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你娶她

  第102章 你娶她

  「腿是保住了，正常生活也沒有問題，不過……」游白楓輕輕的皺了下眉頭。「不過她的武功怕是再難有突破。」

  「什麼？」花錦突然頭腦混沌，怎麼會這樣！羽晴將來還要接管空禪派，一個堂堂掌門，武功停留在出竅期，根本沒有辦法服眾，曾經的天之驕女，未來會成為眾人口中的笑柄。按羽晴的性子，就算羽掌門將位置傳給她，她也斷然不會接受。這掌門之位，失之交臂是必然。

  空禪派掌門向來深情，一生只守一人，雖然他妻子在羽晴三歲的時候就去世了，可從來沒有動過續弦的念頭，獨自拉扯羽晴，所以他膝下也只有一女。捧在手心怕熱了，含在嘴裡怕化了。

  

  如今羽晴這般，要她如何面對羽掌門。

  游白楓看著花錦的樣子，不由的嘆氣，這種情況誰都沒有想到。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羽晴那孩子怎麼會傻到這種地步。她剛想開口安慰，就被花錦止住。

  「我想靜靜。」

  羽晴看著花錦長時間未歸，腿上的傷口又疼，她很是煩躁，直接將婢女松來的藥碗打翻。深褐色的藥汁迸濺的到處都是。

  「可是哪裡不舒服？」花錦進門就看見臉色漲紅的羽晴，眼睛通紅。一旁的婢女侷促的站在旁邊。

  看見花錦，羽晴不由的一慌，她知道花錦不喜歡自己嬌縱。「我只是心裡有些煩，不小心碰灑了湯藥。」

  在花錦面前撒謊，羽晴很是侷促，頭埋的低低的。

  「再去熬一份過來。」

  出乎意料之外，花錦並沒有責備她，反而語氣中帶著柔和。

  羽晴皺了皺眉，花錦的態度很奇怪。不過只要她在自己身邊，又好像那些都不是事！

  「花錦，我的腿有點疼，你能不能幫我拿些止疼的藥！」羽晴捏著花錦的衣擺問到。

  花錦來了她很開心，感覺疼痛都削減很多。但到傷的重，很快那種攀在心上的疼痛就散發出來，延展到四肢百骸。額頭上細密的汗珠，說明他現在情況真的很不好。

  「再忍忍，游白楓說那種藥有依賴性，不能服用太多，你若是真的疼就咬我的手臂。」花錦將袖子往上攏了攏，露出一段纖細雪白的藕臂。

  羽晴疼的她直犯迷糊，腦袋很困，可疼痛又讓她難以入睡。咬花錦？她盯著花錦的手臂看了會兒，抿著唇搖頭，「我能抗的住。」

  一邊說抗的住，一邊咬緊自己的下唇，唇邊出現絲絲縷縷的血跡。

  「不要咬自己，若是真的疼，我就去找游白楓。」花錦不忍心看她受罪，不肯咬她，卻對自己下狠手。

  「不用了，你陪著我就好！再怎麼說我將來也是要掌管整個門派的，這點疼都受~受不了可不行！」說著她倔強的想要翻身，不想讓花錦看見她這麼脆弱的一面。

  可只是這麼一個小動作，羽晴都做的分外吃力，臉頰因為用力太多，而變得緋紅，汗珠細密。

  花錦看著羽晴的背影，眉頭皺起，這樣的羽晴讓她該當如何。

  花錦陪著羽晴一座就是一夜，她的傷也不知為什麼，深夜裡格外的疼。或許因為夜深人靜，所有的痛苦都會被莫名的放大。所有的情緒都在尋找宣洩的出口。

  晚上羽晴反反覆覆的發燒，整個人燒的不省人事，夢裡夢外的都在喊花錦。游白楓晚上也被折騰的夠嗆。

  好在早上的時候總算體溫平穩。沉沉的睡過去。花錦眼底烏青。

  她坐在廊下，迎著冷風盯著遠方的一處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一件大氅披在她的身上，帶著些溫度，可花錦冷的不是身體。穿再多的衣服又有什麼用。

