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療傷

  茱萸林周圍略微有些霧氣，能見度很低，但是陳陽真切的聽得到，這附近周圍傳來陣陣女人呼救的聲音。

  尋著聲音來源的方向看去，果不其然，陳陽再不遠處的一顆茱萸樹下看到了一個女人，正倒在那裡。

  看到陳陽之後，那個女人立刻大叫了起來：「救救我，快救救我，我被蛇咬了！」

  「唉？雯雯，你怎麼在這裡？」陳陽定睛一看，不由得愣住了。

  因為那個女人陳陽認得，是和自己同村的方雯雯，家就住在村西頭，倒是距離白石山很近。

  在鎮上上高中，是個很可愛的小丫頭，短短的頭髮，個頭不高。但是，長得水靈動人！

  「陽陽哥，昨天我上山砍柴，看到了這片茱萸林茂盛，就想著趁著結果的時候採摘一些拿去鎮上賣，結果今天剛來，還沒摘多少呢，就被一條蛇咬了。」

  方雯雯看到了陳陽之後，臉上長出了一口氣。不單單是因為陳陽和自己同村，更重要的是，陳陽是一個醫生。

  「是什麼蛇？咬到哪裡了？能走路嗎？」陳陽接連三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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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雯雯卻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就是正摘果子呢，突然腿上一疼，蛇就已經跑走了。我也不知道是什麼蛇。傷口……傷口在這裡……」

  說罷，方雯雯指了指自己的小腿。

  陳陽立刻一頭冷汗。

  「陽陽哥，你能幫我看看嗎？我害怕……現在好疼，傷口火辣辣的。」方雯雯說著，眼眶裡已經流下來了淚水。

  「你……把褲子卷上去吧。不然，我沒辦法幫你治療。」

  「嗯！」方雯雯說著，雖然心裡很尷尬，並且這種感覺怪怪的，可是，想到陳陽是村里唯一的醫生，便把褲子給卷了上去。

  陳陽順著方雯雯的腿一路尋去，果不其然，在小腿窩看到了蛇牙留下來的傷口。

  猩紅色的兩個血口子，上面還冒著漆黑的血珠，傷口周圍已經有些發青。

  「是毒蛇！」陳陽皺起了眉頭。

  說完，解開自己的皮帶綁死在了方雯雯的大腿。

  「怎麼辦陽陽哥！去年咱們村有個人上山砍柴被毒蛇咬到了，還沒等送到醫院人就不行了！我……我不想死啊！陽陽哥，你是醫生，幫幫我！」

  陳陽抬起頭看了看四周，周圍群山環繞，白石山進山和出山有許多砍柴人走出來的山路，但是道路崎嶇，走出去要花很長的時間。

  況且蛇毒這東西，陳陽最基本的嘗試還是知道的，需要抗毒血清，鄉鎮一級的醫院很少儲備這種東西。

  「放心，有我在，我不會讓你死的！」陳陽擦了擦額頭的汗水，一邊把自己的皮帶捆綁在了方雯雯的大腿。

  用皮帶勒緊大腿，能夠延緩血液的流速。

  但是這也並不能完全的治療蛇毒，而在沒有血清的情況下，想要挽救方雯雯的性命，那就只有……用嘴巴毒吸出來！

  「現在背你去鄉鎮醫院來不及了，我只能用土辦法了！」陳陽說完，嘴巴便朝著她的小腿一點一點的靠近。

  「陽陽哥，你做什麼呀！」方雯雯嚇得花容失色。

  「幫你把蛇毒吸出來，只能用這種辦法才能救你了！」陳陽說著。

  方雯雯今年只有十八歲，別說和男生有過什麼親密的舉動，甚至連異性的手都沒有碰一下。

  平日裡和陳陽見面的機會也不多，但是，私底下都聽村裡的人們念叨過。說是陳陽在清河村，算得上是有知識有見識的年輕人，比起那些外出打工兩三年，學的一身吃喝賭臭毛病的男人可不一樣。

  久而久之，遠遠地方雯雯內心對陳陽的看法也和別人不同了，偶爾路過陳陽的藥店時，也情不自禁的會多看幾眼。

  然而，她卻沒有想到，有朝一日陳陽竟然會幫自己吸蛇毒。

  持續了幾分鐘之後，陳陽眼見方雯雯大腿上的蛇毒被吸的差不多了，黑紫色的毒氣也已經完全排空。

  但是為了安全起見，陳陽還是起身，從四周就地找了一些草藥，嚼碎了塗抹在方雯雯的傷口上，一方面是避免感染，另外一方面也能起到消毒的作用。

  「毒是清理的差不多了，短時間內沒什麼危險。不過，安全起見，回去之後我一定要給你開一些草藥，回家煎了喝掉，知道了嗎？唉？雯雯，你臉怎麼這麼紅？是不是身體哪裡不舒服？」

