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護與自責

2024-09-13 22:18:45 作者: 暮雨朝陽

  呵護與自責

  理察、歐文等也在隨後急忙趕來, 可終究還是遲了一步。

  只能幫助匆匆到來的警蟲處理著現場。

  羨蘭希似乎被宴斯特當做了玻璃娃娃,一直小心翼翼的抱在懷裡。

  窩在宴斯特的懷抱里,羨蘭希卻覺得, 似乎脆弱的不是他, 而是眼前這個比他還要高大強壯的雌蟲。

  羨蘭希蹭著宴斯特的臉頰, 仿佛貓兒撒嬌一般,「阿宴, 我在呢。」

  宴斯特看向羨蘭希的目光溫和,聲音卻很是勉強,仿佛是從喉嚨里擠出來的, 「嗯。」

  隨後吩咐了一下歐文, 「我先帶阿羨回去,你們留在這裡幫著處理一下。」

  其中也有一些隱含的意思, 比如說看看這件事到底怎麼回事。

  歐文接收到了宴斯特的信號,點了點頭。

  

  看看歐文懂了之後,宴斯特朝匆匆趕來的警蟲示意了一下,就抱著羨蘭希走了。

  看著宴斯特護著羨蘭希離開, 一處隱秘的地方, 江屹寒才緩緩現身。

  默默的注視了一會兒,也不知道倒底在看誰, 直到街邊的盡頭再也看不見一絲身影, 江屹寒才真正消失不見。

  ……

  路上宴斯特沒有說一句話。

  他覺得這些事情可能都是他的錯,如果他不回歸軍部, 羨蘭希也不會來到邊域,不會經受戰爭, 也不會有訪問事宜,也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宴斯特陷入了深深的自責與內疚之中, 潛意識裡他也知道自己不應該這樣,但是就是脫離不出來。

  感覺到宴斯特有些頹靡的氣息,羨蘭希更順從的靠在宴斯特懷裡,希望能給予一些支持。

  說與不說都掌握在宴斯特手中,當然,這樣的狀態羨蘭希也不會讓其存在太長時間。

  回到房間裡的宴斯特更加沉默了,無聲的安排著一切。

  先把羨蘭希放下,又去浴室里放水,可又怕看不到羨蘭希,把浴室的門敞開,隔著三秒五秒就看一眼。

  水放好了,宴斯特就把羨蘭希抱到浴室,脫去有些凌亂的衣服,將羨蘭希放到水裡,燈光之下,他的肌膚白皙而又泛著光澤。

  本是凌厲的鳳眸羨蘭希卻從其中看到祈求,宴斯特:「阿羨,我給你洗吧。」

  知道宴斯特不安的羨蘭希也沒有反抗,極力的安撫著他。

  「好。」

  修長韌勁的身軀放在宴斯特眼前,他卻沒有一點慾念,仿佛是對待千年之前的古畫一般珍視。

  羨蘭希總歸是戰鬥過的,皮膚又嫩,身上免不了有打鬥過的青紫,放在他身上更顯猙獰。

  帕子拂過青紫,宴斯特心疼的詢問:「疼嗎?」

  羨蘭希卻伸手,舉止優雅從容,指尖還帶著水滴,解開了宴斯特的襯衫,摸著他身上的傷疤,「你疼嗎?」

  溫熱的觸感讓宴斯特不說話了。

  羨蘭希卻繼續講話,「阿宴,只要是因為信念而戰,所留下的疤痕都是勳章和榮耀。」

  「我的是,你的更是。」

  「疼痛早已有些不重要了。」

  羨蘭希慢慢的開導,但顯然效果不是很好。

  洗完羨蘭希後,羨蘭希又把宴斯特拉進去洗了一下。

  那種只聽從你命令的強大的世間兇器簡直是長在羨蘭希心尖上的致命誘惑。

  給羨蘭希吹乾頭髮後,宴斯特就去了廚房,做了一些飯菜。

  羨蘭希懶散的像個樹袋熊一樣掛在他身上,時不時的搗亂。

  羨蘭希頭微微側著,仿佛吃果凍一樣含著宴斯特的耳垂,緊密的觸碰甚至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和血液的流動…

