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選做男主的老師》
2024-09-13 22:21:36
作者: 四藏
《我選做男主的老師》
是安白!
常夜明看見巨大的結界被安白的烈焰轟隆擊碎, 就知道安白現在一定處於不穩定的狀態!
果然,安白身後追著的那迦和兩名聖軍士喊道:「快阻止安白!他失控殺了兩名聖軍士!」
什麼?兩名聖軍士被殺了?
常夜明心沉了下去,那一瞬間他無比自責, 馬上對韋弗說:「攔住他!」
韋弗早已下令所有神力者張開結界控制住發狂的安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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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白被困在結界內像個喪失理智的野獸, 黑色的袍子燃起烈焰將整個結界點燃,低吼道:「滾開!」
他的吼叫聲震碎結界,整個聖墓山都在震盪。
常夜明使出全部神力來修復結界試圖再次控制住他,大喊說:「安白你忘了和聖神的契約嗎!」
安白赤紅著雙目盯住腳底下的常夜明和韋弗:「我可以不殺你們,我只要宋斐然。」
常夜明臉色立刻陰了,做夢!他早就看出來安白覬覦宋斐然的聖核, 現在安白居然敢真的提出來!
「她是聖神的轉世你不知道嗎?」韋弗也呵斥道:「你覬覦聖神安的什麼心思!」
安白忽然在烈焰中發笑, 這群愚蠢的聖教徒,他們如此深信不疑宋斐然是聖神,他們知道他們在守護的宋斐然才是邪神嗎?
「她不是聖神轉世。」安白看在當初聖神的面子上對他們說:「她才是邪神之卵的寄生者, 讓開, 讓我掠奪她體內的邪神之卵。」他揮袖震在結界上。
「他要掠奪聖核!」那迦金色的羽翼揮舞著落在常夜明身側, 身上燒傷一片又一片:「他的原身在懺悔地獄甦醒了,要掠奪宋斐然的聖核逃離懺悔地獄!」
「他的原身甦醒了?」常夜明和韋弗幾乎同時驚問。
他們腳底下的地面在震顫,那震顫是來自於……不遠處的死火山。
糟了, 這太糟了,聖神還沒有完全恢復神智,安白的原身就甦醒了,決不能讓他掠奪聖核, 不然他的原身逃離懺悔地獄會導致懺悔地獄出現裂縫,無數被關押在烈焰中的異教徒就會趁機逃出來!
「不惜任何代價阻止他!」常夜明揮出光劍迎上了安白。
韋弗也很明白狀況的嚴重, 一旦懺悔地獄裂縫,那麼首先遭難的就是天神族:「天神族聽令!不惜代價擊殺安白!」
「蠢貨。」安白看著一群蠢貨, 揮袖震碎結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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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面的震動聲和轟隆的爆炸聲、廝殺聲不絕於耳。
宋斐然很清楚是安白和常夜明他們打起來了,很好。
「天神族也很難對付安白。」韋澤在一旁聽著震顫聲,心也跟著震顫,他確實沒想到宋斐然可以把安白引過來,挑起對立,讓常夜明和整個天神族來對付。
但還是不夠,能擊殺安白的只有聖神。
果然,巨大的轟鳴聲之後,墓冢的結界也被破開了,常夜明的聲音穿進來:「快攔住他!」
安白闖進來了!
宋斐然轉身扶起地上的韋麗佳,對韋澤低聲說:「躲起來。」
至少她還是在意他這個工具的安危的。
韋澤喉嚨里動了動,輕聲說:「你小心。」說完轉身隱入墓室之中。
「林賽亞!」宋斐然扶著韋麗佳對腳邊還在昏迷的林賽亞喊,該醒了。
林賽亞眉頭皺了皺,在將醒未醒的邊緣。
烈焰的光已經從甬道涌了出來。
安白黑色的長袍上沾著暗色的血跡,帶著層層烈焰襲來,他找到了宋斐然的氣味,在昏暗的墓冢中看見了宋斐然,她就站在那裡,白色的襯衫上還有他的血,但神情泰然的就像是見到一位「老朋友」。
她甚至對他勾唇笑了一下,挑釁十足的低聲說:「看來你很喜歡我的氣味,千里迢迢找過來。」
安白毫不猶豫撲向她。
背後那群該死的聖軍士卻陰魂不散地追過來,常夜明縱身擋在宋斐然的面前,安白尖利的手指就抓在了常夜明的身上,幾乎撕下來他脖子上的一塊皮。
他悶哼一聲厲聲道:「聖軍士!」
追過來的聖軍士邵青、銀塵揮開聖劍分出來一排排分身一樣的軍士,將宋斐然層層隔開。
安白是當真有些惱怒了:「一群蠢貨!」他們誓死守衛宋斐然的樣子太愚昧了!
