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章 第8章

  第08章 第8章

  伊齊基爾站起身，準備走了。

  雖然有點不喜歡剛才那個林奇的態度，但是想到林奇如果把塞拉斯當做偶像，只希望他獨自美好，那就勉強理解一下吧。

  畢竟以後進了軍校，那些軍雌都是他的長官，職位都比他高。

  還是趁著現在可能是自由的最後一次，先把禮物買了吧？

  甜品……他挺喜歡的，去咖啡廳之類的地方買點吧？

  小七也很興奮，甚至攛掇伊齊基爾挑選個禮物送給塞拉斯。禮物買倒是買了，但是塞拉斯估計是不可能會收，畢竟伊齊基爾覺得還是有一點早了。

  ——會顯得他太急切了！！

  伊齊基爾在外面吃完晚飯才回家，結果就看見了管家（他出門之前，這個管家到底在哪裡藏著）出現在門後，用著不贊同的目光看過來：「伊齊基爾少爺，您已經在外面用過晚餐了嗎？外面的沒有家裡的營養健康。」

  

  「……我不回來會和你發消息的。」最後，伊齊基爾板著臉維持自己的冷漠。

  但是他大概沒聽出來自己的話尾有一點點細微的顫抖，就連手也悄悄握起來了。

  管家的眼底湧起了笑意，他溫聲說：「那麼，伊齊基爾少爺願意騰出一點胃容量給我特意做的小甜餅嗎？」

  關鍵詞「小甜餅」觸發，伊齊基爾表情逐漸嚴肅，還帶著一點試探：「阿福？」

  傳說中的便士一，蝙蝠俠的管家阿爾弗雷德？

  管家看著小少爺探頭探腦的樣子——伊齊基爾：我沒有！那是你的濾鏡！——嘴角的弧度更大了：「您如果想這麼叫我，那麼也是可以的。不過，現在更重要的是您願意吃點小甜餅嗎？」

