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永無止盡的步伐

  「薩斐勒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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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眼前的巨狼……不，這時候是人，看起來相當成熟穩重的男人，就這樣出現在眼前，夏多姆不由的稍稍愣了一愣，雙眼緩緩睜大，嘴巴的形狀變成橢圓形，徹底表達出此時的驚訝程度。

  朝阿健點了點頭，薩斐勒仔細的打量著夏多姆，然後用著獨特平穩的語調說道：「聽說你想找我撒嬌，夏多姆。」

  「啥！？」不只是夏多姆，就連在旁邊的阿健也整個人跳了起來，臉上的表情也出現少許的驚恐，往薩斐勒的方向看了過去，雙手下意識的擺出防備動作。

  看到夏多姆還有阿健現在的模樣，薩斐勒倒是相當不以為意，反而還很滿意點了點頭，讓眼前的兩人根本摸不清楚狀況，不知道該如何動作才好。

  「真是太好了，跟疾風主人說的一樣，你們這下全都放輕鬆，腦袋內其他的想法一口氣吹飛。」

  聽到薩斐勒的話，阿健跟夏多姆兩個人的神情整個囧在當場，似乎有風化的可能，但是有些看不懂兩人表情意義的薩斐勒，只是搖了搖頭，繼續說道：「長夜漫漫，先找個地方好好聊吧。」

  「……聊？」反應過來的夏多姆，這時候勉強才能夠回話，只是聲音依然有氣無力，跟平常充滿朝氣的感覺完全不同。

  不過阿健倒是點了點頭，相當認同薩斐勒的話：「我也是這樣想的，夏多姆今天你就別想睡了。」

  「走吧，我剛好認識一間路邊攤，現在才剛開店呢。」

  說完，薩斐勒率先轉身走去，後頭的阿健則是拉著有氣無力的夏多姆，一同跟在後頭，根本不容許他有所逃避。

  「高呼吧，夏多姆，今宵，你是唯一的主角！」

  …………………………………………………………………………………………….

  「……希格諾。」

  聽到聲音，原本想去冰箱拿水的希格諾，稍稍停下腳步，朝向薇塔看去，什麽話也沒有多說，只是靜靜的看著。

  不過薇塔最後搖了搖頭，跳下原本端坐的沙發：「抱歉，沒什麽。」

  說完之後，薇塔緩緩走到陽台處，眺望著眼前的景色，遍布夜空的星群以及閃爍著各種燈火的城市。

  不過希格諾卻折了個方向，也同樣跨著腳步走至陽台，看著跟薇塔眼中一同的景色，平靜的說道：「後悔嗎，阻止他們約會的舉動。」

  「怎麽可能，我只是做我應該做的事情，再說，會就這樣放棄的人，也只不過代表他的決心只有這種程度，又怎麽可能會因為這種事情，而有所猶豫。」

  「你說的沒錯，我也是同樣如此想著。」贊同薇塔的說法，希格諾又繼續說道：「那麽，你現在又在意些什麽？」

  似乎知道薇塔會反駁，希格諾很快又補了一句話：「每次你心情不好的時候，就會跑來看天空，從以前到現在都是這樣，沒有什麽改變。」

  原本想說些什麽的薇塔，最後也只能沒好氣的搖了搖頭，說道：「……你還記的真清楚。」

  「……因為是家人啊。」

  「家人，說的也是呢……」輕輕的閉上雙眼，薇塔用著輕柔的語氣淡淡的說著，然後緩緩的張開雙眼，看著廣闊的星空：「今晚的夜景真的很漂亮。」

  「嗯。」

  「關於疾風還有夏瑪露那個提議……」

  「嗯。」

  什麽也沒說，希格諾只是保持著平常的表情看著薇塔，只是嘴角卻勾起淺淺的笑容。而薇塔當然也注意到這點，原本想要說出來的話，卡在喉嚨良久，直到最後才冷哼一聲，帶著些許不甘的情緒，將剩下的話語一口氣傾吐而出。

  「我答應了！就讓那傢伙過來吧！」

  停下腳步，轉身準備離去的薇塔，又再次轉頭看向希格諾，高吼道：「不過只有晚餐！晚餐！哼！」

  看著往房間走遠的身影，希格諾笑了一笑，然後又再次把視線放在眼前的城市。

  「那麽，你的決定呢，騎士夏多姆。」

  ………………………………………………………………………………………………………

  一杯又是一杯，根本就沒有停下的跡象。

  三名男人都是同樣的動作，不發一語，彼此之間完全沒有任何交談，也沒有動盤中的食物任何一口，只是拼命的將杯中的酒水倒入喉嚨內。

  就像彼此在賭氣的比拼著，誰也不讓誰。

  路邊攤的老闆不知道是因為知道他們的賭氣，又或者是難的大生意上門，也完全沒有阻止他們的舉動，反而還盡情的將一瓶又一瓶的酒水，像是變魔術一般，不斷出現在手邊。

  最後……這場愚蠢的比賽，終於出現結果。

  從早上開始就沒好好的休息跟用餐的夏多姆，理所當然成為這場勝負的敗者，滿臉通紅的垮在攤車上的桌面，嘴裡不斷吐出難受的聲音，低喃著：「我不行了……喝不下去了，在喝下去，我會死的。」