而宋斐然還在他們身後說:「我找到韋麗佳了,安白是怎麼回事?」
好一張會演戲的臉,好一顆奸詐狡猾的心!
安白懶得再跟他們囉嗦,震開衣袖,不再遵守契約,大開殺戒。
韋弗帶著天神族衝進來,一眼看見了宋斐然懷裡自己的女兒:「佳佳!」
他朝著宋斐然衝過來,先問:「佳佳她……」
「她還活著。」宋斐然看了一眼剛剛甦醒的林賽亞,將懷裡的韋麗佳推給韋弗:「先帶她出去,我來對付安白。」
「不可以!」常夜明慌忙拉住她:「安白就是衝著您的聖核來的!他已經失去理智了!」
宋斐然看著被擊殺的聖軍士,皺眉說:「可我不能看著聖軍士和天神族死在他手上。」
哦,她偉大的就像聖神一樣。
宋斐然揮出光劍,甩開常夜明的手,朝著安白掠身而去,一劍直逼安白眉心,他是可以殺死的,他這具身體裡沒有核。
沒有不可戰勝的。
安白在眾多攻擊中擡手用衣袖捲住了她的劍,宋斐然卻棄劍消失在他眼前,下一瞬猛然出現在他身後,一掌揮出。
他再轉身格擋,直接對上了她的眼睛——幽綠的光如海浪蕩開。
是鮫王的能力,她到底擁有多少能力?
安白只對視一秒就立刻閉眼,可一把光劍就在他閉眼那一秒捅入了他的心口。
他聽見宋斐然的輕笑聲,她說:「你也不過如此。」
好狂妄。
安白根本沒有後退,任由那把劍貫穿他,伸手抓住了宋斐然的手腕將她拽入了懷裡,尖利的手指捂住了她的雙眼,睜開眼看著被擒住的宋斐然,淌著血說:「你身體裡的那麼多能力也是你騙來的吧?奸詐、狡猾又狂妄……你真該好好教育。」
他捏開宋斐然的口腔,直接吻了下去,那不是一個吻,是一個帶著泄憤和掠奪的咬,他要讓她在這些蠢貨面前顯露真身。
「聖神!」
「宋老師!」
常夜明和林賽亞同時叫出聲,同時衝上前。
但安白揮手,火焰燃成一堵牆,將所有人隔檔在外。
「擊殺他!」常夜明瘋了似得,帶著聖軍士衝撞火牆,殺了他!一定要殺了安白!
林賽亞剛剛甦醒的腦子震盪如火山噴發,他看見宋老師在掙扎,看見安白尖利的手指要陷入宋老師的嘴唇里……放開她,放開她!
「放開她!」林賽亞的憤怒點燃他,身體裡的邪神氣息達到了巔峰,他只有一個念頭:就算死也要殺了他保護宋老師!
他揮劍衝上去,巨大的白光從他身體裡迸發而出將烈焰、將整個墓冢淹沒。
那氣息,讓安白也猛地鬆開宋斐然回頭看過去,那是聖核之力……他身體裡有如此強大的聖神氣息……
不等他思索,林賽亞衝破烈焰撲到了他眼前。
在他揮劍斬下的瞬間,宋斐然猛地驅動身體裡的邪神氣息,觸手潮水一樣湧出,將安白、林賽亞和她全部包裹在內,就像巨大的繭。
「殺了他,林賽亞。」宋斐然緊緊抱住了安白的身體,露出痛苦的神情對林賽亞說:「趁現在殺了他!阻止他的原身甦醒!」
林賽亞只以為那些觸手是他身體裡的邪神之力,他聽著宋斐然的聲音,看著她痛苦的表情,沒有一絲猶豫揮出光劍,用巨大的白光劈斬而下——
安白揮出火焰隔檔,但白光劈開火焰斬在他的頭頂,劈進他的身體,那一刻他無比確信,林賽亞才是聖神!
巨大的白光和火焰碰撞,發出爆炸似得轟鳴聲,蓋過了憤怒的吼叫聲。
觸手突然全部消失,火和光幕爆裂四散。
常夜明和韋弗看見無數的火苗和光幕中,安白被一把光劍從頭頂劈開,劈到腰部,血和大量的神力噴涌而出。
血雨中,林賽亞抱著宋斐然摔撞在了牆壁上,他護著宋斐然的腦袋,自己快要被撞碎了也不鬆手。
兩個人摔落在地,林賽亞恍惚中對上宋斐然的眼睛,看見了幽綠的光,腦子像是被撞壞了一樣不清楚起來,只感覺眼前在廝殺,宋斐然從他懷裡起身下令:「聖軍士、天神族擊殺安白!」
安白在掙扎著怒。
常夜明和韋弗來不及多想,立刻帶著所有神力者——擊殺安白!
