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空歡喜

  第60章 空歡喜

  看見穆杉她急匆匆的跑過去。

  「你可算回來了，你快進去看看萬慕青，你走以後她就高燒不退，還出現短暫的抽搐。」劉英拉著她就病房拽。

  「你拉著我幹什麼。快去找大夫呀，醫生有看過沒有，怎麼說？」穆杉焦急問到。

  「我當然找過大夫了。他們已經看過，給慕青加大用藥劑量，可她心率還是不正常，她的心臟根本承受不了這麼折騰。別磨蹭你快點進去看看，千萬別讓她因為這個交代了。」劉英把穆杉推到萬慕青床邊。

  穆杉看著體徵檢測儀上起伏不定的波動，心臟也不由的繃緊。

  她拉起萬慕青的手，她手上的溫度燙人，感覺這次發燒比之前還要嚴重。穆杉想要抽出手去給她打點水擦擦汗想著應該會舒服些。手確被萬慕青緊緊攥著不放。

  她沒辦法只能座在床邊，用旁邊的手帕給萬慕青擦臉。她待了好一會兒才感覺手上的力道放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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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慕青醒過來之前你還是少出去吧，省的這女人折騰你。」

  劉英盯著萬慕青，眼神有些委屈。怎麼穆杉在身邊她就老實的像只貓一樣，她一碰就炸毛，這女人到底是不是昏迷，雖然她是個醫生，但也被她嚇個半死。

  畢竟是她最好的朋友她有事她還是沒有辦法冷靜如常。

  「為什麼一直不見他丈夫過來？」這個其實穆杉很早就想問，但是不知道怎麼開口，畢竟她的身份本來就不應該出現在這裡，問了只會更尷尬。

  但是萬慕青現在的情況她有些擔心。她最開始只想過來看看她，沒想到竟然呆了這個長時間。

  「呃……這個……她的家務事還是等到她醒過來你問她吧。」劉英不知道怎麼回穆杉，白亦秋雖然和萬慕青是合約關係，但是於情於理她都應該過來看看的，而且白亦秋心機深沉，他自然明白雪中送碳的道理。

  至於為什麼沒有出現，怕是因為正主壓根就沒有允許她過來吧。估計還用什麼威脅了他，不然白亦秋才不會放過在自家岳父大人面前刷好感的機會。即使等到以後離婚，也是買賣不成仁義在呀。

  沒有聽到答案，穆杉倒也不奇怪，看劉英的表情她明顯是知道的，只不過不想說，劉英向來很理智，她不會無緣無故摻和到別人的事情中。從這點上，她和白冰其實挺配的，白冰正好相反，可以互補。

  「你看著她，我出去買點東西。」穆杉的生理期快到了。

  「不用。你陪她就可以，你買什麼告訴我就行。」劉英連忙阻止。

  穆杉有些尷尬，但是沒辦法只能把需要的東西和她說了，萬慕青現在就像是一個自熱包，穆杉是□□劑，只要隔的遠，她體溫就蹭蹭蹭的往上漲。

  劉英走了以後屋子內靜悄悄的，她回來以後萬慕青的心率確實平穩很多。

  她隨手拿起桌上的書讀給萬慕青聽，這好像是之前照顧她養成的習慣。

  手中的書是三毛的《懷念》。「感謝你贈我一場空歡喜，我們有過的美好回憶，讓淚水染得模糊不清了。偶爾想起，記憶猶新，就像當初，我愛你，沒有什麼目的，只是愛你。」她盯著文字發呆，明知道床上的人不會給她回應，她還是喃呢開口。

  「你說這說的像不像我們，荷西曾經許諾三毛等她六年，他就娶她，三毛等了，荷西娶了。我曾經許諾等你六年，你曾經答應我要永遠在一起，我沒能等得起，你也沒有守得住承諾。為了所謂的愛情，殊途同歸的都落得一地雞毛。以前我喜歡張愛玲，她的愛情溫暖又理想，不過我現在更喜歡三毛了，熱烈而悲壯。」

  她盯著萬慕青的臉，她應該退燒了，臉已經沒有那麼紅，眉頭緊皺更顯蒼白。

  不知道是因為聽了她的話還是因為萬慕青哪裡不舒服。穆杉擡手按在她的眉心，用手撫平她緊皺的眉頭。她趴在床邊睡著了，手被萬慕青緊緊攥在手中。

  她再次醒來已經是第二天上午了，她昨天晚上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在夢中她夢見了曾秀恩，她身邊都是玻璃渣，好像是汽車玻璃破解的碎片，她滿身是血，躺在地上奄奄一息，她發瘋了似的跑過去，查看曾秀恩的傷口，卻發現他的心不見了，鮮血淋漓，不過她臉上仍舊掛著微笑，曾秀恩想要擡手摸摸穆杉的臉。

