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
2024-09-13 18:21:13
作者: 果汁清酒
第 19 章
葛嬢嬢跟老姐妹們抱怨自己痴心錯付, 差點好心辦壞事。
當事人裴玉梅這會兒屬實焦頭爛額,欲哭無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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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弟裴玉貴讓一個姑娘懷孕了。
女方父母找上門要說法,不結婚不給一百五彩禮就要告裴玉貴耍流氓。
裴家一百五是拿得出來的。
其中大頭還是裴玉梅上回定親男方給的彩禮, 人沒了後那家人沒把彩禮討回去。
但拿出來後,一家人的日子肯定難過。
裴母死要錢, 叫她往外掏跟要她的命一樣。就想故技重施給裴玉梅定親, 拿裴玉梅的彩禮填兒子裴玉貴那兒的窟窿。
裴玉梅偷聽到母親跟弟弟的打算,哪兒坐得住。
先前她沒徹底答應吳慶年, 就想再等等,看能不能找個條件更好的。
現在出了這事,就算有條件更好的男同志,怕也不想沾她家的事。
想來想去,最好的選擇竟只有吳慶年了。
「慶年,我看咱倆的事不成了, 我媽要把我說給別人,我弟他……他, 他咋能那樣干呢?」
吳慶年皺眉, 又心疼又無奈:「玉梅,你不能不管你弟你媽嗎?」
裴玉梅搖頭:「可是, 他們是我媽, 是我弟,是血脈相連的親人, 我怎麼不管,我,我……嗚嗚嗚」
她是真的傷心。
淚水像流不盡似的。
抹了, 淚水又滑落,她再抹, 邊擦眼淚邊抽噎,「就當咱倆沒緣分。」
說完,她轉身要跑開,吳慶年忙伸手拉住她不讓她走,溫香軟玉盈滿懷。
吳慶年一把抱住哭得梨花帶雨的心上人,力量大得彷佛要把人揉碎,揉進懷裡。
他嘴比腦子更快:「玉梅你別著急,我馬上到你家提親。」
「真、真的?」
裴玉梅不可置信擡頭。
她眼睫輕顫,睫毛上掛著的淚珠晶瑩剔透,眼眸里是那般信任、那般愛憐。
吳慶年斬釘截鐵:「真的,我想娶的一直是你。」
裴玉梅扁扁嘴,「可你上次跟別人相看了,你並不是非我不可。」
「不是,那是我媽的意思,對我來說,如果娶的不是你,那娶誰都沒區別。」
吳慶年沒說假話。
他喜歡的一直是裴玉梅。會積極接觸奚明亞的前提是得不到裴玉梅的青睞。
當裴玉梅回頭看他,他自然滿心都是少年時期就心動的裴玉梅了。
「……真的嗎?」
「真的,玉梅,從讀書時我就喜歡你了,只是你的眼神始終沒落在我身上。」
裴玉梅神色僵了僵。
垂下眸子。
將臉埋進吳慶年胸膛,不想讓他看到自己的恍惚失態。
「可是,我媽那兒……」
「嗯,別怕,你媽就是想要一百五彩禮,我給就是了。玉梅,只要你願意嫁給我,別的都不重要,我不會辜負你的。」
「……我想嫁你的。」裴玉梅心定了定,第一次有了踏實感。
吳慶年激動不已。
「那玉梅,結婚後你能不管他們嗎?咱們有了自己的家,得為我們的小家考慮了。」
不然,他媽那邊……
吳慶年很清楚吳母的態度。
她反感裴玉梅就兩個原因,裴玉梅沒工作;她媽和弟弟又格外不爭氣,兩家離得近,成了親家,裴家那倆癩皮狗以後肯定得賴上老吳家。
別說吳母不喜歡,吳慶年也不喜歡這樣的丈母娘和小舅子。
但偏偏,他就喜歡裴玉梅。
裴玉梅的溫柔、身上需要人保護的脆弱感讓他狠狠心動。
特別能激起他的保護欲。
為了心愛的姑娘,他只得接受裴母和裴玉貴。
裴玉梅咬著唇,半晌「嗯」了聲,「嫁了人,我就是裴家潑出去的水,我……我不管他們了。」
得了準話,吳慶年喜出望外:「你等我,一會兒,不,明天我就讓我媽上門提親。」
「嗯,我等你。」
她怯怯的,聲音軟軟的。
一擡眸,一垂首,一舉一動都叫吳慶年心動。他看著看著,就傻了痴了,不由自主低頭欲嘗那抹殷紅。
這次裴玉梅沒有躲開。
而是微微側首,下巴輕擡,露出漂亮纖細的頸子。
任由吳慶年採擷。
當天夜裡,一進院吳家迎來了一場家庭戰爭。
****
晚上,奚明亞將拍到的落湯雞圖和晚飯圖上傳,積分竟然一下子加了25。
總分來到了46。
她看了半天,沒研究出加分規律,這系統實在太過隨機,跟半成品鬧著玩兒似的。
懲罰幾個孩子,讓他們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居然被判定為「對孩子的加分項」?
奚明亞自個兒都傻眼了。
天知道,她傳照片純粹是為了保存他們的丑圖,想著萬一哪天能把這些圖弄出來,再狠狠嘲笑他們而已。
加分實在是意外之喜。
如果捉弄他們就能上大分,自己豈不是發現了絕佳的刷分途徑?
