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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腹上死

2024-09-13 22:37:08 作者: 阿貓仔

  第11章 腹上死

  扶應面前的茶喝完了,他站起身來,李雨升才發現這人也算得高大,怎麼都有一米八幾的個頭,雖然放在李雨升的面前很不夠看。

  「我去叫明燭回來。」

  本章節來源於𝒃𝒂𝒏𝒙𝒊𝒂𝒃𝒂.𝒄𝒐𝒎

  扶應往門外走,不知道身上帶了什麼,竟然牽出一片嘩啦啦的金屬摩擦的聲音,李雨升目送他離開,嘀咕了一句「大老爺們兒還帶鈴鐺?」

  旁邊的駱歟非聽見了李雨升的話,拍了拍李雨升的胳膊,又搖了下頭,將自己的手擡起來一些、袖子捋上去一點,展示給李雨升看。

  那手腕也慘白如紙,且血管是猙獰如同蜈蚣的黑色,除此之外李雨升看不出什麼名堂,駱歟非看出他的疑惑,晃了晃手腕,竟然也有金屬的叮叮噹噹的聲音。

  接著,駱歟非用另一隻手捂了一下手腕的位置,再把手掌拿開時,赫然一道兩指寬的枷鎖出現在了駱歟非的手腕上。

  「這啥啊這是?」李雨升趕忙湊上去看,那枷鎖好似古代用來捆綁囚犯的鎖鏈,而且能看到不少鏽斑,似乎還有隱約的血跡,下方帶著一道長長的鐵環鏈子,不過駱歟非沒有碰到的地方便消失在了空氣里,是李雨升看不見的「東西」。

  駱歟非笑眯眯地、好像還有點得意似的對李雨升展示,且如法炮製,將另一手手腕上的枷鎖也顯出了形來,李雨升好奇地伸出手去碰,發現這鏈子竟然能被自己觸碰到,是冰涼的實質。

  李雨升將駱歟非身上的鐵鏈掂在手裡,感受到了相當沉重的重量,不由得大奇,問駱歟非:「不是,這是為啥啊?要鎖著你,是扶應鎖著你嗎?」

  駱歟非點點頭又搖搖頭,拿起筷子似乎想寫些什麼,不過門口有了響動,是扶應帶著鹿明燭回來了。

  駱歟非當即放下了手,李雨升明確地看到扶應掃了駱歟非一眼,不過倒也沒說什麼,李雨升雖然好奇這倆人的事情,但是視線還是不由自主地落去了鹿明燭的臉上。

  鹿明燭沒再看李雨升,表情淡淡的,看上去風淡雲輕,但李雨升總覺得他是在躲著自己的視線。

  李雨升多少能明白鹿明燭的心態,起碼他自己在知道了這些不算什麼內情的「內情」之後,心思還是起了點變化的。

  比如自己面對鹿明燭的時候,被吸引的這種感覺,到底是因為鹿明燭自身的體質,還是李雨升自己沒出息地見色起意,抑或是上輩子的余情未了還存在於身體裡?

  再比如,上輩子居然能和鹿明燭混到「精盡人完」的程度——究竟過得是什麼樣的神仙日子??

  李雨升內心波瀾萬丈,面上八風不動,和駱歟非不約而同地擺出一副什麼都沒發生的樣子,看著那兩人在自己對面落座。

  鹿明燭坐下之後,駱歟非相當熱情地給他和扶應重新倒了兩杯熱茶。

  李雨升對於品茗之道沒什麼見地,就算養生也不過是保溫杯里泡枸杞的程度,實在興趣缺缺,琢磨著這個地方能不能叫一杯碳酸飲料來,就聽扶應向鹿明燭問:「象姐沒看見他身上的鬼嗎?」

  「是我身上那個小女孩?」聽見好像是與自己有關的事情,李雨升連忙插嘴,鹿明燭依舊沒有看他,微微頷首,對扶應說道:「象姐說饞,但畢竟不是惡鬼厲鬼,她吃不了。」

  「你們說門口那個妹子?她能吃鬼??」

  李雨升一下子就想起自己下樓來之前,那濃妝女子貼在自己身上說得那一句「真纏人」,原來此「饞」非彼「纏」,那個時候李雨升只想趕緊推開那濃妝女子溜之大吉,現在一聽說她還能吃鬼,巴不得立刻掉頭回去,求著她把那個晚上會扒自己床沿的小女孩給吃掉。

  扶應抿了一口茶,看了駱歟非一眼,大概是知道就算自己不開口,駱歟非也會拿著筷子一頓猛寫給李雨升介紹,有些無奈地解釋:「那是波兒象,天師鍾馗的手下,專吃惡鬼。這個地方也是鍾馗大人的,能進來的多半是道士,下得來台階的,都是有本事的人。」