  還沒有摸到穆杉就被嚇醒了，她渾身都被冷汗打濕。起來的時候病房沒人，桌子上放著她劉英買的東西。想來是昨天晚上太晚，劉英放下東西又走了。

  夢中的情景揮之不散，她整個人都蔫蔫的，她有種不太好的預感，心中被堵的發慌。

  穆杉去浴室洗了個澡，恢復些神采，她摸了摸萬慕青的頭，總算是不燒了。劉英下午的時候過來跟她告別，她畢竟是醫學交流，已經請了7天的假，現在不得不回去了。穆杉將劉英送到樓下，劉英猶豫再三還是開口說道。

  「如果慕青真的能度過這一關，你可不可以坐下來和她平心靜氣的聊聊，她在某些事情上處理的是很偏激，可她也有她的顧慮。」

  穆杉搖頭，「我不勸你和白冰，希望你也不要勸我，感情這種事冷暖自知，我和她不會有結果的。我這裡和萬慕青一樣，不會再為她跳動了。」

  穆杉指著自己的胸口。

  劉英嘆氣只說了一句。「她不會放手的。」便打車離開了。

  以前萬慕青有病在身還一次次放縱自己接近她，如果她真的連最後的這個包袱都沒有，她怎麼可能會放手。

  她既覺得萬慕青可悲，又覺得穆杉可憐。

  還有10天就要過年了，可是萬慕青還是在昏迷狀態。她做了最壞的打算，如果萬慕青持續這樣，她就要在美國呆著過年了。

  她這兩天生理期，肚子疼得很，本來就煩悶，現在更是暴躁，她隨手抓了件外套下樓，站在外邊吹風。

  遠處的廣場上有兩個女孩在接吻，天上風箏飛的老高，好像隨時要掙斷風箏線，隨風而去。

  她掏出手機還是給趙管家打了電話，說她迷信也好，病急亂投醫也好，她總覺得自己不會無緣無故做那個夢。

  她回到病房的時候，病房的桌子上放著一個保溫杯，裡邊是溫熱的排骨湯，旁邊留了小紙條，只有三個字「趁熱喝。」

  她們這個是在VIP病房，門口都是密碼鎖，一般人根本進不來。穆杉分析了一圈最有可能得人就是吳雅麗。

  她不想和萬慕青再有糾葛，更不想和吳雅麗還有牽扯，她把保溫杯推到一旁沒有動。

  這兩天萬慕青的病情很穩定，她下午和護士交代過以後去了蘇珊那邊，想問一下回國的事情。

  剛進門就看見趙管家也在，她和蘇珊打了招呼，趙管家給她使了個眼色，兩個人前後腳出了病房。穆杉在在醫院門口等她。

  「怎麼樣？有消息麼？」穆杉直奔主題。趙管家自然也知道她問的什麼。

  「我讓人把所有申請事故處理的車輛都查了，根據小姐出事的時間，查了30多家汽車處理廠，一輛福特車上的血跡和小姐比對以後確認是她本人的。」

  穆杉聽到這個消息不由得身形一晃，險些站不住，還好趙管家手急眼快的扶住她。

  「您沒事吧，車輛上的血跡並不多，我們還有希望的。」看著穆杉蒼白的臉色，她開口安慰到。

  可是穆杉現在滿腦子都是曾秀恩奄奄一息的畫面，她害怕，害怕曾秀恩會和夢中一樣。她努力平穩自己的情緒和趙管家說到。

  「繼續查吧，有消息的話告訴我。」

  趙管家點頭復又問道。「穆小姐怎麼突然想到要查事故車輛？」

  「秀恩告訴我的。」趙管家滿臉疑惑，不過看著穆杉不想再說，他也沒有追問。

  有穆杉在，趙管家直接取車離開，穆杉轉身上樓去看蘇珊。

  「外邊冷不冷，快過來這邊坐。」蘇珊說著，往旁邊挪了挪。給穆杉倒出一個地方。

  「不冷，乾媽我過兩天準備要回國，這次來主要想問問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回國。你自己在這邊我不放心。」

