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必殺之機

  第13章 必殺之機

  

  夏油傑的問題讓我妻由乃和家入硝子同時看向了五條悟，五條悟嘴角的自信笑容也僵硬了一瞬，但很快就繼續說道，「讓咒靈再等一會也沒事啦。」

  「還有我們今天現在該往哪邊走？」家入硝子還很淡定，「反正我是第一次來北海道，找不到路。」

  五條悟和夏油傑也不知道該往哪邊走，兩個人看周圍也覺得陌生。

  「我知道，」我妻由乃站了出來，「這裡離拔除咒靈的地點不算遠，從這裡翻過去兩座山就是了。」

  五條悟他們當然對此沒有異議，畢竟他們連這個地方的地圖都沒有，在這裡就相當於兩眼一抹黑。

  翻兩座山對普通人是個巨大的挑戰，但對於咒術師而言，最多也就是個熱身，哪怕是體能只達到了咒術師最低標準的家入硝子，也能做到。

  沒過太久，幾人就來到了我妻由乃說的咒靈所在的位置。

  風雪肆虐於曠野，從山頂到山腳處一片白雪皚皚，眾人的腳步在雪上留痕，而後又被飄雪覆蓋。

  「還要走多久猜到？」就算一直有咒力護體，家入硝子也覺得冷，「我的咒力快消耗完了。」

  「硝子，你好遜啊！」

  沒有同學愛的五條悟一邊雙手插兜，站在一旁嘲笑家入硝子。

  「悟，」夏油傑不贊同地提醒五條悟，「不要欺負弱者。」

  家入硝子：……汰，兩個人渣！

  我妻由乃溫柔地安慰家入硝子，「我們已經到附近了，家入同學，再堅持一下就好了。」

  家入硝子對於五條悟而言明顯只是普通同學，完全沒有親近到夏油傑那種程度，在有夏油傑對比的情況下，我妻由乃看家入硝子就更順眼了。

  家入硝子都有點感動了，哪怕她明知我妻由乃完美偽裝下的冷漠，但有兩個連偽裝都沒有的人渣在做對比，我妻由乃這個威脅過她的人看起來都溫柔多了。

  沒走幾步，一直和夏油傑勾肩搭背走在最前面的五條悟停住了腳步，那雙湛藍的瞳孔在這片雪白中好似在發光，片刻後，少年笑了起來，「開放式領域？」

  「領域？」夏油傑那雙細長的狐貍眼也向著五條悟看過去的方向看去，咒力在眼底凝聚，而後他的視野里出現了一個與周圍的風雪區別開來的世界。

  在人類看不到的世界中，風雪被某條界限劃分開來，咒力籠罩的區域裡也在下著似區域外一般鵝毛一般大的雪花，只是那些雪花卻是灰黑色的。

  灰黑色的雪花和外面純白的雪花以那條界限區分開來，夏油傑的眉頭輕挑，「悟，這隻咒靈我要收服。」

  特級咒靈強大又稀有，哪怕是夏油傑這麼久以來一直在收服咒靈，但手上特級咒靈依然屈指可數。

  而現在好不容易又碰上一隻，夏油傑自然想要收服，和五條悟說這話也是為了讓五條悟手下留情。

  「知道啦，」五條悟擺了擺手，「到時候我出手會注意一點的。」

  五條悟和夏油傑都只覺得五條悟會出手得過分一點，完全沒有想過其他人動手的可能性，幾人在談笑之時踏入了咒靈的領域。

  領域附帶必中效果，五條悟都做好心理準備了，結果什麼都沒發生。

  等了個寂寞地眾人有些迷惑，但又沒看到咒靈的身影，只能繼續往前，而在眾人走向前之時，風雪也愈發大了起來，沒走幾步，眾人便各自消散到了風雪中。

  按理說有五條悟的六眼在，眾人不一定會在領域中失散，但在五條悟走出兩步之時，他便已經猜出了這個領域的必中效果。

  風雪帶來寒潮，也帶走了前行的方向。

  他們是被特意分開，不過咒靈的能力大抵就和這些相關，現在最重要的還是找到硝子。

  傑和我妻不用擔心，他們的實力自保綽綽有餘，但是硝子不一定能擋住特級咒靈的進攻。

  五條悟只思考了一瞬就向著更遠處急掠而去，而與此同時，夏油傑正在和領域的主人面對面。

  擁有似雪一般蒼白皮膚的女性身材高挑，藍色長髮披散於腰間，她的眼中嵌著風雪，穿著和服站在夏油傑面前，而後張嘴吹出一陣寒潮。

