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疏離

  第6章 疏離

  唐思淼是以全市第一的成績進來的，人長的還很漂亮，關鍵是還沒架子，妥妥的完美女神。

  班裡很多男生都羨慕他，可以和女神更進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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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北覺得好笑，雖然人家女神很完美，但是他對人家沒意思。

  上高中後第一次回家，林北很開心，不過他是最後走的，被老師叫去了開會，出來的時候已經沒什麼學生了。

  「林北」

  林北回頭，看見了唐思淼。

  唐思淼帶了兩個書包，都塞滿了東西，看的出來她拿的很費勁。

  他主動幫唐思淼拿了一個書包，兩個人肩並肩閒聊的朝校門口走。

  一出校門口，他就看見了他弟弟，林澄好像長的更高了一點。

  林澄也看見了他，笑著跑過來抱住他「哥，想我了沒」

  「想死你了」他揉了揉林澄的頭。

  「這是你弟弟啊，好可愛」唐思淼開口說道。

  「對，我也覺得他可愛」

  「哈哈，那我先走了」

  唐思淼走後，他爸把車也開了過來，回去的路上，林澄一直緊緊的攥著林北的手。

  出汗了也不願意撒開，搞的他爸哭笑不得，說他們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半年沒見。

  路上他爸說林澄上三年級了，老師給他媽打過電話，本來以為是林澄做了什麼錯事，結果是來誇他弟的。

  說林澄完全可以跳級，現在學的對於林澄來說太簡單了。

  林北大笑「我弟弟果然不一般，從小就聰明」

  「是啊，澄澄下次去就直接調到四年級了」

  「真不錯啊小子」他捏了捏林澄的臉，手感沒之前好了，感覺又瘦了。

  「你這段時間有沒有好好吃飯？」

  「你猜」

  「肯定沒有，你是不是又瘦了？」

  林澄瞥了他哥哥一眼「我只是長高了而已」

  「那你也是沒好好吃飯」

  「你管我好不好好吃飯」

  「嘿，你小子」他沒想到這麼久沒見，剛才還跟他如膠似漆，現在關心他，他還不知好歹了。

  林北捏住林澄的後脖子，撓他肚子，林澄癢的扭作一團。

  「還敢不敢沒大沒小？」

  林澄忍不住笑，癢的他不行「你不是都談戀愛了嗎，還關心我幹嘛」

  「啥？你談戀愛了？」他爸從後視鏡看了他一眼。

  本來沒有的事，莫名有點心虛是什麼鬼。

  「我沒有談戀愛好嗎，林澄你可別坑你哥」

  林澄撅著嘴看著他哥「那跟你一起出來的女人是誰」

  他以為林澄沒注意到唐思淼，感情結果是看見了當沒看見，在這兒等著他呢。

  「我同學而已」

  「同學你們挨那麼近，你還給她拿書包啊」

  他沒想到這小子這都注意到了，他還以為他親愛的弟弟眼裡只有他，看見他了別的什麼都沒注意。

  結果確實，他弟弟觀察力驚人，啥細節也沒錯過。

  他真是低估他弟了。

  「我那是看她東西多不好拿才幫忙的」

  「那為什麼別人都走完了你和她才出來」

  林北真的很服他把一件簡單的事想的這麼「全面」。

  「那是因為我和她都是班長，被班主任留下開會了。」

  「所以你和她什麼關係，你喜歡她嗎」

  林北氣笑「我都解釋這麼清楚了，我和她就是普通同學，而且我不喜歡她」

  林澄聽到答覆後沒有繼續詢問，不過他看著還是不大高興。

  林爸笑著開口「小北，澄澄很關心你啊」

  「嗯，看出來了」

  他知道林澄的心裡想法，他覺得如果他有喜歡的人之後就會對他的關注減少，小孩子都不喜歡把自己得到的愛分出去。

  他理解他弟弟，不過沒想到他會反應這麼大，這還沒怎麼著呢，就興師問罪上了。

  關鍵是差點讓他爸誤會，這以後要是真找了個對象，他還真不敢告訴林澄了。

  保不准這小子在他爸媽面前怎麼胡說，看的出來林澄非常在意這件事，而且很不想他有喜歡的人。

  誒，這小孩兒可太難伺候了。

  這幾天在家，他能感覺到林澄時不時觀察自己，這跟之前不一樣，這是不想讓他發現的觀察。

  林北沒少正面側面的跟林澄解釋，可這孩子明顯不放心。最後他也不知道懶得說什麼了。

  他走的時候，林澄突然跟他說要他每周周日七點打電話。他問我原因，林澄說想他，想聽他說話。

  然後林北就每周都給家裡打電話，打電話半個小時，林澄一個人就占二十五分鐘。

  高中的知識比初中難了很多，林北本來就是壓著分數線上來的，後來又當了班長，到了高二選科劣勢也越來越明顯。

  他偏科很嚴重，偏的還是英語，重新選科分班之後他選了理，班主沒變，班裡好多人也是高一同學，老張讓唐思淼給他補英語。