蜂擁的神力者就如同殺不盡的螻蟻一般,啃食著被重傷的安白。
這一幕震盪著躲藏在墓室里的韋澤,他看見血、看見光、看見密密麻麻的神力者……和宋斐然堅定不移的眼神。
她在混亂中轉動手上的戒指,冷靜得可怕。
而林賽亞像是中了幻術一樣,倒在她的腳邊不太清醒的愣怔著,身上的聖神氣息完全被她的邪神氣息混淆了。
聖神就像是被她玩弄在股掌之間的工具。
韋澤又一次被她震撼的說不出話,這一刻他毫不懷疑邪神沒有做到的事,她也能做到,只要她想做的事,就一定可以做到。
獻祭安白,她操控聖神、聖教徒幫著她一起啃食、獻祭安白。
這就是她的可怕,她會利用所有人達成她的目的。
韋澤竟覺得,被她當做工具是一件再自然不過的事情了,就連聖神也是,何況是他呢?
他沒有再耽擱,趁亂迅速離開了墓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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墓冢外地震一般,山脈和地面在劇烈震動,天神族的守衛慌亂至極的盯著不遠處的死火山大聲說:「快去稟報族長!死火山好像要、要火山爆發了!」
死火山上冒出滾滾濃煙,地底下像是有什麼怪物在吼叫,密密麻麻的惡魔蝶撲火似地湧向火山。
那不是火山爆發,是懺悔地獄的結界要裂開縫隙了!
韋澤比他們都清楚,這是因為獻祭安白、殺死安白這具身體徹底激怒了懺悔地獄裡安白的原身,就像當初邪神獻祭安白的效果一樣,安白的原身冥府之王要離開懺悔地獄救自己那具身體。
當初是聖神捨身相救,答應用聖核幫助安白那具身體重塑,才控制住憤怒的原身,讓他繼續沉睡在懺悔地獄裡。
現在,可沒有人來安撫這頭甦醒的怪物。
韋澤聽見來自地獄的怒吼聲,心跟著震盪,要來了,懺悔地獄的門雖然沒有被打開,但安白的原身足以撕開懺悔地獄的結界,他的族人們可以逃出來了!
背後墓冢里傳來安白震徹天際的慘烈叫聲,整個墓冢要坍塌一般。
韋澤飛身趕到死火山之上,在濃煙和惡魔蝶之中看見死火山的底部在震顫,就如同一隻龍要破開殼一般。
終於,墓冢中安白最後一聲慘叫,他的氣息噴涌而出。
死火山的底部傳來巨大的怒吼聲,震開一條裂縫,像惡龍睜開了眼睛,裂縫之中涌動出火紅的岩漿,無數的吶喊聲、尖叫聲隨著岩漿噴涌!
來了!他的族人終於可以逃出來了!
韋澤看見岩漿中擠出來許多快被燒沒的殘肢斷臂、飛出一個個看不清的魂魄,終於在岩漿中找到了被燒紅的騰蛇尾。
他不顧噴涌的岩漿,縱身躍下伸出手抓住了那滾燙的騰蛇尾用力拽出這懺悔地獄——
卻發現那騰蛇已經被燒光了上半身,下半身的蛇尾緊緊蜷縮著,像是抱著個什麼東西。
他聽見哭聲喊叫聲:「西澤!救母王卵!」
那聲音……是他的爺爺!曾經的族長!
他順著聲音看過去,只見岩漿地下一張燒的只剩下枯骨的臉,他認不出那是誰,可那張臉發出的聲音他記得,是他的爺爺。
「先救王卵西澤!」是爺爺在叫他。
韋澤手裡拽著的半截騰蛇尾突然展開,一枚黑色金紋的王卵掉出來,他慌忙伸手接了住。
那枚卵是滾燙的。
他抱住卵,試圖再去救爺爺,一隻黑色的手猛地攥住了他的手,緊接著是巨大的黑色羽翼努力地要從岩漿里掙扎出來,卻被地獄裡的什麼東西拽著。
是黑那迦!是被鎮壓的黑翼那迦!