  「羽晴的父親來了。」月霞站在花錦身後，面容還是一貫的嬌俏可愛，只不過周身的氣度，卻帶著威壓，是從骨子裡散發出的領袖氣質。

  花錦點頭，轉身往會客廳走，總要給羽掌門一個交代。

  花錦剛進門，就看見一言不發垂頭思索的羽掌門。沒有往日的意氣風發，優雅絕塵。在殿中只有一個坐立不安的父親。頭髮微亂，鬍鬚緒滿，風塵僕僕。想是得到消息片刻未曾停歇。

  看見花錦，他跑步並做兩步，「晴兒怎麼樣？」

  往常泰山崩於頂而面不改色的人，此刻聲音顫抖，不知所措。

  「羽晴她身體並無大事，昨日有些發燒，今晨已經退下了。只不過……」

  「只不過什麼？」他看著花錦這個樣子自覺不好。

  「羽掌門，都是我的錯，羽晴她的腿怕是要留下病根。」花錦最後一句話說的很是緩慢。她的嘴像是被糊住了一般。

  沒有花錦想的暴跳如雷，指責謾罵，羽掌門只是身形如忽重，踉蹌一下，長長嘆氣，「我想看看晴兒，帶我過去吧！」語氣中滿是無奈與自責。

  花錦心中苦澀，點頭帶路。

  花錦只將人送到門口，並不進去打掃他們。

  羽掌門看著床上，面色慘白的女兒，像是被人施了剮刑那樣疼。那是他心尖尖上的人，怎麼會成了這樣。

  他坐在床邊，將女兒額前的碎發攏好。堂堂七尺男兒，眼淚就像是斷了線的珠子。

  羽晴聽見動靜以為是花錦，不成想睜開眼就看見了父親。

  「您怎麼來了？你哭了？」羽晴眼中泛紅，連日來的痛苦與委屈在這一刻全部爆發了出來。

  羽掌門只是坐在旁邊，給她擦著眼淚。剛才那個心中柔軟的男人，在羽晴轉醒的剎那，就變成了她最堅強的後盾。

  看到羽晴哭聲漸小，他開口問到，「想要跟爹爹回去麼？」

  羽晴搖頭。

  「就非她不可？」

  「嗯，非她不可。」羽晴點頭。

  「好。你想要的父親都會幫你實現。」羽掌門嘴角漾起一抹淡笑。

  那年從崑崙回去的時候，羽晴又哭又鬧，天天都說要找花姐姐。畢竟是個小孩子，羽掌門騙她說等長大了，就能見到花錦。

  「那長大了，我能嫁給花錦麼？這樣是不是就能永遠和她在一起了？」羽晴晃著小腿坐在羽掌門腿上，眨著水靈靈的大眼睛問他。

  「當然不行，你是女孩子，她也是女孩子，她怎麼娶你？你將來要找個夫君的！」他寵溺的颳了一下羽晴的鼻子。

  「結婚不就是要找個自己喜歡的人麼？我喜歡姐姐，我不能嫁她麼？真的不可以麼？」羽晴可憐兮兮的望著他。

  羽掌門驚訝片刻，轉而失笑，他這是和一個小孩子較什麼勁呢！

  「可以！將來我們晴兒想嫁誰就嫁誰！」

  當時他的一句玩笑話，卻不成想羽晴一記就是十幾年。

  那天女兒風風火火的跑到他面前，臉上的笑容像是三月的桃花，蓋都蓋不住。「爹爹，你猜我今天遇到了誰？」

  羽晴自己或許不知道，但是羽掌門知道，她只有遇到特別開心的事時才會親膩的喊他爹爹，平常都是喊父親的。

  「哦？什麼事，讓我們的羽晴這般開心？」他臉上也掛著笑意，放下手中的古籍。

  以前的小娃娃，早已經長成了亭亭玉立的大姑娘。

  「爹爹都不猜猜麼？」

  「算了算了，不猜就算了，我今天遇到了花錦，你知道她是誰吧！就是崑崙山上的花姐姐呀！她長得還是和從前一樣漂亮，不不不，比以前更漂亮了……」

  不是羽掌門不想猜，是羽晴壓根就沒給他說話的機會。她已經迫不及待的和他分享這個好消息。

  羽晴絮絮叨叨，說了半個小時，轉頭看向一言不發的羽掌門，「爹爹你聽見我說的了沒？」她語氣仍舊激動，聲音高揚。

  也許是他想多了，晴兒只是分不清，友情和愛情罷了。「嗯，聽見了，你要跟她出去玩兩天，還有麼？」

  羽晴伸出食指，左右擺了擺，「不是兩天，是很長很長一段時間，直到她答應娶我為止，然後我就回來，等著出嫁！」

  羽掌門慢悠悠的喝著茶，「出去玩可以，但是千萬別傷著自己。」

  羽晴連忙點頭稱好，她就知道父親最疼她，定然是不會不答應她的。

  只不過讓羽掌門沒有想到的，是羽晴竟然這般認真，為了花錦連命都不要了。

  原來羽晴從頭到尾說的每句話都是認真的。而當中最真的一句話就是想要嫁花錦。

  羽掌門暗自苦笑，孩子大了不中留，只要她能開心，他別無所求。「你先好好休息，我要找花錦談些事情。」

  「爹爹，你別為難姐姐，這是我自願的，和她沒有關係。」羽晴拉著他不鬆手。

  「好，我知道了！」羽掌門揉了揉眉心，女大不中留。

  花錦就等在門外，羽掌門一出來就看見了她。

  沒了剛才的惴惴不安，他此時又是變的沉穩內斂。只是臉色陰沉的不像話。不管女兒如何護著花錦，羽晴受了那麼重的傷，不生氣是不可能的。

  「我們談談？」詢問的語氣，可是態度確實不容置疑。

