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給個面子

  第7章 給個面子

  江湖第一大門派三清門大選，對於江湖人來說無疑是件大事，五湖四海的世家弟子，權貴王侯都想試上一試，小則延年益壽，大則飛升上仙，如此誘惑有幾個人可以抵擋呢！

  山中近來尤為熱鬧，多了許多肖玉蝶不認識的人，她閒來無事，便在人堆裡邊瞎晃。聽他們閒扯宗門秘事，天南海北無所不有，偶爾也會提到魔域，每到那時，肖玉蝶總是聽的分外仔細，只是好消息很少，大部分都是關於魔域慘不忍睹的狀況，聽的肖玉蝶眉頭都快長在一起了。

  三清門內部考核非常嚴格，每天都有弟子被淘汰陸續下山，來的時候興高采烈，走的時候灰頭土臉！

  

  肖玉蝶因為身份特殊，不用參加大選可以直接進入最後一輪，這是作為從小師從三清門的福利之一，肖玉蝶自然樂得接受。不然以她現在的實力，根本不夠那些人打兩個來回的。

  七天選拔，五千新人，最後只留下五百人，競爭激烈程度可想而知。

  而這五百人中能成為長老弟子的人更是屈指可數寥寥無幾。

  莊嚴肅穆的主殿內，長老分次坐在莫卿兩側。

  漢白玉的長階綿延而上，無端的給人強烈的壓迫感，莫卿端坐主位，秀眉鳳目，玉頰櫻唇，今日她的衣服由青色換成了白色，上好的白色綢緞用銀色絲線繡著山河錦文，衣襟，袖口，領口用金色絲線挑繡，如天地界限，涇渭分明，頭髮上束了條金帶，陽光一映，粲然生輝。她星眸倒影眾人，周身卻散發著拒人千里的冷漠。

  「各位長老可先將中意人選寫於竹簡之上，若所選之人重複，則由弟子選擇師從何人！」三清門的總管用內力傳聲宣讀規則，眾弟子站在一旁議論紛紛。這次若是能被幾大長老選中，無異於脫胎換骨。

  肖玉蝶個子最小，年齡最小，她就站在第一排的第一個。從她的位置能清楚看見莫卿臉上的表情，她的眼睛都要長在莫卿身上了，可是每當莫卿轉身時，她又慌忙轉頭。

  各位長老已經把名字都寫在竹簡之上，總管大致掃了竹簡上的名字，略微有些詫異，她附在在莫卿耳邊說了兩句，得了肯定才繼續宣讀。

  南風長老所選之人為花錦，穆青長老所選之人為花錦，葉然長老所選之人為花錦……總管念完以後，所有弟子在下邊都炸開了鍋，六位長老選同一個弟子，這是自三清門創立以來從沒有遇到過的事情，簡直匪夷所思。

