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成任務

  完成任務

  蔣志森只好過去充當和事佬。

  蔣志森：「時聿, 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你看珠珠的媽媽哪一次不是耐著性子餵飯。珠珠還小，你就讓讓她吧。」

  商時聿冷笑：「要我求著她吃飯？吃飯是她應該做的事，無底線縱容難道就是好？」

  蔣志森又去勸珠珠：「珠寶, 別跟你爸爸鬧脾氣好不好？叔叔上次見過你自己吃飯，你是會自己吃的, 我們現在長大了, 可以獨立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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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哼哼, 不要！討厭, 大灰狼！大灰狼，走！」

  珠珠咬牙切齒，一張小臉氣得通紅，小姑娘脾氣上來了，專門就想跟大人對著幹，她把肉乎乎的白嫩腳丫「啪」一聲放到自己的兒童餐桌小桌板上, 圓潤可愛的小腳趾還耀武揚威跳起舞。

  沒有媽媽在身邊的珠珠變得異常頑皮, 非常叛逆。把一個兩歲熊孩子的調皮模樣展現地淋漓盡致。

  蔣志森：「……」

  算了，還是讓他們自己解決吧, 這兩父女的脾氣都是他惹不起的。

  蔣志森離開前拍了拍商時聿肩膀, 嘆氣：「我勸你最好把這位小祖宗伺候好。不然小祖宗回去跟她媽媽告狀, 到時誰都幫不了你。話說, 你不管也得管, 我看她這性格絕對是遺傳了你！」

