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風前的平靜
2024-09-13 20:17:27
作者: 棲虛
暴風前的平靜
強制性聽完像哭喪發言的長空呆了,瞧司馬栩這副傷心樣想必是百書齋已經告知了他們事情了。
對於這樣的事情長空說不動容那是假的。
可他現在就算再怎麼動容也沒有之前那種可以寫出話本的心緒。
看著時間差不多可以自己休息了長空只是又嘆了口氣就從樹上躍下回自己院去了。
一進院門,前兩天堆著的信好像更多了。
長空走進院門到門旁邊堆的一大堆書信邊,想必是百書齋今天送來的就這麼堆一堆了。
看著半人高的信腦袋疼,前不久才把雲衛的信全處理完,看著還沒黑的天他還是決定先從房子裡拎盞燈出來一會點。
果然不出他所料,一整理著堆信都已經是月亮正當頭了。
把整理好看的七七八八的信分了三四次拿回書房,再把十幾個他看了眼前一亮的信拿出來仔細看。
「半杆子先生您的絕筆實屬人間一大難過之事,如若是題材問題眾多書迷都接受,不必擔心,即您寫多了男女也可換些情感。」
「先生啊!糊塗,你寫的多好為什麼要絕筆呢?實在是沒有想法您寫寫您的生活都可以,江湖路上必定有許多趣事,我們也是樂意看你寫的趣事的。」
諸如此類的有十幾封,他們不止是表達了惋惜還提了意見看法。
這讓長空看著他們的意見不自覺就想到了自己和淵墨的故事,越回憶越覺得自己開始表現實在太差了。
「要是開始的時候不帶偏見和隱雪打招呼是不是可以留下更好的印象。」
這樣子想著長空手上就握上了筆開始寫兩人開始遇見的場景,只不過沒有帶司馬栩他們,而且筆下兩人的見面更加美好。
長空寫著寫著不自覺窗邊都微亮了。
等他反應過來時,自己已經寫了快有好十幾張紙了。
停下筆長空看了眼被小橫木支開的窗外帶著快亮的景色,放下手中的筆還是去休息後才去的武林盟。
有了靈感就是不一樣,即使只睡了半時辰他的精神也是比前幾天的好。
領到一天的任務去守著武林盟主書房大門,長空背著悠然就和另外幾人筆直的站在書房的門延下。
沒站多久司馬長虹就來書房辦公。
還沒走進長空就發現了司馬長虹的狀態好像不太好,黑著臉眉頭皺著,身後的司馬瀾都是一臉正色。
「盟主好,錢盟主好。」
長空跟著幾人一塊打招呼,司馬長虹兩人只是應了一下就進急匆匆進了書房。
至於他們為什麼那麼惆悵,長空是一點都不知道,他不是什麼八卦的人,好奇心也不重,武林盟里也沒有什麼聲響。
一切好像被司馬長虹他們獨自覺得承擔下了,長空隨口問了兩人都不知道。
基本上沒有什麼工作的長空偶然就碰上了鄺家兩位和司馬栩。
他們自然也看見了長空。
相互打了招呼,沒想到的最先問出口的是司馬栩。
「長大俠你知道我爹他們在聊些什麼嗎?」
司馬栩手拉著鄺霎荻的袖角,擔憂的手勁大了些,擰著袖角褶皺著。
司馬栩自從回來後自己爹讓她自己玩會,她還真的開開心心玩了兩天後才察覺不對勁。
平常隨便她進的書房特意叫了人不讓她隨便闖進去,在外的大哥和二哥相繼趕回家。
她逮住自己爹問了血戮教的事情,結果就是他說不用她擔心。
鄺安言和鄺霎荻兩人被在這幾天被叫過一次。
司馬長虹只是讓他們注意安全。
目前為止的情況就是回來的人除了司馬瀾,其他的幾人都不知道山河令的事情究竟該怎麼辦。
「在下也不清楚。」
長空搖頭,這幾天武林盟安排自己的工作要不是些閒活要不就是站崗。
司馬瀾和他見面時都只是頷首而過。
「難道這件事咱們就不管了嗎?」
換做之前的司馬栩肯定不會講出這個話,經過幾月的外出她開始學會思考,不再隨心著想幹什麼就幹什麼。
「山河令就差這麼幾塊了,他們就會更改江湖的規矩,第一件事情必定是摧毀武林盟。」
司馬栩講著講著頭開始低垂。
鄺霎荻在她身旁只能無聲的另一隻手拍著她的肩。
「可司馬小姐,即使這樣我們的行動不但不能做什麼,還可能給武林盟主他們造成另外的妨礙。」
大家對於這個話心裡都有數,只是司馬栩更加的感性些表達出了自己的擔憂。
「我知道。」
司馬栩頭低著長空已經看不見她的臉色。
她聲音悶悶的,講完就埋進這幾天陪著她的久兒姐懷裡。
四下幾人皆是無聲。
無奈的長空朝鄺家兩人遞了個眼色就擡腳離開了。
出了武林盟到街上,街上的大哥小妹全是一般生活,大家熱熱鬧鬧的絲毫不知道現在的情況,一時間不知道該夸武林盟的消息封鎖的好,還是武林盟一盟自私的想包攬下這次的災害。
