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7章 無能為力

  景煜什麼話也沒有說只是將帕子掏出來交給她，然後默默地就坐到了邊上的椅子上，這時候不打擾她，就是讓她冷靜下來的最好方法。

  司雲錦將那血塊拿出來，愣著看了半天，而後才從那些瓶瓶罐罐當中掏出一個來將那血塊兒投了進去晃蕩了一下，又倒出來在一個碗裡面看著那液體。

  只見那液體呈現青綠色，微微地冒著一點吱吱的聲音，不停地有氣泡在上升著。那白色的粉末，就像是被煮熟了的骨頭冒出來的肉沫。

  

  一種非常血腥的味道瀰漫出來，那青綠色慢慢的也變成了深紅色。

  那血塊兒本來就是紅色的，但是在那藥業的浸潤之下，居然先呈現的青綠色後才慢慢變紅。錦景煜雖然不懂醫理，但是看到這一幕之後也是恍然有些驚呆了。

  「果然，這毒物藏在前表之處，並沒有隱藏的很深。那些下人們都不是會武的人，那些兇手們配置的毒也並不是那麼的深。」司雲錦清晰地說出了自己的判斷。

  景煜在邊上沒有回應，因為他看出來司雲錦的眼神還十分的認真，他想要做的並不僅僅只是這樣而已。

  「那些兇手都很了解錢家的人，但凡有一個人沒有中毒或者中毒太深的話，那都會發出慘叫或者先暈厥過去，產生中毒的反應。」司雲錦聲音已經是有那麼一絲絲顫抖了。

  不會武功的下人，那些人投了一種毒，那些會武功的府兵又是用了另一種毒。

  兩種毒之間還不互相影響，被不同的人吸入也會有不同的功效。這等嚴密謹慎，讓她已經是不自覺地有些膽寒。

  能夠如此面面俱到，換了她的話，還真不一定能夠做到如此天衣無縫。

  司雲錦望著那一碗已經變成深紅色的藥液，恍然之間感覺自己不知道要做什麼了。

  這解藥她未必能夠調製的出來，一旦失敗的話，她跟景煜還有外面的那麼多護衛，都有可能會面臨生死危機。

  她決定過很多人的生死，但是都沒有一次讓她這麼的糾結。

  「是不是藥材不夠用的？明日我幫你到御藥房那邊去，再給你弄一些你想要的藥材來。」景煜見她一直不說話，神色之間還略有些發愁，恍然間也是覺得有些心驚。

  在煉製藥物這一方面司雲錦可從來沒有猶豫過，一直都是信手拈來。在一個時辰內就能將想要的東西統統做出，做出來的東西也統統都有效得很。

  可以說這樣的是司雲錦，他是第一次見。

  「沒有什麼需要的，只是我想自己一個人靜一靜，可以嗎？」司雲錦幾乎是以一種微弱的聲音在請求，眼神中也是略微失去了一些光彩。

  景煜心中一動，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說什麼好點了點頭，直接就是出了門。

  雖然他放心不下，但是遇到了什麼問題，她自己不說，自己窮追猛打只會讓她的心情更加鬱悶。

  雖然心中有千般無奈，但是離開就是最幫助她的一個辦法了。

  司雲錦望著那一碗紅色的藥液，整整這樣子不知道待了多久。心想自己還是太快，離開前加了許多東西，都還沒有調查清楚。

  她回過神來，打開窗戶看了一下天色，又估摸了一下時間，現在的那些護衛應該還在酣然大睡，沒有從她的藥效里甦醒過來。

  如果這個時候潛入錢家的話還來得及。

  司雲錦透過門上的影子，知道外面有兩個護衛正在守著她，但是她這一行去錢家一定要自己偷偷摸摸的去，不能夠讓景煜發現。

  如果讓她知道自己偷偷去錢家又想跟隨的話，那想做的事情可就真的做不了了。

  那兩個後衛的職責是保護她的安全，並不是監視她，所以那兩個人只守在前門，側面的窗戶外面是沒有任何守衛的。

  司雲錦就這麼推開窗戶，從後門悄悄溜了出去，沒有任何人知道她在這子時之後的夜晚又偷偷的出了門。

  果然，就如她所料，錢家的那些護衛還趴在桌子上，那腳邊的獵犬也還是四仰八叉倒著，全然沒有任何動靜。

  門上的封條被再一次的揭開，司雲錦感覺自己好像有些魔怔了一樣，同一件事情在一個晚上居然做了兩次。

  錢家的血腥味還是那麼濃重，但是對於她來說早已經是見怪不怪了。在景煜面前，她才需要吃一下那清除味道的藥丸，自己一個人的時候根本就不需要多此一舉。

  司雲錦找到了那一隻已經是僵硬了的野貓，戴上她早先就已經是備好的，用獸皮做成的手套，將那隻野貓給抓了起來。

  找了個四下無人的角落，司雲錦從袖子裡掏出一包卷好的東西。鋪陳開來，只見裡面是各式各樣的小刀，長短不一，粗細不一。

  她就著那高高掛在天上的月光，將那野貓的肚子翻過來橫著，就是從頭到尾切下。

  想要徹底弄清楚那毒藥的藥性如何，還得做一次屍體解剖。雖然人跟動物不一樣，但是那些屍體都已經被官府收走了，現在的她也只能從這個野貓身上著手。

  那隻野貓的五臟六腑全然呈現了青紫色，可見這毒性對這貓而言有多大的傷害。

  換在人身上雖然沒有這麼誇張，但如果劑量調配濃厚一些，想要毒死一頭牛也不是什麼難事。

  司雲錦背脊上不由得又是滲出了冷汗。

  她將那野貓體內的血取出來，再取出她早就準備好的三個藥罐子，將血融了進去。

  只要回去之後再觀察這藥液的反應，或多或少她就能知道那些毒裡面有什麼成分。

  如今在什麼都沒有的情況下，她也只能是做到這樣而已，已經算是進了她的全力了，這古代的工具資源都有限。

  她怔怔地看著那隻野貓，忽然覺得這小生靈有點可憐。明明只是想溜進這家裡面混口飯吃而已，卻不想居然遭受了無妄之災。

  司雲錦就著那後院的泥地里挖了一個坑，將這野貓給埋進去，總歸算是對她為自己提供毒源的一點感謝吧。

  做完這一切之後，司雲錦準備離開，但是在走到後門這時，隱約聽到了一絲話語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