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她在隔壁房間?
2024-09-13 20:14:10
作者: 東喬九木
牆上的電子時鐘顯示此時已經過了晚上十一點半。
鄭流雲正打算休息,對於劉靈兒不在,並沒有感到任何異樣。相反,還感覺到一種從未有過的清淨。或許,他心裡對劉靈兒的漠不關心已經真的到了如此地步了。
放在床頭柜上的手機突然響起,打破了室內的靜寂。鄭流雲有些惱怒,剛想按下掛斷,可看到顯示出來的名字,還是只得接起了電話,有氣無力地應了一聲:
「餵?」
「流雲啊,靈兒回來了嗎?」
電話那頭的聲音很是迫切,似乎他的親生孩子是劉靈兒而不是鄭流雲。
「沒有。」
一聽見劉靈兒這個名字,鄭流雲頓時沒了好氣。
「哎呀,這都幾點了,她一個女孩子在外面,你怎麼放心啊?你趕緊去把她接回來,別出了什麼事。」
要出了什麼事才好呢。鄭流雲在心裡嘀咕。但不敢違背父親的命令,即使心不甘情不願,還是披上外套出了門。
已經是深夜,雖然現在不是最寒冷的季節,但仍是有些冷意。鄭流雲不禁打了一個寒戰,急忙鑽進車內。午夜時分,連路口的紅綠燈似乎都已經睏倦了,遲遲不肯變成綠色。偌大一個市,去哪找?漫無目的地兜了幾圈,鄭流雲才隱約想起來貌似劉靈兒是給他發過一條簡訊的。
將車停在路邊,從包里掏出手機,熟稔地劃開手勢密碼,果然,那條簡訊仍靜靜地躺在他的手機收件箱裡。
「這麼遠啊。」
在確認過地址沒有錯以後,鄭流雲發動了引擎。路燈越來越稀疏,不得不打開遠光燈,才能看清前方的路況。這姑娘真的是瘋了,才會一個人跑到這麼遠的地方來。
導航上顯示距離目的地越來越近,鄭流雲卻將車速放的越來越慢。他根本就不想接劉靈兒回家。如果回家告訴父親劉靈兒不願回來,或許也能說的過去。
或者--根本就不用告訴父親。糾結間,車子已經開到了酒店的樓下。
前台接待注意到有客人進來,站起身來準備迎接。
鄭流雲也無法再推脫,只得將車在停車位停好,熄了火,拔了車鑰匙,「嘭」地一聲關上車門,似乎將對劉靈兒的不滿都轉移到了車身上。已經無法再拖延了,鄭流雲才推開酒店的旋轉門,走向前台,緩緩開口問道:
「請問劉靈兒住哪個房間?」
前台接待略微遲疑了一下,隨即又恢復了禮貌的微笑:「對不起先生,我們酒店有規定,沒有得到客人的允許,我們不能對外透露客人信息。」
「噢。」鄭流雲扯了一下嘴角,「她是我妻子。」
「是這樣啊,抱歉先生,您稍等,我馬上就為你查詢。」前台接待小姐打開電腦,敲擊上一串數字之後,便開始往下翻著客人信息。
鄭流雲有點急躁,白皙的骨節敲擊著前台的桌面,發出「咚咚」的聲響。他希望劉靈兒根本就不在這家酒店裡住,要是她能夠從這個世界上徹底消失,這才是最合他的意的。
「找到了先生,劉小姐住在609房間,您可以坐電梯上去,電梯間沿著走廊左拐。」
「謝謝。」鄭流雲吐了兩個字,便轉身向著電梯間走去。電梯廂內沒有人,僅有一面鏡子,看樣子是剛沒擦過不久,沒有一絲污漬。鄭流雲呆滯地站在鏡子前,看著鏡內的自己,臉色陰沉地可怕。他早已習慣了,在劉靈兒面前,他從來沒有露出過什麼好臉色。
站在門牌號上寫著609的房間門前,鄭流雲剛想伸手敲門,卻突然住了手。還是給她打個電話,讓她自己出來吧。僅有一門之隔,仍然不願意和她面對面交流,大概這就是對一個女人厭惡到極點的表現了。
鄭流雲打開手機通訊錄,翻找著劉靈兒的名字。或許是因為沒打過幾次電話的緣故,直到現在,鄭流雲仍然沒有記住劉靈兒的電話。
打開她的通訊錄界面,面對著眼前那個觸手可及的綠色按鈕,和懸在半空中的正打算敲門的手,最終還是選擇了前者。
沒有忙音,沒有提示關機的聲音,電話鈴仍在一遍遍的響,那頭卻遲遲沒有人接起。一分鐘過後,只有一個女聲在一遍遍的重複:「您撥打的用戶暫時無法接聽,請您稍後再撥。」猶豫許久,鄭流雲選擇了敲門。
一下,兩下,沒有回應。
或許是睡得太沉了,根本沒有聽見?略微提高了一點敲門的力度,又敲了幾下,但門的那邊仍然是死一般的沉寂。一股無名的怒火湧上心頭,吞噬著他的神經,用盡力氣踢了一腳門:「劉靈兒!你到底在不在裡面!」
「有病吧你?大晚上的還讓不讓人睡覺了?」對面的房間裡傳出一聲抱怨。鄭流雲這才意識到自己貌似是打擾到別人的休息了,有些尷尬地笑了一下,隨即轉身便走,連自己走錯了方向也渾然不知。
隔壁608房間的門並沒有關,床上一對小情侶緊摟在一起,想必也是剛有一陣風雨。鄭流雲不屑地撇了一下嘴角,現在的小情侶也真是開放,做這種事都敢不關門了。
待走到樓梯的那一頭,鄭流雲像是突然意識到什麼的樣子,臉上的表情瞬間凝固了,整個人就像一尊雕像般矗立在那裡。那個床上的身影……似乎有些熟悉?
疾步走回608房間,仔細地審視著床上的兩人,驗證了鄭流雲的猜想。
床上的那個女人,正是那個電話不接,敲門也不開的劉靈兒。
鄭流雲將門推開一條縫,一時沒有考慮別的,徑直走了進去。房間裡的氣味很不好,瀰漫著男女歡好後的味道。劉靈兒睡得正熟,手自然地搭在男人的肩上,表情是一種他從未見過的安逸。而那個男人,不是別人,正是方明哲。
雖說對劉靈兒一點感覺都沒有,但看見這一幕,鄭流雲的心裡還是一陣莫名的刺痛。
「狗男女。」
鄭流雲嘀咕一句,隨即大踏步走出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