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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陪著他走過漫漫長路的Alpha

2024-09-13 23:16:10 作者: 凍檸紅

  第85章 陪著他走過漫漫長路的Alpha

  阮願剛開始以為阮天德是病死的,人生本就無常,何況他老了,病了,隨時可能去世。後來才聽說,阮天德的死有隱情。

  聽說阮天德的Alpha長女聽到阮天德和律師商量「給一部分股份給阮願」時,動了殺心,聽說凌夫人和阮天德吵了一架,阮天德病發住進了醫院,聽說阮天德住進醫院後用上了呼吸機,而有人悄悄地拔了管。

  還聽說阮家內部爭執不斷,為了股份、為了錢,還鬧到了法院,而阮天德的遺體放在太平間,遲遲沒有火化,更別提舉辦葬禮。

  雖說傳八卦的人提到了「阮願」,但阮願聽八卦時全然置身事外,覺得與自己無關,評價道:「惡人自有惡人磨。」

  阮家這場鬧劇在圈內成了笑話,涉嫌的人物和法律也複雜。阮願沒再花心思關注,他過著自己平靜的生活。

  平日他在家學習,連沛在公司上班,但他們時不時會發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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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連沛有一點兒屁事都要給他說,中午吃了三碗飯,打高爾夫一桿進洞,應酬去了ktv,沒一個唱歌好聽的……完了還嫌他冷漠:你怎麼只回一個「哦」。

  阮願想起上次連沛故意找茬,就是為了讓他叫「老公」,以為這次又是故技重施。

  他蹦出去一句:哦,老公。

  然後對著「老公」兩個字盯了一會,覺得不妥,臉色微紅,趕緊點了撤回。

  但連沛已經看見了,不光看見了,還美滋滋地笑了半分鐘。

  笑得他旁邊的人不敢說話,剛剛拿著麥克風鬼哭狼嚎的人都輕聲細語了起來。

  連沛:不是,怎麼撤回了,我還沒有截圖!阮願:……

  連沛覺得阮願應該和他多多分享生活。阮願想了想,對著自己的試卷拍了張照,發了過去。

  連沛當時正在坐電梯,信號不太好,看到阮願發了張圖片過來,想著不會是自拍吧,心裡還有點著急。

  結果加載出來一瞧,傻住了:?

  別說他學的不是這個專業,他都畢業多久了?

  阮願:我的生活。

  阮願學他無理取鬧:不回話了?你要是沒把這道題解出來,就說明你冷漠。連沛:……

  阮願覺得連沛挺了不起的。明明他倆晚上還要睡一張床,天天見面,連沛在對話框裡的表達卻好像他們在異地戀:我這裡下雨了,你那裡下雨了嗎?

  阮願:……下了。

  連沛意有所指:我沒帶傘。

  阮願:你坐車又不需要傘。連沛:……

  連沛還沒下班,這場雨已經停了。但阮願到了他公司,美名曰接他下班。他去的時候沒有提前打招呼,但現在他有通行卡,直接坐電梯到了最高層。

  他到的時候,連沛還在開會。阮願透過玻璃門,能夠看到他的神情,認真的、嚴肅的,那張臉配上對工作的專注度,格外有魅力,讓人情不自禁地看向他。

  散會後,助理在連沛耳邊說了句什麼,他立馬望過來。

  很神奇,明明是同樣一張臉,方才是硬朗的,現在卻變得柔和。

  他快步走向阮願,因為帶著笑,眼睛亮亮的:「你來了。」

  「嗯。」

  跟了連沛很久的老員工在身後調侃道:「連總,這是誰啊?」

  有人大聲道:「我知道!這是連總的屏保!」

  連沛摟住阮願的肩膀,大方介紹:「我男朋友。」

  「哦——」眾人起鬨,阮願還是有些適應不了這樣的場合,有點呆地打招呼,「你們好。」

  下屬說奉承的話,夸阮願好看有書生氣,阮願還沒出聲,連沛毫不客氣地替他回答了:「謝謝,有眼光。」

  阮願:「……」

  連沛愛炫耀,憋不住,路升成為最大的受害者。

  以前他和連沛聊他的戀愛心得,連沛說:整天寶寶來寶貝去的,噁心。

  路升現在想說:行,你清高,你提到阮願時,是沒拿起鏡子看看自己那副不值錢的模樣。

  連沛一休息就和阮願待在一起,打遊戲、練拳、賽車……或者僅僅是在床上溫存。路升有一段時間沒有見到他,每次約他,連沛都說在忙。直到路升生日,連沛這次沒找藉口了,只說「我要帶家屬」。

  路升:嗯,我也很久沒見到阮願了。連沛:?