那隻黑色羽翼上的眼睛突然睜開,托出一個半截身體的女孩塞進他懷裡:「救她出去,是宋斐然吩咐的。」
韋澤立刻接住了那個氣息奄奄的女孩身體,顧不上看是誰,甩開黑那迦的手想去救爺爺。
卻來不及了,聖軍士和天神族的氣息正浩浩蕩蕩的壓過來。
來不及了!
韋澤被熱浪熏得幾乎落淚,咬牙托住卵和女孩兒轉身離開了火山底,消失在濃煙之中。
背後是宋斐然帶著僅存的聖軍士和天神族浩浩蕩蕩的奔過來。
韋澤不敢回頭,奔入密林,躲進了天神族的王城中。
這裡他熟悉,容易藏身,也容易安排他的族人趕來。
他熟門熟路地進入韋家,躲進了曾經他身為韋澤居住的臥室里。
他這才把懷裡的卵和女孩放下,也才看清楚這個女孩兒居然是蛛女皇崔西!
只是曾經囂張跋扈的蛛女皇已經被燒沒了下半身,只剩下枯骨一般的上半身和腦袋,看起來快要死了,連眼睛也睜不開,只是喉嚨里還發出夢囈一樣的呢喃。
似乎是在叫「母神」「媽媽」之類的。
韋澤覺得可笑,蛛女皇和邪神一樣嗜好殺戮,瘋子一樣,但她唯獨對邪神言聽計從,哪怕是被聖神抓住也毫不服軟的嚷嚷著要殺了聖神救她的母神,這才被鎮壓進懺悔地獄。
可她知不知道,她心心念念的母神不過是為了培養一具完美的身體,供祂寄生?早晚她都會被自己的母神大人奪舍。
而救她的也不是她的母神,是陌生人宋斐然。
韋澤想不明白宋斐然千辛萬苦,動用這麼多人居然是想救出崔西嗎?
為什麼?她又不認識崔西,更不可能是被邪神控制了。
「媽媽……」崔西氣若遊絲地呢喃。
韋澤從房間的柜子里找出一顆定魂珠,這是韋弗給韋澤的生日禮物,用來鎮魂辟邪魔。
對他來說沒什麼用,但可以暫時定住崔西的魂魄讓她不至於馬上魂飛魄散。
韋澤塞入了她的口中,至少在宋斐然來之前崔西不能死,不然她又要生氣對他發脾氣。
他又彎腰抱起了床上那枚金紋騰蛇卵,試著探了一下卵內的氣息,居然是活的。
這裡面孕育著下一代的騰蛇母王,他幾乎可以想像到在那樣的烈焰地獄裡,他的族人們是怎樣用身體保護著這枚母王卵。
這是他的妹妹。
騰蛇族從來都是雙王,騰蛇王和騰蛇母王,幾乎都是兄妹,騰蛇王守護領地、保護族人,母王孕育下一代騰蛇王。
每位母王至少會產下一雄一雌兩枚王卵,繁衍下一代。
可他的母親還沒有來得及產下雌卵,就被鎮壓進了懺悔地獄,所以他要不惜代價救出母親,救出族人。
他不敢想那節被燒融的騰蛇尾是不是他的母親,只覺得這枚母王卵沉的要將他壓垮,這意味著他不容有失,必須要守護好這枚卵直到她孵化、長大,孕育下一代騰蛇王……
這是他的使命,全族的繁衍壓在他身上。
差一點……他差一點就能救出族人們了。
外面傳來很濃重的硫磺味。
韋澤托著卵走到窗邊,推開一點窗戶看出去,看見濃煙滾滾翻湧出聖墓山,朝著天神族的王城飄蕩而來。
濃煙中夾雜著無數尖叫聲,那是逃離出懺悔地獄的異族、神魂,它們就像厲鬼一樣無頭無腦地沖入天神族。
他隱隱聽見王城裡的慘叫聲,而王殿裡的守衛們在請示神力者,要不要去保護王城裡的百姓?
邪神的異教徒和岩漿將帶來一場災難,而天神族必定是最先遭難的。
韋澤很想知道,宋斐然知道打開懺悔地獄的後果嗎?知道救下嗜殺成性的蛛女皇會有什麼後果嗎?她究竟是好人還是惡徒?
他不清楚,她似乎是比邪神更可怕的惡徒,可站在她的立場,她也不過是為了從他、高承……他們這些惡徒手裡活下來的普通人而已。
什麼是正?什麼是邪?誰來定義?
贏家來定義。
他甚至在想:如果宋斐然成為贏家,那麼聖神還是聖神嗎?她會是下一個邪神嗎?
如果是她,說不定真的能贏到底。
他無法不承認,輸給她,他心服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