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男伶8
2024-09-13 23:44:36
作者: 小白梨梨
第27章 男伶8
殷白並不知道沈煜被陸望給打了, 一連幾日他都沒露面,直到殷向南回來的那天,殷白才看見他, 他站在自己身側, 低著頭也不說話,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而陸望作為殷向南的妾室, 雖極不情願,但也笑著上前,為他奉上茶水收拾行李, 一副賢惠模樣,只是在殷向南想要觸碰他時,卻被他巧妙的躲開了。
殷向南有些不滿,眉宇間隱忍著怒意, 殷白見勢不妙,立即上前為他奉上茶盞。
「父親辛苦了, 喝口茶吧, 兒子待會兒就吩咐廚房做些您喜歡吃的飯菜, 問您接風洗塵。」
殷白如此懂事, 讓殷向南欣慰了些, 他的目光又落在了殷白身後的沈煜身上, 眉頭皺了皺, 問道:
「煜兒什麼時候來的?」
「姨夫,您走的第二天我就來了,表弟想讓我陪他玩, 叨擾了這麼些時日, 今日也該走了。」
殷白嘴角抽了抽,這沈煜還真是會撒謊, 不過他也不想戳穿他,只沉默著應了。
「嗯,既然這樣,那你今日就在這裡用過飯再走吧。」
沈煜應下了,殷向南一臉疲憊,似乎並不想說太多話,於是殷白主動告退,準備前去書房,殷白離開沒多久,陸望也向殷向南行禮。
「老爺,侍身身子有些不適,想要回房休息…」
殷向南疲倦的擡起頭,便見陸望一臉蒼白,面上冷汗涔涔,口唇泛白,像極了病弱的小白花,原本的怒意在此刻消散,他揮揮手便讓陸望離去了。
此時,偌大的前廳只有沈煜與殷向南兩人。
沈煜看著陸望匆匆離去的背影,眼底閃過一絲狡黠,他輕咳兩聲,悄步移至殷向南跟前,然後低下身,附在他耳邊絮絮叨叨說了些什麼。
殷向南原本疲憊不堪,可當他聽到沈煜所說,原本合著的雙眼突然睜開,眉頭也皺的更緊,兩隻手也逐漸攥緊了。
「你說的都是真的?」
「侄兒親眼所見,親耳所聞,絕對不假!」
……
殷白並不知道前廳發生了什麼事,他原本想去廚房盯著下人做飯,不曾想路過一處廢棄的庫房時,被一隻手猛的拉了過去。
還未等他反應過來,那人雙手環住他的脖頸,灼熱而又猛烈的吻如夏季的暴雨般落了下來,又急又快,不顧殷白掙扎,他加深了這個吻。
一時之間,昏暗的庫房中只有二人急促的呼吸聲。
不用想就知道這人是陸望,殷白漲紅了臉,伸手推搡著陸望,可陸望的力氣很大,這幅身體本就病弱,所謂的掙扎也不過就是小貓撓爪罷了。
「唔——陸望!呃…你瘋了!你有病嗎?!」
陸望逐漸向下,開始扯起殷白的衣裳,灼熱的呼吸噴灑在他耳廓上。
陸望擡起眼,眼中滿是隱忍的愛意,因為興奮,他的眼尾通紅一片,看起來更像一隻狐貍精了。
「對不起,對不起——」
陸望伸手親捧著殷白的臉頰,聲音嘶啞,他聽起來快哭了。
「小白,我沒辦法抑制自己對你的感情,我好想你,這種感情一天比一天深,我沒法裝下去了,你每次都要逃,我知道我的手段很下作,對不起…我應該有點耐心的,可是我真的無法繼續忍下去了…」
「那天沈煜想要對我圖謀不軌,甚至威脅我…我在沈煜面前已經暴露了自己的身份,我活不長了,我知道的,可是小白,我希望在死前可以和你在一起,沒關係的,你想在上邊還是下邊都依你,好不好?」
說著,他細密的吻又落了下來,淚水從他眼角滑落,一滴滴落在了殷白的鎖骨上。
「嗚嗚——小白,怎麼辦啊,我好捨不得你,我可以碰碰你的腰嗎?我想要和你一直在一起,接受我,好嗎?」
男人哭的可憐,精緻的面容上掛滿了淚水,這樣的場景讓殷白腦中再次回想起了夢中的那個男人。
太陽穴傳來劇烈的疼痛,關於那個男人的記憶碎片在此刻閃回。
夢中的男人與此刻正在哭泣的陸望身影重疊,他竟然看的有些不真切了,心尖傳來細密的疼痛,他像是被迷惑了一般,鬼使神差般伸出了手,落在了陸望的臉頰上。
陸望身子一抖,不可置信的擡起眼望向殷白,眼前的殷白雙眼漆黑,神情恍惚,似乎在透過自己看向另一個人。
「小白,你願意嗎?」
[小白,你願意和我在一起嗎?]