  連沛:注意你的措辭。

  路升:我服了,我說什麼了?我又沒說我想阮願是不是?

  連沛:你還敢想阮願?路升:……

  連沛愛亂吃醋的毛病是改不了,但他現在比以前理智了很多。在他追阮願的那段時間,路升是真心幫了他不少,雖然他倆是髮小,認識了二十幾年,以前路升闖了禍,他也沒少給他收拾爛攤子。以他倆的關係,不必客氣,但他還是借著這次路升過生日,送了他一輛豪車。

  路升生日宴的時候剛降了溫,在秋末和冬初之間,阮願進了衣帽間,正愁穿什麼衣服。連沛拿起一件衣服讓他試試。阮願試了。

  連沛又換了一件衣服:「再試下這個。」

  阮願以為是剛才那件不適合他,他比較相信連沛的審美,於是乖乖地試了。

  試到第五套,他終於發現不對勁了:「你覺得試著好玩嗎?」

  「沒有啊。」連沛裝無辜,實際上終於理解了為什麼有人愛玩換裝遊戲。

  他買什麼衣服,會給阮願也買一套同樣款式不同大小的。阮願總是在自己都不知道的時候,莫名其妙多了幾件衣服,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反正他對穿搭沒什麼興趣,有人代勞了,他反而省心。

  他倆又穿著情侶外套去了路升的生日宴,阮願負責吃喝玩樂以及祝路升生日快樂,連沛負責秀恩愛。

  這群富二代也都知道連沛和阮願那點兒事,不管心裡到底怎麼想,面上都會表示尊重和祝福。

  而蕭起辰沒有來。連沛問了路升,才知道蕭起辰被他父親調到了國外,說其中大概是有陸從洲的手筆。

  連沛以前愛嘴硬,現在打通了任督二脈,「喜歡」這兩個字說得很順口。而且他發現,他一說「喜歡」,阮願就會對他心軟。

  比如在床上,他說「再來一次」,阮願不肯,他抱著阮願說「喜歡」,阮願一般就不會再拒絕,會紅了耳廓,小聲地埋怨兩句,或者並不凶地瞪他,看上去軟乎乎的。

  於是他更喜歡了,又想欺負他,又想捧著他,又想在他身上落下印記,又不捨得讓他疼。

  阮願也試著去表達自己的想法,想吃什麼的時候會告訴連沛「你今天下班幫我帶小吃街酥鋪的椰奶小方好嗎」,會讓連沛陪著他去看展覽,像很多對普通的情侶一樣,牽著手在走過一個個展廳,偶爾停下腳步交流,雖然他不會把「喜歡」掛在嘴邊,但高興的時候,會主動摟連沛的脖頸和他接吻。

  日子一天天過去,冬天來臨。在下第一場雪的時候,周奈破天荒地說想出門走走。

  阮願陪著他,走過銀裝素裹的街道,他伸手,雪落到他的掌心,然後逐漸融化,是很奇特的感受。

  這是對他而言很陌生的b市,但他開始了解這座城市,重塑他的世界。

  十二月底,阮願參加了考試,交了一份滿意的答卷。

  到新年時,他帶著周奈一起去了別的城市旅行。

  阮願本還思索著該怎麼勸周奈與他同行,沒想到他一提,周奈就點了頭。

  連沛沒有去,他說要工作,但是會在微信上找阮願要照片:沒拍照嗎?拍一張遊客照也行啊。

  他發的語音,語氣像是在撒嬌。阮願沒轍,就讓周奈給他隨便拍一張。

  沒想到周奈還會告訴他光線不好,讓他換個位置,然後指導他調整動作,拍出來一張有結構設計的好看的照片。

  旅行回來後,阮願就給周奈買了台相機。周奈有了相機後,出門更頻繁了,一開始阮願還不放心,讓連沛派了人遠遠跟著,後來發現周奈能夠一個人坐地鐵,一個人去公園拍花,買礦泉水的時候也能夠正常地和便利店老闆交談,也就任由他去了。

