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道歉

  第11章 道歉

  回城的路上文南還是沒能逃脫痛經，蜷縮在副駕駛上，臉色蒼白。明明的疼的要死，她也不敢吭聲，人家都說了他讓她喝的。是自己沒有管住嘴。

  「哥開車帶文南姐去醫院吧！」冷夏坐在后座眉頭擰緊，滿是自責，不該心軟讓她喝了涼的。

  「我不去，忍一會兒就好了！」文南臉色漲紅，旁邊坐著的可是個男人！這種事情雖然不可避免，可還是覺得怪怪的。

  冷陽全場工具人，女孩子的事他也不好插嘴！說讓他幹嘛他就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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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兩人都不肯退步，鏡子頭抵在車坐上眼睛亂轉。隨後拍了拍冷陽的肩膀，「冷陽哥，你路邊停一下，讓我和文南姐換個位置！」

  冷陽不懂為什麼突然要換位置，但還是停了車。

  鏡子將文南攙到后座上，朝著冷夏眨眨眼。冷夏剛才坐立不安的樣子，她都看到了，放到她身邊照顧，應該會安心些。

  「還是很疼麼？」冷夏有些手足無措，這裡不是學校，也沒有熱水。文南又不肯定去醫院，要怎麼辦！

  文南側著腦袋，倚靠在車門上，雙眼緊閉，手一直捂著肚子，也不回冷夏的話。

  冷夏的心一揪一揪的疼，恨不得自己能替她受罪，文南本來就嬌氣，擦破點皮都要喊上三天。那種疼法她怎麼受得了。

  「你躺過來，也許會舒服些。」冷夏輕輕的拍著文南的肩膀，生怕驚到她。

  文南仍舊不說話，只是轉了個方向，倒在冷夏的腿上，蜷縮著雙腿，像是襁褓中的嬰兒。

  沒一會兒的功夫，文南雙唇緊抿，冷汗簌簌的往下淌，冷夏急的像是熱鍋上的螞蟻，坐立不安，似乎比剛才還嚴重。

  還是不行，必須要去醫院，不管是吃藥還是打針，都比這麼幹忍著強。

  冷夏剛張口，就聽見微弱的聲音傳了過來。「冷夏好疼呀！你幫我揉揉。」

  「文南姐，我帶你去醫院好麼？讓醫生看看，會好的快些！」冷夏壓低了聲音溫柔的詢問。

  文南仍舊固執的搖頭，翻了個身，整個後背漏出來，已經被汗打濕！

  剛才打定決心送她去醫院，被她三兩句話和倔強的背影，打的支離破碎。對文南，冷夏向來有求必應，手覆在她的小腹上，動作輕柔，順時針幫她按揉。

  冷夏手好像帶著魔法，被她揉過以後確實沒那麼疼，不過文南還是很不舒服，冷夏的手隔著運動衫，拉鏈硌的她肚子疼。她拉著冷夏的手，塞進衣服裡邊。

  冷夏愣了一瞬，手指微動，滿臉通紅，完全不知道應該怎麼辦。

  坐在前邊的鏡子無奈的搖頭，用手擋住眼睛，冷夏喜歡誰不好，非喜歡文南！直女撩姬，天打雷劈！這完全是在給冷夏上刑！

  感覺到冷夏的手不動，文南不悅的皺了皺眉，墜疼的感覺再次襲來，她小聲嘟囔了一句，「你動一動！」

  鏡子默默在心裡給冷夏點了根蠟，默念一句阿彌陀佛，非禮勿視，非禮勿聽！悄悄的往後邊看了眼，還好她的冷夏還是個小白花！應該是沒有聽懂！不然這就是誘拐未成年犯罪啊！動一動，這種話是隨便就能說的麼？

  文南這種女人最可怕，撩人而不自知！簡直沒天理。

  「鏡子你發燒了麼？臉那麼紅！」冷陽無意間瞥了一眼鏡子，她整個人一臉的若有所思，雙頰若桃。

  「沒沒沒，我就是感覺有些熱，不然開開窗戶吧！」鏡子連忙把腦袋裡的少兒不宜甩出去，做戲做全套，她想要去開車窗，手剛摸到按鈕上。後坐清冷的聲音就傳了過來。「不行，她不能吹風！肚子疼！」