  商時聿解開黑色襯衫最上面一顆扣子, 眉眼冷漠：「我不會伺候她的。她不肯吃就倒掉啊。」

  蔣志森搖了搖頭，離開了水深火熱的飯廳戰場。

  商時聿餘光瞥見珠珠一雙翹在餐桌上的小腳丫，小腳丫肥肥白白很可愛, 但也很刺眼。

  他轉頭望向珠珠，珠珠還在生氣呢, 臉上有淚痕，粉嘟嘟的小嘴翹老高，小奶膘氣得變成小蘋果。

  不知為何，商時聿瞬間不生氣了。

  算了，不跟她計較。今天小朋友因為媽媽生病所以心情不好，放過她一次。

  他端起皮蛋瘦肉粥，皮蛋瘦肉粥已經從滾燙變溫熱。

  商時聿學著林以棠餵飯的樣子，低頭吹了吹勺子，再把一口粥放到小姑娘嘴邊。

  「快點吃，不然待會兒涼了。」

  珠珠倔強地抿著小嘴，說什麼都不肯張開。

  商時聿只好放下粥，給她拿起胡蘿蔔土豆小餅。

  「這個喜歡了吧？」

  珠珠聞到一股香味，大眼睛眨了眨，肚子咕咕叫了一聲。

  商時聿勾了勾唇：「你餓了。」

  珠珠小臉泛起羞赧的紅：「才沒有呢！」

  小姑娘說完話，嘴巴還沒閉上，商時聿趁機塞了一口胡蘿蔔土豆小餅進她的嘴裡。

  珠珠剛嚼了兩口，突然皺眉，把嘴裡的東西吐了出來，小奶音很委屈：「不要，胡蘿蔔！！」她最討厭的食物就是胡蘿蔔了，連媽媽都不逼她吃呢。

  呵，好挑食。

  商時聿俊眉緊擰，他已經快被這隻崽弄得沒脾氣了。

  不過他轉頭一想，他自己也很討厭胡蘿蔔，甚至還討厭很多食物，沒有人比他更加挑食。看來珠珠這點也是隨了他。

  商時聿自我安慰幾秒，又端起皮蛋瘦肉粥餵珠珠，好在，這次珠珠就願意吃了。

  小姑娘似乎是餓狠，她把架在小餐桌上的小腳丫放下，咕嚕咕嚕喝著粥，狼吞虎咽。

  三分鐘不到，一碗粥吃完。珠珠眼睛神采奕奕，小奶膘泛著健康潤澤的粉。

  看著空蕩的碗，商時聿的眉心舒展開。

  嘖，這個小屁孩原來是紙老虎，跟他小時候比起來還是差遠了。

  珠珠吐了吐舌頭，俏皮地跟商時聿說：「還要噢~」

  商時聿眉棱挑了挑：「先吃點雞蛋。「

  不到五分鐘，珠珠的兒童小餐桌上除了胡蘿蔔土豆餅外，其餘食物全部掃蕩一空。

  珠珠摸摸圓鼓鼓的小肚腩，打了個飽嗝，神色饜足。

  剛把珠珠從兒童餐桌椅上放下來，醫生梁卓剛好趕到別墅。

  「時聿，匆匆忙忙叫我過來，是誰不舒服？」

  看到醫生叔叔，珠珠反應很快，她匆匆忙忙跑上前，捏緊小粉拳，大大聲說：「我麻咪，我麻咪，發燒！」

  梁卓愣了愣，他沒想到這裡還有孩子。他不是商時聿的私人醫生，而是商時聿的朋友。

  珠珠直接揪住梁卓的衣角，帶著他朝三樓走。

  被短腿小糰子牽著走，梁卓撓了撓頭，有點蒙。他回頭看了眼商時聿，只見商時聿沒什麼表情，朝他淡淡點了點頭。

  梁卓進到林以棠的房間時，鍾悅也在。

  鍾悅看到梁卓不覺驚訝，只皺著眉低聲道：「她還在睡覺，但情況好像變嚴重了。我剛才給她測體溫，有三十九度四。」

  商時聿單手抱著珠珠，垂眸看著床上睡覺的女人，目光深邃。

  一夜之間，林以棠好像瘦了不少，瑩潤肌膚滲著汗水，雙頰紅彤彤，但唇色卻異常蒼白。

  他眉心皺了皺，心裡湧起一股煩躁。

  這個女人的身體好像比以前差了一些。

  她這幾年是不是根本沒有好好照顧自己？

  梁卓過來跟商時聿說：「重感冒，問題應該不大，我給她打個吊瓶就能退燒。但你最好帶著孩子出去先，大人沒事，但萬一傳染給小朋友就很麻煩了。」

  珠珠聽到醫生叔叔要趕走她，小珍珠立刻滾落，小姑娘搖搖頭，啜泣道：「我要，媽媽……要媽媽……」

  鍾悅也出來勸：「珠珠，你跟你爸爸一起玩好嗎？讓媽媽休息一下。珠珠放心，阿姨和醫生叔叔會照顧好你媽媽的，好不好？」

  商時聿垂下眼，喉結滾了滾，他又深深望了一眼林以棠，跟鍾悅還有梁卓低聲交代：「她交給你們了，照顧好她。」

  梁卓：「放心吧，大少爺。你還不信我嘛。」

  商時聿帶著淚眼汪汪的小糰子離開。

  身後的房門關上，父女兩人的臉色都很差。

  珠珠一隻小肉手抹眼淚，小腦袋低垂著，大眼睛濕漉漉，眸光很黯淡。

  商時聿抱著珠珠的手臂緊了又緊，低沉道：「別哭了。」

  小姑娘實在太想媽媽了，她只要一想到媽媽在床上躺著不說話的樣子，她就好難受，覺得呼吸都開始不順暢。

  商時聿看著珠珠像斷了線一樣的眼淚，拿了條乾淨手帕給小糰子擦拭淚水。

  他無奈道：「媽媽沒事的。今晚之前肯定會好起來。」

  珠珠根本聽不進去。

  她癟著小嘴，整個人像霜打的茄子一樣，神色懨懨。

  為了讓珠珠心情好一點，商時聿只好帶著小糰子去一樓撞球室打撞球。

