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4章 驗屍

  景煜被這麼一問也是一頭霧水，他的手下雖然不如那些探子，能將消息打探的那麼精準。但是如果兩個人在京都之間有見面的話，多多少少都會留下一些蛛絲馬跡，不至於一點風聲都收不到。

  「那天跟他一起去策馬的人是誰？或許只有找到那個人才，會知道這其中究竟發生了什麼。如今我們所知道的也只是王掌柜道聽途說而已，未必真的事實如此。」

  司雲錦回頭看著王鋒之那深深凹陷的胸膛，他雖然是在眾目睽睽之下被馬蹄踏死的。但是在這之前她發生過什麼，只有跟他一起結伴同遊的人才會清楚。

  「那天他應該是自己出行的。王鋒之這個人向來就不喜歡交朋結友。他做生意也是白手起家，從來沒有依靠過任何人，那些在他發達之後就前來復舊的人，他也都統統看不上。」

  景煜不需要調查都能夠猜出個七七八八，而且王峰之的屍體送回來的時候，沒有一個人錄下口供。如果有的話，那府衙大人也不至於將屍體放在這裡，無人理會了。

  

  正是因為無人搭理，無人在意，那府衙大人才會這麼的悠閒自在。外面的衙差才敢那麼肆無忌憚，有了這新案子來，還敢出去喝酒。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就只有去問問那些在同日裡一同策馬出行的紈絝子弟了，胡公子你的身份也是時候該拿出來用一用了。」

  雖然不知道能問到什麼，但也總比這樣兩眼一抹黑什麼都不知道的好。

  司雲錦將那傷口給縫合上，她用的是一種特殊的縫合方法，那線頭埋在傷口的理念從外面看起來就是完好無損。

  看到這一幕，景煜又是吃的一驚，真不知道這個丫頭還有什麼本事是他不知道的。每每都能讓他大吃一驚，大開眼界。

  屍體被剖開的痕跡被從外部用一種特殊的手法縫合，從外面看起來真的沒有任何的痕跡。哪怕是景煜這個親眼看著她下刀去切割的人，都沒有看出任何端倪。

  「回去再說吧，這個地方到底還是府衙的停屍間。萬一說著說著那些看門的人又回來了，發現我們在這裡，那有十張嘴都說不清了。」

  司雲錦想著暫時先離開這裡，她想要查的東西都已經查到了。回到家中之後才能慢慢的跟景煜一起商討在這裡的發現。

  景煜也是點了點頭，探了一下外面的動靜，確定寂靜無人之後，帶著司雲錦回到了宅子裡，兩人就像是從來沒有出去過一樣。

  「本來覺得這來來去去已經夠快了，沒想到還是在身上留下了很奇怪的味道。那些府衙究竟是幹什麼吃的，居然積壓了那麼多屍體？」

  司雲錦聞到了自己為袖子上面的味道，不由得是皺了皺眉。這種味非常的難聞，就算是用古代的那些東西去洗，都未必能夠洗的。

  她從柜子頂上取下了一包東西從中間出了一些藍色的粉末，撒在空中。忽然間，這衣服上的味道就盡數消散無蹤，空氣中也漸漸的瀰漫出了一股清香。

  這種氣味很淡，但是卻有一種將周圍所有的空氣都淨化的一樣，景煜呼吸之間都覺得順暢了不少。

  他看著那一包藍色的粉末，想要問一問究竟，但是聽到司雲錦的問話，不禁皺起了眉頭。

  「這個試下出現的冤假錯案不少，有一些案子還是無頭案。比如那街邊橫死的流浪漢，無親無故的，也沒有人知道他跟誰發生過什麼矛盾。在最後跟他見了面，這種案子查來查去都不會有頭緒。」

  就跟路邊的野狗一樣，死了就被人拋到一邊。如果有人來認領的話那就認走，他們那些窮人絕對沒有錢可以打得起官司，那府衙也不會在意這些窮人的死活。

  本來這積壓的案子就不少，有的都是要查上個三年五載的才能水落石出。這有主的案子，府衙大人才會讓自己的手下去，抓緊調查，那些無頭案自然就壓在後面。

  實在將那些屍體放到不能放了，便丟到亂葬崗裡面去。任由那些烏鴉吃了個乾淨，反正沒有人認領。

  那些死者家屬，很久以後找上門來了也沒有用，總歸府衙就說沒有這號人曾經收在停屍房裡，直接當失蹤案論處便是。

  大戶人家的公子絕對不可能會死在街頭，而且也不會死了那麼多天，還沒有家人來報官。府衙大人只要小心一些不犯錯，那些屍體只要放在停屍房裡，找個時機丟出去就是。

  司雲錦嘆息一聲，俗話說的好，做什麼鬼都不要做孤魂野鬼。但是那些莫名其妙死在街頭的人到了臨終也沒有個一截土埋身子，或許連誰害死他們的都不知道。

  這不僅僅是要做孤魂野鬼，還得做個冤死鬼，能不能投胎都不一定了。

  「別說府衙了，就是刑部也是這樣。那涉及到官員子弟的案子，也有很多事不了了之的，那停屍間裡的屍體估計也就比府衙少上那麼一些而已。」

  說是為民除害為替天行道，但是這京都的刑部跟府衙，可沒有百姓們看起來那麼光鮮亮麗。至少在景煜看來，有很多偷偷摸摸的事也都是由他們去做的。

  「你剛才在王峰之身上究竟查到了什麼？這來來去去的還不到一炷香的時間，你確定你將什麼都查清楚了？」

  景煜擺了擺手，不想再去說那些官場上的事。眼下最重要的是王峰之的死因，一個人莫名其妙的死了，還是在跟他們兩個人見面之後，這怎麼想都覺得有問題。

  那瓶裝著血塊兒得藥液，被司雲錦取出來放在燈下，倒進了一個陶瓷碗裡面。只見那藥液已經變成了另外一種淡藍色，就跟剛才那包藥粉的顏色相差無幾。

  想到剛才拋灑在空中的藥粉跟這碗藥液的顏色一樣，不知道怎麼的，景煜居然是身上出現了一些雞皮疙瘩，略微有些膈應。

  司雲錦倒是沒有想那麼多，只是在那些藥裡面又是撒入了一種白色的粉末，只聽吱吱兩聲有些怪異的聲音，冒出了陣陣的氣泡，那藥液的顏色又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