  鏡子眯著眼睛瞧冷夏，一臉的你開什麼玩笑的表情，她是肚子疼，又不是感冒，怎麼還不能吹風了呢！

  冷夏一看就知道鏡子在想什麼，用手指了指文南的汗濕的後背，「感冒了怎麼辦！」

  行行行，就文南不能吹風，她就活該熱死，有冷夏這種朋友算她倒霉。

  越想越氣，鏡子掏出手機對著孫喆薇一頓倒苦水。把冷夏這個重色輕友的人扁的一無是處。

  吉吉國王:她這麼不好，你還喜歡她？

  閃亮亮的小鏡子:誰知道呢？

  一句模稜兩可的話將本該愉快的談話，推到了無言的處境。

  等了兩分鐘，見對面沒動靜，鏡子輕笑一聲，將手機收回兜里。回頭再看文南似乎已經睡著了。

  「文南姐！醒醒！到家了！」冷夏用手指戳了戳文南的肩膀，對方有些不耐煩，皺著眉頭，翻了個身。

  「小夏我公司有事需要處理，先回家，有事你叫我！」冷陽急匆匆的關上車門往樓上走。

  冷夏眼睛顫了顫，靠在椅背上盯著文南看。

  冷夏是被早晨的鬧鈴吵醒的，她閉著眼睛摸自己的手機，手機沒有摸到，但是摸到了一個軟乎乎的東西。

  冷夏腦袋中靈光一閃，猛的睜開眼睛。文南的臉近在咫尺。

  兩個人完全就纏在一起，文南縮在她懷裡，兩人雙腿交疊，她的胳膊還搭在文南的腰上。

  她剛剛摸到的軟乎乎的東西，是文南軟肉。

  冷夏狠狠的敲了一下自己的腦袋。明明昨天在車裡，怎麼她們倆就跑到床上來的。不過還好她們倆的衣服都還在。轉念一想，又覺得自己齷齪，這衣服不在還能飛了不成！

  雖然衣服在，可是她的手不知道怎麼跑到文南衣服里的，不然也不會摸到她的軟肉。

  冷夏沉了沉眸子，小心翼翼的將手往外抽。生怕一個不小心被當成流氓被抓現行。

  雖然冷夏動作不大，但還是驚動到了文南，對方動了動腦袋，調整了一下姿勢。

  冷夏狠狠的咽了下口水。因為文南的嘴唇就貼在她的脖子上，交頸而臥，近在眉睫的距離，呼吸噴灑之處，如同著火一般，又氧又麻。冷夏身子僵直，拳頭握緊，感覺自己似乎不太好，她輕輕的顫了一下。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冷夏心緒平復，側開自己的腦袋，和文南拉開距離。感覺到懷裡的人再次睡熟，她長長的吐出一口氣，準備去洗個澡。

