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餐2
2024-09-13 20:12:50
作者: 紅藕香
聚餐2
「哎呀,又不是沒成年的奶娃娃,我親我未婚妻又不犯法,是吧,言川弟弟。」
言川別過臉,鼻子哼了一聲,嘀咕了一聲:不知羞,不呼應崔大壯對他的調笑。
聲音小的只有坐在旁邊的段躍庭聽見了,這句不知羞不知那裡戳中了段躍庭的笑點,撲哧一聲笑出聲來,埋頭低聲對言川 輸掉,「乖,我們不理他,他就是不知羞。」
「哎哎哎,這麼多人呢,你們怎麼還講起了小話,段總,這不合餐桌禮儀啊。」
「就你,還餐桌禮儀,先把罰你的酒喝了再開口說話吧。」段躍庭不似在公司的威嚴,跟崔大壯在私下就還是調皮大男孩的模樣,一點也給他面子。
邊說著,菜餚也開始陸續上桌。崔大壯一口氣先幹了三杯,從第四杯開始酒開始給段躍庭敬酒,段躍庭端起酒杯,見他身旁的小孩眉頭就皺起來了。
如果桌上沒有這麼多人,他知道言川肯定會使著小性子,讓他別喝酒,人多了他便會顧全大局,但是心裡肯定絕然還是不喜歡他喝酒的。
「我喝一口,你隨意。」段躍庭象徵性的抿了一下,放著酒杯酒坐下了,面前的碗裡已經不知不覺堆滿了菜。
「欸,你這人,怎麼耍賴。」
「我家川兒不喜歡我喝酒,喝一口已經給你面子了。」段躍庭也沒故意看著言川說,只是抓起筷子,認真吃起碗裡的菜。
「荊小姐,我都跟你說了我們段總是個實打實的弟控吧,什麼都聽他寶貝弟弟的。」
言川只想安安靜靜吃完這頓飯,就不知道為什麼話題怎麼老是在他身上轉,都怪石頭哥哥,他可什麼話也沒在外面說,偏偏還要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他把手伸到段躍庭的大腿上狠狠的擰了一下,但是段躍庭的肌肉練的硬邦邦的,他也只是抓著布料擰了一下,段躍庭就像被螞蟻咬了一下,用沒拿筷子的手捉住言川在桌下作亂的那隻手,牽著就不願意放了,言川掙了掙沒掙脫,便由著他拉著。
「這杯酒,不能我能否有幸敬出去。」被叫荊小姐的女人看著比較幹練,扎著高馬尾,妝容倒是比較精緻,纖細的手已經端著酒杯舉起來了,衝著段躍庭舉著。
段躍庭低著頭把碗裡的菜吃乾淨了,才放下筷子,拿著餐巾擦了擦嘴角。「荊小姐客氣了,周末本就是休閒活動,被大壯弄的像一頓商務聚餐,酒我就不喝了,桌上的菜做的還不錯,大壯買單,你們可以放心地吃。」
荊蕭蕭還真是低估了段躍庭,想著她這一個榮市交際花,在酒桌上,就憑她一個眼神,哪個男人不屁顛顛的過來給她敬酒,也就是在也一次酒局上,聽被人講起榮成新貴段躍庭的大名,她也不會接著崔大壯的東風,過來見一見這個人。
果然像崔大壯說笑的那樣,我那哥們可重來不近女色。所有人都當崔大壯說笑,哪有男人不近女色,又不是和尚,即使是和尚也會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留呢。
今天特意根據從別人口中對段躍庭的描述,畫了一個精緻自然的妝扮,束起馬尾,看起來跟剛出校園的學生沒有兩樣,沒想到出師未捷,夠尷尬的。
「言川,你吃這個,特別好吃,酥酥的甜甜的。」劉悠然也不顧酒桌上的機鋒,她在榮城混了這麼多年,對上流圈子的鶯鶯燕燕也知道個三三四四,這個荊蕭蕭的大名她可知道,跟其他豪門貴公子的緋聞傳了一段又一段,就是沒有定下來的,哪兒熱鬧往哪裡鑽,現在看來也是居心叵測。