「哈哈哈,三丫別跑那麼快。」
「追我呀六哥,」小女孩踩著攤子杆從空中躍下,不留神看見自己落腳地有個大哥哥,「呀!大哥哥讓一下!」
長空聽見下意識就避開了這個叫三丫的小姑娘,三丫注意著他後面的六哥就乘機逮住了她。
三丫被一臉歉意的六哥拎著,六哥給長空微鞠一下:「抱歉嚇著您沒?」
「沒有。」
長空不喜歡對付小孩。
六哥聽他沒事,就壓著三丫也道歉,三丫道完歉後又和他嬉嬉笑笑的去一邊玩去了。
周圍的人瞧著也都是打趣,人人臉上都掛著笑與長空大不相同,每回回院都是如此,實在是有些心裡不舒服。
回院的長空並沒有直接續寫早上寫的,而是思考起是不是該辭去武林盟的事務。
思來想去晚飯也沒怎麼煮,挖了一壇自己埋下的酒喝,喝著喝著就睡了過去。
等酒醒正巧的天亮沒多久。
長空收拾完還是決定辭了呆在院裡。
長空辭去武林盟事沒多久司馬栩就知道了,看著武林盟里大夥的一如平常卻眼眸里藏著事,她連看話本的心都沒有了,整日的悶在自己院裡。
悶在院的第二天鄺霎荻就來了。
「久兒姐。」
一聽是鄺霎荻來了司馬栩迅速整理好被躺皺了的衣裳,起身就到門口接久兒姐。
「燕兒這幾天這麼單悶在院裡。」
鄺霎荻伸手接住撲來的小麻雀,把她的身形穩好才出聲問。
司馬栩看著院裡的侍女先喊了聲:「你們去別處,我要和久兒姐講悄悄話。」
看侍女們點頭離開後,她才拉著久兒姐進了屋,還沒坐下就發現自己這幾天話本子丟了滿屋,著急就去捂鄺霎荻的眼睛。
「等下!久兒姐先等下!」
沒什麼活力的司馬栩這下像是吃了回魂丹,上躥下跳的收拾。
鄺霎荻聽她話的閉上眼,但早就看見了那些話本,包括一眼就能看清的話本里的美艷插畫。
收拾好的司馬栩已經是臉紅透了。
「好……好了。」
心臟猛跳的司馬栩羞的都不敢去拉久兒姐的袖子。
鄺霎荻睜開眼看著她額頭帶著薄汗就順手拿出自己的手巾給她擦著:「這會倒是活起來了,下次別那麼急我等多久都行。」
司馬栩的臉更紅了,不知道是累的還是羞的。
鄺霎荻拉著她坐下給她倒茶水讓她休息會。
等看她的臉色好些了再繼續問開始的問題:「這幾天怎麼都悶在屋裡?」
司馬栩雙手端著茶杯,眼睛一直盯著茶水中的一片飄起的茶葉。
茶葉飄飄蕩蕩,惹起茶水漣漪,等茶葉穩了下來她才開口回答鄺霎荻的問題:「因為我武功不強啊。」
「大家又都要瞞著我,他們都累了那麼久還要假裝沒事的逗我開心。」
「大哥是那樣,明明眼睛下烏青一天比一天重,還講著帶我上街去玩兩圈。二哥也是這樣,手腕疤痕都已經到袖子外面了還要到街上帶最新的話本回來。」
司馬栩講著講著並沒有像話本子裡女主人翁那樣默默流下眼淚,她只是又晃了下茶杯讓茶葉又弄出片片漣漪。
「我能做的不就是呆在屋裡,這樣他們就可以多休息會了……」
司馬栩還沒講完頭頂溫熱的觸感讓她一頓。
鄺霎荻揉了她的發頂,熾熱的眼神讓她不好意思轉頭與鄺霎荻對視。
「和你一塊比休息要開心很多,我覺得盟主他們也是這樣想的。」
一句話讓本來已經平復的心又劇烈跳動起來,司馬栩頭低的都快埋進手裡的茶杯里了,不做聲的喝著涼了些的茶。
被哄好的司馬栩依舊悶在屋裡不出門,最多去久兒姐的屋裡找久兒姐玩。
相比武林盟幾人暗裡忙碌,淵墨這邊就是明面上的忙。
堆了半個房的書卷需要他看,大半的帳本需要他重新核對,幾乎是半個月沒睡上兩時辰才把手裡的活全都看完。
其中還有他家窩囊爹給他寄的要他勤加練習的挑釁信,裡面寫著就他這個樣別想把他娘要回去。
於是看完這些淵墨又拖著疲憊的身子,氣憤的去補上這幾個月拖下的修習。
沒三天解思就從竹屋把動不了的淵墨擡回了他的院子。
解思把人擡到院裡的石桌邊放下。
一放下淵墨就自己軟坐在石椅上,解思讓解悠看著教主休息,他去給教主準備洗漱的東西,準備好他又過來把淵墨擡進去了。
把人放在浴桶旁邊解思就出去侯著了。
把身上暗器都劃破的只剩些碎布的衣服直接全扯下,扯完就直接把自己摔進浴桶裡面。
細小的傷痕暈出些血後就止住了,大些的傷痕疊加在以前的淡疤上暈的半桶水都帶上些橙。
水裡加了藥,淵墨泡完擦乾穿好。
解思就進來把他擡起輕放在他的床鋪上,解悠給他收拾已經補都補不了的衣裳,放好人後解思就和解悠一塊把浴桶擡出去了。
淵墨休息了一晚又去處理事務了。
解思這才拿著前天武林盟寄來的信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