  好不容易脫身，冷夏感覺自己像是剛出籠的包子，熱氣騰騰。

  生怕弄出聲音，她連拖鞋都不敢穿，光著腳往外挪動。

  出門撞上她哥，嚇的她撒腿就跑，像是見鬼了一樣。

  文南也是奇了怪了！這幾個人一起出去玩的時候還好好的，怎麼回來以後冷夏見她都開始繞道走了呢！

  她拄著下巴盯著前邊的日曆，快要開學了！再不好好和她待在一起都沒時間了。

  文南在家睡了一個美美的午覺，早早的就去等冷夏放學，她決定要帶冷夏吃頓好的，順便看看這白眼狼最近又在鬧什麼么蛾子，幹嘛平白無故的又開始躲著她。

  換好衣服，文南在原地轉了一個圈，這長相真是迷死人，本尊甚為滿意。

  文南給冷夏發過消息，便坐在學校門口的奶茶店等人。

  門店裡邊吹著空調，十分舒服，文南喝了兩口奶茶便趴在桌子上盯著手機。時間長了，她便有些犯困。

  巨大的關門聲將她從周公那裡拉了回來。一群流里流氣的男人從店門口進來。

  文南皺了皺眉並沒有說話！她繼續趴在桌子上擺弄自己的手機。

  「呦，這不是文南學姐麼？怎麼今天一個人坐在這？穿的這麼好看，是準備約會？」趙究翹著二郎腿坐在文南對面的椅子上不請自來。

  文南連眼睛都沒擡一下，更別說搭理他了！人總不能和狗一般見識。

  「你裝什麼裝，不知道背地裡被冷陽玩成什麼樣子了！還在我這裡給我裝清純！」趙究猛的一拍桌子，對著文南破口大罵。

  文南是校花長得好看學習又好，盯著她的人數不勝數。趙究也不例外，剛上高中的時候她就喜歡文南，愣頭愣腦的寫了情書就往文南手裡塞。

  沒成想，文南當著她的面撕成了碎片，丟進垃圾桶。

  因為那件事她在班裡整整被嘲笑了一年。所以每次見到文南都免不了冷朝熱諷。報復她方面讓自己下不來台的愁。

  文南很少會搭理他，連罵他都嫌廢唾沫，這種人她見多了，睚眥必報，小肚雞腸。越是搭理，越是沒完沒了。

  「趙究你嘴巴放乾淨點，不想搭理你是覺得你不配，別給臉不要臉！」文南忍不了，剛才的話太過分，手機被她啪的一聲拍在桌子上，惡狠狠的盯著趙究。

  「嘖嘖，看見了沒，急了，被說中了就急了！真是看不出來！就知道你就是一個爛心的白蓮花！還在老子這裡裝聖母！不如你跟我，換換口味呢？」

  聽了這話，六個男生站在文南對面笑的更加猖狂！

  文南被氣的渾身發抖！她擡手就將杯子裡的奶茶潑在了趙究的臉上，其餘幾個人也被奶茶濺到，「狗嘴裡吐不出象牙。」

  「你敢潑我！」趙究用手抹還在滴奶茶的臉，甩了下濕噠噠的頭髮，珍珠奶茶里的黑珍珠，嘩嘩的往下掉。

  旁邊看熱鬧的人，臉癟的通紅，卻不敢笑出聲。趙究這個刺頭在學校很出名，不學無術又愛惹事。每次學校打架鬥毆的都少不了他，周一檢討大會一次不落，高聲闊論的念檢討，也不覺得丟人，臉皮堪比城牆。老師都拿他沒辦法。

