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等著
2024-09-13 19:51:45
作者: 小君山下
第7章 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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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嶼眠整個身子都蜷在座椅里,腦袋一點一點的,「我跟你說,我老公是淮市首富!」
老公,老公,老公,江嶼眠說了一路的老公了,唐芸耳朵都都起繭子了。
唐芸敷衍過去,「是是是,你老公首富。」
把車停在了路邊,搗鼓著手機導航,「你家在哪裡?」
之前她都是直接去電影學院門口接的江嶼眠,最近一個月他畢業了,也不知道江嶼眠現在在哪裡租房子。
每次見他都是打車或者地鐵到劇組。
江嶼眠沒回她,唐芸轉頭就見他捂著嘴,腮幫子一鼓一鼓的,胸口也開始起伏,一副反胃的模樣,要吐的節奏。
「祖宗,別吐我車裡。」唐芸剎了車,手忙腳亂的脫下他身上的安全帶,迅速下了車把人從副駕拖出來。
江嶼眠也知道不能毀了唐芸的車,下了車才蹲在馬路邊對著下水道口大吐特吐。
唐芸拍著他後背,等他吐完,把人扶在路邊長椅坐下,環顧四周,只有對面馬路才有二十四小時便利店,叮囑道;「我去給你買水啊,別亂跑。」
江嶼眠接著唐芸遞給他的濕紙巾擦嘴,糊塗的腦袋對著唐芸點頭。
唐芸一走,江嶼眠就像是沒了家長監管的小孩,偷摸掏出手機,給微信置頂的人連發了好幾條語音以及自己的定位。
暈乎的江嶼眠捧著手機,傻愣愣的盯著對話框笑,那個黑漆漆的頭像和自己純白的頭像簡直就是天生一對。
消息發出沒過多久,對方回了。
言;【在原地等著】
唐芸一直沒回來,他就在一旁的長椅躺著,和醉酒的流浪漢一個姿勢,也不知道躺了多久,突然眼前傳來刺目的光亮,晃的他眼睛都睜不開,手臂遮在眼皮上。
待車的前照燈熄滅後,江嶼眠眼睛適應了,眼前也還是冒著光斑,就看見一個高大的男人下了車,身形堪比模特。
江嶼眠腦袋停滯幾秒思考後,突然傻樂的對著來人揮手,「老公,你來了!」
薄執言徑直走到江嶼眠面前,他笑嘻嘻的展開手臂,撒嬌道,「老公抱。」
那句嗔怪的老公,聽得薄執言眼神幽深,從長椅抱起江嶼眠,後者雙臂直接圈在他的脖子上,人腦袋蹭著他脖子,毛茸茸的很乖。
薄執言托在他的屁股抱穩,「為什么喝這麼多?」
江嶼眠雙腿都攀附在男人腰上,下身不安分的亂動,「高興啊。我老公有女朋友了。」
薄執言微愣,短暫的思索了一下這句話里的信息量,笑著拍打醉鬼的屁股,「老實點。我哪裡有什么女朋友,我只有你這隻小狐貍。」
挨打了的江嶼眠老實了,腦袋耷拉在男人的肩膀,悶悶不樂說:「哦。」
薄執言抱著人坐進車裡,江嶼眠又開始作妖,跨坐在他身上,把他衣領從西服里抽出在手上纏繞兩圈,用了力一拽,對視著身前的人,認真說:「你長得好像我初戀啊!我跟你說,我馬上要和我老公離婚了,我拿錢包養你。」
前面的助理陳白聽到這裡就知道接下來不是自己能夠接觸的內容,內心替江嶼眠捏了一把冷汗,同時自覺將擋板升起來。
薄執言面色一沉,「江嶼眠,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是吧。」
江嶼也沒真敢用力扯領帶,虛張聲勢的瞪著他,「別仗著有我初戀幾分姿色就蹬鼻子上臉,你敢打我,我老公就會打你。」
薄執言要被他氣笑了,一喝醉初戀就冒出來了,「都要離婚了,你老公還管你嗎。」
