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夜間輔導

  第二十一章:夜間輔導

  聞言，柔慶想起第一次徐雅撩他的模樣，不住的輕笑起來。

  徐雅也饒有興趣的看著。

  金九升倒是沒什麼表情，他道：「我喜歡男人，不打算生孩子。」

  「什麼啊，這樣的藉口也太敷衍了吧。」和男人在一起什麼的，也太難以接受了。

  她最討厭有人用這樣的藉口糊弄她。

  金九升道：「不是藉口，我是認真的。」

  旺幻幻敷衍道：「好吧，我知道了。」

  

  柔慶感覺氣氛有些不對勁，便把人帶去看房子，其他人也都回去收拾了，金九升就負責送最小的林岳回去。

  林岳在前面走著，金九升越看他越覺得眼熟，忍不住道：「你怎麼和總督有點像？」

  林岳笑：「我就是他的孩子啊。」

  「啊？？」

  「開個玩笑。」林岳道，「我之前被大人救過，算是和他有點羈絆。」

  他聳聳肩：「我的能力也是受到他的影響覺醒的。」

  金九升點頭，對於這個格外像總督的孩子也是充滿好感。

  「看來我也要努力訓練了。」他道。

  「加油。」林岳開玩笑的道，「要回去加練了？」

  「對啊。」

  金九升一路將他送過去後才自己回去。

  夜很快深了，洗漱完畢的金九升躺在床上怎麼也睡不著。一會想的是新來的人，一會想的是王焱開會說的，最後定格在撞見陳茗樾時的場景。

  要是能和他一直並肩作戰該多好。

  金九升又翻過身，腦海力出神的想著，這一次去出任務，得好久見不到陳茗樾了。

  但是不出任務，又成長不了……

  同一時間，陳茗樾還沒睡著，一通電話被他憤怒的掛斷。坐在一旁的白合疲憊的睜開眼，有些話已經不用說，她就已經知道了消息。

  「具體情況？」

  陳茗樾道：「人還沒出來。」

  白合面無表情：「唉，你也不要責怪豐都總督，一切都是這個世界的錯。」

  陳茗樾冷哼：「我把我的人好好的帶過去，他們就是這樣給我交代的？他們最好之後把人都給我平安的帶回來！」

  「我先回去。」白合虛弱的起身，「你知道分寸就好。」

  她離開，陳茗樾自是睡不著。但是他也沒有其他辦法，能做的都做了，只能看他們自己。

  翻來覆去，他忽然起身，穿上外套，坐上電梯，隨意的選了一層出去晃一晃。

  大概是明天要出任務的原因，原本夜裡也很熱鬧的區域變得冷清起來。燈也沒有全開，只有一部分點著。

  周圍很安靜。

  腦海里煩的厲害，陳茗樾在自動出貨機器前取了一包煙，隨手撕開一根，也沒有點火，只是這麼叼著。

  早就在幾年前，他就因為能力戒掉了這些習慣。實際上很多能力者都需要靠這些解放壓力，生死的壓迫太強，會把人逼瘋。

  待了一會，他直愣愣的盯著這塊休閒區看，恍若間似乎看到很多曾經的人在這裡嘻嘻哈哈的笑著鬧著。

  「嘭！」

  忽然的聲音讓陳茗樾驚醒，擡頭往長廊里看。

  「嘭嘭嘭——」

  陳茗樾想到了什麼，看了眼腕錶，已經凌晨兩點多。

  他緩步走去，訓練場點著不算很明亮的燈。昏暗的燈光打在中間的少年身上。他穿著作戰背心，手臂和背後都是汗水。

  少年沒有注意到外面，他正半跪在地上，舉起黑色長槍瞄準著前方飛快移動的活動靶。手臂因為用力，肌肉線條繃得很緊，肩膀板正的挺直，隨著呼吸起起伏伏。

  陳茗樾沒有貿然打擾。

  「嘭！」

  一槍下去，可惜並沒有碰到活動的靶子，少年移動護目鏡，再次填充子彈，瞄準。

  「嘭！」

  「嘭！嘭！」

  陳茗樾在外面看了許久，眼鏡下的少年不停的瞄準、射擊，換彈夾又重複。

  直到他的眼前被汗水濕潤，辣眼睛的汗水迷住了眼睛，辣的他直眨眼。金九升擦擦眼睛，忽然後面傳來冰冷的溫度。

  一個手掌拍在他的後背，他一頓。

  「不用這麼緊繃，放鬆就好。」熟悉的聲音從頭頂傳來。

  「陳……」

  「繼續練習。」見他要起身，陳茗樾擡腳，低垂著眼踹他一腳，將他重新踹了回去。

  「姿勢不正確、發力過猛、這麼練下去浪費多少子彈。」

  金九升樂顛顛的被踹了一腳，臉反而詭異的紅起來。

  陳茗樾的手按在少年的後背上，拿下唇邊的煙隨手擱置在一邊，屈指敲了敲他的發力位置：「放鬆，手臂端直，頭微微低一點——」

  「嘭！」

  金九升被他冰涼的手指一模脖子，嚇得走火了。

