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0章 盯緊董家

  接下來的晚餐，宋亦凡吃有些食不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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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既擔心梁新雨，又忘不掉汪菲離開時注視他的眼神兒。

  心思被攪亂，他無法鎮定下來做事，最後，他索性到宿舍公寓樓下去跑步。

  仿佛只有這樣一圈一圈的盡情揮灑汗水，他的心裡才能稍稍感覺平靜。

  累極之後，宋亦凡才倒頭睡下。

  夢裡，梁新雨和汪菲兩人又出現了。

  她們兩人一個沉靜淡雅，一個熱情馥郁，不管是誰，他都不想放棄。

  「宋亦凡，你這個腳踏兩條船的花心大蘿蔔！你明明喜歡梁新雨，為什麼還要來招惹我的心呢？它為你跳動，為你亂了節奏，再也不肯聽我的指揮了，你叫我怎麼辦？」

  汪菲衝著宋亦凡大吼，麥膚色的健康小臉兒看起來是那樣的充滿活力。

  晶瑩的淚水從她的臉龐上掉下來，像珍珠一樣晃痛了宋亦凡的眼。

  心弦像是被人輕輕撩撥了一下，他腳下步伐不由自主的向汪菲靠近。

  走到她面前，他抬手溫柔撫摸她的臉頰。

  「汪菲，我不是有意要傷害你的，你別哭，別哭。」

  宋亦凡心疼的為她擦乾眼淚，汪菲見狀，順勢歪倒在了宋亦凡的懷裡。

  女人柔軟的身姿貼過來，宋亦凡心裡升起一種異樣的感覺。

  理智告訴他，他應該將汪菲推開。

  擱在汪菲背後的手抬了起來，最終，他還是沒有將她推出去。

  男的俊朗，女的柔美，兩人靠在一起，不動就是一幅畫卷。

  宋亦凡沉浸在這種歲月靜好的唯美感覺里，突然，他身後響起了一道幽幽的哀怨聲。

  「亦凡，你愛上她了嗎？」

  是梁新雨的聲音。

  聽到她的聲音，宋亦凡幾乎不帶思考的，再一次將汪菲給推開了，就像現實中所發生的那樣。

  「新雨，我……」

  轉身面對著梁新雨，宋亦凡想要解釋，卻發現自己竟然找不到說辭。

  他想說自己沒有，但前一刻因汪菲而有的幸福感，讓他遲疑了。

  「沒關係，你要愛就愛吧！畢竟我們之間已經沒有可能了！」

  宋亦凡以為梁新雨會責怪自己，誰知，他竟聽到她對自己說了這樣的話。

  他怔神的望著她，樣子看起來似乎不太願意接受。

  梁新雨一步一步往後退去，越來越遠，直到變成一個圓圓的黑點，消失不見。

  宋亦凡凝著梁新雨消失的方向，久久不能言語。

  汪菲從後面走來，她望著他凝望的方向，好一會兒才問道：「你還是更愛她嗎？」

  一如現實中的橋段一樣。

  宋亦凡的唇形張了張，同樣也是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見他許久沉默，汪菲看著她笑了。

