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1章 心儀

  在那些對話之中，無論是敏感的還是不敏感的問話，孟氏都以非常巧妙的方式應答了回去，硬是沒讓那明家公子探出一星半點。

  司雲錦忽然之間覺得自己有些小看孟氏這個女人了，她的心機手段或許並不如自己想像中的那麼愚蠢。

  只不過是因為自己有著那一手下毒的功夫，才將她一次次的胡攪蠻纏給擊退的回去。

  如果真要跟她面對面的斗，可能她還真就不是對手。也難怪這自己原身的主子，會敗在這樣的女人手裡。

  想當初孟氏可是口口聲聲的在自己面前說要將司夢蝶嫁給太子，而要讓她嫁給那個傳聞中並沒有什麼大用的四殿下。

  當初她只覺得孟氏在口出狂言，這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裡由她這一個妾室說了算。

  可是也不知怎麼的，她就被下旨賜婚給了景煜。雖然說司夢蝶沒被指婚給太子，但是孟氏能夠做到她所說的一半，這已經是她的本事。

  如果不是她進宮的時候，那皇后起了邪心，要讓太子跟自己成好事，奪走這一樁婚事，她早就已經不知道會是什麼個處境了。

  

  是因為失身而嫁給太子做太子妃，成為那東宮之中的金絲雀，還是按照聖旨所言嫁給一個廢物皇子做他妃子。

  嫁了人之後的她又會怎麼樣？

  這古代的女子可不像現代，結了婚之後還能四處出去隨意逍遙。身為人婦，她跟快就得給夫君生下兒子，不然的話，她就要任人唾罵。

  如果真的生不出兒子來，那夫君還得三妻四妾，多娶幾個。說不定她以後就要跟孟氏這樣的尖酸女人，共同生活在一個屋檐下。

  司雲錦想到這裡，不由得是一陣反胃。

  「此處閣樓只有兩桌人，那王掌柜方才已經是喝多了，被抬了出去，那兩個跟著他的客人現在想必也已經走了。」明公子說道。

  司雲錦和景煜相互看了一眼對方，沒想到這明家公子居然還會說起他們這邊的事，不過他們跟明家公子素未謀面。想來也只是隨便提這麼一句而已，他真正想說的另一有其它。

  「這樓上的雅間隔音也甚好，我們說出來的話絕對不會有其他人聽到，有些事敞開說也無妨。實不相瞞，在下也已到了議親的年紀。近來家父還問在下有沒有心儀的姑娘呢。」

  透過那微微展開的門縫，明家公子的聲音是非常清晰傳到了隔間。司雲錦和景煜也將他說的每一個字都聽了個一清二楚，彼此之間都是抿唇偷偷笑了笑。

  「那明公子可有心儀的姑娘了，咱們這京都里的千金閨秀眾多，也不知哪一個就有福做了明公子您的妻室。」孟氏聽見他將話說到了這個份上，也是不客氣的追問起來。

  自家女兒的婚姻大事不能說，但是別家公子還是可以多打聽打聽。如果實在高攀不上皇親國戚，考慮一下這明家公子也不是不行。

  「實不相瞞，當初我可是明確跟家父說了。定要個傾國傾城貌，還得賢惠溫婉體貼待人。那家中那院的事情更是要有能耐打理得井井有條如此才不失為一個賢妻。」

  明公子看了一眼司夢蝶，抱拳拱手，眉眼之間已是滿滿都是寫了仰慕：「家父聽了那是坦然一笑，說如果要符合上述所言，京都中便是寥寥無幾，最符合的莫過於丞相府家司二小姐。」

  司夢蝶聽了那是滿面緋紅，剛才的那些話，可從來沒有人這樣子誇讚過她。縱然有，那也都是一些阿諛奉承之人，根本就沒有一句話說出來是真心的。

  眼前這門閥高貴又樣貌俊朗的公子對她誇讚如此，也是不經讓她心跳如擂鼓。

  「令尊可真是謬讚了，我們養出來的這個女兒，其實根本一點都算不上溫婉賢惠吶，從小到大都是被我們寵壞了的。」孟氏見到女兒那羞澀樣，忽然之間也是有些板起了臉。

  「那些好話都是外人傳說的，其實他們根本什麼都不知道。明公子身份高貴，又是才高八斗，將來定是能夠配一個公主郡主才是。」

  這一句話已是將明公子的心思徹底堵死，雖然表面上聽起來像是奉承，說他家的女兒身份低賤，其實也就是婉拒了那一番好意。

  公主郡主的婚事也都是由皇上金口玉言賜下，根本就輪不到父母之言，媒妁之約。

  明公子所說的那些心儀的標準，每一個公主郡主自然都是符合。但既然是家父坦言問他，那也就等於是白問了。

  孟氏這一語都不止雙關，當中隱藏的意思，那是令人慢慢玩之再三，才能得出真正意思。

  「沒想到相府的這位姨娘竟是這麼能說，那朝中沒有她一席之地，還真就是可惜了。我應該請求父皇將她送到邊疆去跟那些蠻夷講道理，她這三寸不爛之舌，沒準還真能將那些蠻夷給說動了，從此再也不清擾邊境百姓。」

  景煜在邊上聽了，也是不經有些佩服那番話。她說得不露鋒芒，既是回應了明公子，也沒有得罪人，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的到的。

  「如果不是靠著他這三寸不爛之舌，又怎麼能在那成像面前屢屢得手，她這一個妾室過的比周氏這個主母還要逍遙自在。」

  司雲錦在初來的時候就已經領教過了，這孟氏不止嘴皮子厲害，動起手來那也是分毫不留情。

  那些個老嬤嬤膀大腰圓的，一看就是打慣架的，平日裡想必也沒少跟其他院裡的人動手，不然怎麼會將人擒拿得的那麼流利。

  「騎驢找馬算是他為女兒選了一個夫婿，可是又沒有明擺著拒絕別人。要是那明公子說的是真的，他對司家二小姐情有獨鍾，那將來夢是在找她的時候還有得迴旋的餘地。」

  司雲錦可沒有聽到孟氏說任何拒絕的話，把明公子跟公主郡主放在一起，也就等於是說自己的女兒嫁給他是高攀了。

  在這期間，司夢蝶也沒有說什麼。

  這番話在明公子聽來，說不定他心裡還在暗自高興。

  「如果他們真的成婚，你會樂見其成嗎？」景煜心中不禁起了一絲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