  「給我把她的衣服扒了！我看看她沒了這身皮還囂張不囂張！」趙究氣急敗壞。衝著身後的幾個朋友大喊了一聲。

  「你們敢！」文南伸手要去拿手機，被其中的一個人手急眼快的奪了過去。拖著文南的的衣服就往外拉。

  文南也是真的害怕了，她拼命的想要掙脫那個男人的束縛，可她一個女生力氣終究太小，周圍的人也不敢幫她，眼睜睜的看著他們把人往外邊拖。

  沒辦法，文南急中生智，也不管什麼形象，直接在男人的胳膊上狠狠的咬了一口，男人抱著胳膊一頓跳腳。

  文南轉身要跑，被三個男人堵住，眼看著就要被抓到。外邊再次傳來開門聲。

  文南回頭，眼淚就汩汩的往外淌。

  「過來！」冷夏眉頭擰緊，面色冷厲，朝著文南擺手，不過聲音仍舊溫柔。

  「又來一個多管閒事的！你怎麼想和她一起？」趙究的頭髮又被他捋的鋥亮，就是濕噠噠的貼在頭皮上，像是民國時候賣國求榮的漢奸。

  她薅著文南的衣服，不撒手，想把人帶到自己懷裡。

  「鬆開你的髒手！」冷夏眼神陰鷙，臉色鐵青，指節攥的發白。真是活的不耐煩了！

  「你還真是……」趙究話還沒有說完，腦袋就嗡的一聲像是炸了一樣。

  他也顧不得什麼文南，只顧抱著自己的頭，血順著指縫往胳膊上躺。

  冷夏手上拿著實心的鐵棍。她凝著地上蹲在地上的趙究，擡腿又是一腳。後邊有人想要上去幫忙，她眼神一凜，一個擺拳，將對方的牙齒都打飛了出去。

  文南楞楞的站在原地，像是石化了一樣，這樣的冷夏她第一次見。她都不由的渾身發冷。

  騰出手，她又開始對著趙究全打腳踢，招招狠厲，像是要把人活活打死一樣。

  趙究抱著頭，悽厲的求饒，冷夏像是沒聽見一般，一腳一腳的踢上去。

  後邊衝上來的人也無一倖免，全部挨了棍子，此時相互扶持著蹲在奶茶店的牆角。

  冷夏拖著趙究，扔到文南面前，地上的血跡留下一長條的印子，刺目猩紅。「道歉！」

  見趙究不說話，她上去又是一腳，「我讓你道歉！你聽到了沒有！」

  「不用了冷夏，不用了，別打了，再打她就死了！」文南連忙拉住冷夏的胳膊，聲音都在發抖。

  「我讓你道歉，你聽不見是麼？」冷夏不顧旁邊文南的勸阻，陰寒的聲音傳過來，腳踩在趙究的手上，使勁碾壓！

  十指連心，趙究疼的另一隻手，不斷地捶打著地面！哭聲與哀嚎聲夾雜在一起，尖銳刺耳。

  「我道歉我道歉，都是我的錯。啊~」冷夏腳上用力，趙究疼的臉色刷白！

  「我以後再也不敢了，你原諒我~原諒我吧！」趙究急的想要去勾文南的鞋子求她，冷夏直接一個巴掌甩了過去！還敢碰文南！

  解決完趙究，冷夏提著棍子往牆角走，還沒等走到。幾個人就連忙雙手合十，對著文南一陣道歉。

  「你們剛剛用哪只手碰的她？」冷夏的棍子，一下一下的撞擊著地面，發出噠噠噠的聲音。

  幾個人不住的發抖，根本不敢說話，生怕哪個詞用錯，落得和趙究一樣的下場。

  冷夏面無表情的臉上，閃過一絲瞭然，她就知道會這樣，一群沒用的東西。「既然都不說話，就是所有手都碰了是麼？」她眉頭陡然立起，拉著一個人的胳膊就按在了凳子上。

  棍子已經舉在了空中，落下去那人的手必然是要廢了。

  文南猛的跑過去，拉住了冷夏的胳膊，聲音帶著哭腔，「冷夏，我沒事，真的沒事，別打了！我沒事！」她小心翼翼的將冷夏的手中的棍子接過去，一下一下的拍著冷夏的後背。

  冷夏臉上的表情仍舊淡淡的，過了半晌緩出一口氣，輕輕的嗯聲。

  她低頭就能看見地上的鮮血，艷麗又妖嬈。

  後續的事情是冷陽和文南爸爸一起解決的。趙究家背景不簡單。對方除了想要賠償，還需要冷夏公開道歉。不然就要把她送局子裡進局子裡。

  冷夏身上如果帶了案底，她這一輩子就毀了，學校那邊也明確了，這件事形象惡劣，如果不能妥善處置，所有參與人一個不留。

  冷夏被她哥壓著去了醫院。六個人兩個病房，躺的板板正正。冷夏將一一掃過眾人，將水果丟在旁邊的桌子上，就往外走。讓她道歉？想的倒是美！一群渣仔。

  受傷最嚴重的趙究住的是獨立病房，他人已經被包成了一個粽子。躺在床上不住的哼哼。

  「就是你這個小姑娘打的？你下手也太狠了！你看你把我兒子打的！這件事不會就這麼算了的，就算我兒子被開除，我也非把你送進去蹲著不可！」趙究的媽媽哭的梨花帶雨，嘴上也是不閒著。她的心肝寶貝大兒子。自己從來都沒捨得下手，卻被一個來路不明的丫頭打的臥床不起，她怎麼能咽的下這口氣。

  冷陽推了一把冷夏，給她使眼色，示意她上前道歉。明明在家裡說好的，怎麼在醫院又是板著張要揍人的臉。

  冷夏站在床邊，幽幽的盯著趙究的眼睛，一側唇角上揚，笑意盈盈。

  趙究被她看的脊背發涼，這眼神，赤裸裸的威脅，他不住的向後瑟縮，拉著他媽媽的衣角。恨不得直接找個地縫鑽進去，他真的是被打怕了，他當時覺得自己都快要死了。從未見過像冷夏這麼狠的女生。

  冷夏對趙究的態度很滿意，站在他床邊，恭恭敬敬的說了聲對不起，來日方長，以後有的是時間，可以慢慢算！退學算什麼警告，她要是怕就不會動手了。

  「不用，不用！」趙究頭搖的跟撥浪鼓一樣，道歉什麼的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以後冷夏別再打他了。要不然他還是轉學吧！這樣安全一點。

  解決完趙究的事情，冷陽冷夏一前一後的往外走，隔的不遠，還能聽見病房裡趙究媽媽恨鐵不成鋼的罵趙究廢物，天天在家耀武揚威，出門被個女孩子打的不能動彈，這說出去都得讓人笑掉大牙。

  如果不是冷陽那天被通知來醫院，她怎麼也不會相信，自己的妹妹把六個男生打的渾身是血的躺在醫院。超出她的認知，不可以思議。

  聽見樓下汽車聲音，文南一溜煙的跑到樓下。

  「怎麼樣！他們有沒有為難你？」

  冷夏搖搖頭，往後退了兩步，拉開和文南的距離。然後默不作聲的轉身上樓。

  冷陽看著文南臉色不好，開口解釋，「冷夏已經去道過歉了，你放心不會有事！」

  「都是我的錯，是我給她惹麻煩了！」文南眼眶發紅，心中酸澀。

  「哎，說什麼傻話！你們倆都沒錯，如果我當時在，我也會忍不住上去給他們兩腳的，就應該直接把他們打殘。」說著冷陽還笨拙的比劃了兩下，終於把要哭的文南逗笑。

  冷夏站在窗邊看著兩個人的互動，半晌拉上窗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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