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2章 驚聞

  第022章 驚聞

  第一次加固封印後，何不見運轉心決，以身體為媒介，以神魂為牽引，接引他早已嘗試過多次的第一顆星——北斗第一星，貪狼，也即天樞星。

  九龍斷血石上的金色符文流轉著，它如漩渦瘋狂吞噬著被引動而來的星辰之力。

  與此同時，九龍斷血石不斷震顫著，它最外層的石料不斷碎落。

  萬事開頭難，第一次成功後，第二次第三次便簡單多了。

  兩個月後，九龍斷血石已經從之前的巴掌大小的不規則石塊，便成了僅有鳥卵大小的圓融球體。

  它外表全然是血紅色，密密麻麻的細碎金色符文深深嵌入其內，點點星光偶爾從符文之間露出，使得這血紅色的寶珠散發著耀目的光芒。

  它懸浮在何不見的面前，簡直如同一顆從夜空中被摘下的赤色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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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終於……成功了！

  何不見只覺得這寶珠與他心神相通，他只需心念一動，便可打出一道赤紅血光，轟殺敵人。

  他收斂神念，這赤紅寶珠外散發的光芒也自然收斂。

  隨後寶珠向他飛來，直接融入了他的體內。

  通過內視，何不見能「看到」自己丹田內多出一顆赤紅寶珠。

  寶珠漂浮在丹田內凝聚出的液態靈力之上，既被液態靈力滋養著，又泄露出點點星辰之力滋養丹田。

  很好，這就是何不見想要的效果。

  修士到了築基期除去日常法器之外，還可以煉化本命法器。

  在何不見的構思中，這顆赤紅寶珠僅僅是個開始。

  他想要找到合適的材料，以此引下九皇之力，煉製出一套九皇寶珠，以此作為自己的本命法器。

  煉製好第一顆寶珠後，何不見趁熱打鐵，修習了薄雲化霧遁。

  至於那株靈藥千年白玉參，他現在剛剛突破，修為還未穩固，現在服用不僅浪費藥效，也對他後續修行不利，所以打算日後再吸收。

  等他徹底結束閉關之時，睜開眼發現恰好是日出之時。

  何不見這次足足閉關了半年，煉化了一件法衣、一顆寶珠，又修習了一門遁術，可以說此時的他想要滅殺鍊氣期的他易如反掌。

  何不見回想起學堂夫子講起這件事，感嘆「金丹之下皆凡人」。

  這還僅僅是九大境界的開頭，越是修行到後面，每個大境界之間的修為差距便越大，金丹更是修行之路上第一道難關。

  古往今來不知道多少修士飲恨倒在金丹大道之前。

  他現在不過是個築基初期的修士，便已覺得可以隨意滅殺鍊氣期修士了。

  站在金丹期修士的視角，想必築基期的修士亦如凡人一般脆弱吧。

  何不見感嘆一番，收拾好心情，施展了一個清潔小法決，隨後運轉起剛剛學會的薄雲化霧遁，化為一縷薄雲向著院外飛去。

  他在院內現形，正好看到日出東方的妙景。

  何不見轉身，便對上了剛剛結束汲取玉晨精氣的越荒州。

  半年不見，何不見對上那雙神光內蘊的眼睛，一時有些恍惚。

  他定了定神，笑著道：「恭賀師弟鍊氣大圓滿。」

  說完，何不見才意識到，好像半年前也是在小院裡，在差不多的情境下，是越荒州恭賀他突破至築基，現在卻反過來了。

  越荒州站起身，剛想說些什麼，小院附近的雲朵突然聚攏成一個成年男子的身形。

  何不見一眼便認出，這是蕭淡水。

  那白雲聚成的人形說道：「來內門庶務堂，文清一重傷返回宗門。」

  聽見文清一重傷，何不見心中便猛然一沉，看樣子是快到荒寂節點了，該來的還是來了。

  何不見與越荒州對視一眼，一同動身前往內門庶務堂。

  內門庶務內，蕭淡水、執掌庶務堂的妙正長老正等在那裡。

  妙正長老看到二人進來，吃驚道：「不過兩年而已，一位築基，一位鍊氣大圓滿……當真是少年天才。」

  一般五年內修到鍊氣期圓滿，便已是頂尖天才，可這兩人卻只花了兩年時間，尤其其中一位還突破了築基。

  兩年築基，妙正長老只聽聞過，有些大妖的後裔生下來就是築基期。

  除此以外，兩年築基的，近千年來只此一人。

  妙正長老看著何不見目光亮得驚人。

  何不見都被看得有些不自在，他趕緊問道：「文清一重傷是怎麼回事？二位叫我們來是要我們做什麼嗎？」

  妙正長老遲疑了一下，對蕭淡水說：「師兄，還是別讓他們去了。他們只要不夭折，必然能跨入金丹。現在放他們出山做任務，風險未免太大了。」

  蕭淡水卻道：「跟他們說，讓他們自己選擇。」

  妙正長老轉頭對何不見與越荒州道：「昨日文清一重傷逃回了靈天，他報告說，太元世界南秦的國師，是一名築基大圓滿的修士。他設陣抽取大地靈氣，妄想借龍脈與國運，一舉突破金丹。」

