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我嫉妒的發了狂,所以才……
2024-09-13 11:47:26
作者: 藍小柒
我的大腦一片空白,耳膜被連綿不斷的「嗡嗡」聲占據。
手機被我捏的緊緊的,我甚至感知到指節因為用力開始泛疼。
「怎麼可能?」
「我記得清清楚楚……」
說話太費力,我的胸腔都開始蔓延撕裂般的刺痛。
「沒錯。」
「內褲上的體液和季義宣截然不同,這裡面一定另有內情,棠小姐如果有異議,可以親自過來查看一下比對結果。」
本章節來源於𝚋𝚊𝚗𝚡𝚒𝚊𝚋𝚊.𝚌𝚘𝚖
我怔怔的,接下來又說了什麼,又是怎麼結束的統統不曉得,直到電話被掛斷。
周尋,「發生什麼事?」
在內心兵荒馬亂中,我把事情一五一十敘述告訴他,問,「你說有沒有可能,我當初太慌亂,記憶錯亂了?」
「難道我抑鬱症已經嚴重到這樣的地步?」
我開始自我懷疑。
周尋目光透出擔憂,轉了轉指尖上的筆,提醒我,「棠梨,那時候你還沒有抑鬱症。」
「你的自我認知已經有了嚴重偏離,這是抑鬱症轉嚴重的症狀之一。」
他的目光憐憫。
可是這種憐憫對緩解我的情緒無濟於事。
他抬起手腕看了下時間,「正好下班,我帶你去一趟派出所。」
「有我在身邊,你的病情我能隨時監控。」
我好像除了點頭,不知道該做何反應。
而這種方寸大亂的時候,有個知根知底的人在身邊陪著,對我而言就像救命稻草。
抵達派出所,剛踏入大廳,我就見到了薄宴時。
他清貴矜離,一米九二的高峻身材鶴立在人群中,正在和警察低聲交談著什麼,遠遠看過去,依然是一眼令人驚艷的存在。
似有所察,回頭見到我後,他潭底猝起一道光,提步就要朝我走來。
可我渾身卻像篩糠一樣顫抖,腳掌下意識的向後退了一步,顫著唇對周尋撂下一句。
「我不要見到他。」
唯恐薄宴時會跟上來,我快步跑出大廳。
薄宴時要追,卻被周尋扣住手腕,「她現在的情況不適合和你見面。」
「她發生了這樣的事情,為什麼從來不告訴我這個丈夫?」
哪怕我跑出去一段距離,依舊能輕易辨別出他的聲音。
慍怒,壓抑,嘶啞,仿佛壓著源源不絕的怒火。
我不知道自己能逃去哪裡。
派出所門口好似也有薄宴時的人守著,我腳掌不斷的撤退,慌亂中找了個牆角,把自己深深的蜷縮到陰影中。
好似只有黑暗包裹過來的時候,才能讓我感知到一點點溫暖。
胸腔下一顆心急促不停的跳動著,仿佛隨時能蹦出身體。
焦灼的火苗舔舐著我,讓我一刻不得安寧。
忐忑不安中,沉穩的腳步聲傳來。
我震顫著瞳仁看向來人。
本以為追上來的人會是周尋,但映入眼帘的人居然是薄宴時。
他唇瓣繃成一道蓄勢待發的直線,眼眶沁出道道血絲,清潤的眸滿滿的心疼,就那樣凜冽的朝著我撲過來。
「為什麼從來不說?」
他素日沉冽的嗓音儼然喑啞透了。
我只是顫著唇仰看著他,發不出半個字。
一陣清風撲上臉頰,他突然蹲下來,雙手摩挲著我的肩膀,眼底的痛惜如水一樣傾瀉。
「對不起……」
他喃喃著,不斷的說著這三個字。
「梨梨,我不清楚。」
「我嫉妒的發了狂,所以才會……」
他說到半截,喉結艱澀滾動,層層湧來的哽咽堵住了他沒說出口的話。
接著響徹在空氣中的是響亮的耳光。
我一震,驚惶的看著他。
薄宴時炙熱的眸盯著我,單膝跪在我面前,骨節分明的大掌凜冽的扇向自己的臉頰。
他清俊的臉龐肉眼可見浮出五指山,可他的巴掌還沒有停。
我眼睜睜的看著眼淚從他沁血的眼眶流出,划過挺拔的鼻背,落入他薄紅顫抖的唇瓣。
他鼻翼翕動,滿臉的克制,「梨梨,原諒我,我是混蛋……」
我在驚惶和顫抖中,感知到了清晰的心痛,忍不住伸手覆上他的臉頰。
他兇狠的巴掌沒在落下來,改為撫住我的手背,眸光急切,「梨梨,你會原諒我嗎?」
我看著他,努力在洶湧澎湃的感情中找到了理智。
吐出了那兩個字。
「不會。」
一行眼淚迅速從薄宴時的眼角滑落,他看著我,潭底碎出了軟軟的哀求。
「梨梨,不知者不罪。」
「你就算判我的死刑,在那之前難道不該再給我一個機會嗎?」
「梨梨,我愛了你十……」
我打斷他。
「薄宴時,你有白盈盈了。」
他嘴邊所有的話戛然而止,唯有眼淚順著眼角洶湧落下。
「薄宴時,我也有燕栩了。」
「……」
我從沒在薄宴時的眼底看到這樣複雜的神色,受傷的破碎和濃濃的愧疚,甚至還有強烈的不甘交錯出現。
他的喉結在冷白色的皮膚下快速滾動。
「我們還沒離婚。」
「梨梨,我還有機會。」
他捏緊我的手指,潭底是勢在必得。
「可以讓我一個人安安靜靜的呆一會嗎?」
我撩起眼皮筆直的看向他。
薄宴時鬆開了我的手腕,小心翼翼的像是在對待易碎的瓷娃娃。
「梨梨,我不會放過任何欺負你的人。」
「嗯。」
我知道他會做什麼。
不過眼下最重要的事情是搞清楚那個人是誰。
如果那個人不是季義宣,又會是誰?
我亟待要知道真相。
「我在外面等你,如果你需要我,給我打電話,或者在外面叫我。」
「我希望自己是你的依靠。」
薄宴時潭底都是懇切。
「好。」
等到薄宴時離開,我在原地整理好了情緒,才緩緩的扶著牆壁起身。
走了沒兩步,見到了周尋。
「你還好嗎?」
他沒有立刻離開,倒是出乎我的意料。
「還好,周醫生,可以陪我去見見季義宣嗎?」
「當然。」
「抱歉,因為我私人的原因,打攪你的下班時間。」
「不用覺得抱歉,剛才薄總已經重金聘請我為你的專屬心理診療師,從此以後,我二十四小時為薄太太效勞。」
「……」
原來如此。
對薄宴時這樣插手我的事情,我深覺不適,但現在不是計較這個的時候。
一番等待,我見到了季義宣。
季義宣穿著囚服,見到我的那一刻,嘴角掛著猥瑣噁心的笑,那種打量的目光讓我全身心的不適。
「季義宣,如果不是你,那是誰?」
我開門見山的質問。
雖然我表面還算冷靜,但全身的神經都繃的緊緊的。
「你是我清醒後見到的第一個人,其實你是在為真正的惡人做掩護吧?」
「他給你多少錢,我可以給你加倍。」
我恨了季義宣近十年,現在才清楚原來一開始就恨錯了人,那種沒著沒落的恐慌緊緊的抓住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