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十八章

  第18章 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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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森鷗外的試探來得很快，而他試探的手段，就是和白川星羽關係突然微妙起來的太宰治。

  一個簡單粗暴，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辦法——讓兩人關係更進一步，最好是能成為朋友。

  不知道白川星羽的占位和具體想法，森鷗外也沒辦法直接下手，畢竟他不想因為自己的草率而損失一枚好用的棋子。

  不管是從武力還是辦事效率來看，白川星羽無疑都是一個好的下屬。

  最重要的是，足夠聽話。

  更何況，按照他來到港/黑後的觀察來看，這位繼承人對自己的『父親』貌似沒什麼感情。

  只是機械的服從命令，像是早已喪失本心的人偶一般，被迫拉扯著前進。

  這樣的人，其實很好掌控。

  再一點，要是他想坐上首領的位置，那麼作為現任繼承人的白川星羽是必須要站在他這一邊的。

  雖然勸說對方比起直接殺死來講多了很多複雜的步驟，但後續的麻煩事肯定會比殺人來得輕鬆。

  白川君的風評意外的不錯，大多數底層成員都把他當做被首領拐賣的失足少年，儘管不敢靠近一直冷臉的白川君，但也都很尊敬。

  至於其他人嘛……從上次尾崎紅葉的事情之後大概都有了些別的想法。

  好的壞的，他也一樣。

  不過那些不重要，他需要關注的目前只有白川星羽一個人罷了。

  把人拉到自己麾下是最保險，最方便的做法。

  太宰君那邊要是進展順利，能套出白川星羽的真實想法，計劃就能提前實施了。

  但想來也是不大容易的。

  *

  「呀，早上好啊~」

  打開辦公室的門，入眼就是躺在沙發上，吊著脖子跟他打招呼的太宰治。

  這是第幾次了，多得白川星羽都懶得去計數。

  自從上次被他按在地上揍過之後，太宰治消停了幾天，沒再出現在港/黑，出任務時也沒碰見入水或者上吊的青花魚。

  這才安分了多久，有一個星期嗎？又開始作妖了。

  只要在港/黑的辦公樓里，他就總是能在各個地方見到太宰治。

  這傢伙尤其喜歡躺在他辦公室的沙發上打遊戲。

  也不知道他是怎麼上來的，靠近頂樓的這幾層都是有警衛把手的，沒有權限連電梯都進不了。

  看來森鷗外把權限卡交給他了。

  這兩人又要搞什麼么蛾子？

  一如既往無視，白川星羽扭頭走向辦公桌，開始處理今天的文件。

  但太宰治沒有像往常一樣，乖乖玩他的遊戲機。

  他在辦公室里繞來繞去，一會兒摸摸這個，一會兒敲敲那個，老是弄出一些鬧人但可有可無的小聲響，被甩了一劑眼刀後又無辜的背手當做無事發生。

  最後走到了白川星羽的椅子後面。

  根本不想理他，白川星羽頭都不擡，手裡的鋼筆一刻不停寫得嘩嘩響。

  首領病得都沒力氣拿筆了，需要處理的所有文件都送到了他這裡，今天一天的工作就是加緊審批完桌上的一大堆催命符。

  看著那一頁一頁密密麻麻的字，太宰治閉了閉眼，將手緩慢伸向了面前的後腦勺。

  正要碰到白川星羽的頭髮時，脖頸一涼。

  鋒利的長劍閃著寒光，不知何時，劍鋒已經貼在了他的脖子上。

  就算是纏著繃帶，那冰冷的劍也把他刺得一激靈，太宰治汗毛直豎，自覺退開兩步，遠離了那把劍能揮的範圍。

  什麼時候？完全沒有察覺到……

  而且這人就在他面前，他居然都沒看見對方手上的動作，劍都貼上脖子才反應過來。

  如果是敵人，連自己怎麼死的都不會知道吧。

  這可真是……

  ——

  劍鞘在桌子邊靠著，左手一撇就能將劍拔出來。

  太宰治站在身後，那眼神盯得他實在是不自在，感覺後腦勺痒痒的。

  反手將劍收回，白川星羽右手動作依舊不停，眼睛看著文字，嘴裡說著另一件事，「森醫生想讓你幹什麼？」

  「什麼幹什麼？」

  想來也不會直接告訴他，「自己去搬個椅子過來。」

  這是準備認真談啊。

  太宰治在原地站了會兒，大概兩分鐘之後走出了辦公室，回來時，手裡多了把獨凳。

  等他把凳子放在對面，白川星羽才放下手裡的筆。

  思索片刻，他先開口了，「森醫生已經幾天沒有來為首領看病了，他很忙嗎？」

  接到森鷗外說首領就要不行的電話後，白川星羽就沒在港\黑看見過他，就連昨天一早，首領突發高燒需要輸液他也沒來。

  太讓人懷疑了，懷疑是在準備什麼大動作。

  「嗯——他現在整天待在診所里。」太宰治下巴搭在桌上，隨手拿了頁紙摺紙飛機，抱怨道，「忙著哄騙幼女穿小裙子給他看。」

  「……？」

  幼女？

  這麼一說他倒是想起來了，上次帶太宰治去診所時也有個小女孩，那是森鷗外的異能吧？當時殺氣騰騰想對他動手開著。

  這個能力放在森鷗外身上很難不懷疑他有什麼奇怪的癖好。

  他沒說話，太宰治也自動跳過了這個話題，說起了正事。

  「森先生想用美男計迷惑你，不過我當然是義正言辭的拒絕了。」太宰治訕訕道。

  如果真的按照森先生說的那樣做，他肯定又會被按在地上打，那樣的噩夢絕對不要經歷第二次！

  說得冠冕堂皇，結果還是聽話的來了……這叫拒絕嗎？

  不過……美男計？

  眼神在面前少年的臉上轉了一圈又迅速移開，白川星羽心裡對森鷗外的不滿又多了不少。

  太宰治看著跟他差不多大，是普通人家的小孩該上初中的年紀。

  可這個人完全沒有十幾歲該有的活力，身上數不勝數的傷疤，纏得密不透風的繃帶，和那隻露出的毫無希望之光的鳶色眼睛……

  森鷗外到底怎麼帶小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