  「文清一正好撞破他在天蒼山崖底所設大陣，交手後勉強逃得一命，回來報告宗門。」

  何不見頓時聯想到了從天蒼山到太無觀路上的所見所聞，果然越地連年的氣候異常，是有人在背後搗鬼。

  「天蒼山崖底？」何不見重複了一遍，皺起了眉，「崖底正是師父留下仙蛻的地方，他抽乾了越地的靈氣、利用南秦的國運不說，居然還要利用師父羽化的地方。」

  「是。」妙正長老繼續道，「因此宗門才想把此事交給你們解決。」

  蕭淡水冷聲道：「利用我太無宗真君飛升之地，打傷我太無宗弟子，必殺之。」

  「那國師被文清一重創，又遭因果纏身，但他畢竟是築基大圓滿修為。」妙正長老對何不見兩人道，「還是看你們的意願。」

  「你們若是接下任務，宗門自然會給予你們一二幫助，並各算你們十萬善功。」

  「當然，若你們不願，宗門會把任務掛出去，看內門弟子中有誰願意前往。」

  何不見當即做下決定：「天蒼山崖底是師父羽化之地，文清一帶我回宗門更是有恩於我，弟子願前往天蒼山崖底，斬殺此人。」

  「只是……師弟才剛剛鍊氣期大圓滿……」

  何不見說著看向越荒州，神色間包含了太多東西。

  他本以為他直接讓越荒州成為了真傳弟子，這個時間線上，越荒州不僅有更好的心法，還有更充足的資源、更好的老師，還有他不斷傳輸精煉提純後的靈氣，讓他在鍊氣期飛速進步。

  可相應的，文清一在太元世界遇敵的時間竟然也提前，到這個時間線，越荒州還是要以鍊氣期大圓滿的修為對上築基大圓滿的敵人。

  這就是所謂的命數嗎？

  何不見想起系統曾經跟他說的話。

  好像什麼都改了，但到最後似乎又什麼都沒改。

  命運就如同引力，它看似無形無相，但卻存在著。只要存在，一切事物都受到它的影響，按照它的法則運行。

  不過文清一沒死，而是重傷逃回太無宗，這麼看，命數也不是不可改變。

  越荒州直接道：「師兄的意思便是我的意思，我雖只有鍊氣大圓滿的修為，亦想前往。」

  「好。」蕭淡水讚許道，「修行之人必要有一往無前、捨我其誰之心。」

  「掌門的意思，是若你願去，便破例讓你先去藏寶閣選寶。」

  「此外，我借你一把我曾經使用的靈劍。」

  說到這裡，蕭淡水先一道流光打入越荒州身上的玉佩中，隨後手中出現了一把閃爍著寒光的靈劍，他將這把靈劍扔給了越荒州。

  「劍名秋水，借你一用。」

  越荒州伸手接過，對蕭淡水行了一禮。

  然後蕭淡水又伸出手，他手中出現了半截斷蕭。

  「這是……」妙正長老神情一變，當即道，「師兄不可。」

  蕭淡水卻將這半截斷蕭扔給了何不見，何不見接過後頓時明白，這是蕭淡水身上的另半截斷蕭。

  蕭淡水腰間掛著一把斷蕭，那把半截斷蕭已經失去了所有靈光，變成了純粹的凡物。

  而現在蕭淡水扔給何不見的半截斷蕭，雖然外表黯淡，其內卻仍有光華流轉。

  「有什麼不可。」蕭淡水平靜道，「半截斷蕭而已。」

  「你不用劍，我便把這半截斷蕭借你。注入靈氣後，它會自行吹響曲子。曲子可擾亂敵人神智、定住敵人身形，為你們爭取時間。」

  「記住，活著回來。」

  說完，蕭淡水化為一道劍光遁去。

  妙正長老望著他離去的方向嘆了口氣，回頭對何不見與越荒州道：「我這裡只有兩張符籙送予你們，此符名清妙鎮魔符，為可施展相當於我五成力量的一擊。」

  何不見與越荒州分別接下。

  妙正長老可是金丹真人，雖然他僅僅結了中品金丹，但他五成力量的一擊，對付一個重傷的築基大圓滿修士，也足夠用了。

  妙正長老囑託道：「文清一雖然傷勢嚴重，但人還清醒。你們可以先去文清一的住處詢問他與敵人交手的經過，對敵人多些了解。」

  何不見與越荒州應是。

  兩人準備告辭前，何不見卻想到一事，對妙正長老道：「長老，我們的行蹤可否保密？之前我們與孔長老的曾孫孔承嗣之間發生了一些衝突，我怕……」

  「我聽說了。」妙正長老道，「你思慮周全，放心，你們的行蹤宗門會保密的。」

  何不見這才與越荒州一起告辭離去。

  離開內門庶務堂後，他們的首先要去的就是文清一的住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