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2024-09-13 22:32:52
作者: 一隻糰子
第69章
這個時候,反應最快的反而是侯澤,聲音一響起來,他就立刻靈敏地跳起,丟下錘子躲到了另一邊。但他並沒有胡亂跑出屋子,而是保持一定距離看著那個柜子,謹慎地觀望著。從這個行為來看,他至少還沒瘋到無法理智思考的地步——甚至是不是真的瘋了也不好說。
阮菱本來已經後退幾步想立刻離開了,但是因為商池和侯澤都沒有選擇離開,她也因此猶豫了一下。商池先不說,侯澤畢竟是最清楚柜子裡面到底有什麼的,既然他停在這裡是不是說明危險還在可控範疇內?
她這麼一猶豫就看到柜子上的一個釘子已經鬆動了,她知道自己已經來不及走了,只能跟其他人一樣警惕地看著地上那個柜子。
敲擊聲一開始只有微弱的幾聲,還夾雜著一些推門的動靜。但是很快,敲擊聲就變得越來越急促,力道也越來越大,整個櫃門砰砰作響,本來釘在上面的釘子都一一脫開。
——那東西要出來了。
阮菱急切地去看商池和侯澤,卻發現這兩個人還是一動不動地看著柜子,完全不知道他們在想些什麼。
這兩個瘋子,她根本控制不住自己想要把這兩個拖後腿的隊友一起弄死的衝動。她完全無法冷靜下來。她就不應該因為可能的線索跟他們留下來,和瘋子做一樣的選擇只會一樣變成瘋子。
阮菱不再猶豫,快步撲上去想要去拿地上的錘子然後再把釘子再釘回去。雖然不知道有多少用,總比干看著讓那東西跑出來好。侯澤現在都沒有開口說柜子裡面到底有什麼,就算她現在問了也不會得到什麼回答。但是不用想都知道柜子裡面多半不是什么正常的東西,不管裡面究竟是什麼,總之不能讓那東西出來。
她差一點就拿到了那個錘子,但是這時柜子邊上的盯著柜子「發呆」的商池卻直接伸手阻止了阮菱的動作:「等等。」
阮菱被這麼一攔,立刻後退幾步,心裡忌憚商池又突然掏出一把刀開始「講道理」。但是她一停下來,就注意到了柜子裡面傳出來的微弱的聲音。之前這聲音被柜子碰撞的聲音遮掩,她沒有聽到。這個聲音含糊不清,雖然能聽得出是人的聲音,卻聽不出在說些什麼。
所以柜子裡面是個人?
但如果裡面只是一個普通人,侯澤為什麼要把柜子釘起來?
商池靜靜地聽了幾秒,然後在被人阻止之前將錘子撿起來,他毫不猶豫地將錘子倒轉過來,用另一邊將釘子一一拔起,想要把柜子打開——他已經猜到了裡面是什麼。
阮菱阻止不及,她也不想阻止。商池自己願意犯險,她為什麼非得阻止這個拿刀威脅自己的神經病。她快速後退,站在快要到門口的位置,確保有意外的時候自己能夠第一個離開。這麼做的時候,她也轉頭注意了一下站在另一個位置的侯澤。而侯澤還站著沒有動,也沒有想要離開的意思,就直直地看著商池試圖開柜子,完全看不出剛剛一有動靜他就是跳開最快的一個——他難道不害怕?
同時,商池已經把剩下的幾個釘子都掰開,將櫃門打開了。
阮菱立刻精神緊繃,腳已經踮起隨時準備轉身逃跑,卻看到商池從裡面拉出了一個人。那人坐起來的時候還在不停地咳嗽著——是失蹤不見的孫亦春。
她為什麼會在這個柜子里?
不,更重要的是,如果侯澤知道孫亦春在柜子里為什麼又要把這個柜子釘上?