  弟子們忍不住竊竊私語，都想看看這花錦到底是何方神聖，竟然能同時得到六位長老的青睞。

  六位長老也坐不住了。

  「花錦我非要不可，那麼多弟子，你們怎麼非和我搶她！」六長老安瀾開了口，平日幾大長老中，最是嬌縱。

  「你最小什麼時候輪到你說話了，花錦這孩子一看就根骨奇佳，我覺得跟我學習最為合適！」三長老葉然加入戰鬥。

  「不行，我私下已經傳授了她心法，必須我帶她！」平常最是與世無爭的南風都開了口。

  殿下一鍋粥，殿上一鍋粥，莫卿被吵的頭都大了。偏偏花錦站在下邊，好像沒事人一樣，看看這邊，再再看看那邊。明擺著就是準備看熱鬧的態度。

  「夠了！按照規矩，你們若是選擇了同一人，那便可由弟子自己選擇到底跟哪個師傅。」莫卿冷冷瞧著眾人出言制止，聲音帶著震懾的威壓。

  殿上的長老已經活了幾百歲，竟然在議事廳不顧眾弟子在場，大放厥詞，是拿三清門的顏面當抹布用麼？

  莫卿直視花錦冷冷開口，「花錦現在機會在你手中，你可從六位長老中選擇一位作為你的師傅，你更中意哪位？

  「六位長老我都很喜歡！不可以同時拜他們為師麼？」肖玉蝶歪著腦袋，笑的單純，心思卻深淵望不到底。

  殿上的長老又議論起來，「我覺得這方法不是不行，既然大家都喜歡這孩子，那我們之後就各憑本事，看誰教的了她。」

  「我也同意。」六位長老紛紛表示贊同。

  她們倒是商量的開心，一拍即合。可殿內的其他弟子臉都綠了，這麼個醜八怪，一個人占六個名額，不要臉的吧，一人學六人的技藝，這也在之前從未出現過！

  莫卿千算萬算沒有想到選拔弟子還會出這種事。她對著總管擺手，兩人耳語了兩句，便聽總管出聲提醒。「根據仙門規矩，掌門擁有優先選擇權，三清門掌門人莫卿，將收花錦為親傳弟子！」

  「掌門你這有點不厚道吧！不是說今年你不納弟子了麼？」二長老剛開口，就被莫卿甩了冷眼，官大一級壓死人，她不敢再說話，其他人也閉口不言，規矩確是有的。

  花錦莫名其妙的就被收入了莫卿門下。她甚至連個準備都沒有，她之前中意的是大長老。

  剛才之所以那麼說，完全是她想看著她們打架而已。沒想到莫卿這女人給她來了這麼一手。

  「花錦，你還不出來拜見師尊？」

  「不是，沒有選擇的餘地了麼？我……」她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千昭雪用旁邊隨意抓起的棗子打到了腿上，她趔趄著跪下。

  從今天開始她就要成為花錦了！所有的心思都要收起來，再她沒有強大到睥睨一切之前，不能再露分毫。

  花錦跪在殿上，心不甘情不願的嘟嘟囔囔叫了聲師尊。回頭怨恨的看著千昭雪。

  莫卿挑眉，給她當徒弟這麼委屈，幹嘛還天天送自己東西！

  其他六位長老在莫卿的威壓下，不得不重新選了弟子。

  她們選花錦也不是因為她天賦什麼的，這百年來天賦奇佳，根骨不凡的數不勝數。但像花錦這樣有趣又合心意的人太少。誰不想自己的徒弟是個貼心小棉襖？在這漫長的修仙生涯中能時不時的給給自己找點樂子呢！