江嶼眠突然就蔫掉了,手裡的領帶也鬆開了,啞聲說:「不會。」
腦袋頹廢的垂著,也不知道是真的醉了還是傷心的。薄執言見不得他傷心,扣著江嶼眠的腦袋靠在自己身上:「你老公不會和你離婚的,真不知道你這個小腦瓜子一天到晚都在想什麼。」
江嶼眠無力的貼在男人身上,「他會的,我悄悄告訴你,他出軌了....」
薄執言不知道江嶼眠又在胡思亂想什麼,他上半年在北美忙的不可開交,怎麼可能有心思搞其他,何況他只有江嶼眠一個人,「江嶼眠,你倒是說說你老公怎麼出軌了?」
等了一會兒,沒有聲,回應他的是江嶼眠的呼吸,溫熱的氣息透過薄涼的襯衫,薄執言呼吸變重,也只能無奈的抱著身上人嘆了口氣。
寂靜的夜,道路兩側繽紛的酒吧投射發出絢爛的霓虹,街道上偶爾划過三三兩兩抑鬱狀憂愁的青年,徹夜透亮的淮市從不缺夜不眠的客人。
邁巴赫駛回別墅的時候已經凌晨,管家站在別墅外迎接,正要開口問好,薄執言抱著江嶼眠下車,看著他默默的搖了搖頭,管家隨噤了聲。
在車上他就已經發消息吩咐好管家放好熱水。
薄執言直接抱著江嶼眠進了浴室,將人脫光放在溫水裡泡著。
熱水氤氳了白皙的皮膚,薄執言將他的雙手搭在浴缸外,避免他滑下去。
這才注意到他左手纏了一圈紗布,眼神瞬間暗沉,問,「手是怎麼傷的?」
醉鬼嘟囔了一句,「拍戲。」
管家敲響了臥室門,打散了薄執言眼底的怒意。
是解酒湯做好了。
薄執言走出去接過,就讓管家去休息了,老管家五十多了,還被他這樣折騰,薄執言在公司再怎麼獨裁,在家裡也不可能苛求老管家陪著他和江嶼眠瞎鬧。
薄執言端著醒酒湯放在床邊的桌子上重新走進盥洗室,浴缸里的江嶼眠臉頰通紅,不知是醉酒還是熱氣的緣故,熱水包裹著他,渾身放鬆下來,靠著浴缸舒服的哼哼唧唧。
薄執言蹲著,將清水送到江嶼眠嘴邊,「先漱口。」
江嶼眠喝了水後,在嘴巴里咕嚕咕嚕,最後壞笑著一口氣噴到薄執言的臉上,手上舀著水灑在薄執言的襯衫上,隨即咯咯的笑著,「我是美人魚。」
醉鬼是不講理的。
薄執言太陽穴跳動,一把抹掉臉上的水,把江嶼眠胡作非為的手摁在浴缸上,斥道,「別亂動。」
他真的是太寵著江嶼眠了,才會放任他去酒吧喝酒。
薄執言的呵斥有了效果,江嶼眠果然不動了,而是憤怒的看著他,「你是深海的巫婆,你想要我的尾巴。」
協議結婚四年,薄執言都沒見過江嶼眠這麼蠻不講理的模樣,其實還挺可愛的,他一直都知道江嶼眠在他面前裝溫柔,其實他整個人乖張的很。
薄執言湊到通紅的耳廓蠱惑道,「我要你的尾巴,也要你。」
朦朧的霧氣縈繞在江嶼眠眼前,雙臂搭在蹲在浴缸邊的男人肩膀上,額頭抵著男人的下巴,委屈道,「我先生不要我了,那我把我自己給你了。你別拋棄我。」
薄執言一怔,眼神暗沉,「江嶼眠,我什麼時候說不要你了。」
江嶼眠蠻不講理,「他就是不要我了。」
薄執言平穩的拿著玻璃杯,液面卻因為一滴晶瑩盪起一圈漣漪。
薄執言放下手裡的杯子,拖著人在浴缸里站起身,扯過寬大的浴巾把他整個人包裹,「江嶼眠你不能給我扣上莫須有的罪名。」
江嶼眠耷拉著腦袋不說話了。
薄執言用毛巾胡亂的揉著江嶼眠的腦袋,「小混蛋,是我太縱容你了。」
江嶼眠嘀咕,「我要換老公,對我好的老公。」
薄執言單手扣著江嶼眠的後腦勺讓他看著自己,語氣冰冷,「江嶼眠,你給我再說一遍。」
江嶼眠偏頭掙扎出了男人的掌心,倔強搖頭,「就不說。」
在男人冷然的目光下跨步出了浴缸,搖搖晃晃的走出了浴室,絲毫不搭理身後的人。
薄執言看著他的背影粗暴的扯下身上的襯衫,打開冷水沖洗在身上,眉眼愁緒不散,江嶼眠到底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