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我會贏的，哪怕為了你。」

  第四十八章 「我會贏的，哪怕為了你。」

  林秋讓最後還是留在了華鎮峰。

  那一日發生的事情便就像是玩樂，最終一鬨而散。

  當日情形如下：

  祁遇出現為他佐證，玉長老也終於能如實當著眾弟子的面校驗他的傷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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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琮像是抽了風似的一種用莫名的目光盯著他，叫他頭皮發麻，渾身起雞皮疙瘩。

  方知有也不知對那鞭子是喜歡還是不喜歡，惡劣的將東西踢開，卻又在事後偷偷撿起，藏在袖子裡帶離此處。

  謝冗依舊是高高在上的看著他，面容平淡。

  「……下次我定取你性命。」

  丟下這麼一句，這連『渣男』是何物也不問了，只一眨眼便消失在原地。

  只剩口鼻尖淡淡的茶香味和空氣中氤氳著的濕氣與冷氣，證明著方才確實有過一個冷若冰霜之人站在此處。

  褚夕擔下魔花的罪責，卻因是人族最受寵的殿下而無人敢追究。

  舉著他那寶貝扇子大搖大擺站在他身邊，說道：「吾即刻傳下去，叫他們在帳本上多記你一筆。」

  不該如此啊，林秋讓想，不該如此啊。

  便是人族最受寵的殿下，就不用受罰了？應該關進地牢，用小鞭子惡狠狠抽打，叫他長個記性才對。

  而那魔族也是來去自如，派人去追殺最終也是草草了事，仿佛像是做戲給人看一般，實在讓人捉摸不透。

  林秋讓能從原著里知曉如今修真界的近況，更知曉魔族對修真界、尤其是三峰虎視眈眈，而華鎮峰素來是三大峰之首，因坐擁在靈氣最為充沛的位置，是魔族盯得最緊的一處。

  因內門戒備森嚴，魔族暗探都只能潛伏在外，近來三峰又有許多弟子下山後便沒了消息。

  這叫許多外門弟子都膽戰心驚，擠破了頭的想進內門，為了活命再也不想離開。

  三峰峰主又未歸山，群龍無首，所以不論哪峰對於魔族之物都分外敏感。

  這魔族……按理說柳若亓怎樣都不該讓他離去才是。

  林秋讓想不通，便乾脆不想了。

  可屁股上依舊傳來火辣辣的感覺，簡直叫他想起來就覺憤懣不堪。

  因為那魔族走前……！

  ……還樂呵呵的用力揉搓了下他的屁股！

  也不是什麼未出閣的小姑娘，只是那魔族若捏的方式格外下流！

  他至今還記得他那雙赤紅的瞳孔張揚無比，一張青白死氣的面上帶著與其完全不符的邪佞笑容。

  說著：

  「下回——本座一定將你這小魔族收入麾下——」

  ……是挺帥的吧。

  林秋讓真的有一面嗑瓜子一面思考，日後換了身份要不要去魔族逛逛。

  到那時候，他就真的無處可去了。

  變得和之前一樣，連家也沒有。

  畢竟現在所享受的，全都是『林秋讓』所擁有的。

  而不是他的。

  -

  幾日來，林秋讓與祁遇一同在藥房養傷，先前就已經住了許久，如今再來，便是當此處是自己的寢房一般行動自如。

  彼時林秋讓微微偏頭，瞧著給他遞水的祁遇。

  遲遲不接過。

  「哥。」祁遇喊他，神色卻無端落寞，「你方才還喊著渴。」

  林秋讓接過茶水一飲而盡，關切道：「傷口還疼嗎？」

  祁遇依舊帶著笑，「不疼了，倒是哥本就身體不好，還受了這麼重的傷。哥一定該好好躺在床上休息，這幾日不論有什麼事……都不要起了。」

  林秋讓捏著杯身的手一緊。

  他明白祁遇明里暗裡在說什麼。

  猜得沒錯的話，應該是外門大比。

  那日他與方知有大打出手，似乎正是自己與褚夕談論到『外門大比』之時候。

  他也曾試探過祁遇為何那日要對方知有出手，祁遇次次都是沉默不語，只說『對不起』。

  不是對方知有的，而是對他的。

  祁遇把自己受的傷全都歸咎於幾身，日日自責。

  他嘆了口氣，思量片刻，終是張口提起：「馬上就是外門大……」

  未說完，祁遇便笑了，擡手擦乾他唇角濕潤的水滴，問道：「師兄，餓嗎？」

  林秋讓沉默下去。

  這已然不是他第一次提起『大比』了，也不是祁遇第一次當聽不見笑著移開話題了。

  林秋讓自己也知道，他們的關係不可能一直如此，不僅是幾日後的外門大比，還是未來的每一日。

  祁遇有原著為他規劃好的路線，這裡的每一個角色都是如此。

  但他不一樣。

  跟任何一個人，他都不可能走一樣的路。

  「……我會贏的。」祁遇輕輕說。

  身體一重，是祁遇抱住他。

  唇畔貼著他的耳垂，細細撚磨，似乎是對珍惜之人的親吻，又似乎暗藏危機，下一秒便要惡狠狠的咬上去。

  林秋讓一愣，擡手回抱，像以往一樣拍拍人的背。

  他能感覺到祁遇對他的珍視，想緊緊擁抱他卻又不敢。

  從那日祁遇抓著劍刃捅向胸口時，他就看出來了。

  在他發呆時，祁遇又貼著他的耳朵重複一遍：

  「……我會贏的，哪怕為了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