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8章 道聽途說

  司雲錦不能理解太子在這等穩固之位上還會做出一些出格的舉動，如果說被別人拿出了把柄，說他私交商人結黨營私。

  那他這儲君之位不保不說，說不定還得終身被圈禁。

  「你可不知道那高處不勝寒，太子在那位子上坐的越久，那就越多人想動心思，而不是安安靜靜的扶持這一個太子。」

  王掌柜忽然之間臉色嚴肅了起來，再也不是先前那無所謂的模樣。

  「如今朝臣之中，要麼就是支持皇上的一派，要麼就是支持太子的一派。還有一派則是游離在兩邊之間，還沒有個定數。只要這些朝臣倒向一邊，那必然就是一場大亂！」

  司雲錦心中忽然之間猶如被錘子敲響了一下，也是明白了一些東西。

  如果那些朝臣們傾向於帝王，那帝王的一句話就可以隨意廢掉太子。那所謂的東宮儲君也不過就是風中的楊柳，隨便一推就倒。

  那朝臣們如果說傾向於太子皇上的君威，又是受到了嚴重的威脅，那這太子就更加不可能留在那位置之上。

  父子二人之間看似相親相愛，沒有任何波瀾。實則早已經是暗潮洶湧，在你爭我奪之間互相有著自己的心思。

  「既然如此，那太子直要結交朝臣就可以了，為什麼要將手伸向民間？而那江湖勢力也不可能動搖的了朝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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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雲錦對這一點更是不明白了，那些朝臣既然游離不定，那就可能是會傾向於皇上，也會傾向於他這個太子。

  「夫人這麼問就當真是所知甚少。」王掌柜的眼中冒出了一點得意，「有些事情是只有這些江湖人才能夠做到的。」

  他比起一個手刀做了一個向下切的動作。

  刺殺這種事情，就只有那些江湖高手能夠做得到！

  司雲錦瞬間與獸恍然大悟，做生意還要跟曹忠的皇親貴族來往，這當中必然會有一些不聽話的人。如果用錢收買不了，又是給帶來了極大的阻礙，除之後快是最好的法子。

  動用江湖勢力往往最能無往而不利，一來是因為江湖人員眾多。官服想調查起來無異於大海撈針，二來也是因為那些江湖人下手十分迅速。並且十分的乾淨，讓人抓不住任何把柄。

  尤其是像錢家這樣的武林望族，他們已經退出江湖金盆洗手。如果說沒有確鑿的證據，根本不可能將他們牽扯進來。

  「沒想到掌柜的做著生意，還道聽途說了那麼多的事情，這些話如果讓外面的人聽到，那可是要人頭落地的。」景煜見他說的煞有其事，心中也是不由得有七八分相信了。

  王掌柜擺了擺手，仿佛這些東西都不算什麼：「應酬的多了，見得人自然也就多了，這些都是飯桌上聽來的，也不過是隨口說說而已，做不得真。」

  多年的商人終究還是懂得保護自己，將一切知道的事情說出來之後，又立馬說這都是酒桌上面的玩笑話。

  景煜什麼話也沒有說，只是笑著舉起了酒杯，跟那王掌柜又是談天說地，隨隨便便的起了一個另外的話題。

  雖然現在還是大白天，但是這個王掌柜喝起酒來那可是相當的豪邁，也不知道是不是年輕的時候都是這樣把生意給談下來的。

  在桌子底下司雲錦悄悄地給景煜遞過去一粒藥丸，沒想到那王掌柜喝起酒來，儘是一杯接一杯，就像是喝水一樣。雖然給的有些晚了，但總好過沒有的好。

  景煜在那些紈絝公子當中，也經常推杯把盞，為了從他們口中套問出消息，自己也不免喝過很多的酒。

  這酒量也不知是不是天生好，還是後天練出來的，王掌柜已經是面紅耳赤，他依舊沒有什麼感覺。

  那一粒藥丸吃下去之後，他只覺自己的腹中猶如著火一樣暖。口中的酒精味變淡了許多，接下來的每一杯他喝下去的感覺就像是在喝水一樣。

  用不了多久，王掌柜就已是頭昏眼花，開心的大笑起來，整個人也是有七八分醉了。

  在他完全倒下之前，景煜便讓他的嘍囉將他給帶走，省得到時候發起酒瘋來。或者是直接醉倒在這裡，惹上什麼麻煩。

  「這一頓是王掌柜做東，他今日是醉了，就這樣就暫且先說下，等他清醒過來後，你們再找人上他的鋪子去找他結帳。」

  景煜學著往日那些紈絝公子的做派，直接朝那來要飯錢的掌柜說道，他的架勢拿捏得十足，讓那掌柜的什麼話都來不及說就堵了嘴。

  不得不說這口氣放大了確實有好處，那掌柜的本來是點頭哈腰進來要錢，見到這雍容華貴又口出狂言的景煜，他想要說的話也全都變成了阿諛奉承。

  「這一桌的酒菜，不知不覺竟然已經吃乾淨了，難得王掌柜做個東，我們不點幾道菜，反倒是有些看不起他，給我再上一道江南八小碟。」

  景煜將手中的摺扇再次甩了起來，他不僅僅要賒帳，反而還在這帳上又多點了一道價值不菲的菜。

  掌柜的剛說完一大堆奉承的話，直接又是要賠出一筆銀子，但他現在只能是啞巴吃黃連，乖乖的吃下這一個虧。

  「王掌柜都已經被抬走了，我們可以說一說正事，接下來你有什麼打算？」司雲錦剛才只顧著聽他們談天說地，這桌上的美味佳肴，它還有沒有來的及動一口。

  正好這王掌柜把人帶出去，她也能放開肚皮好好的享受一頓美餐。

  「契約都已經定下了，接下來只要讓那些繡娘按照你的吩咐，將布料做出來即可。反正做出來的量也不多，我們有充足的時間去準備。」

  景煜看了一眼那正對著的一面牆，眼眸中是略微浮出了一絲深意：「你難道不好奇你那位妹妹在隔間與那明家公子會說什麼嗎？你那姨娘可不是一個好招惹的主。」

  想到孟氏，司雲錦就覺得是如鯁在喉，眼前的美食仿佛都是失去了七分的味道。

  「不過就是一個貪慕虛榮，整天想著利用女兒來攀龍附鳳的女人罷了。如果說那公子真是名門望族，絕對看不上她。」司雲錦語氣中幾乎沒有半點質疑。