奚明亞狂喜。
但很快,她又否定了這個假設。
系統應當不會留下這麼明顯的漏洞給她鑽,不過存在潛藏的「成長」分的可能性很大。
想到兌換商城裡的琳琅滿目,奚明亞內心一片火熱。
激動得搓手。
這規律必須得摸索出來啊。
當晚她咬著筆頭,拿小本本做了一份詳細的計劃表,決定在接下來一段時間裡慢慢測試。
她在為即將薅到手的羊毛偷樂,西廂里幾個小孩難得沒有嘀嘀咕咕。
如果說第一天晚上譚文宣信心爆棚,要給新來的嬸嬸下馬威,叫她知道知道自己的厲害。
那第二天晚上,他就是焉了吧唧的鵪鶉。
吃飯、給弟弟洗澡、洗完澡又被奚明亞喊去給廚房搞衛生……
全程沒抗議一句。
看著老實了。
不過——
若是以為徹底服了那就錯了,大錯特錯。他只是剛丟了個大臉,氣焰被暫時打下去了而已,心裡還是跟奚明亞在較勁。
這不,隔一會兒往窗戶外瞅一眼。
盼星星盼月亮,盼著小叔回來好搶在奚明亞前頭找他告狀。
奚明亞才不管他內心戲有多豐富。
她的策略就一個——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論捉弄人,譚文宣再練十年都不是她的對手。
看在幾個孩子每天都爆積分,變相給她打工的份上,她不會計較他們聽不聽話乖不乖,只要沒違法犯罪,小小年紀往法制咖發展,那就都沒事兒。
譚樂生忙了一天一夜,回到家時已是半夜。
到門口才想起家裡現在有了女主人,門是往裡鎖的。好在這難不住他,即便院牆三米高,他借點力也能翻進去。
進了院子,他先輕手輕腳到廚房轉了一圈。
沒看到剩飯剩菜。
不過柜子里多了麵條、雞蛋,一個大白菜,爐子閉著,尚有餘溫。
譚樂生撥開封著爐子的鐵片,熟練地夾起最底下已徹底燒完的煤球,再加了一塊新的,很快,爐里新煤球重新釋放出藍色火苗。
他沒弄太豐盛,剝了幾片菜葉往水裡一扔,煮了兩分鐘,撈起麵條擱桌上。
又把之前燒著水的提鍋重新放回爐子上。
做完這些,譚樂生起身。
就見廚房門口站著個人,他愣了下。
「我吵醒你了?」
奚明亞搖頭,「我覺淺。」她瞥了眼桌上面碗,「快吃,別站著了,面要坨了。」
譚樂生聽她說話,臉上不自覺就放出笑,娃娃臉上酒窩若隱若現,「還習慣嗎,他們幾個有沒有給你找麻煩?」
許是太忙,他聲音低醇,帶著疲憊的沙沙感。
奚明亞耳朵彷佛被撓了一下,微微發癢,她細指摸了摸耳垂,擡腳進屋坐在譚樂生對面,一隻手撐臉頰上,懶懶散散道:「找啊,大早上給門口台階塗肥皂,想讓我出醜。」
「嗯?」
譚樂生吃麵動作微頓。
眉頭緊了緊,擡起頭,目光緊張地打量奚明亞,「傷到沒?一會兒我去教訓他們。」
奚明亞噗嗤笑了笑,「不用,你可別插手,我已經教訓回來了。」
簡單把下午的惡作劇說了,想到譚文宣的彆扭樣,她笑容更明媚肆意,「呵,小屁孩兒,跟我斗,沒門兒。」
「不錯,幹得漂亮。」
譚樂生低笑一聲回應,既驚訝譚文宣會這樣作怪,也驚訝奚明亞的處理方式。
但不管怎麼講,他都沒覺得這樣處理不好。
己所不欲勿施於人的道理,九歲,已經是懂事的年齡了,應該明白這些。
奚明亞笑眼看他,仿若無意般提起另一個事,「我覺得經過二進院再回家太堵太繞了,咱們旁邊就緊鄰順化街,能不能在洗澡房那個角落開個側門,這樣出入更方便。」
「可以,明天我找人來弄。」
「我說什麼,你都說可以,你就一點意見都沒有嗎?」奚明亞輕輕撇嘴。
譚樂生從這話里捕捉到微妙的情緒,他不禁放下筷子,看向奚明亞:「你希望我說不可以?」
「我答應得太快,讓你覺得敷衍了?」
他實在敏銳。
奚明亞挑眉,很欣賞他的洞察力,爽快點了點頭,「嗯呀,我教訓你侄子你說好,我要開側門你也說好,那我跟你還不夠熟呀,你這樣我都不知道究竟什麼在你眼裡是不好的。」
她臉上還是掛著淺淺的笑容。
抱怨的語氣懶洋洋的,好像隨口一說,閒聊一般。
譚樂生卻沒像她那樣隨意。
目光凝著漂亮自信的面龐,默了一瞬:「明亞,你是我的愛人,是這個家的女主人,自然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而且,教訓文宣很對啊,是他先不尊重你,你不教訓他我也會教訓他的。」
說輕點是惡作劇,說重點便是根子歪了滿肚自私壞心眼。別說是侄子,便是親生的譚樂生也容不得對方這樣。
「我們是夫妻,如果我哪裡做得不到位,你就像今天這樣,直接告訴我,我會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