  甚至是宴斯特喉嚨乾燥滾動的聲音,格外性感。

  宴斯特想摸摸自己耳垂,被含著嘴裡溫熱又帶著癢意,可是他向來不會拒絕羨蘭希,只能啞著嗓子輕聲道:「阿羨…我在做飯。」

  羨蘭希覺得自己很會裝無辜,在宴斯特飽滿的耳垂上輕輕咬了一口,「嗯,我怎麼了?很乖啊。」

  宴斯特脖頸通紅,卻也沒反駁什麼。

  可能他自己也沒有察覺到,有些緊張焦慮的心情平息了不少。

  ……

  夜晚,宴斯特睡的不穩,總是時不時的驚醒,生怕一睜眼羨蘭希就不見了。

  這種患得患失的感覺在經受這次事件後更加強烈了。

  宴斯特又一次驚醒,羨蘭希也察覺到了,他翻了個身,修長的手指蓋住宴斯特的眼睛,聲音還有一絲朦朧,「睡不著嗎?」

  宴斯特搖了搖頭,又道:「還好。」

  羨蘭希嘆息了一聲,「真是…」

  宴斯特:「怎麼了?」

  羨蘭希輕笑,眸子裡閃著璀璨的光,「更愛你了怎麼辦?」

  對他這樣的擔憂,讓他如此清晰的感覺到自己對於他的重要性。

  宴斯特伸手抱住羨蘭希,雖然看不到羨蘭希,但是也能感受到他熾熱的目光,「我也愛你。」

  □□相觸,似乎才是安撫宴斯特最好的辦法。

  高大的身形顯然和可愛不符,但是羨蘭希就是覺得宴斯特現在異常乖巧。

  他俯下身子,薄唇貼在宴斯特的唇上,隨即破關而入,勾著宴斯特有些退縮的舌頭共舞。

  掩蓋在宴斯特眼上的手自然也放下,撫摸著他那魅力十足的身體。

  ……

  那灰色如湖水一般的眸子一眨不眨,總是不自覺的追隨著羨蘭希,羨蘭希身體一動,那片平靜的湖水便泛起了波瀾。

  窗外夜幕星河,薄紗籠罩著月亮羞紅的臉。

  最後,宴斯特在羨蘭希的懷裡沉沉的睡了過去。

  即使睡著,宴斯特眉頭還緊鎖著,抱著他的手臂也沒有放鬆。

  但是相比於之前,確實好了不少,依賴也好,強勢也罷,都是情感在他身上的集中。

  羨蘭希在宴斯特額頭落下一吻,也沉沉的睡了過去。

  ……

  因為宴會後發生的事情,帝國和聯邦也進行了一系列的交談。

  因為懂雄蟲對於帝國甚至蟲族的珍貴,聯邦也是毫不姑息,在調查清楚後就把阿瓦斯壓入監獄,等最後審判後正式定刑。

  因為聯邦的態度良好,原本劍拔弩張的氣氛也變得融合了一些。

  雙方終於在今天正式開始交談。

  聯邦方面傳來的消息模糊,宴斯特他們也只是知道蟲神雕像有預示,但具體是什麼預示他們也不清楚。

  接待的大會議室金碧輝煌,配套的座椅舒適。

  宴斯特等蟲被博雷格引進來,按安排好的座位坐下。

  博雷格三兩句開場白拉動著會議進入正式話題。

  開始不久,帝國方的一位軍雌道:「能說說蟲神雕像倒底預示了什麼?」

  雖然聯邦和帝國追根究底同為一體,但畢竟還是要為自己的利益服務。

  所以在開始前還拉扯了一番,商討他們知道蟲神雕像預示要付出的東西。

  「噢!我們聯邦的軍艦有幾百艘破碎了,可能我們在看預示的時候不方便。」

  說話的是一隻看上去就十分精明的雌蟲,布斯恩眯著眼睛,嘴角勾起,顧左右而言他。

  但是天知道為什麼軍艦會和預示掛鉤。

  帝國方面自然會有一些權限,這些資源自然是可以給予的。

  但是可不能隨隨便便的就給,也是經過了一番拉扯。

  最後還是給了一部分,聯邦自然笑嘻嘻的收下了。

  「哦,還有我們的科技院,最近研發的進程就和便秘的蟲族一樣一言難盡。」

  雖然也有一些研究蟲員一起到了聯邦,但是在蟲民基數的龐大壓制下,自然是不如帝國研發的過程順利的。

  這個帝國也同意了。

  聯邦看著帝國蟲員又同意了,原本微笑的臉龐都快笑出一朵花來了,「對了,還有那……」

  臉是什麼東西,聯邦可沒有,自然是再接再厲的和帝國討要東西,這當然不寒酸了!

  不過聯邦也有分寸,摸著雙方的大概底線就停止了,再要就不合理了。

  得寸進尺也得他們讓著,懂事的都知道見好就收。

  當然最後的結果是皆大歡喜。

  結束完交易後,雙方就進入了正式話題,原本有些歡樂的氣氛此刻也變得嚴肅。

  大會議室的正前方擺放投影屏幕,技術蟲員在官員的示意下打開投影設備。

  如果沒有實質性的證據,帝國顯然不會答應把之前的資源交付給他們。

  聯邦方面對此自然驕傲,他們可是格外注重信譽的。

  神跡早然就出現了,可是能被記錄下來的,顯然寥寥無幾,這次也是占了天時地利蟲和的便宜。

  聯邦方面也知道雄蟲的珍寶地位,尤其還是一位SSS級的殿下,即使在雄蟲里也算是頂尖的,那地位就好比是那王冠上最璀璨奪目的寶石,尊貴的不行。

  這也是為什麼他們對羨蘭希到來沒有提出異議,也有這方面的原因。

  神性這種東西頗有種不可名狀的意味,不論從旁蟲口中聽到多少,只有親眼看到才會懂得蟲神的聖潔、神秘和從心底升起的不可言喻的敬畏。

  蟲神雕像靜靜地矗立在廣場中央,它的神態依舊莊嚴而肅穆,但在這片刻,它仿佛有了靈魂一般,明明還是不變的神態,卻透著一絲悲憫。

  他的周圍,還有看到這種跡象而驚呼的蟲群。

  雕像身後的畫面開始變得模糊,如同湖面被微風吹拂,泛起層層漣漪。

  這些畫面如同夢境一般,轉瞬即逝,讓蟲難以捉摸。

  畫面中,先是正常的蟲民,他們的身影在光影中平凡而真實。

  然而,隨著時間的推移,他們的身體開始發生變化,身上出現了硬塊和鼓包,短刺從皮膚中刺出,膿水從鼓包中流出。

  他們的神志逐漸模糊瘋狂,最終在痛苦中走向了死亡。

  畫面繼續推進,一片片蟲民的屍體堆積如山,空洞又掙扎的眼神顯得悲涼又哀傷,仿佛在控訴著這場災難。

  在這一切的悲慘景象之後,畫面平靜了好久。

  突然又出現了一片生機勃勃的花叢和一隻雄蟲,帶著光明和璀璨,生命的力量和希望。

  隨著這個畫面的消失,蟲神的預示也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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