  抬頭之後再看方雯雯，臉紅的簡直像是一顆熟透的蜜桃一樣，眼神里透著一股媚色的看著陳陽，剛和陳陽四目相對的一剎那，立刻抬起頭，像是做錯了什麼事被發現了一樣。

  陳陽略顯尷尬的拿出水壺，清理了一下口腔里殘留的毒素。然後就地行了一套五禽戲的動作，一方面是分神，一方面是為了舒展了經絡，讓體內的毒素通過汗水排出去。

  「陽陽哥，今天謝謝你了。」方雯雯心裡卻有些掃興，更有很多的疑問。

  剛才陳陽明顯看到了自己動情了，可偏偏沒有趁虛而入，這是為什麼？

  難道，是因為自己不優秀嗎？

  方雯雯一邊想著，內心則小鹿亂撞。想來村子裡的那些男人，和學校里那些和自己一樣的高中生，一個個乳臭未乾，沒什麼本事，長得也很一般。

  相反陳陽，方雯雯更願意和他在這荒郊野外，把生米煮成熟飯！少女心思，哪裡有那麼多顧忌啊。

  「雯雯，這荒郊野外的，你怎麼一個人跑到這裡來了？」陳陽一邊拿著從附近搜集的一些具有消毒效果的簡單草藥，一邊塗抹在方雯雯的傷口上。

  他已經幫她號過脈，毒入的不深，加上陳陽吸走了一部分的毒氣，蛇毒並沒有侵入內臟。

  「前幾天我上山砍柴，無意當中發現了這片茱萸林，摘了不少拿到鎮上賣，結果賣了一個不錯的價錢。這次周末放假回來，就想著再摘一些，等周一了再拿到鎮上。」

  說完，方雯雯抬頭看了一眼陳陽說道：「陽陽哥，你也是來摘山茱萸的嗎？」

  「是的，這裡的山茱萸長勢喜人，能賣個好價錢。」說完，陳陽不由得感嘆：「真是沒有想到，這咱們村旁邊的白石山里竟然還有這麼多上號的山貨！」

  方雯雯點了點頭，撅起小嘴說道：「可惜，我現在受傷了，這些剛摘完的山茱萸，就只能放在這裡了。」

  「放在這裡多可惜，這樣，我幫你背回去，順便也把你送回家。不過，你可能要等我一會，我也摘幾袋子回去，等回頭了拿到鎮上賣！」

  「好的，陽陽哥！我坐在這裡等你！」

  說完，陳陽便拎著麻布袋子開始摘這附近的山茱萸，山坳里的茱萸林遠比陳陽想像的要大，足有十幾畝地，山茱萸長得也很喜人，紅彤彤的果子，果肉飽滿，陳陽嘗了幾口，果醬汁在口腔里充斥著一股清香。

  山茱萸自古就是很不錯的中藥材，很多地方的藥材商人都喜歡收購。不過這些年，越來越多的人栽種山茱萸，野生的山茱萸藥用價值更高，但是，卻已經很少見了。

  這麼多的山茱萸，陳陽摘了三大袋子。

  「陳陽哥，這麼多山茱萸，你能拿得動嗎？我幫你吧！」方雯雯看著陳陽拎著山茱萸走出來，立刻走上前去。

  「你別亂動！你的蛇毒還有一些殘存在體內，最好不要亂動！你放心好了，這些我能拿得動！」

  要放在以前三大袋子，將近百十斤的山茱萸，陳陽肯定拿不動。但是自從被祖宗靈位砸到，並且開始練習《五禽戲》之後，陳陽的力量就比以前強大了許多！

  將近兩百斤的山茱萸扛在肩上，行走在山路當中，陳陽倒也沒那麼困難。

  方雯雯拎著一根木棍當手杖走在前面，眼看著就快出山的時候。突然，走在最前面的丫頭突然停下了腳步！

  「啊！陽陽哥，你看，山路上橫著一條蛇，就是咬傷我的那條蛇！」

  陳陽連忙攔在方雯雯的身前，再看不遠處的山路上，果不其然，一條渾身遍布花紋鱗片的烙鐵頭橫在山路上。

  只不過，捲縮在一起，盤成了一個圈，看上去很虛弱。

  「好一條毒蛇，看我今天不拿下你！」毒蛇釋放的毒液，是最虛弱的時候！

  陳陽立刻放下山茱萸，上前一步，出手的速度極快，一手掐死了那毒蛇的七寸，用力一捏，毒蛇便當場氣絕身亡了！

  「陳陽哥哥，你好厲害！」少女都有英雄崇拜的情節，看著陳陽徒手擒蛇的樣子，方雯雯更是一臉的崇拜！

  這條毒蛇極大，足有將近兩米長，蛇身花紋遍布，蛇頭猙獰，就算是死了，都給人一種恐怖嗜血的感覺。

  「這麼大一條蛇，還是趕緊扔了吧！」方雯雯害怕的說到。

  「不著急，這條蛇拿回家，用草藥入酒泡起來，一個月後，就是上號的蛇酒！」陳陽眯起眼睛，一邊笑著，一邊大大咧咧的把那條大蛇放在肩頭，隨後扛起山茱萸就出了山。

  陳陽自己也沒有料到，這次進山收穫這麼豐富，不但摘了這麼多野生的山茱萸，還抓了這麼一隻烙鐵頭的毒蛇，回去泡了酒下藥，一個月後便能釀造出蛇酒來！

  陳陽記得那本《內經七十二篇》當中，有一個十分古老的蛇藥酒泡製的方子，這次抓到這麼一條大蛇，正好拿回去試試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