「那個小孩呢?」孫亦春好不容易緩過氣來,問的第一句話卻是這個。
但是沒有人回答她的問題,所有人都居高臨下地打量著她,並沒有回答她的意思。
孫亦春很快冷靜了下來,她先觀察了一下自己所處的環境,這裡似乎是一個雜物間,周圍堆了不少柜子,她自己就正坐在一個橫放的柜子裡面。她一臉嫌惡地從柜子里爬了出來,雖然她不清楚自己是怎麼躺在這個柜子里的,但顯然繼續待在這個差點憋死自己的柜子里是一個好選擇。
接著,孫亦春先擡頭看了看站在不遠處的侯澤,似乎是想要看看他想要說些什麼。但是在看到柜子里爬出來的是孫亦春之後,侯澤就低下頭,不再看周圍。只是他的手卻有些顫抖,不知道到底是因為害怕還是因為什麼。阮菱是站得最遠的,就算看到從柜子裡面出來的是孫亦春之後,她也沒有靠近,只是站在那邊,略微皺眉,目光冷漠地打量著她。剛剛把她從柜子里拉出來的商池是離她最近的,而他的衣服上居然全是血,不知道經歷了些什麼。
她多看了商池幾眼,注意到他耳朵里殘留的血跡,血是從耳朵里流出來的,但是他的聽力似乎沒有問題,所以他耳朵里的血是因為什麼?而商池在最開始觀察了孫亦春的狀況之後,就將注意力轉移到了柜子上面,似乎是在研究柜子上的花紋。
孫亦春想要分析著現在的情況,大腦也有些抽抽的疼,精神也有些渙散。她下意識地擡手想要去咬自己的手指,好讓自己的精神集中一點。但她擡手的時候卻發現了自己手指上不知什麼時候全是細細小小的傷口,可能是剛才在柜子里掙扎出來的,只是不知道為什麼這些傷口都黑乎乎的,像是粘上了什麼髒東西,大概是泥土。
她有些噁心,沒有多看,放下了手,清了清嗓子,確定其他人的注意都在自己接下來要說的話上,包括莫名開始盯著她的手指看關注她的傷口的商池。然後她才主動說道:「我現在把發生的事都重複一遍,我們可以對一下時間線和事件。」
說這句話的時候,孫亦春還特地關注了一下侯澤。因為她出事的時候能確認侯澤就在附近,除了她,侯澤應該也清楚一些她身上發生了什麼,說不定還知道她是怎麼躺在這個柜子里的。但是讓她有些失望的是,侯澤並沒有開口的打算,不僅如此,他還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耳朵,還嘟嘟囔囔地說著些什麼,完全是一副拒絕溝通的表現,甚至不願意聽他們分析線索。
而失望的同時,孫亦春也有些疑惑,為什麼侯澤要這樣做,他難道不知道找出真相才能離開這個副本嗎?還是他真的完全瘋了?可是看他之前的表現也不像。
她沒有繼續想下去,而是將目光轉回了其他兩個人身上。但是商池已經將注意力再次從她的手上轉開了,再次蹲下來查看地上那個柜子。也不知道商池到底發現了什麼,一直在研究柜子。
最後孫亦春只能將目光看向阮菱,這一刻她們的思維難得地同步了——這兩個人估計是全都瘋了,根本沒有好好完成副本任務的意思。
接著阮菱開口說了她看到的事:「我去後院的時候碰到了商池,他站在井邊,耳朵開始流血。結束之後他說他當時聽到了一些雜音單,但我沒聽見。而當時主屋已經空了,地上甚至沒有我們來過的痕跡。之後我打開了一個放在桌子的盒子,裡面都是泥土……還有……有一顆寶石,我在一個村民脖子上看到同樣一塊寶石作成的項鍊。我們想要去另一邊的屋子,就聽到了這邊的動靜,進來就看到侯澤在釘柜子。」
阮菱描述著她看到的那個盒子裡面的畫面,但僅僅是回憶起那塊寶石和盒子裡的泥土,就讓她感受到莫名的恐懼。她也不知道恐慌來自何處,倒不是因為盒子裡面的東西曾經是一個人。畢竟他們在村長那邊拍攝的時候,孫亦春為了引出村民的事,還說了一句「原來的村民是不是都在祠堂里」,反而正好說中了這個情況。
但阮菱也不敢仔細去想自己的恐懼到底來自哪裡,她只能強迫自己轉移注意力,再次進行了補充道:「整個過程應該不到半個小時。」
他們只在後院進行了長時間的停留,是因為當時商池的耳朵突然開始流血。之後兩個人到主屋,又因為主屋比較空,沒有找到線索就立刻離開了,也沒有耽擱多久。如果當時在後院停留了很長時間,那麼商池的血早該流完了。但是孫亦春這邊明顯發生了不少事,還莫名其妙躺在柜子里,而侯澤甚至在釘柜子,兩邊的時間上或許會對不上。
孫亦春聽了這些再次看了一眼侯澤,但她在知道侯澤做的事之後,卻依然沒有對侯澤露出類似警惕或者怨恨的表情,似乎只是在確認侯澤有沒有說什麼的意思。然後她才說道:「我們找到了一個這個村子原本的住民,應該也是唯一一個剩下的了。」
這下,就連一直盯著柜子看的商池都擡起了頭。
孫亦春環顧了一圈周圍的人,接著開始講述自己這邊發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