言川的手被拉著,怪彆扭的,趁這段躍庭揉捏他的時候,便把手拽回來了,連忙跟劉悠然耳語:「真的嗎,那我得嘗嘗。」
荊蕭蕭的酒杯尷尬的舉在半空,葉昕虎頭虎腦的,也不知道現在什麼情況,開口就道:「美女姐姐,躍庭哥真的不能喝,我陪您喝。」
小胖子的無心之舉打破了飯桌上的尷尬,後來崔大壯又把注意里轉移道桌上的美食上,等他精心製作的烤魚端上桌,氣氛更是熱烈道吹捧他的廚藝上去,之前的小插曲就這樣過了。
待人散去後,趁沒人注意,段躍庭一腳踹崔大壯的屁股上,直接栽倒在沙發上,「瞧你乾的人事~~~~」
崔大壯委屈巴巴的,歪坐在沙發沿上,揉著屁股,「你以為我想啊,好好一頓晚餐,吃的沒滋沒味的。」
「我看你吃得倒是蠻開心的。」
崔大壯嘿嘿一笑,「人可不是我帶來的,陳媚跟人家是閨蜜,知道我今天跟你一起吃飯,臨時說要過來,我難道不允許。再說,這不也是好事麼?總有擡頭不見低頭見的一天,今天這一出,她不就知難而退了麼。」
兩人還沒說完,崔大壯的電話就進來了,「得,我先走了,催我了,還得趕下一趴。」
「你跟那陳媚到底怎麼回事?」
「郎無情妾無意,我們各玩各的,到時間了就結個婚,走個形式,就這麼回事。」
「非這樣不可?」
崔大壯只是擡手沖天空擺了擺,頭也不回的走了,段躍庭也沒辦法。對於這個朋友,他還是大打心眼裡希望他幸福,因為崔大壯既是他的同學好哥們,也是一起創業的好夥伴,他能在榮城站穩腳跟,崔大壯功不可沒。
遙想當年一起讀書的時候,崔大壯跟他一樣是個意氣風發的少年人,那時還不知道崔大壯是榮城的富二代,兩人從一開始就一拍即合在一起創業,沒想到真正踏入社會後,崔大壯卻反而有些讓人略看不懂了,本來是家裡的大少爺,無奈媽媽去世的早,家裡被小媽控制著,雖然他那個同父異母的弟弟沒有什麼本事,是圈裡有名的混二代,可是她媽有手段,把他爸爸看得死死的,他爺爺已經八十好幾了,生意場上的事現在也不多管,一輩子社會拼殺,完全沒有了年輕時候的血氣方剛。老了老了只希望一個家和萬事興,從他的名字就可以看出來,他剛出生的時候,他爺爺也對他的期許是茁壯成長,骨子裡還是比較保守的人。
他老子手段沒他爺爺強勢,以前他爺爺□□白道通吃,積累了原始財富,後來慢慢洗白,到他老子手中,生意也算平平順順,但也緊限於吃老本,對兒子算一視同仁,誰有本事誰上,這才有了崔大壯回去跟他小媽和那個爛泥扶不上牆的弟弟競爭。可能聯姻也只是無奈之舉。
朋友的事情一時也扯不清,當事人都不在乎,他更沒立場去說什麼,現在還有一個氣鼓鼓的小孩要哄。「還生氣呢,你看,要不是你大壯哥起鬨,我一口酒都不會喝,今天喝的是香檳,一點點酒味。」
平時都粘著段躍庭的言川,這時候靠著車門,腦袋也瞥向窗外,對他哥的解釋置之不理。他已經記不起這兩個多月來是第幾次給他哥煮醒酒湯了,第一學期學校要求住宿,也只能周末回來,可是每到周末段躍庭都有應酬,哪次不是喝的爛醉如泥的回來,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哥酗酒呢。
都答應了他以後非必要應酬不喝酒,但是今天要不是他在旁邊坐著,指不定有又和大壯哥你來我往了。
「川兒...川兒....」段躍庭知道他生氣了,「乖寶....」
話音還未落,言川一個眼神就殺過來了,車上還有司機和悠然姐呢,什麼乖寶乖寶的亂叫,在家就算了,在外人面前這樣叫怪丟人的。
