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7章 北斗
2024-09-13 19:43:04
作者: 花色滿京
第017章 北斗
何不見手中的這粒珍珠樣的珠子,只是星辰和靈力的結合體,它的作用僅僅是儲存星辰之力和靈力。
如果有朝一日何不見與人鬥法,便可先用這粒珠子內的靈力。
等於他多了一個外掛的藍條。
但何不見所構思的可不止如此。
諸天星辰蘊含著不同的力量,有的可以攻擊,有的可以防禦,有的則適於補充靈力。
他第一次接引僅僅是漫無目的地所以接引星辰之力,下一次,他可以選擇特定的星辰接引。
到那時,不同的珠子將有不同的功能。
何不見看著手中這粒珠子,決定暫且為其命名為星珠。
這種珠子僅僅是通過他身體精煉提純出來的力量結晶,並不是他所構思的代表「道」與「一」的「珠」。
他構思的「內珠」類似於金丹,等他結出之時,便是他突破至金丹之境的時候。
這星珠不過是類似丹藥的外珠。
不過星珠亦有各種用途,它可以用煉器的手法煉化為法器,也可以被當做丹藥服用,也可以當做布陣時的陣眼法器,功能不同,變化萬千。
這就是何不見決定走的修行之路。
何不見謝過為他護法的越荒州,並將自己的想法跟他說了。
越荒州聽罷失言良久,隨後嘆服道:「師兄大才。」
他一直知道,自己這位師兄是位天才,但今夜他卻仿佛親眼目睹了一位天驕由此誕生。
「然師兄要知道,越是威力強大的神通術法越是難以修習,師兄這接引周天星辰化為星珠的道法,從未有前人走過,日後恐怕會遇見難以預料到困難。」
何不見洒然一笑,道:「修行哪有容易之說,所有路都是越往前走越窄,越往深走越難。我不怕修行艱難,只怕尋不到自己該走的那條路。」
越荒州默然,他低頭看了看自己的雙手。
師兄已經找到了他想走的路,他的路又在何處呢?
……
就在何不見接引星辰之力那刻,靈天紫微派內,一位垂垂老矣、閉目盤坐的鶴髮老人驟然睜開雙眼。
他的雙眼內宛如有另一片星空,那片星空中北方三顆星辰閃耀,另有一顆星辰散發著盈盈紫光。
「殺破狼三合會照,紫微入廟。」老人喃喃自語道,「握權衡而周御諸天,運樞紐而周旋萬象。」
「命數逢變,天下將迎來一位主宰。」
老人自語完畢,眼中的星空驟然沉入無邊黑暗之中,他嘆息一聲,重新閉上雙眼。
……
玄都太無宗內,何不見宅邸附近,身著赤紅法衣的元辰掌門立於虛空之中,擡頭仰望周天星辰。
在灑落的星輝消失後,他收回視線,英俊嚴肅的臉上多了些笑意。
「師伯,我太無宗主脈後繼有人。」
……
宅邸中,趁著離天亮還有一段時間,剛剛雙雙突破過的兩人分別回房,準備抓緊時間補個覺。
何不見卻完全睡不著,他握著那顆珠子,想著之後該接引哪顆星辰的力量。
何不見首先想到的就是雲海中掩映的太無宗護派大陣——九皇七政統御大陣。
九皇所指的,是北斗七星加上紫微、勾陳。
七政所指的,是日月及金木水火土五星。
除去日月外,其他星辰都是一個個世界。
不過九皇與金木水火土五星都是太初之時第一批演化的世界,其內充滿太初混沌之氣,唯有仙人及以上修為者才能進入。
這十六顆星辰亦是諸天中最為重要的星辰,何不見到沒有那麼狂妄到想要都煉化出來,他的初步設想是接引北斗七星之力。
《真經》中記載:「天一生水,生自北方,故紫微之垣,高崇北辰,北辰之宿,列為七元,首引貪辰,尾明破曜,中立文曲,以為天地之樞軸,是以北斗司生司殺、養物濟人之都會也。」
也即北斗即可以攻擊也可以治療,更為適合何不見,不過具體還需要等下次接引時再說。
這顆珠子實在太小,何不見怕它丟了,本想塞進他的玉佩里。
這玉佩是內門弟子人手一個,除去駕雲、控制住處的陣法兩種功能外,其內還有個不大的儲存空間,可以用來儲存丹藥或小零碎。
何不見又覺得未來如果對敵,從玉佩里取出來,過於麻煩了。
如果是生死之際,因為沒來得及打開玉佩而讀檔,那他會被系統笑死的吧。
但這顆珠子又圓融一體,不可能從中打孔做成串珠,那樣整個珠子內的靈力和星辰之力會流失乾淨。
等等,靈力?