  盧卡和蔣志森剛好在撞球室里。

  盧卡看到滿臉淚痕的珠珠，他趕緊走上前，抽了張紙巾給珠珠擦眼淚。

  「珠珠，你不要哭了。我們打球好不好？我告訴你，我現在會打撞球了，你要不要學？」

  珠珠止住哭泣，糯糯點頭：「好噢。」

  蔣志森搬了兩張小凳子給珠珠和盧卡踩。

  兩個小朋友踩上凳子，瞬間可以看清撞球桌上的情形。

  珠珠一雙大眼睛好奇地轉了轉，伸出小手推球：「哇~」

  盧卡也學珠珠，一時間，整個撞球桌面充滿劈里啪啦的撞球聲。

  商時聿脫下襯衫外套，單著一件白T。

  他握住撞球杆，勾了勾唇：「不是這樣玩的。」

  珠珠哼唧一聲，把傲嬌的小腦袋背對著商時聿，繼續跟盧卡用手玩球。

  商時聿俯身傾下，捉住珠珠小朋友的小肉手，右肩上提，兩人一起握住撞球杆，他跟小糰子說：「你看，是這樣打。」

  話落，只聽到清脆的「啪「一聲。白球擊中紅球，紅球轉了個刁鑽的方向，」咔噠」一聲進袋。

  珠珠一雙大眼睛簡直不敢置信，這肯定就是魔法！

  小姑娘拍拍小手，露出今天真心實意的第一個笑容：「哇哇，好玩！」

  商時聿起身，眉棱稍挑，瞥她，語氣很拽：「傻珠。你爹我七歲那年就已經拿到US公開賽的金獎了。而你現在才剛啟蒙。」

  珠珠朝商時聿略略略一聲，傲嬌地甩了甩小辮子：「切，珠珠厲害！珠珠金獎！」

  珠珠指著商時聿的撞球杆，小奶膘晃了晃，大聲說：「還要玩！」

  「可以。」

  蔣志森帶盧卡一組，商時聿帶珠珠一組，有模有樣打了一場球賽。

  珠珠小糰子暫時忘記不開心的事，小姑娘彎起大眼睛，跟爸爸一起握住球桿。

  「耶耶！打進咯！」

  「哐當」，又進一個球。比分比蔣志森那組高了很多。

  對面的蔣志森臉色非常臭。

  盧卡還好，盧卡屬於心態很好的小朋友，只會羨慕地看看珠珠。

  「珠珠，你們好厲害噢。」

  珠珠揚起小下巴，得意洋洋嘻嘻笑。

  商時聿唇角勾了勾，rua了把珠珠的腦袋：「嗯，你遺傳到一點點爸爸的天賦。不錯。」

  蔣志森朝商時聿狠狠翻了個白眼。

  他總算知道了，這個朋友不可靠。

  有了老婆和女兒後，只要能討老婆女兒的歡心，就恨不得把他這個兄弟給弄死是吧？？

  珠珠打撞球大獲全勝後，心情美滋滋了一段時間。

  直到晚上，珠珠都在跟盧卡瘋玩。

  除了想起媽媽會失神落魄幾分鐘，但大多數時間是很正常的。

  梁卓給林以棠打完點滴後就匆匆離開了，離開前跟眾人交代：「病人這幾天需要靜養和隔離。最好不要讓病人跟孩子接觸，這個病傳染性很強，如果傳染給孩子會很麻煩。」

  簡而言之就是珠珠不能跟她媽媽一起睡。

  珠珠這下是真的忍不了了。

  晚上十點，小姑娘內心湧起一股深深的彷徨和害怕。

  她嗚嗚嗚哭著，誰哄都不行。

  鍾悅抱著她哄：「珠珠，你媽媽的感冒會傳染，到時傳染你了怎麼辦？發燒要打針吃藥呢。」

  盧卡也皺著小眉毛附和：「對啊，珠珠，你不要哭了。你要不要跟我們一起睡？我們房間很大的。」

  珠珠搖頭，捏緊小粉拳，小臉都憋紅了：「我要媽媽，要感冒！」她寧願感冒，也要跟媽媽一起睏覺覺。

  珠珠好執拗，誰勸都不聽。

  商時聿將哭鬧不止的小糰子接過，淡聲道：「你放心。我們不跟你睡覺。」

  珠珠眨眨濕漉漉的眼睛，似乎是確定商時聿說話的真實性。

  商時聿帶著她來到別墅地下室的私人影院，將小糰子放在豪華寬大的觀影沙發上。

  「我們看動畫片，不睡覺。好不好？」

  珠珠抓住他的手，小奶音有點沙啞：「看動畫片，找媽媽。」看完動畫片就找媽媽睡覺。

  商時聿不置可否：「嗯。」

  商時聿將燈光放暗，選了一個音樂動畫片，音量調小，陪著珠珠一起看。

  他褲兜里的手機在震動，看得出對方很著急。

  林以棠：[怎麼樣了？]

  林以棠：[珠珠還在哭嗎？]

  手機和電影幕布的光線給男人冷硬面容鍍上一層柔光。

  他看了眼依偎在身邊的小糰子。

  小糰子身體軟軟，體溫暖暖，小腦袋正靠在他肩膀上。

  不知何時，她呼吸變得清淺而均勻。

  卷翹睫毛還掛著幾滴要掉不掉的淚珠，粉色小嘴微微嘟起，嘴角流了一條晶瑩口水。

  商時聿將電影音量調小一點，給小糰子蓋了一條薄毯。

  他輕聲笑了笑，幫珠珠拍了張睡顏照發給林以棠。

  商時聿：[完成任務。]

  商時聿：[放心，你現在不再是一個人。你還有我，珠珠也有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