  弟子選拔過程像是舞台上的話本，戲劇又荒誕。好在是有驚無險，也算順利。

  花錦出了大殿，千昭雪跟在她後邊，手習慣性的放在她腦袋上同她一起。

  「如願入了師尊門下，以後你就是我師妹了！」千昭雪點了點花錦的腦袋。

  「誰想入她們門下了，本來事情好好的，她非要插一槓子。」花錦雙手抱著胳膊，氣鼓鼓。

  「你不喜歡師尊，你為什麼送她東西！她用的那隻毛筆，明明就是我買給你的那隻！」

  「我是每個人都送了好麼？誰說只送給她一個人了！」

  這……千昭雪萬萬沒想到，原來她給花錦買的東西都被用來收買人心了。小小年紀哪裡來的這麼多小心思。

  「錦兒，你這樣怎麼行，你年紀還小，要學會腳踏實地，不能想著走捷徑！」她終於知道為什麼六個長老都選她了，這孩子真是讓她頭疼。

  「你說我送東西這件事情麼？我不覺得，我這不是在走捷徑，我只是想多條路走，千昭雪你放心吧，我不會走歪的。」

  千昭雪扶額，這一年來她對著花錦總有些力不從心，現在七歲的孩子都這麼有想法麼？

  「千昭雪，你師父平常有沒有什麼禁忌，比如說不喜歡什麼？喜歡什麼？她有沒有什麼特別厲害的功法傳給你！」

  「你問這個做什麼？你不是已經是師尊的徒弟了麼？她教我的肯定也會教你！」

  「我們命理不和，我得提前了解一下，我怕哪天摸了她的逆鱗。至於功法，她早晚都要傳我，你有的就先借我看看，我提前預習一下，方便學習。」

  千昭雪摸著下巴，有道理，說來也奇怪，每次師尊見到花錦都被她氣的跳腳。

  「可是我的功法不一定適合你修煉，你還是找時間去找師尊讓她幫你看看適合修煉哪個法門。或者你去藏經閣，找著低階功法先鍛鍊好基礎。」

  對呀，她現在是莫卿的徒弟，她可以自由進出仙門的藏經閣了。雖然裡邊沒有什麼絕世功法，可她現代的階段正合適。

  千昭雪再回頭，花錦已經朝著反方向走出老遠。

  「錦兒你去哪裡？都這麼晚了！」

  「藏經閣，你先回，我晚些時候回去。」

  千昭雪無奈，要不要這麼著急。

  花錦現在在仙門也算得上風雲人物了，進入藏經閣倒是沒有費什麼周章。

  她在架子上隨便找了本入門功法，邊看邊修煉。看過一本又看下一本，找了本劍法，將招式記個七七八八，便在書架旁邊，以指為劍，熟練招式。莫卿站在三樓書架旁看著下邊的小小的身影。

  花錦在練到最後一式，朱雀隱喚時身體總是不穩，也許是因為她現在基礎薄弱的關係，即使有對劍法的超高理解能力，總是差一點。

  練了幾十遍，總算是像模像樣。她就又抽出旁邊的一本書看，還是劍法。

  不知不覺月上中天，月色透過窗欞越進閣內，紅色燭火搖曳，片片陰影打在地板上。花錦太累，剛開始還能站著看，時下她倚靠在牆角的書架旁，只能坐著看，身側已經堆了好高典籍。

  不知道什麼時候她迷迷糊糊的就閉上了眼睛。

  莫卿將手中的書放下，翻身而下，身後的陰影和花錦的重合。花錦手中還攥著本心法。眉頭緊蹙。

  莫卿將她手中的書抽回，抱著她飛身出了藏經閣。

  花錦睡夢中感覺有些冷變朝溫暖的地方挪動。

  莫卿感覺懷中的小糰子抓著她的衣角，往她懷裡窩。

  「師尊，錦兒怎麼……」千昭雪發現花錦還沒有回房，正想去藏經閣找她，便瞧見師尊抱著花錦站在門口。

  「既然你在，她就交給你。」說罷轉身就走。

  千昭雪看著懷裡睡的正香的人，擡手撫平了她緊皺的眉頭，轉身帶她回了屋子。

  花錦睜開眼並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對的，她照常洗漱，吃早飯。然後便準備把昨天看過的內容複習一遍。