  李雨升艱難地消化了一陣扶應的話,覺得自己好像是進入了鏡中世界的魁梧腿毛版愛麗絲,正在夢遊仙境,所見所聞全是難測的詭譎。

  扶應解釋完之後,鹿明燭擡起眼來看他,問:「你們直接去見『她』麼?」

  「是,你難道不一起去?這個李雨升也可以帶著,沒準見了『她』,揮揮手就能把這人身上的陰氣給散了,到時候你給他下個坐忘,豈非皆大歡喜?」

  「哎我說哥幾個,能別當著我面兒這麼肆無忌憚地大聲算計我嗎?」李雨升又煩躁起來,擡起手指用力敲了敲桌子,「怎麼著啊,覺得我早晚能全都忘了,做事兒一點都不避諱了是吧?」

  「忘了也是為你好,你總不想這輩子也和明燭糾纏在一起,早早過世吧?」

  「不是,那我就非早死不可嗎?」李雨升簡直百思不得其解,想不通其中的關竅,「不行能不能哪位大仙善人發個神通把我上輩子的記憶都給我?讓我自己斟酌斟酌?」

  然而扶應看都沒看李雨升一眼,轉頭認真地對鹿明燭道:「這次咱們一定要把『她』看好了,不能發生上一個八百年發生的事情。」

  「怎麼著沒人搭理我是嗎?!」李雨升是真的火了,畢竟哪個大活人都不願意一而再再而三地被人先無視再議論又無視,他直接拍案而起,駱歟非慌慌張張去拉他的袖子,一副想要勸架的模樣,但是李雨升急怒之下動作迅速,沒有被駱歟非拉到。

  他站起身來大步流星地往外走,一腳踏進了黑暗裡。

  外面和進來之前沒什麼區別,李雨升不記得路,也沒有方向感,靠著心口頂著的一口氣邁著步子往前走,但怎麼走怎麼覺得眼前的景象區別不大,好似就在原地繞圈子。

  「……他媽的鬼打牆?」李雨升罵了一句,擡手一拳砸在了身邊的牆壁上,停下了腳步打量四周。

  ——什麼意思,這是估量著自己區區肉眼凡胎,衝出來也走不遠走不丟的,鹿明燭乾脆追都不追、勸也不勸了是吧?

  李雨升深吸一口氣,手探進口袋裡想要摸煙,剛一低頭,就看見一對帆布鞋的鞋尖踩進了自己的視線範圍里。

  李雨升認得這雙鞋,心頭火氣稍微鬆了一些,他擡起了一點頭,看著站定在自己眼前的鹿明燭,只不過表情仍然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

  他把煙掏出來,夾在指縫間沒有點,居高臨下地乜了鹿明燭一眼,沒好氣地問:「你不是在裡頭跟他們說正事兒嗎?出來幹嘛?」

  鹿明燭在李雨升面前站著,聽見李雨升開口,便回答道:「上一個八百年裡,天師們沒能成功殺死黑無常,她渡劫成功實力大增,所以這一次……」

  「你給我閉嘴,閉嘴行嗎?」李雨升倒吸一口涼氣,狠狠地瞪著鹿明燭,覺得自己現在一張嘴都能噴出火來,「我是想問你這個破爛事兒的嗎?我他媽活這麼大,親眼到鬼昨天都能算是第一次,你和我說這些有個屁用?」

  鹿明燭閉起嘴來,頭也略微低了一點,眼帘垂下去。周遭的環境其實算得上昏暗了,但也有或多或少的光亮,李雨升低頭看著鹿明燭,正能看見他卷翹濃長的睫毛,還有眼中的那兩枚小痣。

  李雨升點燃了手裡的煙,徐徐吸了一口,慢慢地吐了出去。

  煙霧飄散在兩個人周圍,輕得像紗一樣籠罩在鹿明燭的身上,讓鹿明燭乾乾淨淨的身體也沾染上李雨升的不良嗜好的味道,平白顯得更加勾人了。

  鹿明燭沉默著,安靜地陪著李雨升吸完了一支煙。

  但是一支煙不足以讓李雨升冷靜下來,他點起第二根,吸到一半,往前走了兩步,站到鹿明燭的正前方。

  「扶應和我說,我上輩子是被你吸精氣吸死的?你看著冷淡禁慾的樣,還有這個本事?」

  李雨升故意用了一種較為侮辱人的方式去問鹿明燭,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就是這麼嗆,在鹿明燭的面前好像總是有著一團火,無論如何也發泄不出去。

  鹿明燭沒有馬上回答李雨升,一直到李雨升的第二支煙也抽完了,菸蒂掉在地上,才說了一聲:「是。」

  「怎麼著,是我襙你懆得停不下來,夜夜笙歌、一夜七次?」李雨升磕了磕煙盒,再次掏出一隻煙來,掀起眼皮看向鹿明燭,「牛累死了,地倒是耕好了,是嗎?」

  李雨升對著鹿明燭說十分露骨的葷話,鹿明燭卻沒有預想中的羞恥或者無地自容的表現,只是又低了點頭去,小聲對李雨升說:「是我對不起你。」

  「哈,這事你情我願,說什麼對不起?小美人兒,你這模樣確實帶勁。」李雨升點燃打火機,吸了一口煙,向前一步,將滿滿的煙氣全部噴在了鹿明燭的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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