  夏油傑躲得快，但放出來的咒靈還是被風雪凍住，成為了一塊奇形怪狀的冰雕。

  雪女——

  在第一眼見到這隻咒靈的時候，夏油傑就明了這隻特級咒靈的誕生來源。

  而在夏油傑和咒靈動手的同時，兩座山之外的交警也打開了他們停下來的車子車門，已經無法運行、停在風雪之中的車上沒有任何人存在，只有一份文件。

  出於調查和對駕車人的擔憂，交警打開了文件，只見文件第一行寫著『特級咒靈：雪女，誕生於人類對雪女的恐懼……』

  完全無法理解這份奇怪文件甚至覺得有點像遊戲背景的交警在確定沒有駕車人信息後把文件收了起來。

  而夏油傑則陷入了苦戰，這隻咒靈並沒有強大到不能戰勝的地步，但雪山終究是它的主場，而且它把自己的誕生地和領域融合了起來，這就讓夏油傑更為被動了。

  而在關鍵時刻，夏油傑召喚出了自己少有的特級咒靈，一舉決定戰局讓他把『雪女』重傷。

  寒風把丸子頭少年的劉海吹得飛起，狹長細眼的少年慢慢踱步走到被重傷的咒靈前，伸出手想用術式把它變成了咒靈玉。

  就在讓他動手的這一瞬間，一隻匕首從後背插入了他的心臟，正對著咒靈使用術式的少年呆滯了一瞬，低下頭看自己的胸口。

  寒鐵的刃光反射出的光芒讓人感覺不安，而夏油傑的眼中還殘存著茫然，他不明白自己的身體裡為什麼會出現這個東西。

  正在被收服的咒靈看到把自己重傷的人變得虛弱，立刻暴動了起來，然而下一瞬就被一個物體戳中頭顱定在地上。

  「請安分一點，」甜美的聲音在夏油傑身後響起，寒光消失，而夏油傑胸口也噴灑出大量鮮血，而後一個嬌小的身影從少年身後錯開，她的語氣似乎有些苦惱，「我現在還不能殺掉你呢！」

  夏油傑踉蹌一下，但立刻又召喚出了咒靈進攻我妻由乃，溫和的少年第一次撕下了自己從容的面具，「為什麼？」

  我妻由乃甩了甩沾滿鮮血的匕首，而另一隻手從衣服里掏出了一支槍，少女潔白的臉上沾染了兩三濺出的血珠，血珠順著少女的臉頰滑落留下一道血痕，配合著少女晦暗的粉色眼眸，竟顯得恰到好處。

  「為什麼？」毛茸茸的粉色腦袋歪了歪，少女眼中露出一點茫然，而後又嗤笑一聲打開了槍枝的保險瞄準夏油傑，眼中滿是殺意語調卻十分溫柔，「我不是已經警告過你了嗎？」

  「不要纏著別人的男朋友——」

  說罷，我妻由乃就對咒靈射了第一槍，咒靈在被槍枝爆頭之後直接倒地。

  而後我妻由乃對準了夏油傑，第一槍是手腕，但又被夏油傑召喚出其他的咒靈擋住，蜂擁而至的眾多咒靈讓我妻由乃感覺到了煩躁。

  「就因為這種理由？」夏油傑不可置信地看著被擋住的我妻由乃。

  「就因為這種理由。」我妻由乃已經失去了一槍槍打咒靈的興趣。

  「「弟弟」，給我武器。」

  被咒靈擋住了，夏油傑看不清，但等他再次看清時，他召喚出的所有的咒靈已經變成了屍體。

  伴隨著一陣陣劇烈的槍擊聲，咒靈全部倒下，而後則是手臂傳來一陣劇痛。

  粉發粉眸的少女拿著一輪加特林機關槍，身邊跟著一個類人卻又不像人的小男孩，在我妻由乃把加特林遞給小男孩之後，少女又拿出了一開始的匕首。

  夏油傑並沒有到窮途末路的地步，而在我妻由乃瞄準了夏油傑的同時，也對小男孩說道，「「弟弟」，回去。」

  小男孩乖乖點頭，而後消失在了原地，哪怕夏油傑用咒力去看也無法發現。

  就在夏油傑驚詫之時，一陣轟鳴聲出現，閃亮的白光在夏油傑身後的雪地上翻新出一片凍土。

  悟來了。

  夏油傑竭力保持著平靜，但緊繃地心弦還是鬆弛了下來。

  有悟在，我妻應該會變成以前那樣。

  「悟已經……」

  夏油傑的話還沒出口，我妻由乃已經殺到了眼前，沾染著鮮血的匕首對準夏油傑的大腦往下捅。

  帶著硝子及時分析出問題的五條悟站在遠處的看到這一幕瞳孔放大。

  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