  伊齊基爾矜持的輕輕頷首，不讓自己顯得非常急切：「您都這麼說了，我怎麼敢不應允呢？」

  事實上，急急急！急急急！！急急急！！！

  想吃，非常想吃！

  伊齊基爾的內心裡非常急急國王，但是他維持住了「優雅」，而他的手已經在逗弄肥啾了。

  有點什麼來轉移注意力也挺好的，就是系統很煩他這多餘的手，扭過身體用尾巴衝著他。

  而伊齊基爾本人……在大概只有彈奏鋼琴的時候才會穩得一批吧？畢竟那是他的領域。

  領域展開——錯了，再來。

  管家看著在他肩膀上的肥啾，笑了笑，也沒多問它的來歷，而是直接問：「小少爺，它叫什麼名字？我應該餵它什麼呢？」

  伊齊基爾在心裡緊急敲了敲小七，得到回答後淡定的說：「它叫小七。全都吃，它不挑食。」

  管家就真的分出來三塊小甜餅放在小碟子裡，招呼小七過去吃，然後小七就被征服了。雖然吃不下，但是一直霸占著小碟不放，最後為了防止小碟被收走，它張開翅膀趴在上面。

  雪白的一團毛茸茸太有視覺衝擊力了，讓人哈特軟軟，也讓伊齊基爾的嘴角瘋狂上揚，又礙於面部肌肉的僵硬，還有不能ooc，他又死命往下壓嘴角。

  ……所以他的表情格外扭曲。

  管家遲疑道：「小少爺，您的臉是不太舒服嗎？」

  伊齊基爾渾身上下嘴最硬：「沒有那回事。」

  管家真誠道：「小少爺，家裡有備治療艙，您需要的話一定及時說。」

  伊齊基爾含含糊糊的「嗯」了一聲。

  管家見他有些走神，只好又提了一句：「您馬上就要住校軍訓了，我的建議是您一定要注意身體，千萬不要受傷。」

  伊齊基爾看向他。

  「會延遲入學，單獨補訓的。」管家微笑著，慢悠悠的補充。

  伊齊基爾：「……啊，我知道了。」

  小七也僵硬了一瞬間：【好恐怖……】

  一人一機想像了一下，偌大的訓練場上，只有他一個人……不，一個蟲站在那裡加訓，還要被沒課的同學圍觀，甚至汗流浹背表情痛苦的樣子可能會被拍下來……

  伊齊基爾從前很習慣上台演奏，哪怕舞台上全黑，只有他那裡是亮色的、被打上光的，他也敢流暢演奏，不會出錯。

  他對彈鋼琴是有著自信的。只要在一開始確定了一個do在哪，接下來的曲子他都能盲彈出來，不會卡頓或是出錯。

  而背譜是基本操作，是一種他對自己所要求的音樂素養，彈鋼琴是他的領域，他有著絕對的自信。

  換句話說，他的偶像包袱很重。

  畢竟有時候也會有拍照的媒體，或者是攝像機拉近景拍攝，亦或者是有人在場下無聲的錄像……

  表情太猙獰的話，也是很有衝擊力了。

  伊齊基爾只要一想自己的「醜態」被未來同僚們環繞拍攝，他就整個人忍不住想要摳地了。

  不行不行不行，絕對不行！！

  即使小七是系統，也感到了一丟丟的社死。它一邊啄食著小甜餅，一邊說：【還是不要受傷比較好……】

  可能因為它正在吃東西，它那聽著含一點電子音的稚嫩孩童聲音變得含糊不清。

  伊齊基爾不明白心底的想法和明面上的嘴到底有什麼必要關聯，吃東西竟然能影響到心裡的想法也像是在嚼東西一樣。

  不過他很同意系統的說法。

  【沒錯，還是不要受傷。】他忽然反應過來，【不對啊，我也沒受傷啊？】

  小七深沉道：【有一種受傷，叫管家覺得你受傷了。】

  伊齊基爾：【……】

  ……

  今日軍部工作繁忙，諾伊斯回來的晚，順便等了一會兒同樣加班了的雌父，也就是傑拉德家族家主索耶，就更晚了。

  他們回來的時候，伊齊基爾已經收到光腦上的留言，提前用完晚餐，在飯後賢者時間。

  兩位長輩（？）要在餐桌那用餐，伊齊基爾也就不好直接上樓，更何況他今天還有禮物要送給他們。

  他總不能在人家剛到家的時候懟上禮物，未免顯得有些……

  總之，因為一些莫名的顧慮，他向他們問好後一同坐在桌子上。他已經用過晚餐，因此他的面前只有一杯加了糖和奶的咖啡。

  為他端上咖啡的管家後退，融入到角落裡，深藏身與名。

  伊齊基爾淺淺喝了一口咖啡，看向還是第一次見的雌父。