  聽到這話，坐在一旁的阿健相當自然的把杯中剩下酒水一口氣灌入口中，然後笑著說道：「你又輸了呢，夏多姆。」

  「……我會跟薩薇兒告狀的，說你的父親大人在外面拼命喝酒，還把朋友灌醉。」

  「……你這傢伙。」

  「嘿嘿。」

  不過就在這兩個人準備進入習慣性的鬥嘴的狀況，原本喝酒的時候會相當平靜，或者該說是沉默的薩斐勒，突然開口說道：「沒錯，夏多姆你這次輸了。」

  聽到薩斐勒的話，倒在桌面上的夏多姆還是相當不甘心的反駁道：「那是我今天狀況不好，更何況，只要我不認為我輸了，遲早有一天一定會贏薩斐勒大哥跟那個兔子健！」

  「你叫誰兔子健啊！？」

  依然無視吵嘴的聲音，薩斐勒放下手上的酒杯，然後又替自己倒了一杯，淡淡的說道：「我知道，同時這也是你最讓人佩服的地方。」

  而阿健也把自己的酒杯輕輕敲在薩斐勒的酒杯，然後附和著道：「簡單來說就是死皮賴臉。」

  「只要……能嬴就好了。」原本想嘗試將盤中的料理夾起一小塊，但是不知為何，發現所看的事物越來越模糊，最後夏多姆還是放棄這樣的想法。

  「是啊，能贏就好。」停下原本的動作，薩斐勒平靜的看向夏多姆，然後用著相當認真的語氣說道：「那麽這次你為什麽要逃避？」

  似乎早就料到會出現這樣的問題，夏多姆並沒有慌張，也沒有焦急，反而笑了起來，就像孩子一般開懷的笑著，看著自己的兩名友人。

  而他們也什麽都沒說，只是靜靜的看向夏多姆，一片平靜。

  似乎就像是笑夠了，夏多姆的笑聲緩緩停了下來，然後眼神略帶苦意，看著眼前的薩斐勒。

  「她選擇了你們，屬於她的家人，相當明確的告訴我。」

  擦著臉，雙手不斷交替擦著臉，就像是在掩飾些什麽，但是夏多姆的話語依然持續著，沒有停止。

  「這樣的我，能回答她什麽，所有的答案都在那樣的眼神，那樣的意志，顯的如此的無力……薩斐勒大哥，你告訴我，你們之間的羈絆為什麽會這樣強烈，會什麽會讓我覺得這樣痛苦！！」

  整個人伏在桌面，悶悶的聲音斷斷續續的傳達出來：「告訴我啊……然後，想辦法讓我死心啊。」

  「你不可能會放棄的！」

  「是啊，這樣的笨蛋又怎麽可能會放棄！」

  薩斐勒跟阿健兩人不約而同這樣說道，不由的讓夏多姆稍稍探頭出來，皺著眉毛，略帶惱怒的喊道：「你們是在調侃我嗎？我這個樣子……都已經這個樣子了！」

  但是薩斐勒只是搖了搖頭，然後正色說著：「我們之間的羈絆，是不可能斬除，也不容許斬除的，這是事實，也是真理，不可撼動的事物！」

  看著夏多姆略顯悲哀的面孔，薩斐勒並沒有停下自己的話。

  「但是，這根本不關你的事情，因為……你是個笨蛋！」嘴角勾起笑容，薩斐勒持續的說道：「沒錯，你就是個笨蛋，根本不知道放棄的笨蛋，也同樣是少數能讓夏瑪露能夠微笑的笨蛋！」

  夏多姆的意識越來越模糊，但是這段話卻聽的無比清晰，不由的略帶驚訝的看著眼前的薩斐勒，嘴巴努力的想要擺動，發出聲音，然後、然後——

  ——倒在桌面，爬起不能。

  「啊，倒了。」看到夏多姆的狀況，阿健咬了一口小菜，低低的說道：「不知道他有沒有聽進去，最後的話。」

  說完之後，阿健又抬起頭，朝向路邊攤老闆……不，應該說是疾風看去。

  「我跟薩斐勒大哥已經盡力了，剩下就看這笨蛋會有怎樣的選擇，只是我想這笨蛋大概也就是會選擇笨蛋的道路吧。」深深看了一眼夏多姆，阿健笑著說道：「因為他是個死心眼的笨蛋。」

  「……真沒想到這樣喜歡上我們家騎士的，會是個笨蛋。」笑著接過阿健的話，疾風並沒有多說些什麽，反而是朝著另外一個方向看去，然後輕聲問道：「你覺得如何，合格了嗎，夏瑪露？」

  不知何時出現。

  也不知道怎麽現身。

  夏瑪露就這樣緩突然的出現在所有人面前，但是沒有人因此而意外，就像一開始就知道她在身邊。

  踏著腳步，向著所有人點了點頭，然後這才把視線看向昏死的夏多姆，然後做出審判：「不合格！完全不合格！」

  然後吐了一口氣，眼神稍稍柔和些許，朝向那名不斷追著自己身影的笨蛋，不知道退縮的笨蛋。

  「但是，可以給予……補考。」

  「補考嗎……說的也是，才這樣幾次，怎麽可能會讓我們家的騎士這樣動搖……至少101次……不，還是1001次，才可能有讓你抓到機會呢。」笑了笑，疾風又朝向夏瑪露笑了起來，似乎相當滿意剛剛自己說的次數。

  然後，疾風又看了一下夏多姆。

  同時，夏瑪露一同看著夏多姆。

  彼此，點了點頭，然後做出最後的確定。

  從今晚開始——夏多姆．希格瑪正式成為八神家的食客……限定晚餐。

  彼此的步伐，更加接近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