  連沛那段時間一直很忙,阮願不知道他在忙什麼。

  直到他真正生日的前一天晚上,連沛才下了一個早班,給他買了蛋糕一起慶祝。

  他很有儀式感地讓阮願閉眼許願,告訴阮願所有願望都會實現,在時間到達零點時,第一個對阮願說了「生日快樂」。

  阮願笑著問:「生日禮物呢?」

  連沛給了他一張銀行卡。

  阮願:「嗯?」

  以前,連沛也給過他一張銀行卡,每個月會給他打「包養費」。

  這次不一樣,連沛解釋說:「工資卡。」

  他當然不止一張卡,不過這張卡上的資金數額最大。

  阮願歪頭:「工資卡給我幹嘛?」

  「工資卡給老婆,不是天經地義?」連沛抱著他,在他唇瓣上落下一吻,「以前沒有給你過這個生日,其實是想過好好表現一下,辦個熱鬧的party,或者用心地準備禮物。不過最近確實有點抽不開身。」

  「工作壓力很大嗎?是遇到什麼難事了嗎?」阮願能理解,他伸長手摸了摸連沛的頭髮,「那些都不是最重要的,你經常勸我要勞逸結合,注意休息,你自己也要做到。」

  「嗯。」

  連沛賣了個關子,「再過幾個小時,你就知道了。」

  阮願想,連沛是完成了什麼大項目,過幾個小時才會有消息公開?

