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1章 另闢蹊徑

  比起去看那些商人之間的爭吵，司雲錦還是對自己的藥材更感興趣。

  那王通已經是沒有關注很久了，也不知道他是會乖乖的在御藥坊裡面坐著，他的生意還是跟錢家有暗中的來往。

  

  司雲錦像往常一樣勾勒出了一張陌生的臉，將一枚藥含在口中化開，讓自己的嗓子變得稍微粗厚一些。聽起來就像是一個囂張跋扈，嘶吼多年的老嬤嬤。

  再配上前幾天從王掌柜那裡順來的一套老舊衣服，她換上之後整個人就已經是成了一個略有些滄桑的中年婦人。

  「如果不是親眼看見你從那屏風後面走出來，我到還真認不出來你是誰。」景煜恍然有些不相信自己眼前看到的，那根本就是截然不同的兩個人。

  司雲錦原先不熟悉這古代的畫筆，那易容的手法還是略有些生澀。現在她已經改良了那些易容用的東西，早就已經是運用的得心應手，那臉上的妝容也已經以假亂真。

  「你不想讓我跟，我也沒有必要強跟著你。但是我真是無事可做，你能不能早些回來陪我打發打發時間？」景煜看了一下天色還算早，這一整天閒來無事也確實怪難受的。

  「如果你今日實在閒的無聊的話，那就往翠柳湖那邊走走吧。」司雲錦已經是嗓子開始變聲，慢慢的沙啞粗厚起來。

  「翠柳湖？」景煜有些奇怪，為什麼司雲錦要讓他往那個地方去，更奇怪的是她為什麼會知道這一個地方。

  在京都某處有一個地方集齊了京都中的紅袖歌女，這些女人都有著屬於自己的輕舟，每日泛舟湖上，吹拉彈唱日日不歇。

  但凡有人想聽她們歌一曲，那都得是拿出百兩銀子的見客費才行。除了貴族公子之外，還真沒有幾個公子能夠消費得起。

  只有那出不起銀子的人，絕對沒有那些歌女唱不了的歌，表演不了的才藝。只要是進去過一次的人都會心滿意足的出來，紛紛表示他們花的銀子絕對是值得的。

  這些女人憑著自己響亮的歌喉跟高超的琴技，早已經是賺得盆滿缽滿，也不用再勉強自己見客。

  如今那翠柳湖上的歌女都已經是在挑選著自己的客人，如果是那些猥瑣放蕩之徒，她們是絕對不會見一面的。哪怕是出了金山銀山，也別想靠近她們一步。

  「那些女人平常交往的都是一些達官貴族跟公子，想必在談天說地之中也會聊起不少事情。你大可以將他們從中一人收為自己的眼線，讓他們幫忙打探一些消息。」

  司雲錦可是聽說京都中的許多高官們都會悄悄地到那湖上去享樂。

  面對女人，這些達官貴族們總是會少一些戒心三，兩杯黃酒下肚也變東南西北分不清了，有些胡話也能夠說出來而不自知。

  景煜眼眸中有些閃動，突然之間就如醍醐灌頂一樣，被點醒了一些事情。

  他從未想到利用那些歌女來作為自己的眼線，明明她們也是最接近達官貴族的一些人。

  「我知道其實你也曾有過想法要去收攏一些花樓里的女人，只不過利用女人對你而言你會覺得不齒。不然你常年在那些紈絝子弟當中周旋，豈不是只白陪人家喝酒。」

  司雲錦見到他的眼中突然之間亮了亮，就知道這個說法其實對他來說並不陌生，他的腦子裡面一定也產生過類似的念頭。

  男人想要利用女人很容易，尤其是像景煜這樣身份高貴又樣貌英俊的男人。只是不是所有的男人都會那麼沒良心，讓比自己柔弱的女人來替自己賣命。

  景煜如果能做到利用女人替他做事，現在的她也不至於會住在這樣破敗的宅子裡，還要被自己的兄長當成狗一樣追殺。

  「翠柳湖那邊的女人跟普通青樓楚館的那些不一樣，她們早就已經能夠跟那些公子少爺們平起平坐了。如果是她們不願意而被用強，還能去擊鼓鳴冤告那些公子少爺一狀。」

  司雲錦也不敢小看那些女人，她們可是通過自己的才藝。賺到了能夠養活自己的錢，在這個男權的時代是分外不易的事情。

  如果說景煜要對這些女人也講究良心的話，那他以後想要做其他的大事，只怕也會因為奸臣上有老下有小而心軟。

  「你說的不錯，或許我是該去翠柳湖上面轉一轉。就算是不打探消息也不收攏，他們在那一個地方打發一下，閒暇時間也好。」景煜反手又是亮出了自己那唯一值點錢的泥金摺扇。

  「說起來要請那些女人們唱曲可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這些日子我將錢都拿來請了那些繡娘，你能不能資助我一些？」

  就在司雲錦要出門的時候，突然被這句話激得險些是直接栽倒在門檻上。

  「你一個風流倜儻，揮金如土的胡公子，居然還要我資助你銀兩去聽曲？」司雲錦轉過身來，用一種非常粗厚的嗓門問道。

  聽起來更像是一個嚴厲的母親在斥責自己不成器，而又喜歡花天酒地的兒子。

  「我從來就沒有過揮金如土的時候，一切都編造出來為我造勢而已。」景煜可從來沒有大手大腳過，大部分喝酒享樂的時候都是其他的那些紈絝公子在出錢。

  被逐出皇宮以後，他就是兩袖清風。太子不知道是不是從中做了什麼手段，該是他的那一份錢也直接少了一半。

  如果不是他用胡公子的身份在那些高門子弟當中周旋，只怕他現在早已經不知道淪落到什麼地步了，哪裡還能風風光光的。

  一個落魄皇子的日子，過的本就會比平民老百姓還要差。只有那說書裡面的段子才會有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的說法，皇子親王被掃地出門了，還能有十幾二十個太累宮女伺候著。

  幸虧他還懂得拉下臉來去看那些紈絝公子的臉色，見機行事。不然的話，她也沒有辦法拿到現在這棟宅子，那些手下們只怕也要跟著他兒餓受凍了。

  風流倜儻的胡公子夜夜笙歌，如果被別人知道只是為了蹭吃蹭喝的話，只怕他會淪為全京城的笑柄，讓別人恥笑上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