  蘇珊搖頭，「不回去了，我就留在這，不想折騰，而且要是秀恩回來家裡邊也要有人的。」

  「那我也留在這，不回去了。我在這陪著你。」

  「你這孩子，不回家陪著你爸媽，留在這幹什麼？方晴會過來陪我的。」

  「我媽有我爸陪著，你有方阿姨陪著，原來我才是孤家寡人。」穆杉開口調笑，她看見蘇珊提起曾秀恩的時候眼底閃過的那抹哀傷，心口一疼。

  「聽話，回家吧，過年了總該是一家團圓的，不用擔心我，何況我在美國這麼多年，早就沒有過春節的習慣了。」蘇珊拉著穆杉的手。

  「蘇阿姨，你相信我，我會把秀恩找回來的，不管她在哪裡，都會帶回來的。」穆杉回握住蘇珊，眼中目光堅定。

  蘇珊微笑著點頭。

  「方阿姨呢，今天怎麼沒有看見她？」

  「她最近國內的事情好像很多，這幾天在醫院整天抱著電腦，聽著電話好像很多事情都需要現場處理，我就讓她回國了。」

  穆杉想著也是，方晴雖然平常都呆在酒吧。可畢竟手上的股份那麼多，年底總是要有很多東西需要清算的。

  「蘇阿姨看來你最近和方阿姨處的還不錯。」

  「我們？我們只是朋友，分開這麼多年，很多事情填補不上的。」

  「蘇阿姨，作為你女兒我必須提醒你，方阿姨在國內很吃香，你知道吧，她國內有一個酒吧，她的長得好看，又有錢，那些年輕的小姑娘就喜歡方阿姨那種年上大姐姐，恨不得生撲了她。所以……」

  「所以怎麼樣？」蘇珊挑眉看著她。

  「所以~方晴阿姨肯定不敢怎麼樣。不過，看緊一點好朋友，別被其他人搶走了。」穆杉臉上掛著職業假笑，早知道就不說這個了，蘇阿姨捏的她手疼。

  不知不覺就到了晚飯時間，穆杉陪著蘇珊吃晚飯，不過顯然她胃口還是不太好。總是盯著手機。

  穆杉淡笑不語，拿出手機給給方晴撥了視頻。

  「穆杉，是你蘇阿姨有什麼事情麼？」穆杉還沒有開口，反倒是方晴先發問。

  蘇珊聽到方晴的聲音，手中的筷子頓了頓，繼續低頭吃飯。

  「沒事，我就是想看看你在國內忙什麼？你們在家吃早飯？旁邊的這姐姐是？」

  穆杉直覺不妙，現在這時間國內正是早上，一早上穿著睡衣在方晴家裡邊吃早餐，這關係顯然不簡單。

  她急忙想掛斷電話，手還沒有碰到掛斷鍵，就聽到蘇珊扔了筷子的聲音。

  「方阿姨，我~我好像做錯事了？」穆杉苦著一張臉。

  「蘇珊在你旁邊？」方晴急忙問道。

  「嗯，剛剛還在，不過現在不在了。」穆杉苦著一張臉，認錯態度誠懇。

  「我真是被你氣死了，掛了吧！」方晴將掛了吧三個字咬的的極重。

  這……穆杉有些無語，她本來想好心的幫幫忙，不過現在好像忙沒幫上，禍倒是沒少闖。她付了錢，急忙追上蘇珊。

  她進門蘇珊正躺在床上閉著眼睛，不過這呼吸聲音也太大了吧，可能是火氣太大需要舒緩一下。

  「你別生氣，方阿姨剛剛跟我說，那個是她表妹，過年給她送些年貨，太晚了才住在她家的。」穆杉笑著解釋道。

  穆杉剛說完，那邊方晴就打視頻過來。

  「蘇珊你聽我解釋，剛剛那個是我酒吧的經理，昨天晚上公司年底聚餐，正好在我家附近，她喝的有點多，我不知道她家在哪裡我才帶她回來的，她昨天晚上睡的客房。」

  說著她打開客房門，地方還散落著衣服。她感覺不太好，又打開自己的臥室給蘇珊看，床上的被子還沒有疊。

  鏡頭一掃，桌面上放著她和蘇珊的高中合照。

  「那個不是你表妹麼？」

  「表妹？什麼表妹？」方晴皺眉看著臉色陰沉的蘇珊，她剛想問清楚狀況，視頻框就退了出來，聊天界面顯示，對方已掛斷。

  穆杉現在恨不得有遁地術。

  「那個……蘇阿姨我突然想起來慕青那邊今天晚上的藥還沒有吃。我就先走了。」穆杉拿起桌子上的包就準備溜之大吉。

  「站住，話還有說清楚，你想去哪裡？」

  穆杉咂舌回頭，微笑看著蘇珊。「乾媽我發誓我真的有事，我沒有想逃跑。」

  蘇珊噗嗤一聲被她的囧樣逗笑，看著她道，「桌上是給你的改口禮，走的時候一起帶走。」

  「改口禮？就這個事情？」穆杉看著桌子上果然放著一個牛皮紙袋。

  「你覺得還應該有什麼事情？」蘇珊反問她。

  「沒，沒有了，您老沒事的話我就先走了。」她把牛皮紙袋放進手袋中，一起拿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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