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惡有惡報

  大鬍子官差接過狀紙遞呈給縣太爺，待到縣太爺看完憤怒的拍著驚堂木，方才還喧鬧的公堂再一次安靜。

  就在此時一位官差走了進來在縣太爺耳邊嘀咕了幾句，趙芸娘認出來了這位是送大夫去她家的官差，看到官差嚴肅的表情她提心弔膽起來，莫不是趙大江出了什麼事情？

  官差退下，縣太爺威嚴的聲音充斥在耳邊：「楚氏現在白紙黑字在此，上面還有你的簽字畫押你可否認罪。」縣太爺這一聲怒喝加之楚桂香心理防線崩塌只能磕頭認罪。

  縣太爺轉而問道趙錢貴：「你打傷趙大江可否認罪。」

  趙錢貴在官差給他戴上鐐銬的那一刻就決定不耍賴，因此認罪的速度格外的快，他知道要是自己不認罪指不定下一步就是殺威棒伺候，若是被殺威棒打了可是十天半月下不了床，現如今趙大江沒有身命危險他唯一祈求就是下大牢關押幾日，在差勁一點還賠一點銀子就了事，但若是不招供後果不堪設想。

  這件事情簡單明了縣太爺根本就不需要跟師爺商議做決定，當場就扔下了四支黑頭簽道：「楚氏你身為趙芸娘的奶奶卻不顧趙大江和賴氏的意願強行賣掉趙芸娘，還帶著自己的兒子兒媳耍橫打傷趙大江，強迫自己二兒媳和三兒子圓房，此事法理難容二十大板算是對你的懲罰。」

  楚桂香害怕的看著地上的黑頭簽這二十大板打下去皮開肉綻，她這老身板也散架了趕緊求饒：「縣太爺饒命民婦知錯了，還請縣太爺看見民婦年邁受不起二十大板的份上能不能輕罰，民婦願意出銀子醫治趙大江。」

  縣太爺冷哼一聲；「出藥錢自然是必須的，趙大江治療的費用你們全部負責，另外趙大江養傷期間產生的誤工還有營養費你們都得負責這二十大板你必須承受，雖趙大江是你兒子但虎毒不食子，此事已經達到人神共憤天理難容的地步，於情於理都不能請饒了你，若是害怕受這二十大板的責罰在給你一個選擇，縣衙大牢也可以關押你一兩月，二者你選其一吧。」

  楚桂香一想到縣衙大牢頓時閉了嘴，她一個婦道人家進去還不得晚節不保聽說裡面很多窮兇惡極的人，還有便是那縣衙大牢的地牢潮濕老鼠蟑螂跳蚤遍地都是，一個月的時間出來還有人樣嗎？

  

  「民婦不願去縣衙大牢民婦領罪。」楚氏咬著牙狠下心來道。

  趙錢貴三人聽到楚桂香的審判早就嚇得全身發抖，楚桂香都要挨二十大板那他們豈不是也得跟著挨板子。

  此刻趙錢貴還有楊翠花以及趙大開嚇得全身發抖，趙大開的膽子本來就小想到他也會被打頓時嚇得失禁，一時之間公堂上騷氣瀰漫。

  趙芸娘噁心的看著趙大開跪著的地面上濕透，更是多了一絲厭惡，這一家也不過是欺軟怕硬的主罷了。

  縣太爺無視趙大開扔下一支紅頭簽道：「趙錢貴你率先打傷趙大江，殺人償命這打人自然也是要受到懲罰對懲罰可否有意見？」

  趙錢貴並不知道這紅頭簽的威力傻愣著點頭答應，楚桂香於心不忍的低聲提醒道：「這紅頭簽比這二十黑頭簽威力大，十板子下來你一兩個月都不能下床。」

  楚桂香聲音很小但趙錢貴還是聽到了，楊翠花心急如焚這趙錢貴可是家中的頂樑柱，倘若在床上躺個十天半個月家裡還怎麼過日子，趕緊代替趙錢貴求饒起來：「大人求求你不要……錢貴是我家的頂樑柱若是受此懲罰一家人還怎麼過日子啊。」

  先前趙錢貴不知道這紅頭簽的威力這個時候知道了自然也磕頭求饒。

  趙芸娘看著四人臉上並未有一點點同情憐憫之意，四人現在看起來是很可憐但這也是罪有應得，先前逼迫她們一家的時候可是猖狂得很，她永遠都不會忘記楚桂香在院子裡面說的那些話還有那冷漠的眼神，這根本就不是親人而是豺狼虎豹。

  縣太爺眼神中沒有改變主意的意思，而是以理服人道：「你們此時知道磕頭求饒讓我放過你們，但趙大江和賴氏跪著求你們的時候你們可否有一點點改變主意的意思？趙大江被你們打傷，趙芸娘被你們打暈你們可否有想過收手？你們並沒有！而是變本加厲更加猖狂，倘若今日趙大江真的被你們打死你們就不止挨殺威棒這麼簡單，而是等到秋後處斬或者發配邊疆，今日對你們的懲罰雖然有些偏重但並不為過，現在給你們是警醒提醒你們往後莫要做出這等事來釀成更大的錯。」

  堂外百姓都覺得這樣的懲罰不為過的確四人的行為太惡毒。

  縣太爺聲音一頓，轉而丟了一支黑簽扔在地上：「趙大開和楊翠花你們兩人作為幫凶所有事情你們也難辭其咎，各自去接受懲罰吧，記得趙大江的藥錢你們全權負責，此事我會叫官差跟進檢查若是你們不給知道後果吧。」

  楚桂香幾人那裡敢不願意連連磕頭答應，四人受罰的慘叫聲傳向公堂，趙芸娘第一次覺得這樣解氣。

  縣太爺處理完四人的事情轉而對著唯一還跪在公堂上的趙芸娘道：「趙芸娘你回去告訴你爹娘讓他們可以放心，你的婚事楚桂香沒有你爹娘的同意斷然沒有權利做主，另外你爹花費了多少藥錢都記著過幾日若是楚桂香沒有給你們我會叫官差追討。」

  趙芸娘磕頭道謝，下了公堂安九卿第一時間走到了她的面前關切關心：「芸娘方才跪了那麼久膝蓋疼不疼，要不要坐下我給你揉揉？」

  趙芸娘的臉紅了起來羞澀道：「這麼多人呢，我們都不是孩子了別人看見會笑話的。」

  安九卿傻笑不以為意：「芸娘我們一起長大那裡有這麼多的忌諱，你要是累了我背你回家吧。」

  趙芸娘本來並不是嬌氣的人，但這具身子實在是太羸弱今日這大半天折騰下來早就承受不了渾身上下疲憊不已，只是安九卿當真要背她回家她還是不好意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