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新年

  第11章 新年

  也不知道這麼冷的天，程寅生是回家了還是待在宿舍？大概是回家了吧，他記得學校宿舍放長假是不讓住人的。林北腦子裡胡思亂想著細碎的小事，殊不知他身邊的人卻在想著他。

  林澄盯著林北的側臉越看越想湊上去，不過理智制止了他去付諸行動。林北不在家的這段日子，他經常失眠，只有在林北的床上聞著獨屬於他的味道才得以入眠。

  有好多次他想要打電話給林北，可他不知道要說些什麼，每次他媽給林北打電話要讓他說話時，他還要故作冷靜的跟他哥打招呼，其實心裡又期待又興奮。現在看著近在咫尺的人，他空落落的心被填滿。

  林北側身看著臉上充滿笑意的林澄，也笑了「怎麼了，是遇到什麼開心的事兒了」

  林澄搖搖頭，回答說「沒什麼就是覺得現在很幸福」

  很幸福？他確實幸福，因為有林澄這個人工火爐，但他不知道林澄幸福的點是什麼。

  「哥，學校里長得好看的女生多嗎」

  「嗯，挺多的」他們這個系女生不多，但長得基本都挺好看的。

  「你問這個幹什麼？」

  記住全網最快小説站𝚋𝚊𝚗𝚡𝚒𝚊𝚋𝚊.𝚌𝚘𝚖

  「哦，沒什麼」林澄的語氣瞬間低落了起來。

  他覺得好笑，難道年紀這么小的孩子也喜歡看美女了？

  「林澄，我告訴你，你現在還小不要一天天想這些，等你以後也上大學了，看上哪個好看的女生可以去追求人家」

  「你現在這個年紀還是應該多想想學習，不要想這些」

  林澄被他說的臉瞬間紅了，否認完不是他想到那樣就背過了身，也收回了幫林北取暖的雙手。

  林北看著長得越來越高的林澄想著，時間過的可真快，估計過不了幾年林澄的個子就會趕上他了，那時候肯定也不能像現在這樣子了。

  新年在不知不覺間來臨，家家戶戶忙著收拾，置辦用物。最後一趟大集，林北和林澄跟著家裡人一起去買的，回來的時候每個人都大包小包的拿著各種食材糖果瓜子。今年是虎年，林澄的本命年，去商場時看到有賣男性貼身衣物的鋪面，他順手給林澄買了兩條紅內褲，只是不知道他尺碼有沒有買對。

  雖說這種事情都應該是母親記得的事情，但自小就是林北自己給自己買這些，林澄來了之後也大多數是林北一起買的。等到了晚上，林北拿出了紅內褲讓林澄試試尺寸合不合適。

  可他發現林澄又臉紅不好意思了，知道這孩子是長大了越來越在意隱私了。

  最後林澄也沒當著林北的面試新內褲，只是說過年那幾天會穿，就把此事揭過去了。林北知道他的心思，面上也沒說什麼。

  新年如約而至，闔家團圓，兄弟倆早早起來便幫著包餃子，不過還沒包幾個便被打發走了，原因是他倆包的餃子太醜了。林北領著林澄在大街上走著，看著隔壁樓的小孩兒們聚在一起放鞭炮，玩的不亦樂乎。

  林北走過去說了點什麼，那個領頭的小孩便給了他一把小鞭炮。林澄還沒反應過來，就看見了他哥不懷好意的笑，馬上覺得大事不妙。

  果不其然，下一刻他腳下便響起了不大的炮響。然後他看見林北笑著走近自己，立馬反應過來，跑著到了一個小孩身邊，說了句一會兒請你吃糖便把小孩手裡的小鞭炮拿了過來。然後兩個明顯高於一眾小朋友的兩個人開始了追逐戰。

