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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難道我也是他們play的一環?

2024-09-13 11:44:36 作者: 藍小柒

  被他這麼一擰,我毫不保留的撞入他的潭底。

  那裡面暗潮湧動,像是蟄伏著一片能吞人的海。

  這一刻我清晰的感知到自他身上襲來的怒意,寒意席捲而來,我用了很大力氣才掰開他骨節分明的手指。

  他遒勁的力道,緊縮的瞳仁,泛紅的眼角,讓我戒心四起。

  眼前的薄宴時,危險的讓我不敢妄動。

  脊背貼上靠背,我咽下所有情緒,軟聲詢問,「你怎麼了?」

  這讓他的怒聲質問一腳踢在棉花上。

  他修長脖頸上的喉結輕輕滾動,他目眥欲裂,通紅著眼眶沉聲命令,「開車!」

  我沒動。

  示意他看車屁股後堵著的黑車。

  

  他瞬間就下了車。

  下一秒,車身一震,我吃了一驚,扭頭卻看到他收起逆天的長腿,雙手叉腰,不耐煩的扯了扯領帶,不經意掀起的眼神,透著一股陰鷙。

  通身的怒氣如山雨欲來。

  薄宴時,盛怒之下踢了一腳我的車軲轆。

  接著一腳又對準黑車軲轆踢了下去。

  我暗叫不好。

  腳掌剛剛落地,就聽一道揚高的音調,「哎,你怎麼回事,怎麼踢我的車?」

  「這是你的車?」

  薄宴時表情不善的靠上去。

  「你這是什麼表情,我接到電話就緊趕慢趕下樓,你踢車幾個意思,趕著投胎啊!」

  黑車大哥五大三粗,脾氣也不好,眼看一場衝突無可避免。

  千鈞一髮,我連忙扯住薄宴時的西服一角。

  大哥的一拳卻帶著拳風砸過來,眼看就要砸中薄宴時的下巴,我腦子一熱,下意識展開手臂擋在他面前。

  「砰!」

  黑車大哥一定是練家子,當胸砸來的那一下,像是把我肋骨都砸碎了,劇痛讓我眼前發黑。

  尖銳的疼鑿子一樣往神經里鑽。

  我捂著胸口緩緩脫力,扯著薄宴時衣角的手撒開,再也顧不上其他。

  依稀中看到薄宴時對準黑車大哥踹了過去,一腳踢翻在地上滑蹭了好遠。

  一片混亂。

  110和120都來了。

  高際也來了,還帶了律師專門處理和黑車大哥的民事糾紛。

  我則是被薄宴時抱入急診室。

  一番檢查下來,我躺在了雪白的病床上。

  「胸腺受傷了,還檢查出棠小姐有幾個結節,明天可以做個活體切片,檢查一下是不是良性。」

  醫生的話讓我臉紅。

  誰能想到勸架也能勸出工傷?

  薄宴時臉沉如水,板著臉神色不耐的聽完醫生的叮囑,才對高際道:「給我告,告到他破產。」

  他說的自然是黑車司機。

  「不用了。」

  「只是小傷,修養一段時間就好,只要按照正常程序賠償醫療費就可以了。」

  薄宴時身居高位,是北城清貴無雙的公子哥,從沒體驗過人間疾苦,自然不知道他話里這幾個字的分量,足以壓垮一個家庭。

  而我經歷過富貴生活,如今也體驗著貧窮交迫的滋味,更能共情黑車大哥。

  即便我們只是這個世界的npc,也不該毀於主角輕描淡寫的幾個字中。

  聽到我的話,薄宴時哼笑一聲,「照她說的做。」

  高際,「是!薄總。」

  高際離開病房之前看了我一眼,似乎困惑於我和薄宴時之間微妙的氛圍。

  門板闔上,偌大的特護病房只剩我們兩個人。

  薄宴時低著頭撥手機,不知想到什麼「嘖」一聲,犀利的目光看向我,「你倒是好心。」

  我懶得和他解釋原因。

  我們之間的差距,在棠家破產的那一天就劃下一道天塹。

  他理解不了我,更不了解我。

  突然,空氣響起他沉冽入骨的聲音,「為什麼替我擋下那一拳?」

  他看向我的眼底似乎迸出零星的火花,但那抹異樣逝去的太快,快到我以為自己眼花。

  「大概是因為我好心?」

  我不想去回憶當初的心情。

  愛薄宴時幾乎是融入我靈魂的東西,在那個剎那,儘管理智告誡保持清醒,但感性和習慣還是壓倒一切。

  習慣真是可怕的東西,可怕到讓我在那會忘記尊嚴,忘記來自他的侮辱和疼痛,只想遵循本心本意。

  此刻浮現在我腦海只有在綜藝辯論賽上聽到的一句話:愛是自由意志的沉淪。

  是百般克制,仍舊柔腸百結。

  可剎那間的感性改變不了我的處境,我到底還是得拾起理智,給自己戴上不愛的面具,以免尊嚴掃地。

  薄宴時嗤笑,緊盯著我的眼尾剎那間泛紅。

  他豁然起身,扣外套鑽扣的動作透著無情,「護工一會會過來,你這段時間不用去上班,公司會批准你的帶薪假期。」

  我忍著心口尖銳的疼,白著臉道謝,「好,謝謝薄總。」

  醫院的晚上難熬,雖然我逞強,但胸口的位置針扎一樣,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直到天空泛起魚肚白,我才勉強睡了過去。

  次日我在醫生查房的動靜中醒來,睜開眼沒一會,有人推門而入,薄宴時和白盈盈並肩而立。

  薄宴時修長的手臂輕抬,任由白盈盈挽著。

  「你們怎麼來了?」

  「你是為保護我受傷,身為被保護人,特來感謝你的救命之恩。」

  薄宴時的每個字都透著彆扭,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

  「宴時,你怎麼說話,我不是那個意思!」

  白盈盈的嗓音嗔怒中摻著委屈。

  我瞬間明白,他們應該是因為我吵架了,定睛看白盈盈,的確發現她眼角泛紅,水眸浮著一層水汽,應該是剛剛哭過。

  我被細若針扎的疼痛折磨的面色蒼白,睡夢中好容易消停會,結果被吵醒就要見這糟心的一幕。

  「跟她解釋,昨晚我沒留在病房裡。」

  薄宴時冷冰冰撂下一句。

  白盈盈也停止爭吵,睜著一雙大大的眼睛滿懷期待的看向我。

  我疼的唇顫,額頭上的冷汗涔涔的滲出,實在不明白,他們吵架為什麼要把我摻合進去,難道我也是他們play的一環?

  見我不開口,白盈盈委屈的發問。

  「棠梨姐,昨晚你為什麼和宴時在一起,還一起和其他人起了衝突?」

  「你為什麼要保護宴時,是因為……喜歡他嗎?」

  喜歡、喜歡、喜歡!

  我喜歡薄宴時是犯了什麼滔天大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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