  「好吧，我知道你的答案了！」

  他不肯說，她就幫他做出選擇。

  將這句話說出來以後，汪菲突然衝過來緊緊的將宋亦凡抱了抱，大約半分鐘後，她將他放開，轉身離去。

  「汪菲？」

  與夢裡不一樣的是，宋亦凡這一次叫了她的名字。

  汪菲應聲頓住腳步，不過，她沒有回頭。

  「你還想說什麼？」

  略顯哽咽的聲音從遠處傳來，宋亦凡心裡像是被插了一根刺。

  「對不起，我無意傷害你，現在我心裡很亂，我不知道對你是什麼樣的感情，我也不知道我能不能將她放下……」

  宋亦凡自言自語的說，夢裡延續中現實中沒有繼續的部分。

  聽了宋亦凡的話，汪菲並沒有轉身。

  她站在眼底，肩膀狠狠的顫慄起來。

  最後，她沒有說話，消失在黑暗裡。

  隨著汪菲的消失，宋亦凡的心像是掉進了一個黑洞裡。

  他想要看清眼前，然而眼前越來暗，最終，他感覺到了呼吸困難。

  宋亦凡奮力的掙扎著，只聽見一聲哀嚎，他終於從夢中驚醒。

  「老大，你幹嘛打我？」

  頭頂上，一道不滿的聲音傳來。

  宋亦凡蹙眉睜開眼，只見汪鳴禹正跪在他床前，表情一臉痛苦的看著他。

  「你在這裡做什麼？」

  看到汪鳴禹出現在自己床邊，宋亦凡見鬼似的看著他。

  幾乎是條件反射般的，他將汪鳴禹給推開。

  咚！

  汪鳴禹摔在了地上。

  「我……我有重要事情要向你匯報啊！」

  汪鳴禹沒想想到自己會被推倒，一邊回答一邊露出痛苦的表情說。

  「什麼重要事情你非得爬到我床頭來？」

  宋亦凡不太相信汪鳴禹所說的話。

  這傢伙平時就喜歡鬧騰，最是不喜歡按照常理出牌的一個。

  一大早的他就摸進他的房間裡，誰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

  「我是真的有總要的事情要告訴你，關於梁新雨的。」

  汪鳴禹立即喊冤，好心被誤會，他最不喜歡這種感覺。

  「新雨？新雨怎麼了？」

  宋亦凡聽到她的名字，立即就恢復了清醒。

  他看著汪鳴禹一臉擔憂的問，那樣子仿佛永遠學不會放下樑新雨。

  「隊長，在回答你的這個問題，我有件事情想向你確認一下。」

  汪鳴禹垂頭想了一會兒，最終還是決定問出他心中的疑惑。

  「什麼問題，你問吧！」

  宋亦凡一心只想著知道梁新雨的事情，汪鳴禹這樣說，他立即著急的問道。

  他似乎並不關心汪鳴禹會提出什麼問題，因為他的終極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梁新雨。

  「你真的不愛我姐嗎？」

  在心裡鼓足了勇氣，汪鳴禹終於問出了他想知道的事情。

  「汪菲？」

  宋亦凡沒想到汪鳴禹會在這個時候提她。

  想到昨晚的夢，以及昨天的事，宋亦凡心裡頭一團亂。

  「為什麼突然問這個？」

  宋亦凡不想回答。

  現在這個問題就好像他心裡的雷區一樣，他一點都不想去觸碰。

  「我想知道。」

  汪鳴禹露出嚴肅的表情，那認真的樣子，宋亦凡很少見過。

  他知道，在他們隊裡，雖說汪鳴禹是直屬於他這個隊的。但是實際上，他與汪菲兩人的關係要更為親密一些。

  因為同姓的關係，汪鳴禹一進來就和汪菲比較親近，相識這麼多年，兩個人早已經形同姐弟一般。

  汪鳴禹知道宋亦凡喜歡梁新雨，他也知道汪菲喜歡宋亦凡。

  在汪菲沒有真正認清自己的心思之前，她極力強調她與宋亦凡只是兄弟，因此，汪鳴禹也沒有想那麼多問題。

  畢竟，在那個時候，汪菲對待宋亦凡與對待他是差不多的。

  有他宋亦凡的一份飯，就必須有汪鳴禹的一份。

  因此，那個時候，汪鳴禹雖然也會同其他兄弟們一起開開他們兩個的玩笑，但是他終究是沒想過他們會走到今天這樣的一天。

  「昨晚的事情你聽說了？」

  見汪鳴禹那一臉認真的表情，宋亦凡就知道，這小子一定從別人口中知道了汪菲父親來警局的事情。

  汪鳴禹沒有否認，他重重的點了點頭，非常誠懇。

  他昨晚回來之後，宋亦凡就派他接著調查梁新雨失蹤事件的疑點了。

  當時他不沒在警局，所以他不知道具體是什麼情況。

  汪鳴禹拿出一副我必須知道的態度來看著宋亦凡，見他這個樣子，宋亦凡感到很無奈。

  他多想逃避這個問題，沒想到夢裡夢外都逃不掉。

  「如果我說我也不知道，你會不會覺得我很沒用？」

  嘆了一口氣之後，宋亦凡如此回答。

  「我心裡放不下新雨，但是我也不想傷害汪菲。如果可以，我真想永遠都不要去面對。」

  宋亦凡也很想逃，如果不是身份不允許，在這一刻里他真的很想躲起來。

  然而，責任使然，讓他始終沒法做個逃兵。

  正因為這樣，讓他心裡感到很是痛苦。

  「不，你必須知道！你必須給出一個明確的答案，這樣才對得起你自己，對得起汪菲姐！」

  汪鳴禹振振有詞的說，他的態度那樣堅決，讓宋亦凡的心裡很是震動。

  又是緘默。

  空氣像是凝滯了一般。

  沉思了幾分鐘，宋亦凡最終有了決定。

  「我知道了，你放心吧，我會有答案的。不過，我需要一點時間來捋一捋。」

  聽到他這樣說，汪鳴禹緊繃的神情稍稍和緩了一些。

  他就知道，他所選定的跟隨者，一定不會讓他失望。

  人非聖賢，他當然也會面對艱難抉擇的時候。

  可既然他能夠選擇去面對，那麼，他就承認他是他心目中的英雄。

  「好，接下來的一切，你自己做決定吧！」

  汪鳴禹臉上綻出一個微笑，最後開始向宋亦凡報告他所調查的結果。

  聽說董芯最近對梁新雨監視得比較勤，宋亦凡的微蹙的眉心不由得加深。

  他就知道，一定是有人想傷害新雨。

  「派人盯著董家，切記不要打草驚蛇。我現在去找歐胤，與他商量對策。」

  說完這話，宋亦凡打起精神開始行動。

  他習慣性的開始以保護梁新雨為中心，汪鳴禹並沒有表示意見。

  汪鳴禹知道，保護梁新雨，這不僅是隊長一個人的責任，更是他們身為警察的職責。

  沒有思考猶豫，汪鳴禹應下離開。

  穿好衣服，宋亦凡開始給歐胤打電話。

  歐胤的手機一而再，再而三的響起，擔心吵到身旁的女人，他將鈴聲給掐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