  「好，羽掌門這邊請。」花錦在前邊領路，兩人一道進了書房。

  「一晃幾十年，沒想到我們還能再見！」羽掌門輕抿茶水，用眼角打量著花錦。

  「和羽掌門在這種情況下見面，確實很抱歉。」若不是羽晴，花錦恐怕根本不會記得他這號人。不過這次的事情，她有愧，一心都撲在如何彌補羽晴的事上。

  「剛剛聽你說，羽晴會就下病根，不知道這具體指什麼？」羽掌門眼睛微擡，睨著花錦。

  「若是羽掌門想知道，我可讓游白楓來和您詳細的解釋一下。」花錦擡手，想讓人去請游白楓。

  「不必，我想聽你說！」

  花錦擰著眉頭，思索片刻，將游白楓的話說與他聽。

  「我將來是要把空禪派交到她手裡的，晴兒向來嬌縱，待我歸去，沒有這掌門的名頭傍身，她要如何立足！」羽掌門微微嘆氣，整個人頹然至極，言語中確不見任何責備。

  「羽掌門若是擔心這個，您可以放心，只要有我在的一天，我便可以護她一天周全。」花錦實在不知道還能用什麼補償花錦，只有這微不足道的承諾。

  「想要護她周全談何容易？你要如何護她？憑你我今天坐在這裡的一句話？」羽掌門無奈的搖頭。

  「」那羽掌門覺得如何才算？」

  羽掌門想著這孩子還真是上道，剛想開口，就被外表通傳的人打斷。

  「三清門宗族到了。」

  花錦蹙眉，「讓她先等等，我這邊和羽掌門還有事情要談。」

  「老朋友，不如就進來一起吧！」羽掌門嘴角勾著笑，讓人看不清情緒。

  花錦扶額，擺手讓人下去通傳，早晚都要見一面。

  莫卿仍舊一身白衣，雲淡風輕，舉手投足，仙人身姿。只是看著清瘦了些。

  莫卿顯然也沒有想到會在這裡遇到羽掌門，她微微一愣。

  落座後，屋內詭異的安靜。

  「莫宗主今日來這邊所為何事？」最後還是花錦打破了平靜。

  莫…宗主？莫卿眉頭輕蹙，「想看看羽晴的傷勢如何了？」

  「小女很好，莫宗主費心了。」花錦正想開口，就被羽掌門截去了話頭。

  「令愛的事情我很抱歉，今日我過來也帶來了門中的斷續膏，還希望對她的強勢有所幫助。」莫卿從懷中掏出一個瓷瓶，放在桌上。

  斷續膏花錦之前也只是聽過，沒有見過，據說可以接筋連骨。是三清門的獨家秘寶之一，只有例代掌門會做。

  有了斷續膏，加上游白楓的醫術，說不定這羽晴的傷真的可以痊癒。

  羽掌門聽了這個消息本來應該高興才對，不成想，整個人比方才還要陰沉。

  「斷續膏這等名貴的東西，小女恐怕是用不起，莫宗主這是打個巴掌給個甜棗吃麼？」他挑著眉頭，顯然是不想承下這份禮。

  「哪裡，羽掌門客氣，畢竟事情由我派而起，聊表心意罷了！」莫卿微微擡頭，對上羽掌門不善的目光。

  氣氛陡然變得有些不可控，花錦連忙開口，「那就多謝莫宗主了！」

  花錦下意識的就想要接受莫卿的東西，與其要欠別人東西，她更希望能欠莫卿的。沒理由，沒原因。

  既然花錦已經接受，羽掌門自然不能再說什麼！隨後又轉到沒有說完的話上。

  「花錦，你方才說會護著晴兒一輩子，今日正好莫宗主在，我希望得了你確切的承諾。」

  「羽掌門有什麼需要，儘管說，只要我花錦能做的到，定然滿足。」有想要的東西就好，總比什麼都不說的好，不然花錦想要彌補都不知從何下手。

  「我想讓你娶晴兒！」

  聽見羽掌門的話，其餘的兩個人異口同聲。「不行。」均是斬釘截鐵。

  羽掌門略有狐疑，這花錦拒絕她倒是能理解，畢竟這種駭人聽聞的事情，可這莫卿激動個什麼？

  花錦和莫卿對視一眼，連忙解釋到，「羽掌門這種事情不能拿來開玩笑，我一個女人怎麼娶羽晴！」

  「如果不能就算了，我知道強人所難，是我這個做父親的太過自私，既然你無法答應這個條件，我也沒有別的什麼好求的，晴兒我就帶走了，恕我實在難以放心將她安心放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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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卿:你有什麼好狐疑的？

  羽掌門:花錦的事你插什麼嘴？

  莫卿:自己的媳婦被逼著娶別人你能忍？

  羽掌門:……感謝在2022-04-06 00:28:48~2022-04-12 23:18:51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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