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光脖子大公雞

  馮淑心軟了，怎麼可能不心軟，這是自己的男人啊。

  陶米拉了拉馮淑的衣服，瞪著大眼睛看著馮淑。

  娘親，額餓——

  馮淑彎腰抱起陶米，往廚房走去。

  「小米，娘給你燉了豬尾巴，還做了土豆雞塊，煮了一些雞湯，我們去吃飯啊。」

  「媳婦——」

  馮淑頭也不回：「辛苦旺仔做家務了，主要是你渾身太髒了，等你打掃完，自己去鍋里盛飯，今天晚上換新地方住了，我要陪小米。」

  陶米自己端著一個瓷碗，裡面放著豬尾巴，馮淑也端著其他的飯一起去了西廂房。

  吃飽喝足，馮淑簡單收拾一下，帶著陶米仔院子裡休息消食。

  馮淑的眼睛好幾次偷偷去看陶成旺，這會兒蜘蛛精已經不再逗陶成旺了，他自己也慢慢打掃得得心應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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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娘，你在心疼爹嗎？」

  一下子被說中心事，馮淑有些支支吾吾的。

  「娘，你不是想讓爹嘗嘗做家務到底累不累嗎？」

  馮淑那些記憶一下子又被激活了，帶著陶米回了西廂房睡覺了。

  自己居然沒有一個孩子看得透徹。

  這是馮淑成婚以後，第一次這麼早躺在床上，還是躺在自己軟和的床上，很快就進入夢鄉。

  那邊的陶成旺也只是大概把東廂房收拾了出來，然後自己去燒了水，簡單清洗了一下又去熱飯。

  陶米躺在床上，耳旁是周圍萬物的呼吸聲。

  三歲以前的事情什麼都想不起來，不過她能清晰地感受到馮淑對她的疼愛。

  娘，我會保護你的，即使那個人是爹也不行。

  第二天一早，馮淑神清氣爽地起來了。

  看著還在熟睡的陶米，覺得非常可愛，輕輕在她臉蛋上親了一口，便起床了。

  推開門才想起了昨天晚上讓陶成旺自己打掃，這也不知道怎麼樣了。

  堂屋和東廂房都已經打掃乾淨了，廚房的鍋碗也都洗刷過了。

  陶成旺此刻正在東廂房裹著自己換來的舊被褥呼呼大睡呢。

  馮淑悄悄關上門去廚房煮了一點蘿蔔湯，又用紅薯面烙了餅。

  在西廂房的陶米也睜開了眼睛。

  「娘親～」

  小祖宗，你娘親在廚房做飯。

  哦，她做完了。

  她過來了。

  馮淑推開門，自己給自己嚇了一大跳。

  因為她看見陶米背對著自己，在以一種奇怪的姿勢扭啊扭……

  「小米？」

  「娘親——」

  陶米帶著哭腔的聲音讓馮淑心頭一驚。

  不會真讓楊婆子說中了吧，陶米被邪祟纏身，時間一長自己就會變成邪祟？

  馮淑頓住了腳步，就看著陶米轉過身來。

  「娘親，我錯了。」

  陶米正拿著自己的褲子在床上擦。

  馮淑笑了笑，走過去，揉了揉小陶米的頭。

  「我們小米尿床了啊。」

  窗台上的小薺菜此刻捂住了自己的腦袋，可是它忘記了，自己每一片葉子都能聽見聲音。

  我沒有看見，我也沒有聽見，我也不知道小祖宗尿床了。

  【……小薺菜，你別再嚷嚷了！】

  小薺菜頓時所有的葉子都耷拉下去了。

  「沒事，今天我正好要曬曬被褥，昨天匆忙沒有時間，今天剛好曬曬。」

  馮淑彎腰抱了抱陶米。

  「是因為換地方有些不習慣嗎？小米只要記得，不管在哪裡，娘都是你的後盾，所以下次尿水水記得叫我。」

  「嗯，娘親。」

  小陶米臉紅得像兩個紅蘋果，一雙眼睛還是很委屈。

  馮淑溫柔地拿過衣服給陶米穿衣服。

  「那只是昨天晚上睡覺太熱了，所以小米出了很多的汗，娘都知道。」

  陶米正好穿好了衣服，被馮淑抱到了地上。

  「就是太熱了。」

  一臉得意地看著窗台上的小薺菜，重複著馮淑給她找好的理由。

  【你學廢了嗎？】

  廢了廢了，學廢了小祖宗。

  陶米自以為惡狠狠地看了一眼小薺菜，就準備出去。

  馮淑自然也注意到陶米看了窗台上了薺菜之後情緒很輕鬆。

  就走到窗邊，摘了一枝薺菜。

  祖宗娘親、祖宗娘親，我真的學廢了額，為什麼還要欺負我啊？

  陶米聽見薺菜的聲音也轉過身，正好看見馮淑手裡拿著薺菜，摘一下又摘下一下，但不把葉子摘掉。

  「娘？」

  「小米，娘給你做個風鈴玩。」

  「好啊，好啊。小米很喜歡風鈴。」

  【以後這小薺菜肯定會乖乖聽話。】

  小祖宗啊，祖宗啊，我都會聽話的啊，你大可不必要那風鈴。早知今日，我當初就不開靈智了，有了一絲靈智就會有更多的感覺，我真是作孽啊……

  馮淑的風鈴已經做好了，她把手中的薺菜放到陶米耳旁輕輕轉動。

  陶米真的聽到了一陣優美的聲音。

  大自然真的很奇妙。

  當然我是最奇妙的。

  馮淑見陶米很喜歡，就介紹起薺菜。

  「這叫薺菜，可以做風鈴玩，也可以和雞蛋一起煮，很美味的，當時因為我很喜歡這個聲音，所以自己種了一株。這麼久過去了，它居然還能活得這麼好。」

  【雞蛋？老宅里就有很多雞，那都是我和我娘餵大的。小薺菜，你幫我做件事……】

  陶米一家人也算是安定了下來。

  他們一家人在院裡子修整菜地，還有廚房旁邊放雜物的房間，突然聽見幾聲雞叫。

  一家人開始尋找聲音的來源。

  陶家老宅卻是雞飛狗跳的一幕。

  陶老爺子本來被陶米磕得折了五年的壽，身體有些虛弱，整個人躺在床上艱難的起身。

  張喜鳳昨天晚上和楊婆子把陶老爺哄睡之後，又一起商量到深夜，所以起得比較晚。

  陶興文、陶興發兩兄弟雖然起得早，但是很早就去了村裡的私塾。

  張喜鳳起床本來想去雞圈掏幾個雞蛋，結果六隻雞都不見了，而且雞窩裡一個雞蛋也沒有。

  難道是黃鼠狼下山給吃了？

  陶米一家人在後院的狗洞處找到了七隻雞，還有三個雞蛋。

  馮淑定睛一看：「這不是我之前養的雞嗎？」

  陶成旺：？？？？

  「老宅的雞嗎？」

  「是啊，雞都是我餵的，所以我記得比較清楚。那隻大公雞的脖子有一圈紅毛……」

  目光這時候都集中到了大公雞身上。

  這是老宅的大公雞嗎？

  這脖子一根毛也沒有啊。

  難道現在公雞都不時興帶圍脖了嗎？

  「確定這是老宅的大公雞嗎？一根紅毛都沒有啊。」

  「不對吧，它明明有一圈紅毛，小米當時還非要去摸，還被啄了一下呢……」

  光脖子大公雞默默低下了自己的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