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昏君

  第21章 昏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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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話一出, 顧靈瀾「嚴肅」地望著旁邊的人，「不要告訴我除了我們顧氏，你其實還暗中引進了第二家航運公司, 這和腳踏兩隻船有什麼區別？」

  「……」榮晏廷一陣無語, 「想什麼呢, 是新陽商幫的船隊可以給我臨時用用，應付到顧氏這邊解除危機不成問題。」

  「好吧，這還差不多, 不過……也只是臨時應急啊，不許動別的心思。」

  「……」

  小宋坐前方偷偷聽兩口子在那裡打情罵俏, 心想自家老闆真的是被吃得死死的，不過, 一想到他們榮總終於有人治了, 心裡就一陣暗爽，嘿嘿。

  姜氏今年秋拍創下29.8億的成交總額, 相比去年增長10%，新增客戶8%, 40%的拍品成交價遠遠超過預估價。

  創下歷史最高記錄。

  姜氏開了一個好頭，所有人都在關注今年榮氏的表現，然而直到12月18日晚秋拍即將開始，他們一向兢兢業業的小榮總竟然都還沒有出現, 也不知道幹什麼去了，連「榮姜之爭」這麼重要的時刻都缺席！

  幾個榮氏的員工湊在一起聊八卦。

  「你們說說這是什麼信號？從十月份起我們兩家拍賣行就進行過幾次友好交流, 現在小榮總還這麼不上心，這是準備打破榮姜之爭的傳統嗎？」

  「我猜啊, 肯定是咱們小榮總外面有人了。」

  「啊？這個怎麼說？」

  「之前馬經理不止一次聞到他身上有女人的香水味，而且最近一反常態地疏於工作, 說不定就是深陷哪家小妖精的溫柔鄉了。」

  ……

  一有八卦很快吸引了不少人圍攏過來，大家吃瓜吃得津津有味，這時一個四十多歲，臉上笑眯眯看起來還挺和善的中年男子問：「什麼溫柔鄉？」

  「我們在說小榮總肯定被哪家小妖精纏上了，所以才對工作這麼不上心。」回答的女子不經意間轉過頭，發現竟然是榮世昌！

  「榮董！哈哈，我們開玩笑的，您什麼都沒聽到。」然後一溜煙兒趕緊跑了。

  「那個，我還有點事要準備，先走了哈。」

  「拍賣要開始了，我去檢查一下有沒有問題。」

  「我也有點事。」

  ……

  瞬間人都跑沒影了，榮世昌看起來十分無辜，「我也想聽聽八卦，這麼怕我做什麼。」

  他們口中的當事人今晚正在警局，那個將違禁品藏進去的船員找到了，警方後來找到一個新的黑匣子，裡面剛好拍到他破壞監控的畫面。

  榮晏廷和顧靈瀾隔著單向玻璃站在裡間，看對方接受審訊。

  此人名叫黃海生，是十月份新招進來的搬運工，平常做事積極，為人誠懇，大家對他印象十分良好，顧靈瀾沒想到最終查出來的竟然會是他。

  審訊員問：「為什麼要做這件事？」

  「家裡太窮了，三個娃一個病號，自家大娃還想輟學出來打工，我不希望他今後跟我一樣一輩子是個搬運工，各種事情疊在一起，一時起了貪念就選擇鋌而走險。」

  「據我所知顧氏給的工資並不低，完全能夠覆蓋你們一家人的日常開支。」

  「所以說是起了貪念，人哪有滿足的嘛。」

  「你是怎麼把它藏進去的？」

  「白糖的貨主是我們的老顧客，我觀察了很久，那箱白糖是我故意弄散的，裝著違禁品的那包提前藏在衣服里，然後趁大家都在撿的時候偷偷放進去。」

  「違禁品是誰給你的？」

  「一個外號叫大鬍子的人，平常都是他單線聯繫，我並不知道他的信息。」

  ……

  「這件事有其他人參與嗎？比如你的同事、上司、老闆，或者別的什麼人？」

  「沒有別人，一切都是我個人的行為。」

  ……

  審訊完黃海生被押送進監獄，在走廊上碰見顧靈瀾，他停下腳步，眼睛裡流露出幾分愧疚。

  「顧小姐，這幾個月感謝你的照顧。」

  「老黃，我覺得你不是那樣的人，是不是有誰威脅你？可以講出來，我一定想辦法幫你解決。」

  「不用了，一切都是我個人的意願，我就是那樣的人。」

  說完轉身就走，望著他離去的背影顧靈瀾心情有些複雜。

  今年秋拍的結果已經出來，榮氏創下29.6億的成交總額，相比去年增長8%，新增客戶7%，38%的拍品成交價超過預估價。

  每一項數據拎出來都比不過人家。

  拍賣行裡面一片愁雲慘澹。

  「咱們小榮總要是再努力一點點，我們今年也不至於輸給姜氏。」