兩個人的身影完全重疊,殷白只感覺自己的心更疼了,他不受控制的落下淚來,顫抖著聲音:
「我願意,我願意的。」
陸望猛的上前擁住了殷白,手上動作更快。
他知道,殷白這句「我願意」並不是對他說的,他心裡有別人。
他事先在庫房裡撒下了致幻的藥粉,所以他才壓抑不住自己的情緒,殷白也被影響,將他看做了別人,這才願意應了他。
陸望親吻著殷白,淚水卻滑落。
沒關係的,反正他死期將近,怎樣都無所謂了,只要小白願意和他在一起,願意接納自己,他就已經滿意了,再不奢求其他。
天旋地轉間,二人衣袍糾纏在一起。
「轟隆——」
殷向南與沈煜坐在前廳,第一場春雨如期到來,豆大的雨點落在葉片之上,那葉片如同海上漂泊的小舟,隨時都會傾翻。
「春天終於來了。」沈煜說。
」是啊,這場雨會一直持續到夜裡,煜兒——今夜你就別走了,雨大不便趕路,再者,還有一場好戲,需要你幫我。」
殷向南撚著手中的佛珠,閉上了雙眼。
***
直到結束,殷白眼神逐漸清明,看見正在穿衣的陸望,他這才明白髮生了什麼。
臉色霎時間就白了。
他確確實實和陸望發生了不可描述的事情。
陸望見他清醒過來,眼神有些躲避,他飛速穿好衣裳,垂著頭說:「我先走,你過會再走。」
殷白看不清陸望的表情,但方才陸望失態的表情在他腦海中迴蕩。
明明陸望是操作者,可他卻看見陸望眸光瀲灩,像一隻小狗一樣探出舌尖,任由唾液滴落,然後一遍遍在自己耳邊說著「好愛你」。
「等等——陸望!你就沒什麼解釋嗎?!」
陸望身子一怔,情緒平穩下來的他知道自己做了虧心事,故而並不敢面對殷白,而是低聲說:
「你就當我自甘墮落,不知廉恥吧…我活不長了,能和你有過這一次,我死而無憾。」
殷白飛速穿好衣裳,上前一把扯住了陸望,他抿抿唇,眼中閃過一絲尷尬,但他還是開口道:
「聽著,雖然你逼我做了這事,但是…我不想追究了,你若是想離開這,今夜我就帶你走。」
陸望眼睛一亮:「我們一起嗎?」
「不,我要留在這…」
陸望眼裡的光熄滅了,他搖了搖頭,輕輕順了順殷白雜亂的頭髮,笑的溫柔。
「不啦,反正都是死,倒不如死在這裡,臨死前還能看看你呢。」
「小白——」
陸望上前給了他一個擁抱,聲音嘶啞:「我從來不後悔認識你,從今以後,我不會再騷擾你。」
語罷,他迅速抽身離去,背影決絕,殷白矗立昏暗的庫房之中,淡淡的石楠花味道似乎還未飄散。
二人一前一後離開了庫房,耳後在傍晚時分,被下人們迎著去了飯廳用飯。
飯桌上的氣氛十分詭異,殷向南時不時的看向殷白,看的殷白心裡直發怵。
陸望在他脖子上留下了很多痕跡,還好衣領高,他們看不出來,但直覺告訴他,殷向南一定知道了些什麼。
雨一直未停,飯後殷向南突然說要去佛堂上香,要帶著陸望和沈煜一起去,殷白本想跟著去,可殷向南卻不讓他去。
「雨下的這樣大,你身子弱,當心寒氣入體,還是不要去了。」
殷白在三人身上看了看,最後眼神落在了陸望面上,但他很快垂下眼,隨即微微頷首,由下人撐傘帶他離開了飯廳。
跨出大門,殷白回身看向三人,便見殷向南帶著沈煜與陸望二人進了佛堂,然後身後跟著四五個下人,隨即「嘭」的一聲關上了門。
「轟隆——」
又是一聲雷聲,殷白感覺心口莫名的發慌,加快了腳步,離開了讓他不適的地方。
此時此刻,佛堂內。
陸望剛一踏進大門,下人們便衝上來將他綁住,然後在殷向南與沈煜的注視下,將他捆到了巨大的佛像前。
陸望咬著牙不吱聲,殷向南緩步走到他面前,垂首望著他,伸出腳尖擡起了陸望的下巴。
「我當初納你進門,就是看中了你這張好看的臉蛋,本想著你若聽話,我便賜你金銀財寶,可惜啊——」
「你竟然妄圖染指我的兒子。」
沈煜來到殷向南面前,適時開口:「姨夫莫要生氣,到底也沒做什麼,家法訓誡訓誡便夠了。」
「呵呵,你說的是,我還沒玩夠,來人,給我扒了這賤人的衣裳,刺鞭給我。」
一聽要解衣裳,陸望急了,劇烈的掙扎著,沈煜也沒有想到殷向南會在他一個外男面前解開自己妾室的衣裳,連忙出聲:
「姨夫,這裡這麼多下人,還是不要解了,打個幾棍子便算了,傳出去豈不是讓人笑話?」
殷向南不動聲色的瞥了他一眼,面色陰沉:
「這是我家,這賤人是我的妾室?我說解就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