劉悠然坐在前面想笑,又只能憋著,雖然他已經見識過他老闆疼弟弟的表現,但還是一次次刷新了他的下限,真的是既寵又怕,好慫的一老闆。
「是你自己說非應酬的時候,滴酒不沾的吧?」
段躍庭見人理他了,忙不疊的點頭。
這不就結了,自己說不喝,轉頭就喝上了。言川就只是為了證明他不是無理取鬧的生氣,問完又把頭瞥向窗外。
段躍庭無賴的摸了摸鼻尖,好嘛,看來是一時半會哄不好了。只好跟劉悠然聊起了公事,讓她把今天下午跟崔大壯討論的內容整理一下,形成會議紀要發項目組,下個月就著重進行小貍貓科技公司收購的事情。
等到家的時候,言川已經無聊地靠著門睡著了。下車的時候段躍庭沒有叫醒他,直接攔腰抱起進了門。
劉悠然雖然周末被臨時抓過來加班,也覺得不虧,不僅看到了大老闆的奶狗弟弟,也終於目睹了二老板的未婚妻真容,順便還有幸觀摩了一場榮城交際花在大老闆面前吃癟的模樣。對於天生吃瓜體制的她來說,這個班,加的真值。
剛把人放床上,言川就醒了,見攬著他的胳膊從身下抽離,還伸手抓的更緊了,不知怎的突然清醒過來,他還在生氣呢,又突然把人放開,被子一卷,把自個兒捲成一個蟬蛹。
「乖,醒了就先洗澡,洗了睡著舒服。」
知道人氣還沒消,段躍庭先去浴室洗澡,剛好讓浴室熱乎起來,洗完後,裹著浴巾出來,頭髮都沒搽干,擔心浴室的熱氣跑了,回到房間就把人從被子裡剝出來,「乖寶,先洗澡再睡。」本來言川還想再裝一會兒,結果,水滴滴噠噠的滴進他的脖子裡,涼得他只打顫,只好從被子床上爬起來,推開正準備抱他的段躍庭,「你好煩。」
說著鞋也沒穿,就跑浴室去了。
段躍庭也不氣惱,換好睡衣,又從衣櫃找了言川的睡衣放床上,自己又去另一個浴室去吹頭髮,等他吹完頭髮出來,浴室的水流還在嘩啦啦的響,他便去書房工作了。
等段躍庭揉著酸痛的胳膊準備去休息時,才發現已經凌晨一點多了。回到臥室,小孩早就窩在被子裡睡著了,腦袋上還裹著毛巾,只要自己不盯著,總是偷懶不知道吹頭髮。伸手取掉毛巾,用手摸了摸,頭髮已經幹了,便掀了被子鑽進去,大手一撈,就把鬧彆扭的小孩裹進懷裡,睡著了,還知道調整姿勢,讓自己睡的更舒服一些,段躍庭憐愛的在言川頭頂吻了吻,才踏實得睡了。
第二個言川起床時,段躍庭已經去上班了,別墅裡面空蕩蕩的。言川在床上賴了一會兒,鬧鐘響了好幾次才爬起來,盯著雞窩頭懵懵的在二樓的客房、書房看了一轉,才確定石頭哥哥已經去上班了。
他也利索的收拾好自己,下樓看見餐桌上擺好了早餐,是他愛吃的油條和豆漿。正準備開吃,電話就響了,來電顯示「哥」,言川伸手就接了起來,「乖寶,起來沒。」
言川咬了一口油條,鼻子輕輕嗯了一聲,「早餐應該還沒涼,我讓司機送你去學校,你吃完在家等一會兒,別自己出門打車。」
「哦。」言川咕嚕喝了一口豆漿,敷衍道。
「乖乖的,吃完了碟子就放桌上,哥晚上回來收拾。我現在先去開會了。」
「知道啦。」言川哪裡會把碟子留到晚上,吃完就習慣性拿到廚房洗乾淨,整整齊齊的擺在碗櫃裡面。
雖然....但是,他心裡還是不舒服,於是畫了一隻大烏龜貼在冰箱上,「段躍庭是只說話不算話的大烏龜!」貼完之後,頗為滿意,看了看自己的得意之作,才解了一口氣。
至於段躍庭看到烏龜是什麼表情,言川就不得而知了,他愉快的回了學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