  他來不及多想,很快就被整屋子的白蘭地香轉移了注意力,被連沛帶到了床上,腺體上的牙印還沒有消失,又覆蓋上新的痕跡。

  折騰了半個晚上,第二天,他睡到十點過才醒,醒來時,被窩另一邊是空的,連沛沒在房間裡。

  他以為連沛去公司了,自個兒去樓下吃早飯,打豆漿的時候想起來昨天連沛說的話,打開手機搜與連沛有關的內容,看有沒有新聞報導。

  沒有搜到。但他在熱搜榜第一上看到了一個詞條:O德培訓學院被查封。

  他眨了下眼,不敢相信,點進去時,手還微微顫抖著。

  他在新聞里看到了他噩夢裡的那所「學校」,報導里的文字卻是大快人心:O德培訓學院兜售思想糟粕,傳播謬論,被勒令停辦、遣散學員,深入調查還在進行中。

  這個詞條一出,十幾家媒體紛紛轉發,在網絡擴散,電擊量高漲,引發輿論關注,大多數的網友都在抨擊,說必須順藤摸瓜揪出背後的勢力。

  阮願在熱搜榜里停留了許久,眼眶湧上一股熱流,視線變得模糊。

  他許的生日願望,有一條就是希望Omega們都能自由地選擇自己的人生。這個願望的範圍太大了,大得沒有成真的餘地,只是他心中的一個希冀。

  他期盼著有一天O德培訓學院能夠不復存在,但不知道那一天什麼時候能來。

  沒想到就在今天。

  「怎麼哭了?」連沛從樓上下來,見阮願坐在餐桌旁,眼裡閃爍著淚花。

  「你弄的嗎?」阮願把手機屏幕轉過去對著他,屏幕上關於記者探訪O德培訓學院的視頻還在播放。

  連沛用手背輕輕擦拭他的眼淚:「也不能說是我一個人弄的,只是我先推動的這件事。」

  背後的利益糾紛太亂,他沒有必要完整複述一遍其中的骯髒。

  阮願緊緊抱住連沛,盡力抑制住抽泣。

  連沛問:「不高興嗎?」

  他用力地點頭:「高興!」

  連沛指了指自己的臉:「那還不親我一口?」

  阮願仰頭,有些蠻橫地咬上他的唇,極其放肆地親吻,心跳得很快,也很重。

  到阮願快要呼吸不過來時,他們的唇瓣才分開。阮願小口地喘氣,他非常地高興,可也少不了擔心。

  他能夠想得到O德培訓學院背後必定有資本在支撐。

  「你最近就在忙這個?你這麼做,不會惹來麻煩嗎?」

  「會。」連沛確實遇到了棘手的阻礙,正當他焦頭爛額想辦法的時候,有人出面擺平了一切。他沒有強逞英雄,而是如實告訴阮願。

  阮願很聰明:「你父親幫了忙?」

  「嗯。」

  連沛一大早就接到了連遠山的電話,他怕吵到阮願,便走到陽台去接了,「連遠山在電話里把我狠狠罵了一頓,說我快三十歲了,做事越來越魯莽。」

  他是笑著說的。

  連遠山的確罵了他,但上次在晚宴,他也把話說得很清楚了,這是時隔這麼多個月後,連遠山主動給他打的電話,實際上也就是為父子關係緩和搭的台階。

  連沛想,連遠山和連老爺子應該明白這個台階代表了什麼。

  「我想周末回家一趟。」在愛面子這方面,連家宛若有遺傳基因,連沛知道自己畢竟是做兒子的,該順著台階下的時候不能再犟。

  「你願意和我一起去嗎?」

  連沛為了自己和親人產生了矛盾與隔閡,阮願心中不是沒有愧疚。就像連沛會幫他把周奈從老宅接出來一樣,他也希望連沛有長輩的關愛,家庭幸福。

  「好。」他應道。

  不管連家人對他會是什麼反應,阮願相信,連沛會護著他,那他就沒什麼好顧慮的。

  熱搜還在發酵,愈演愈烈,但阮願看了一會,就退出了頁面。

  現在是早上十點四十五分,他想將這一天剩餘的時間都用來享受當下的生活:「你今天請假了?」

  連沛:「嗯,你生日,我當然得把今天空出來。」

  「那你有什麼安排?」

  「當然是壽星說了算。」

  「我也不知道。」

  「那乾脆回床上再睡一會覺?」

  「你想的是睡覺嗎?」阮願說,「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呢,我腰還酸著。」

  連沛:「哦……那我中午給你做飯吃吧?家裡請了廚師後,你是不是好久沒吃我做的飯了?」

  阮願笑:「其實也沒有很想吃。」

  連沛:「……」

  阮願:「快吃早飯,吃完我們去超市買食材,中午一起做飯。」

  連沛:「你不是不喜歡做飯嗎?」

  「嗯。」阮願看向他,「但兩個人一起做,應該會不一樣吧。」

  阮願的童年很孤獨,幸而他在青春期遇見了朋友,在命運的轉折點遇見了他喜歡的這個Alpha。

  他給過他綿長的傷痛,也給過他純粹的快樂和無可替代的記憶,給予過他一次又一次的救贖,和他一起學習怎樣去喜歡一個人。

  在他逆著光向他走來時,他曾以為是天神降臨。可連沛不是神,他是一個有缺點的Alpha,又是一個很可愛的Alpha。

  是會在未來陪著他走過漫漫長路的Alpha。

  【作者有話說】

  這篇文就到這裡了。

  昨天寫完的時候很高興:終於完結啦!但今天就感覺到一種悵然若失。我很喜歡連沛和阮願,他們陪我一起度過幾個月的時間,就好像要對朋友說告別了。

  不提數據,僅僅從碼字的速度和拖延的程度來看,今年的狀態一直不太好。寫這本的時候也好多次陷入自我懷疑,但我不敢停下來,我很怕我停下來調整,那一口氣再提不起來,讓他們的故事變成未完待續。

  也許同樣一篇文,不同的人有不同的解讀。對於他們倆,想說的有很多,但又覺得該寫的都在文里了。

  我也看到了大家對我的鼓勵,真的感謝!謝謝你們的閱讀、收藏、評論!很多id都非常熟悉了~不管怎樣,下一篇白老師的文還是會寫的,爭取多存一些稿再發吧。

  有緣再會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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