  旁邊的小孩兒看的越來越興奮，在旁邊起鬨著。最後還是林北接到他媽的電話要回去了才停止，走之前林北給所有小孩買了一根棒棒糖。

  他們兩個回去的時候都很開心，林北已經很久沒有和他弟弟這樣的玩鬧了。他的成熟經常讓林北忘記他真實的年齡，有很多時候他甚至下意識的會把林澄當成跟自己差不多的同齡人。

  不過他不知道林澄要是知道他哥哥有這樣的想法會有多開心。

  大年三十的那天夜裡，鞭炮聲絡繹不絕，煙花燦漫把黑夜渲染的仿佛黎明。

  臨近十二點，林北收到了很多新年祝福，姜堰和顧一柯的尤其特別。姜堰跟著他媽媽沒有回清河，在手機里他說的異常誇張。說什麼想林北想的睡不著恨不得立馬飛過去跟林北面對面說聲新年快樂。林北忍不住笑了笑回了個無語的表情包。

  而顧一柯則回了老家過年，他抱怨了回老家後受了多少「欺辱」以及沒兄弟在身邊多麼的無聊，林北便安慰了他幾句。

  其他的祝福大多都是很客套的場面話，林北一一回復後，突然翻到了程寅生的微信。

  程寅生的微信頭像是一幅黑白畫，畫的很抽象，朋友圈更是從來沒發過，神秘感拉滿。他猶豫了一下，還是給程寅生發了一句新年快樂。

  本來沒想著對方會回復的，結果第二天看手機時居然看到了程寅生的回覆，雖然只回復了一個「嗯」字，但依舊讓林北受寵若驚。

  這一天天氣異常的好，他突然很想去爬山，回家之後便沒怎麼運動過了，之前不覺得有什麼，現在反而在意起了自己的體能。林北問過林澄意思後，兩人便出發了，去的是離家不太遠的青城山，記得前幾年的時候也去過，只不過沒有登頂便下來了。

  這件事在他心裡一直是個遺憾，今天他希望把多年前的遺憾補回來。

  不過一切現實總和想像有些出入，他沒想到過完年沒多久，來爬山的人會有這麼多，放眼望去烏泱泱的全是人。他們是下午四點到的，值得慶幸的是今天不算冷，兩個人從山底出發，從剛開始的說說笑笑變成後面微微喘氣。

  準確來說，是林北變了，林澄走了一個多小時依舊面不改色，他還要時不時放慢腳步等等他哥。林北看著比自己小七歲的弟弟體能比他強這麼多，越發覺得受到了侮辱。他咬咬牙，想要儘量讓自己看上去輕鬆的邁出每一步。

  「哥，我們休息一下吧」看著林北面色發白的可怕，林澄還是忍不住開口了。

  林北喝了一口水，沒有停下的意思「沒事的，我們繼續走吧」

  「我累了」他皺著眉拉住前面的林北，語氣難得的強硬。

  他累了？林北看著面色有點陰沉的林澄，沒再堅持繼續走。兩人在道路兩旁的石階上坐下休息。

  誰也沒有說話，林北能感受到對方心情並不好，有意找話題緩解氣氛。

  「你們學校是不是注重身體素質的？」

  「嗯」林澄低低的回應之後，沒打算要繼續說什麼。

  林北只好繼續硬著頭皮說「你們體育測試了沒」

  「測了」

  「考的怎麼樣」

  「都及格了」他盯著自己運動鞋的腳尖，想起了體育老師想讓他當體委後來被他拒絕的畫面。

  林北沒再繼續問，兩人休息了二十來分鐘便繼續走了，今天他是勢必要登頂的，林北在心裡默默咬牙。

  等到晚上將近九點順著人流，他們走到了山頂上。因為長時間爬山，再加上人多，即使到了夜裡林北並沒有覺得冷。反而因為山頂的寒風拂過已疲憊的四肢使他身心舒暢了些許。在山頂看著下面，以一種俯視的角度去看，仿佛叫一切都變得渺小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