  索耶·傑拉德，資料里寫著他46歲，但由於這裡的大家平均壽命在300歲左右，連150都還能算得上是壯年，就連百歲之內都還年輕，所以46歲倒是也算不上什麼年紀大了。

  於外表上的體現就是，索耶看上去像他哥，而不是他爸……啊不，是雌父。

  雌父索耶有著和他一樣顏色的黑頭髮和金色眼睛，輪廓也很像，完全能看得出是有血緣關係的，哥哥諾伊斯倒是藍色眼睛，沒那麼相像。

  而索耶更年長，氣質更加溫和，嘴角帶著淺淺的笑意，似乎很好相處。

  挺好的，至少看上去不像是同卵三兄弟……同蛋、嗯……不同蛋？

  伊齊基爾想了想，CPU一下子就燒了。

  索耶和諾伊斯的用餐禮儀很好，但用餐速度很快，應該是在軍部練出來的，他們幾乎同時放下刀叉，收拾好手邊的東西，然後看向伊齊基爾，一副「我們要和你談談」的樣子。

  ……可能是真的要和他談談。

  伊齊基爾想到了今天的約會，大概也明白了談話內容，他難得感到緊張，手捏著從餐桌邊上而垂下的桌布邊角。

  他才18歲，結婚是有一點點早了，可是難道自己真的能和塞拉斯拉扯兩三年，這期間保證塞拉斯不和別蟲結婚嗎？

  說地獄一點的話，他一年內沒能拯救塞拉斯——在他看來是不讓塞拉斯未來有任何阻礙，和原書劇情不一樣，扭轉命運——他就會死了。

  所以，還是早晚都要結婚的，不然他真的沒什麼藉口靠近塞拉斯……總之，先想辦法讓雌父和老哥知道他的想法。

  「雌父，兄長，我今天見過塞拉斯了。」

  伊齊基爾在兩蟲緊盯著他的目光中愈發緊張，耳垂迅速的紅了，面色倒是猶未改變：「我對他感觀很好。」

  如果在這種時候不直接說明白，用彆扭的話去與他們對話，能煮熟的鴨子飛了怎麼辦？

  索耶輕飄飄的看了諾伊斯一眼。

  於是諾伊斯清清嗓子後，立刻開口：「伊齊，塞拉斯大你十歲。」

  索耶：「……」

  十歲算得上什麼？他都不想說這個兒子不知道是在想什麼了。

  果然，伊齊基爾愣了一下，疑惑地點點頭，似乎在等諾伊斯接下來的話。

  不過今天一見，伊齊比之前願意交流了，難道是塞拉斯的魅力？也是好事。

  索耶對孩子向來比較寬容，所以倒是對塞拉斯不反感——真的反感他也不會提出讓塞拉斯和伊齊試試的提議了。

  ……因為聽說塞拉斯不太喜歡雄蟲，想著也許倒是挺適合自己不願意和蟲交流的孩子。到時候這兩蟲各過各的也不是不行。

  他想到這裡，又看了一眼諾伊斯。

  「咳。」諾伊斯措辭幾秒，想到的是白日裡和塞拉斯的對話，塞拉斯雖然有禮，但寸步不讓，他現在倒是明白這倆可能看對眼了，「今天下午我去找過塞拉斯中將，他對你印象不錯。我聽他說，你們明天還要再出去？」

  伊齊基爾乖巧點頭。

  諾伊斯表情嚴肅，他放慢語速說：

  「現下已經定了各個教官負責軍訓的新生，如果沒有意外，你所在的整個指揮系全部歸屬塞拉斯中將管理。接下來的軍訓時間內，他都是你們的長官。」

  伊齊基爾還是點點頭，似乎理解了，但沒有發問。

  索耶：清晰明了，他應該是個笨蛋。

  他把剛才用來擦嘴的手帕捏皺了都想不通：伊齊怎麼腦子遺傳了他那傻了吧唧的雄父（雄父：？）。

  諾伊斯深覺自家弟弟涉世未深，他怎麼就沒懂自己的意思呢？

  索耶為伊齊基爾解釋：「塞拉斯如果負責你的軍訓，你很可能會對他反感，他也會看到你汗流浹背時候的狼狽模樣。好感就像是泡沫，一戳即破。」

  伊齊基爾面無表情的，耳朵通紅，卻說出了讓他們兩個都為之側目的話：「那就是我自己的事了。」

  ＊

  伊齊基爾非常清醒，感情是要自己去爭取的。所以他會自己努力的。

  不過現在……

  「我有一個重要的問題。」

  諾伊斯和索耶神色一肅，稍微直起身體。他們對視一眼，由諾伊斯開口：「你說。」

  「如果住校，能帶寵物嗎？」伊齊基爾的眼睛亮晶晶的。

  索耶＆諾伊斯：「……」

  他們做好了天塌下來都能頂一頂的準備，但是沒想到伸手接天，接到手一團棉花。

  就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