感情。

  「是誰?」

  陸望的聲音有些顫抖,殷白覺得有些奇怪:「你不認識,好了好了,不說了,明早一大早我還得走呢。」

  良久,陸望都沒有在說話,周圍寂靜無聲,只能聽到蟲鳴聲,殷白眼皮逐漸沉重,打了個哈欠,不到十分鐘,他便已經沉入夢鄉。

  夜色漸濃,屋外不知何時瀰漫起濃霧,在確定殷白熟睡後,陸望坐起身,漆黑的雙瞳深深的看了一眼殷白,然後起身又重新穿上了那襲黑袍,隨即悄無聲息的起身離開了臥室。

  屋外的濃霧中,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無數的蛇從門縫中蜿蜒而進,鑽進陸望的黑袍之中,與他融為一體。

  微黃的燭火下,陸望的身影逐漸扭曲,無數的觸手在燭火下扭動著身體,仿佛極為興奮。

  陸望擡起手,一隻蛇順著他的臂膀環在了他的手腕上,嘶嘶的吐著蛇信。

  「別急,快了。」

  ***

  高維興進入民宿時,裡面漆黑一片,平日裡喜歡坐在客廳喝茶看書的老闆也不在,整棟民宿靜悄悄的。

  高維興深吸一口氣,壓低了腳步聲,攥緊了手中的利刃,而顫抖的手卻暴露了他此刻的心情。

  他抹了一把額頭的汗,站在殷白房門前,輕輕擰了擰門把手,出乎意料的,房門並沒有鎖。

  窗外的月光落在床上,可以看見一個短髮男人正側躺著,看不出容貌,通過身形依稀能看出這人就是殷白不錯了。

  真是老天都格外眷顧他。

  作為參與遊戲的亡魂,他本以為自己可能會死在第一輪,可他卻一直茍活到了現在,甚至在這個世界中還提前預知了所有的劇情。

  原來,早在進入遊戲前,他就已經得知了這個世界所有的劇情,甚至還提前知道了另一個亡魂的身份。

  劇情中,陸望是整個故事中的反派boss,他死的冤屈,怨念深重,為了平息怒氣,清溪谷的民眾不斷供養著他,可他的執念越來越深,也愈發邪惡。

  一開始陸望經常會悄悄製造各種契機,讓外鄉人「不小心」 誤入祠堂,然後用各種藉口讓那些外鄉人失去生命,藉此機會汲取他人的壽數。

  但隨著他力量愈發強大,他便不再滿足於現狀。

  於是,陸望開始殺害當地的居民,最後的結局,整個清溪谷都因各種意外丟了性命。

  而始作俑者陸望,在為自己報仇後,心中的惡已經無法湮滅,他前往了下一個地方,繼續作惡…

  按照正常劇情,原本殷白今日應該在祠堂內丟了性命的,可是不知道為什麼,陸望竟然沒有對這個傢伙動手…

  不過沒事,既然陸望不動手,那便由他動手好了!

  高維興呼吸變得急促,他緩緩推開門,擡起手中的利刃,快步朝床上的身影襲去。

  「噗嗤——」

  利刃刺進血肉,大片的鮮血染紅了潔白的被單,高維興眼睛倏地瞪大,面露狂喜,嘴唇都在顫抖,可很快的,他便發現了端倪。

  從他進門到刺進殷白的身體,他竟然什麼反應都沒有,高維興眼皮一跳,將殷白的身體翻過來,當看到殷白的面容時,高維興嚇得差點原地去世。

  那哪裡是殷白的臉?連正常人的臉都算不上!

  那是一張五官都沒有的臉,泛著血色的肉上腐蛆遍布,無數的黑色小蟲在周圍打著轉,一股腥臭味撲面而來,高維興嚇得跌坐在地。

  此時,「殷白」站起身,拔出了嵌在身體裡的利刃,順手扔在了地上,身體不斷發出奇怪的聲音,像是有什麼要破繭而出。

  只見他裸露在外的皮膚冒出大水泡,整個身體浮腫的像氣球一樣,下一瞬間,身體爆炸,數不清的蛇從「殷白」身體裡冒出。

  饒是已經經歷了幾場遊戲,高維興也沒見過這樣恐怖的場景,嚇得嘔吐不止,想逃開,卻發現自己雙手雙腳根本沒有力氣,他癱軟在地,表情驚恐,不斷向後退去。

  「殷白」擡起手,指向高維興,那些蛇便蜿蜒而去,高維興渾身顫抖,突然,他想起了什麼,哆嗦著手從口袋裡拿出了早已準備好的雄黃粉,朝那些蛇撒去。

  蛇最怕雄黃,一時之間不敢上前,高維興趁此機會,一咬牙,使出渾身解數,連滾帶爬的離開了房間,又因腳部不穩,從樓梯上直直滾了下去。

  可他顧不上疼痛,求生意志使他站起了身瘋狂向外跑去,那些蛇迅速跟上了高維興,而「殷白」則是站在樓梯處靜靜的看著這一切,一言不發。

  與此同時,陸望家。

  睡夢中的殷白極不安穩,他夢裡都是蛇,甚至還夢見陸望的身體被一隻巨蟒吞下,他猛地驚醒,從床上直直坐起,一摸身側,竟然空無一人。

  他臉色頓時一變,慌忙下樓,大聲呼喚著陸望的名字,良久,卻沒有得到他想要的答覆。

  殷白心中陡然一沉,他呼吸逐漸急促,腦中想起一些關於陸望那些不好的畫面,從腳底漸漸升起涼意,一個趔趄跌坐在桌前。

  陸望為什麼會消失…會不會高維興已經發現他們了?如果不是陸望收留自己,他又怎麼會身處險境…

  【恭喜您,被隨機選定為此輪遊戲的預知者!】

  耳畔突然傳來了機械冰冷的女聲,殷白一怔,那女聲接著說道:

  【預知者,可提前得知boss的真實身份,故而特此告知您,陸望是本輪遊戲的最終boss,目前boss惡意值已達70%,距離臨界值僅差20%,若想得到相關線索,請您立即前往民宿。】

  殷白立即反應過來,此人便是審判者,前幾輪遊戲中一直有預知者的存在,沒想到這次終於輪到他了!

  可是他不理解…陸望那樣和善開朗的人,怎會是boss…惡意值甚至高達70%!他到底經歷了什麼?

  時間緊迫,容不得他多想,他搖了搖頭,將問題拋之腦後,一咬牙,隨手從牆上取下了一把鐮刀,便急速朝著鎮子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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