  這時她才想起，昨天自己在藏書閣睡著了？誰把她送回來？千昭雪麼？她搖搖頭，不讓自己胡思亂想，專心修煉。

  昨天還很生疏的劍式，此時已經行雲流水了，似乎每個劍招都長在腦袋裡一般。

  修為上雖然還是築基，但她已經可以自由掌握靈力了。

  覺得吸收的差不多，她便又往藏金閣跑。她好像發現了新大陸。得了空閒就往那邊鑽。

  花錦在知識的還往裡邊游的歡唱暢。那幾個長老被花錦養刁的味蕾就遭了罪。

  早晨沒了晨露，下午沒了甜點，整天都是沒滋沒味的。

  差人讓廚房做那味道根本沒法下嘴。六長老氣的直跳腳，說廚房養了一群廢物，連個孩子都不如。

  他前幾天還答應若雲宗主過來做客的時候讓她嘗嘗徒弟做的梅花糕，現在可好，徒弟沒收到，連梅花糕都沒了，他這面子往哪裡放。

  六個人不約而同的坐在了莫卿的面前。

  「我說師妹你這就不厚道了吧！徒弟你收了我們也沒有多說什麼！可你這麼霸著也不是那麼回事呀！」安瀾抿了口茶，她這殿中顯然還有晨露，想也知道是誰送的。

  千昭雪站在莫卿旁邊，連忙出來打圓場，各位長老先嘗嘗點心，有什麼事情慢慢說。

  這話不說還好，說完各個長老眼睛都要冒火了。這點心一看就是剛出鍋的，以前的梅花換成了桃花，聞著味道就知道是誰做的。

  「師妹這次我也贊同老六說的，知道你心疼徒弟，但是你這麼老是護在手裡可不行。」南風也出來幫腔。

  莫卿被她們繞的雲裡霧裡。「各位長老今日前來，到底所為何事？」她案上的卷宗半人高，沒有時間同她們打啞謎。

  「我們就是想借花錦用用！」剩下的五人齊齊點頭。

  「你們找她來問我做什麼？」自從上次弟子選拔後，這幾個人就一直不消停。

  「她是你弟子，你不同意，她敢跟我們走麼？」

  莫卿放下手中的狼毫玉筆，擡手對千昭雪吩咐道。「你去藏經閣將花錦帶過來！」

  千昭雪領命出去，微微疑惑，師尊怎麼知道花錦在哪的，這兩天她都很少見花錦，她總是早出晚歸，比她這個大弟子都忙。

  千昭雪入了藏經閣在一樓的角落裡瞧見了花錦，她手裡捧著本太極劍法在研究。陽光落在她的側臉，被曬的紅撲撲的，煞是可愛。

  千昭雪不禁感嘆，要是她臉上沒有那胎記，定然是個禍國殃民的小妖精。

  「錦兒，師尊召見，你先隨我去議事廳。」

  「可是我這本還沒有看完。」花錦皺著眉頭，顯然很不情願。

  「放心吧！說完以後我再將你送回來，不會耽誤你看書的。」

  花錦只能無奈點頭。這師傅拜的，一個禮拜過去了什麼好處沒有撈到，還影響她拔劍速度。

  看見花錦，六個長老臉都笑成了花。花錦倒是不客氣直接坐在了六個長老的對面。

  千昭雪都被她這舉動驚呆了，膽大妄為都不足以形容花錦。

  「你找我可是有事？」花錦看著莫卿問道。

  莫卿手中拿著本書，只搖頭，並未看她。

  「那就是你們找我有事嘍！」

  「花錦，我們殿中的吃食你怎麼給斷了，沒當你師傅，你就翻臉不認人了？」六長老冷聲開口，周身氣勢猛漲，不愧是元嬰期強者。壓的花錦喘不過氣。

  「有什麼問題？」花錦這話差點沒把他氣吐血，好歹他也是長老，人情世故總要給點面子的吧！

  不過他堂堂一個長老也不至於為了這麼點小事和花錦過不去。

  「花錦，這樣，我們也不會白用你，你以後有什麼修行上的問題都可以來問我們！」南風向來善於攻心，他知道花錦需要什麼！

  「修行上的事就不勞眾位師兄操心了，我自會指點她。」坐在主位上的莫卿將書翻過一頁。

  六位長老齊齊看向莫卿，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花錦抿著笑，看著臉色變化多端的長老。

  「這樣我送你一件法器，鳳尾鞭一直閒在我殿中，你若喜歡就拿去。當我送你的拜師禮了。」

  這六長老還真是捨得下血本，連鳳尾鞭都送了。千昭雪看著都有些眼紅。

  「我這有一本三階陣法圖，也可送你！但你能參透多少便看你的天賦了。」

  三階陣法圖按照一般修為的修士來至少需要十年，看似陣法簡單，實際上對綜合力要求極高。

  各長老看著花錦並沒有拒絕便都送了她些中級的法器和功法。

  不算太好，但也不差，畢竟是莫卿的徒弟，太差的拿不出手。

  這一趟下來，花錦賺的盆滿缽滿。

  至於那條鳳尾鞭，她取過後便送到了千昭雪那裡。

  「你怎麼把這個帶過來。」

  「當然是送你的！」

  「送我？這麼珍貴的東西，你留著長大了自己用。」

  「當然是送你的！」

  「送我？這麼珍貴的東西，你留著長大了自己用。」

  「我說了送你就送你，能配的上我的自然是上等神兵，而且我喜用劍，放在我這也是浪費。」

  「那你今日大可以讓六長老給你換把好劍。」六長老向來喜歡收藏兵器，她的寢殿說是個兵器庫都不為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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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幾百歲的心，拖著個幾歲的身體，小花錦表示很無奈，傲嬌錦兒不屑拜掌門為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