  他大感不妙，顫顫巍巍的回頭，看到他眼鏡下冰冷的笑意。

  「看我幹什麼？看靶子！你想把我當靶子？」

  「不敢……」

  「瞄準！」

  嚴肅認真的陳茗樾是金九升很少見到的，在平時的指點上他還不會這麼直接，但現在四下無人，他也算嘗試了什麼叫快樂並痛苦著。

  只要哪裡用力不對，陳茗樾的手便會招呼上。金九升這種才接觸槍械的新人可塑很高，陳茗樾其實也沒有多操心。

  只不過話說回來，想再給他在出任務之前提高一點生存率罷了。

  時間滑到凌晨四點，金九升的力氣已經跟不上，但是準頭已經有了很大的進步，在不用能力的情況下，至少不會變成「人體描邊大師」。

  但是誤傷隊友的可能性還是很強的。

  「休息一會。」

  陳茗樾取下眼鏡，眼神柔和下來。

  金九升先去拿了兩瓶水，遞給他一瓶，順手坐在了他身邊。

  「總督大人的槍法好厲害。」金九升捏了捏發疼的手腕，槍的後坐力震得他骨頭都疼，但是陳茗樾也握槍打了好一會，但是那細白的手腕上一點紅痕都沒有。

  「也是慢慢練的嗎？」

  金九升看著他，光影中的陳茗樾笑了笑，敞開的黑色外套露出裡面白色的襯衫，他的目光情不自禁的便落在了領口處。

  「速成的。」他道。

  「還有速成的方法嗎？」

  陳茗樾點點頭：「當然有，只要你會扣動扳機、打開保險、填充彈藥，然後知道把槍口瞄準敵人，就行。」

  金九升咂咂嘴：「總感覺好像這個速成的辦法不是怎麼友好……」

  陳茗樾沒有回答，他只是道：「你還小，不用速成。」

  「……我也能來一次速成嗎？」金九升問。

  「不能。」陳茗樾道，「我們這些人還能頂很久，你急什麼。」

  他起身，領口打開的襯衫微微敞開，作戰室的高溫讓他也有些熱，他索性起身打開了風循環，道：「你們這些小年輕，還有很多時間。」

  「但是我也想和你一起，你們還有很多隱瞞我們的事，都是因為我們的實力不足，對嗎？比如說智獸，到底是什麼東西？是人？還是什麼怪物？」

  「你有時候受的傷，到底是誰弄得？」

  金九升有些難過，他道：「林岳都能和你出任務了……」

  陳茗樾：「……你提他做什麼。」

  「我就是不甘心，要是我早來，我一定能幫你。」金九升的聲音十分有力，一如既往地像他這個人一樣直白。

  兩人沉默下來，金九升看著陳茗樾期待他的回答，陳茗樾卻背著他，淡淡的戴上眼鏡，表情恢復冷漠。

  「要不，我們比試一把！」金九升道，「自由搏擊！如果我贏了，你就答應我…嗯……一個要求！」

  陳茗樾長呼一口氣，轉身看他：「你想好了？我下手不輕。」

  「我也很厲害的！我從小就學搏擊，一直很厲害！」

  想起他面對敵人胡亂揮舞的刀，陳茗樾對此話不發表言論。

  「算了，陪你玩玩。」陳茗樾脫下黑色西裝外套，緩緩走近。

  一大早的，徐雅照著鏡子，看著自己臉上還沒消散的雀斑還有胖了一圈的身材，默默的穿上T恤衫，打開門和柔慶匯合。

  大廳里人都到差不多了，新人林岳和旺幻幻已經在幫著吳二收拾東西，放在壓縮的行李中。

  「金九升和余歲呢？」

  「來了……」

  余歲帶著捂著臉的金九升出來，他道：「帶著這小子處理了下傷口。」

  「受傷了？」柔慶擔憂上前，「怎麼弄的？我來治療吧。」

  金九升連連擺手。

  余歲笑道：「總督大人說了，不允許任何人給他治療。」

  老白大吃一驚，老大不至於以大欺小吧！

  「怎麼弄的。」徐雅皺眉。

  金九升：「我挑戰了老大。」

  「……」眾人皆靜。

  「然後被老大錘了。」

  他露出自己紅腫的臉和眼角青黑的痕跡。

  沉默過後，是一群人的大笑聲。

  「行了，走吧。」老白也是很無奈，「哪個給你的膽子挑戰老大，沒被打死也是老大手下留情……」

  「老大一直這麼厲害嗎？」

  柔慶道：「也不是，之前老大還是新人的時候也沒什麼能力，但是自從出過一次任務後就突飛猛進，等級一路高升……」

  「你說的老大像是神仙一樣，還突飛猛進。」

  「我不過是誇張了一點點！！」

  他們有說有笑的走到大門前的車邊，一直到車離開，陳茗樾才收回目光，他也沒有留在這裡。所有人都領了任務，他當然也有任務。

  「走了，還在磨蹭什麼。」門外徐貝貝和白合已經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