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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不知道還以為你們剛才親了

2024-09-13 19:24:57 作者: 池醉

  第115章 不知道還以為你們剛才親了

  逃回車裡,徐寂還心有餘悸。

  裴序吊兒郎當調侃:「能不能有點出息,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倆剛才親了。」

  下一個瞬間,手機響了。

  看到消息徐寂立刻就炸了,這句話的信息量似乎很難消化。

  

  紀宴卿:難道Beta也會對信息素產生反應?

  徐寂沒回,手指一划刪掉了記錄。

  他從車裡的儲物箱裡翻出一支信息素抑制劑,拆了盒子就準備給自己扎。

  「誒,你做什麼?!」裴序忙伸手去奪藥劑。

  徐寂憑著本能護住抑制劑讓裴序撲了個空。

  狹窄的空間,兩人幾乎纏鬥起來。

  不出幾分鐘,裴序占上風。

  他壓住徐寂胳膊,強行奪過藥劑打開車門扔了出去。

  玻璃管摔在地上連裡面的液體灑得到處都是。

  頓時徐寂安靜下來。

  裴序看他不爭氣的模樣,眼底帶了幾分心疼,斥道:「見紀宴卿一面你就瘋了?」

  「如果真是這樣你還有什麼必要瞞他。」

  「……」

  徐寂心跳的很快,炙熱的血液全部湧上大腦,燒得他眼眶通紅。

  「別管我,裴序算我求你了行不行。」

  能看的出,他肯定是受了信息素影響。

  完全屬於腦子都不轉彎了。

  紀宴卿那狗東西,失憶了還亂撩。

  真不怕遭雷劈。

  忽然間徐寂腺體痛的厲害,好像上萬隻螞蟻不停侵蝕著他脆弱的靈魂。

  似乎是喚醒了這段刻回憶最深處的氣息。

  痛的徐寂喘不上氣來。

  宛如一潭沉寂多年的死水忽然有了波動,下一秒信息素狂風暴雨般傾瀉而出。

  直到徹底失控。

  見此情形裴序徹底呆住。

  活了這麼大,他第一次見Alpha出現這種狀況。

  裴序被嚇到了。

  「你到底瞞著我幹了些什麼?」

  徐寂已經虛弱的說不出話,斷斷續續從喉嚨里擠出幾個字:「我…我把紀宴卿的標記洗掉了。」

  洗標記?

  裴序霎時頓住,瞳孔震顫,「靠,大哥你這又是在整什麼么蛾子。」

  如果沒記錯的話,正規醫院是無法做到清洗Enigma永久標記的。

  裴序氣憤道:「每年因為洗標記死那麼多人。為了他,你真是不怕死啊。」

  徐寂細瘦的指節抓住他胳膊,突然哽咽道:「我沒得選,裴序我沒得選。」

  「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才能忘掉他。」

  他承認,紀宴卿真的好到令他無數個日夜難以忘懷。

  徐寂雖然對待感情這方面很愚鈍,他沒談過戀愛,但誰要是喜歡他,對他好,都是能感覺到的。

  無可否認,紀宴卿就是憑藉真誠才走進他心裡。

  如果不把標記洗乾淨,恐怕徐寂一輩子都無法釋懷。

  他不奢望紀宴卿有天能恢復記憶,記起來他是誰。

  只要紀宴卿過的很好,他可以安分過好自己的日子,永遠不去打擾。

  如果一件精美雕琢的瓷器,摔碎了聽個響就能博取所有人開心。

  如果這樣能換取紀宴卿的幸福,完全值得。

  裴序忍不住吼了他一句:「江望景你能不能有點骨氣,紀宴卿給你灌迷魂湯了愛個沒完。」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徐寂臉色已經完全白了,宛如一張紙似的蒼白。

  車內開著空調,暖風一直在吹,但徐寂依舊感覺很冷。

  他靠著椅背,額前滲出的冷汗打濕發梢。

  看樣子難受到了極點。

  「……」裴序也沒心思說重話了,「走,去醫院,我帶你去醫院。」

  「這是後遺症,我沒事。」

  徐寂拒絕他,艱難的起身抱著儲物箱一直翻,找到盒藥片從摳開鋁箔補板往嘴裡塞了幾顆。

  熟練的讓人心疼。

  「你經常這樣」裴序問。

  吃過藥,徐寂稍微緩過些,沙啞著聲道:「也沒有經常,只是偶爾。」

  「?」

  裴序嘴唇動了動,不知該如何開口去勸。

  江望景這人什麼都好,就是有時候比驢都倔。

  磨破嘴皮子也沒辦法勸。

  好比一心尋死的人,拿著麻繩精心挑選一棵上好的千年古樹,掛在樹杈上吊著。

  還怕這樣死不透徹,時不時還兩腳蹬一蹬。

  你勸他吧,苦海無涯。

  你不勸吧,回頭也是崖。

  活路全部堵死了,那索性就剩一條死路了。

  裴序見他這副模樣最終還是詞窮了。

  該說的不該說的已經說盡了,至於接下來會怎樣就看造化了。

  又過了將近半小時,徐寂和沒事人似的完全緩了過來。

  生龍活虎簡直和剛才判若兩人。

  裴序摸出煙盒,自己抽了根煙又給徐寂遞了一根。

  他嘆了口氣,說:「望景啊,有時候你就是太善良,換做別人的話根本咽不下這口氣。」

  「沒關係,這麼多年不一直是這樣過來的嗎,早就習慣了……」失望。

  裴序:「……」

  此話一出,車內幾乎安靜的能聽得到迴響。

  裴序有點明白了,為什麼以前看電視劇的時候,那些主角總在沉默,而觀眾總抓心撓肝的想讓他們解除誤會。

  和電視劇比起來,現實往往更狗血。

  這種事壓到自己頭上,能比啞巴更啞巴。

  因為解釋根本沒有用,說清楚也不可能讓失去的東西回到正軌。

  裴序有種長了嘴卻沒地說理的無力感。

  誰知道下個瞬間,徐寂又給了他一記重創。

  「還有,我改名字了,早就不叫江望景了。」

  徐寂垂眸,有種頹然的悲傷湧上心頭。

  仿佛有一根針,扎進心裡,血肉模糊。

  「等會!」裴序以為自己聽錯了,看了一眼徐寂。

  「你剛剛說什麼?再說一遍。」

  「我改名字了,不叫江望景了。」徐把話又重複一遍,然後嘴巴抿成一條直線。

  他有點心虛,怕被裴序說。

  裴序被煙嗆到,忽然咳嗽起來。

  咳了會兒,他用一種尖銳且不理解地音色問道:「為什麼?那你現在叫什麼?」

  「徐寂。」

  「我媽走了,」徐寂說的時候語氣平靜的出奇:「為了留個念想隨她姓了。」

  得,不如不問。

  裴序反應過來趕緊閉了嘴,回程的一路都很沉默。

  臨近下車時,裴序蹦豆子一樣生澀道:「明天早晨帶我去看看阿姨吧。」

  「好。」

  「然後去吃你最愛的那家甜品。」

  「好。」

  徐寂鼻子發酸,硬生生憋著沒落淚。

  在吞噬一切的絕望里,他很慶幸,自己還擁有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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