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為什麼要害死我的孩子!
2024-09-13 11:49:37
作者: 藍小柒
我啞口無言。
這就是人和人的不同。
我是從高處跌落到谷底的,所以很能共情白盈盈拼了命要攀要爬,要給自己掙出一個錦繡前程的心態。
可我要攀要爬,還謹守著內心的底線和分寸,不容許任何人踐踏,更是不准自己越雷池半步。
哪怕生出一點點齟齬的念頭,都會被自己狠狠掐滅。
可白盈盈竟然能踐踏良心和底線,不擇手段到這等地步。
真是,令人髮指。
我是薄宴時的妻子,在得知他有了旁人的那一刻,哪怕懷孕了,生出的第一個念頭也是打掉。
可白盈盈勇於當三,竟然還妄想用那個不正當手段得到的孕肚上位。
這麼刺激我,我就要上當嗎?
我偏不上當,不動她半根手指頭,看薄宴時要怎麼處理這一團遭亂!
「高助理,還不給薄宴時打電話?」
我冷聲命令。
高際顯然被難倒了,目光閃爍,不知道該怎麼應。
深吸一口氣,我知道自己是在為難他,索性低頭直接給薄宴時撥過去。
「餵?」
沉冽嗓音摻著驚喜和訝異。
「白盈盈過來給你送產檢單,你這個親生父親不來盡一下義務嗎?」
我嗓音像撒了一把玻璃,沙的厲害。
那邊驟然響起腳步聲,「我這就過來。」
收起電話,我明顯感覺白盈盈緊張起來,脊背繃的很緊,目光下意識的看向樓梯口,好似在期待薄宴時的到來,又在害怕薄宴時的到來。
我內心的感受其實一點也不比白盈盈少。
本來因為和薄宴時緩和的關係因為白盈盈的出現又開始劍拔弩張。
我不斷在懷疑自己的決定。
雖然薄宴時愛我,但我們還真的適合在一起嗎?
可當我和薄宴時單獨相處的時候,稍微堅定的分開的念頭,又會被他輕而易舉擊潰堤防。
我把手捏緊揣到衣袋裡面,一度用力到青筋都繃起來。
「棠梨姐,你會可憐我肚子裡這個孩子的,是不是?」
白盈盈甚至還妄圖對我賣慘。
可。
小三賣慘到原配的面前,她是怎麼敢的?
以為全天下都是行走的聖母,能容下她這個牛鬼蛇神?
「我的確可憐這個孩子,擁有一個沒有三觀,沒有底線,鮮廉寡恥的母親。」
「這會是ta一輩子的悲哀,無論ta出生或者不能出生,你都是那個劊子手。」
「你加諸給ta的恥辱,一輩子都抹不掉!」
白盈盈的臉色煞白。
尤帶著淚珠的臉龐驟然變狠戾,目光一轉,似是看到了什麼,帶著孤注一擲的決心,猛的朝我撲過來。
我還懷著孕,這一點不光我知道,白盈盈也是知情的。
在她撲過來的剎那,強烈的危機感攫住我,心臟像是斷了線一樣,我下意識要推開她!
但白盈盈在貼到我身體的剎那,臉上的表情變得楚楚可憐,囈語一般道:「棠梨姐,我不會放過你肚子裡的孩子!」
我瞳仁縮緊的同時,身體驟然被用力一推。
我踉踉蹌蹌,警鈴大作,儘管用盡力氣防備自己跌倒,但那股勁力還是讓我重重的跌到地上。
劇痛瞬間從小腹處瀰漫開。
而在我的對面,白盈盈顯然跌的比我還慘烈,痛叫哀嚎聲不斷的從她的嘴巴里溢出來。
我忍著撕裂般的刺痛,耳畔落下高際驚慌失措的聲音。
「不好,白小姐,你流血了……」
「……」
我臉色煞白。
不敢置信的看過去,只見白盈盈躺倒在血泊中,一道道蜿蜒的血痕順著她的褲管流出來。
她臉色煞白,巴掌大的小臉兒上滿布淚痕,聲聲泣血控訴。
「棠梨姐,我知道你嫉妒我懷了宴時的孩子,可是……你怎麼能這麼狠毒!」
「你恨我,殺了我就是……為什麼還要害死我的孩子!」
我疼的唇瓣翕動,說不出半個字。
「高際,立刻送她去婦產科!」
薄宴時的聲音盪在空氣的時候,我的胸膛也漫開撕裂般的刺痛。
這種時候,薄宴時竟然也會關心白盈盈吧。
高際在抱起白盈盈的時候,薄宴時也在我身邊蹲下,小心翼翼的看向我。
「梨梨,你怎麼樣,我抱你起來。」
白盈盈此時恰好經過,在高際和薄宴時沒看到的角度,她眼底的得意破出來,明明淚霧朦朧,卻挑釁十足。
「宴時,姐姐不是故意的。」
「姐姐一定是太愛你了,所以才見不得我懷孕。」
「宴時,可是……那是我第一個孩子呀,也是你第一個孩子……她怎麼忍心……」
薄宴時周身凜著磅礴的怒氣,面對白盈盈的挑撥離間,他潭底只有銳利,「閉嘴!」
「不准再說半個字,立刻帶她離開!」
高際不敢耽擱,立刻抱著白盈盈離開。
我疼的冷汗密密匝匝順著毛孔浮出,在薄宴時和白盈盈對話的時候,一眨不眨的盯著薄宴時。
分明看出了他有一瞬間的遲疑。
「梨梨,你怎麼了,你的狀況不對,為什麼有這麼多冷汗?」
「你發病了?」
他的額頭貼過來,靠的太近,清雋的男人氣息撲了一鼻,那股氣息好似瞬間侵蝕入體,把整顆心浸泡到了濃酸里。
我強忍著一波疼痛過去,在他炙熱的目光下,縮著的小腹無聲痙攣,甚至都不敢再捂一下。
等到睜開顫巍巍的睫毛,看著他眼底和擔憂白盈盈沒什麼二致的臉龐。
那股被壓在心底的委屈瞬間席捲過來,強烈的悲哀和難過讓我無法思考。
抬起手來,在他要湊過來的剎那。
「啪!」
一記耳光響徹空氣。
我哆嗦著手臂,眼底的恨意排山倒海。
他被這一巴掌打偏了臉龐,通紅的五指山浮在上面,他卻眼都沒眨一下。
最初的錯愕和震驚之後,他低低哂笑,舌尖抵著被打的腮內軟肉,驟然握住我的手腕。
「打夠了沒?」
「沒打夠,繼續?」
說完他執著我的手腕要繼續。
我一顆心疼到痙攣,但疼的更厲害的卻是小腹。
想到孩子可能就要流掉,眼眶裡的熱意一波波的往外倒涌。
我用力把手從他的鉗制掙脫出來。
「打你,我嫌髒了我的手。」
「薄宴時,你走吧,我想一個人冷靜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