  他從小英語就不好，對這次補課本來沒抱什麼希望的，但唐思淼很負責，每天都是監督他背單詞，然後讓他讀課本。

  到高二下學期期中考試的時候英語成績從七八十到了一百零七。這是他上高中之後第一次英語過百。

  「唐思淼，下次回家我請你吃飯吧」

  唐思淼笑著搖搖頭「啊，不用了」

  林北接過唐思淼的成績單，上面寫著英語一百四十六，更加佩服她了。

  學霸果然是學霸，每天教他這麼個學渣，也沒耽誤人家自己的成績。

  「就這麼說定了啊，這次必須得好好謝你」

  這次林北進步了很多，他班主任也給他父母打了電話，也知道了唐思淼給他補課。說什麼都要讓他把人家請到家裡來吃飯。

  本來林北想去外面吃的，但他媽說請大家裡來吃飯才顯得更有誠意，而且他們還都想看看這個年級第一。

  他媽說「你啊，多向人家學習學習，和人家處好關係，以後有什麼學習上的問題還能請教人家」

  「對了，你們是不是還都是班長？」

  林北點頭。

  「那更得處好關係了，這班級關係很重要的，你們都是班長，好多事兒上面都有接觸，一弄不好整個班跟著受罪」

  他扒拉了兩口飯，隨口道「哪有那麼誇張」

  「不誇張，前段時間我還看見了一個熱搜就是班級矛盾很大，男生和女生很對立，有一次因為搬書一個班五十多個人直接打了起來」

  「你和那個女班長，是班裡幫老師組織管理班級的，你們關係不好，整個班能好嗎」

  最後林北說不過他媽，請吃飯的地點從外面改成了家裡。

  唐思淼來那天是個周日，剛好輪到他媽休假，她一大早就起來去買食材了，順便把他和他弟也叫了起來。

  林北是第一次見唐思淼穿私服的樣子，著實驚艷了一把。她把在學校梳起來的高馬尾散了下來，穿了一條米白色的長裙，很簡單的款式，臉上雖然不施粉黛，但皮膚白皙乾淨。

  「媽，我同學來了」他進門喊了一聲，然後林母久從廚房裡出來了，拉著唐思淼讓她趕緊坐，說飯菜一會兒就好。

  沙發上，林北切好水果和唐思淼聊天，然後他突然想到了什麼，走近廚房問「媽，林澄呢」

  「他沒在客廳嗎，我沒有注意」

  他打開臥室的門，看見了躺在床上的林澄，走近「還沒睡醒？」

  林澄帶著點鼻音的開口「嗯，有點困」

  「過一會兒就吃飯了，吃完再睡」

  「嗯」林澄把頭往被子裡縮了縮。

  吃飯的時候，林北倒是沒多少話，聊天的主要是她媽和唐思淼。

  準確來說是他媽問，唐思淼答。

  唐思淼要走的時候，他媽還想著讓她吃完晚飯再走，他也是沒有見過他媽這麼熱情。

  「小北啊，人家唐思淼是真優秀啊，成績好還有教養」

  「嗯，我知道」

  「你以後有什麼問題一定要像人家多學學，別不好意思」

  「我知道，我不會不好意思」

  唐思淼走後，回來他媽就一直誇她，他覺得他媽恨不得唐思淼是她閨女。

  林北聽的都快不耐煩了，他從小到大周圍沒有遇到什麼特別優秀的人，所以也沒體會過從小家長就一直誇別人家的孩子是什麼感受。

  這次也是感受了一把，他感覺耳朵都快長繭子了。

  他媽夸唐思淼的時候，林澄一直在看電視沒有說一句話，唐思淼在的時候也是很沉默，什麼話也不說。

  林澄見生人是話少，但很有禮貌，都會叫人，可今天沒有，他媽沒注意到，但他注意到了。

  他覺得這孩子肯定又覺得自己不受重視了，傷心了。

  「怎麼今天都不怎麼說話？」

  「還好吧」

  林北單手撐著下巴「澄澄，做人要誠實，說說吧，為什麼不高興」

  林澄：「沒有不高興，就是不知道說什麼」

  林北笑了一下「我倆在一起的時候你不是話還挺多」

  「怎麼今天就不知道說什麼了？」

  「你們聊的我不懂」

  「啊」他故作驚訝的叫了一聲「我們這是有代溝啊，哈哈」

  他的冷笑話，林澄並沒有配合，最後還是他尷尬的笑了兩聲。

  「你現在還小，我們比你年長，你不懂很正常」

  「嗯，我知道」

  「那還不高興什麼？」

  「你不懂」

  誒呦，他這小子還給他裝上深沉了。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感覺林澄話越來越少了，在他面前也是，每周都打的電話雖然他還是和林澄說很久，但基本上都是他問，林澄回答。

  他從一個月一回變成了兩個月一回，但回去後林澄也不像之前那麼粘他了，反而還有點躲他的意思。

  有好多次他都想開口問問緣由，不過又覺得這樣顯得他自己太矯情，有點不好意思開口問。他們兄弟之間好像越來越疏遠了一樣。

  在備戰高考前三個月，他斷掉了和家裡人每周的電話聯繫。那三個月是林北從小到大學習最集中和認真的一段時間。

  每天都在爭分奪秒，總覺得一天過得太快了，比之前在學校的一天要快的多。他既希望時間過得慢一點也希望快一點。

  好像很多人都是這樣，當一段旅途要結束時才覺得原來時間那樣快，可能再最開始時想要儘快結束，但真要結束時，又會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