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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只有你……不行……

2024-09-13 11:44:48 作者: 藍小柒

  可我顧不上疼,眼眶瞬間湧出熱意,一團說不出的焦躁在心頭肆虐,翻攪。

  我的歌手夢想,絕不能葬送在薄宴時的手上!

  「薄宴時!」

  我喊了他的名字。

  他如願停下腳步,和身邊的白盈盈一起看向我。

  我眼眶涌動的液體還沒褪去,四目相對的剎那,那股從心頭湧出來的熱切卻瞬間涼了個透。

  理智在頃刻間占據上風。

  「我還有三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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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忍著疼向前走了一步。

  在某些時刻,我是個以結果為導向,不在意過程,更不在意細枝末節的人,此刻腳踝上那點疼直接被我忽略,以一個有些彆扭的姿勢向前疾行了幾步。

  白盈盈的驚呼在影響我,「棠梨姐,你腳踝扭傷了?」

  她不可置信的看著我。

  我忽略了白盈盈的話,徑直對薄宴時說道:「薄總,你說我專輯的發布日期是你隨性而為的結果,但每個人做每個選擇都有初衷。」

  「我即便是輸也想輸個明白,可以說一下原因嗎?」

  「如果原因在我,有則改之,如果原因不在我,我也不用過於內耗。」

  薄宴時的目光卻在我歪掉的腳踝處停留片刻,須臾才定睛在我的臉上,「棠小姐為了歌手事業當真是不擇手段。」

  「薄總也說是夢想,難道不該全力以赴嗎?」

  薄宴時瞬間臉沉如鐵,挾裹著氣勢朝我逼近的時候,下意識間讓我生出要逃的衝動。

  但尊嚴還是讓我腳掌立在原地,生生壓下那種衝動。

  但薄宴時接下來的舉動卻出乎我意料,他竟然直接打橫將我抱起,快步越過了呆若木雞的白盈盈。

  「通知高際,會議延後兩個小時!」

  白盈盈的眼眶瞬間紅了,跟在我們身後要追上來。

  「宴時,你要去哪裡!」

  薄宴時根本沒回答白盈盈。

  我回頭卻看到白盈盈用力跺了下腳。

  「放我下來。」

  既然已經要離婚,這樣的親密接觸已經不適合我們。

  「腳不想要了?」

  薄宴時冷哼一聲。

  「白盈盈會誤會。」

  我解釋,「我不想被誤會成插入你們感情的小三。」這件事荒唐到讓我發笑,哂了一句,「畢竟不被愛的那個就是小三。」

  隨著這句玩笑,薄宴時的腳掌停頓了下。

  旋即他又提步快速穿過走廊,嗤笑聲貫穿空氣,「可惜你現在還是薄太太,身為你結婚證上的丈夫,我不得不照顧你這個累贅。」

  「放我下來。」

  「我不需要任何人為我負責人,更不是什麼累贅。」

  我掙了幾下,卻扯的腳踝更痛,「嘶」了聲。

  「別動。」

  薄宴時的臉沉下來,接下來一直到醫院,他都沒再說一句話。

  我心中卻還惦記著專輯發布的事情,路上幾次三番要開口,卻都被他森寒的目光告退。

  直到腳踝上了藥,我看他目光有所緩和,又嘗試開口。

  薄宴時像是猜到我要說什麼,問,「想提前專輯發布的日期?」

  我現在是求人的一方,乖乖點頭。

  「記得我在醫院那晚說的話嗎?如果你考慮給我生個孩子,我會答應你的要求。」

  我瞬間如墜冰窟,用力捏著指尖。

  本以為那天斬釘截鐵的拒絕,已經讓薄宴時打消這個念頭,沒想到他竟然是認真的。

  要我生孩子喊白盈盈叫媽?

  他怎麼不去死!

  我氣的哆嗦,牙齒把唇瓣咬的凹下去。

  「啪!」

  這一巴掌用力到哪怕離開薄宴時的臉頰,手還在微微發抖,我極力平息著呼吸,用力瞪著薄宴時那張冷峻下去的臉。

  「做夢!」

  他舌尖頂了頂腮幫,明明潭底怒的暗流涌動,卻輕輕捏住我的手腕,笑弧滿是譏誚。

  「看,我說出條件了,是你不肯答應!」

  手腕驟然被捏緊。

  他峻挺的臉近在咫尺,凜冽的目光描摹著我,讓我渾身都開始戰慄。

  「棠小姐為了暗戀的人,爭取要變成發光發亮的人,在高中能為了他從吊車尾變成全年級前十,那現在一定能為了他付出一切代價!」

  「只是讓你履行夫妻義務生個孩子都不肯,還標榜什麼事業心?」

  「原來棠小姐的感情也不過如此。」

  「原來棠小姐的事業心也不過如此,不值一提。」

  他這一連串的質問,讓我難堪不已。

  誰都可以這樣鄙薄我,可他有什麼資格?

  我眼底泛出屈辱的水汽,死死咬住了那股和他對峙的衝動。

  就讓他認為我暗戀的人是燕栩好了。

  就讓他認為我愛燕栩無法自拔好了。

  他出軌白盈盈,還有什麼資格知道當年的我為了他犧牲了什麼?

  他不配!

  「是。」

  「為了他,我能付出一切,唯獨不能容忍和你再有任何瓜葛。」

  「薄宴時,我棠梨這輩子可以和任何男人生孩子,只有你……不行……」

  「砰!」

  金屬撞擊地面發出的巨大聲響,在耳朵邊嗡嗡作響。

  醫用托盤上的一應器具被掃落在地,在地板上打著圈,咕嚕嚕轉了好幾圈。

  薄宴時雙目猩紅,死死捏著拳頭,一邊峻挺的臉龐頂著個五指山,卻對著我扯出個很輕的笑弧。

  「棠梨,等著被雪藏好了。」

  認識薄宴時十年,自從他有了白盈盈,我看他越來越陌生,卻遠沒有這一眼讓我遍體生寒。

  他輕飄飄的看了我一眼,轉身離開病房。

  而在病房外窺探的護士小心翼翼進來,「棠小姐,需要我幫忙收拾嗎?」

  顯然,她們都被嚇壞了。

  我極力鎮定,卻最終,還是在護士們同情的目光中眼眶泛了紅。

  腳踝上的傷我絲毫沒感覺到疼,可是心底綿密的刺痛卻針扎一般揮之不去。

  隔天我接到高際的電話。

  他小心著措辭,「太太,薄總發了很大的火。」

  「要不,您好歹哄一哄?」

  我抿著唇。

  昨晚和薄宴時的對峙,讓我如打了麻醉劑感知不到疼痛的心傷被撕裂,花費了好久才平復下那股洶湧而來的委屈。

  真正的棠梨,是反骨叛逆的。

  哪怕平時被理智的冰山埋葬,但在反骨露出崢嶸的時候,還是想要撐一撐。

  我掛掉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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