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六十八章 眼紅

  景胭興沖沖地摸出銀票，啪地拍到桌上。

  吳小玉趕緊拿到手是數了數。

  小眉眼一皺，緊接著，他又重新數一遍。

  再次數完，訝異看著景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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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嫂，這訂金不對。筍乾的那部分我已經交給了里正叔。」

  八人聞言，頓時明了。

  小玉趕緊點了燈，帶著小剛和銀票，回屋記帳。

  景胭觸到小樂和小雨期待而又羨慕的目光。

  坦然揮手：「都去吧。」

  八小隻散作鳥獸。

  燈火照在景胭白皙的臉上，眉眼如畫。

  吳王氏張了好幾次嘴。

  終究又合上了。

  景胭憋氣問：「娘，你想問什麼？」

  「前幾天，我到你外婆家，你外婆問，你兩個舅舅，能不能一起做事。」

  「還以為什麼事呢。」

  景胭雙腳一抬，坐在椅子上，盤起了腿。

  「可以，我還想讓舅舅們幫忙挖洋姜。」

  後面的山，她都要種滿洋姜。

  竹筍，幾乎每家每戶都有。

  景胭不擔心。

  「太謝謝你了，胭兒。」

  想到兩人之前的不愉快。

  吳王氏還以為景胭會拒絕。

  沒想到景胭居然答應了。

  這讓吳王氏喜出望外。

  「娘，我不是不講理的人。你今天也看到了，里正叔送來那麼多花盆，我都是有用的。到時，少不了娘和大姑的幫忙。」

  猝不及防聽到景胭提到自己，吳秀蘭喜不自禁。

  她歡喜看著景胭：「胭兒，你說的可是真的？」

  剛才一直沒聽到景胭提讓自己幫忙的事。

  她還以為景胭把她忘了。

  想著，吳秀蘭心裡充滿了感激。

  「筍乾的事，丟給里正叔負責，咱們家做好醃洋姜的事就好。」

  這樣的話，她才有空做自己的事。

  次日，一家人忙碌起來。

  整個吳家村的老老小小，都扛著鋤頭，提著籃子，上山挖竹筍。

  當然，也有好事的婦人，三五一堆，八九個一群，聚在一起咬耳朵。

  「你聽說了嗎？老吳家的兩個兒媳婦都病了。」

  「我知道，我知道，今早在河裡洗衣服，聽老吳家的小女兒秀英說的。」

  「秀英說什麼了？」

  「昨晚她大嫂和二嫂去上茅房，聽到外面有動靜，沒想到遇到鬼了。」

  「鬼？怎麼可能？」

  「那地上的血是怎麼回事，難道也是鬼留下的？」

  「不過，說起來也奇怪。

  他們老吳家離景胭家相隔那麼遠。」

  「居然能溜達到那邊去。

  一個村西頭，一個村東頭。」

  「聽你這麼一說，也對啊。」

  ……

  景胭帶著六小隻上山，巡視新買的山的邊界。

  湊巧聽到這些婦人的言論。

  「大嫂，她們不會懷疑到你頭上吧？」

  吳小玉走到景胭身邊，緊張兮兮小聲問。

  景胭笑著掃視一圈那些婦人，爾後說著：「我問心無愧就好。」

  「大嫂又沒做壞事，怕什麼。」

  四妞拍著小手抗議。

  這時，有眼尖的婦人發現了景胭。

  連忙朝還在說這件事的婦人眨眼睛。

  那婦人正說著高興，吐沫橫飛，怎麼停得下來：「你們不知道，景胭那小媳婦的運氣真不是一般好。自從嫁到大樹家，大樹家的房子是村里最大的。家具是最新款的。就連平日半天悶不出一個屁來的吳王氏，現在說話也挺起了腰杆。你們說，邪不邪乎？吳老太說，景胭把老吳家的好運全占了，你們信不信？」

  婦人說的激情高昂，口乾舌燥，愣是沒聽到一個附和聲。

  她騰地起身，單手叉腰罵：「都啞巴了？剛才不是說的挺熱乎的嗎？照我說，吳老太說的對，景胭把老吳家的好運全占了。要不然，大樹家的日子哪有這麼好過？」

  「昨天裡正親自送那麼泥盆到大樹家，你們就不好奇嗎？」

  吳桂花聲調陡然揚起。

  胸脯劇烈起伏著。

  她氣得指著手指頭，只差沒擢到每個人的額頭上。

  「吳大嬸，說得真精彩。」

  景胭拍著手，慢慢踱步到吳桂花面前。

  神色平靜地凝視著她。

  吳桂花暗叫一聲糟糕。

  然而，她在村里橫行霸道慣了。

  金魚眼一瞪，蛤蟆嘴一掀，趾高氣揚道：「我說的事實。」

  「是嗎？難怪……」

  景胭故意不往後面說。

  周圍的婦人都好奇地看著景胭，都知道筍乾是景胭和里正家一起合作的。

  誰都不敢開口催促。

  「難怪什麼？」

  吳桂花金魚眼譏諷地瞟景胭一眼。

  冷哼一聲嘀咕：「故弄玄虛。」

  「吳大嬸，我終於知道你家為什麼這麼窮了。」

  景胭笑吟吟地上下掃視她一圈肥肉。

  被景胭看著發毛，吳桂花氣跺腳：「我家怎麼樣，管你屁事。」

  「我家好過，你眼紅吧。」

  三妞站到景胭，理直氣壯道。

  景胭低頭笑著牽起她的手：「三妞，不要這麼誠實。有些人心裡缺什麼，她就喜歡說什麼。」

  說著話，景胭抬頭輕飄飄掃視一眼氣得全身發抖的吳桂花一眼。

  突然她臉色一冷，唇角一勾：「有空說閒話，還不如多挖幾苗春筍。」

  眾人聞言，頓時如退潮般朝四周散去。

  景胭挑眉斜睨著面紅耳赤的吳桂花，驟然轉身，牽著三妞的小手，帶著幾小隻繼續巡山。

  「大嫂，你想這山做什麼了嗎？」

  「種洋姜。」

  「全部嗎？」

  「沒錯。

  它們長的快。也不怕水土流失。」

  當然，還有構樹，樹莓，四季豆和辣椒。

  這些都是她要種的。

  巡完山，吳慶洵就把過戶地契送來了。

  「叔，多謝你幫忙，給你添麻煩了。」

  景胭給吳慶洵倒了一熱茶。

  吳慶洵神采飛揚接過。

  「景胭，你這丫頭主意多。

  剛才從家裡過來，吳曉娘讓我捎給你一句話。

  她兄弟手上有大量的樹莓，你收嗎？」

  「當然。」

  景胭迫不及待跟著吳慶洵到他家。

  院子裡，許多和吳曉兄妹一般大的孩子，坐在小杌子上，剝筍殼。

  「景胭姐。」

  吳曉熱情打招呼。

  景胭笑著回應。

  「乖！」

  「我娘在後院切筍片。」

  吳曉看到景胭跟著吳里正吳慶洵一起回來。

  就知道景胭是來找他娘的。

  「好。」

  目送景胭走遠，有小孩子著湊到吳曉身邊，羨慕地說道：「吳曉，你真厲害，都敢跟景胭姐打招呼。」

  「你也可以。景胭姐人很好。」

  「可是，我看著她害怕。」

  小孩心有餘悸說著。

  吳曉皺緊了眉頭：「為什麼害怕，你信村裡的流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