  「就是，他現在簡直就是一個昏君。」

  榮晏廷恰好在此時進來，「你們在說什麼？」又見大家一副萎靡不振的樣子，疑惑地問：「發生什麼事了？」

  拍賣行的馬經理見老闆終於回來了，趕忙迎上去，「您怎麼才回來啊，秋拍都結束了。」

  「有什麼問題嗎？」

  「問題可大了，今年我們的成交總額竟然比不過姜氏！」

  榮晏廷不以為然，「只是一個數字，沒必要這麼較真，昨晚辛苦各位了。」

  馬經理聽見這話有些驚訝，畢竟他們可是親歷過多年「榮姜之爭」的人啊。

  「您這是準備跟姜氏化干戈為玉帛了？」

  「只要對方不招惹我們，我們就沒必要跟他們計較，把眼光放長遠一點，其它還有很多值得我們關注的事。」

  聽到這大家忍不住想歪，其它值得關注的事？他們小榮總果然有關注的對象了。

  馬經理小心地問：「您以後也會像最近這樣經常不來嗎？」

  「為什麼這麼問？最近是因為有事要忙，我父親不是經常會過來嗎？」

  「哦，那就好，那就好。」他們不敢說，榮董的業務能力實在比不上小榮總啊。

  孫氏集團，下屬匯報案子最新進展。

  「黃海生已經認罪，現在警方在查大鬍子。」

  「讓他們查吧，再怎麼查也查不到我頭上，而且黃海生是不會反水的。」他摸爬滾打半輩子，最拿得出手的就是這拿捏人心的本事。

  此時看守所內的黃海生靠坐在床頭，手裡拿著家人的照片，回想之前大鬍子跟他說的那些話。

  「這件事只要成了，你的家人會得到有效安置，你母親的病也會安排最好的醫生，關鍵是你的孩子，會擁有良好的成長環境和最好的教育，不至於像你一樣一輩子是個搬運工。」

  「你頂多進去住個幾年，換你母親的健康，你妻兒改頭換面，這樣不是很划算嗎？」

  ……

  是啊，這樣很划算，所以，對不起了，顧小姐。

  黃海生一口咬定都是自己的個人意願，最終也沒有證據表明他是受人指使，他的結果很快出來，至於大鬍子警方會繼續追查。

  顧靈瀾讓人慰問了黃海生的家人，還有他生病的母親也安排了醫院。

  她不是聖母，只是覺得此人並非罪大惡極，說到底，也是因為自己他才會被人盯上，而對方拿捏的可能就是他的家庭情況。

  顧氏的嫌疑排除，後面就是海關審查，但此時距離月底已經沒幾天，就算打通各個環節的關卡也很難在一月初正常航行。

  孫老二這邊悠哉悠哉地等著榮晏廷上門，現在整個東城就他們一家航運公司，榮氏那麼大的進出口量也只有他們孫氏能夠承載，以前是他求著榮晏廷簽合同，現在風水輪流轉換榮晏廷來求他了，哈哈，真是想想都開心。

  孫靜珊得知這個情況撒嬌地說：「爸，那晏廷哥來找你的時候順便提一提婚事唄。」

  「放心，這事交給我。」

  「謝謝爸～」

  孫家父女倆高興的時候，榮晏廷正在為顧氏能夠早日出海上下周旋，應酬免不了喝酒，而且還喝得有點多，回去的時候已經醉醺醺的了。

  顧靈瀾和小宋一起把他送到家，這次小宋十分自覺且麻溜地迴避。

  「後面就辛苦顧小姐了，我在客廳等著，等下送您回去。」

  「好。」

  顧靈瀾這次沒趁機占便宜，給床上的人擦拭好以後見他皺著眉，就坐在床邊給他揉揉太陽穴。

  剛剛飯局上酒都是他喝的，自己倒沒怎么喝。

  思量起來，他這人沒什麼花言巧語，為人踏實，做事穩重，偶爾有點腹黑，有他在的地方就很有安全感。

  這麼一想，確實是一個值得託付的人。

  比起F國那次，榮晏廷這回緩和得比較快，感受著顧靈瀾的動作忽然開了句玩笑：「顧小姐這次怎麼這麼規矩？」

  她笑了笑，「怎麼，榮總還有點失望？」說著指尖從太陽穴沿著下顎線到喉結，再伸進解開了一顆扣子的襯衣里，就被一隻手給握住了。

  「你還真是經不住夸。」

  「哈哈。」

  兩人嬉鬧著，顧靈瀾身上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是父親打來的，她走去陽台接通電話。

  「爸。」

  「你是不是忘了今天什麼日子？」

  她一時間沒有想起來，看一眼手機日期才恍然大悟，今天竟然是自己的生日！

  「啊！我都給忙忘了！」

  「知道你最近忙，韓婷說你現在沒事了我才打電話給你，禮物* 放在別墅了，回去就可以看到。」

  「謝謝爸，愛你！」

  「嘴上說說不如行動起來，等忙完這段時間記得回來看看我這個孤寡大叔。」

  「什麼孤寡大叔，我爸明明是帥氣歐巴。」

  「油嘴滑舌。」

  「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