何不見試著用靈力擰成一根鏈子,這根靈力凝成的鏈子與這顆珠子融合在一起,不必打孔,一條手鍊就做出來了。
靈力凝出的鏈子還可以隨意伸縮,簡直完美。
何不見將其戴在左手上,終於滿意了。
第二天何不見還是照常去學堂,只是晚上修行之時,不斷試圖引動北斗,可均未成功。
他現在修為還是太低了,只能從滿天星辰中引下星輝,難以做到與特定星辰呼應,借取它們的力量。
或許應該等他突破到築基期再去嘗試。
不過他的修行也不是沒有成果的,他手上手鍊上已經多出了十幾枚星珠。
他只能將手鍊延長,並多套了幾圈在手腕上。
在凝練星珠的同時,何不見也沒忘了用宗門發下來的蘊靈丹和回元丹,去合成真靈丹。
他也跟越荒州說了真靈丹的作用,越荒州還沒突破到蘊靈階段,暫時用不上蘊靈丹,就全給何不見,讓他合成了。
半年多時間,何不見攢出了十二粒真靈丹,他與越荒州一人身上備著六粒。
合成得多了,何不見就發現,他在凝練真靈丹的同時,原本蘊靈丹和回元丹內蘊含的丹毒也被他逼了出來,竟也能凝練出一種藥丸。
這可不是藥效內摻雜一點點丹毒,這是純粹的丹毒。
對於服食靈丹的修士而言,丹毒極容易留存在體內,需要花費大量精力逼出。
如果淤積在體內過多,很可能會導致修士身體崩潰、走火入魔。
由於靈丹內丹毒畢竟含量較少,他合成了十二粒真靈丹,卻只凝練出了兩枚丹毒丸,可以想見其威力了。
由此,何不見又聯想到了許多……
他的身體做不到百毒不侵,但只要他不是立刻被毒死,便可以慢慢將毒性排出體外。
也就是說,他除了凝練靈丹之外,也可以凝練毒丹。
加上他的身體對靈力天生的親和與疏導作用,將來對敵之時,他甚至可以直接從敵人體內汲取靈力為己用,生生將對手吸乾。
何不見想到這裡,止住了自己的想法。
世界上的力量,單看人怎麼去使用,哪怕是他這樣的天生靈體,想要走邪道、做魔修,也極為容易。
何不見並不是那種性格陰毒之輩,且已經決定接引星辰之力,對製毒和吸人修為沒有任何興趣。
何不見一頭扎進修行與探索星辰之力的用途中,絲毫沒注意外物外事。
直到有一天下午,學堂的夫子有事處理,早放了一會兒。
何不見還沒走出學堂,就聽見一道極傲慢囂張的聲音響徹走廊。
「寒松夜招進來的都是什麼廢物?」
「你算什麼東西,也敢這麼看我?」
何不見回頭看去,只見一個身著錦衣、頭戴嵌寶紫金冠的少年堵住了一行人,出言不遜。
何不見發現這少年堵住的一行人里,他還真有個眼熟的。
那位不正是那位皇子,秦停嗎?
「孔承嗣,你不要太過分了!」那一行人中,有位女子冷然斥道。
女子旁邊有一位看上去三十許、沉穩儒雅的男子道:「不知我們哪裡得罪了公子,讓公子如此為難我等,還請公子明示。」
孔承嗣不屑地嗤笑一聲,說:「我有為難你們嗎?不過是你們實在太廢物而已。」
「照料靈田本就是外門弟子的任務,你們連這都做不好,還有臉拿宗門賜予的丹藥?你們不如我洞府里的那些僕役。」
「要我看你們也別修仙了,你們去照料靈田,換那些僕役來當外門弟子修行如何?」
「寒松夜真是瞎了眼了,讓你們進入外門。」
「要我說廢物就是廢物,你們可真是人以群分,泥腿子別以為到雲天之上就真成仙了!」
此言一出,連那沉穩儒雅的男子都面色難看起來。
何不見聽到這位孔承嗣不僅侮辱外門弟子,居然還敢公然攻擊寒松夜,不禁向身邊的同門問道:「這位孔承嗣究竟是何人,怎麼敢公然為難外門弟子,還對寒松夜出言不遜?」
何不見這些日子沉下心在學堂學習,日日不落,也未有以身份壓人之事或驕矜之色,是以學堂里除了心裡藏著別的心思的,大部分人對何不見的觀感都很不錯。
那被問到的弟子見開口問他的居然是何不見這個真傳弟子,頗有些受寵若驚,他回道:「這位孔承嗣少爺並非我們太無宗的外門弟子,他是客座長老孔長老的曾孫。」
「孔長老是位可以煉出玄級丹藥的煉丹宗師,金丹期修為,是以這位曾孫雖然不是太無宗的弟子,卻能留在玄都修行生活。」
孔承嗣鬧出來的動靜實在太大,提前放課的外門弟子都圍了過來,七嘴八舌地接著道:
「還能是怎麼樣,被寵得唄。」
「修士修為越是高,能誕育子嗣的可能便越是低。而且大能誕育子嗣會損傷自己本源,少有大能會選擇生子。修士要是想延續後代,大部分都是在修為低的時候選擇娶妻生子。」
「誕育子嗣艱難,相應的,修士對成功誕下的子嗣極其看中。」
「孔長老兒子兒媳和孫子孫媳都已經不在了,只剩下這個曾孫,因此極其寵愛他。」
「我們這些外門弟子、外門執事,可都還指望著孔長老煉的丹藥。」
「他可是玄都里有名的混世魔王,別說外門弟子,就是外門執事、學堂夫子都沒有敢招惹他的。」
「寒師叔祖是振起我們太無宗丹道的天驕,在寒師叔祖成為真傳弟子之前,宗門內的靈藥都供給著內門煉丹長老和幾位客座煉丹長老。」
「寒師叔祖成為真傳弟子之後,成了丹道的首座,被丹道著力培養,所有靈藥都向他傾斜,因而招致了許多客座長老的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